漆黑的大海上沒有任何的方向,星星都躲在烏雲後——/楚天揚如同一個無依的浮萍在海上漂浮著。楚天揚不敢向深海處游,已經傷透的身體和不斷滲出的鮮血讓他很有可能成為鯊魚鋒利牙齒下的食物,楚天揚遠遠地泡在海水裡,只想等著岸上的特工們走乾淨,自己趕緊爬上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及骨的傷口被海水泡得如同嬰兒嘴般大小,楚天揚用最後的一點意識看了看岸上,雙手下意識地划動了幾下之後,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自己如同被雷劈了的干樹枝,渾身焦黑地躺在沙灘上。身上的傷痕已經結痂,一動卻是疼痛萬分。這財迷根本顧不得自己身體的疼痛,扭著胳膊去摸自己的行囊,發現都在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氣,然後又一次暈了過去。
逆天雖然保護了楚天揚沒有遭受到核輻射,卻無法完全阻擋爆炸那超級巨大的威力,要不是那點外傷藥外加楚天揚變態的體質,這場威力巨大的核爆就會要了楚天揚的小命。
核爆事件引起的震動才剛剛開始,無論是亞洲、歐洲或是美國的盟友,都將目光不約而同地聚集到白宮。這是一次威力巨大的核爆無疑,全世界敢做出如此逆天事情的國家,除了最瘋狂極端的恐怖分子之外,就是美國。就連美國主導的聯合國,都在公開場合譴責美國這一行徑。
任何國家在核彈面前,都不會坦然面對。
美國一方面通過國務卿發表義正言辭的講話,譴責那些沒有根據的猜測,另一方面提高國內的安全防護級別,以防止恐怖分子或是個別國家出現異動,影響美國本土的安全。
「先生們,我向上帝發誓,這絕對不是美國做的。」美國總統戈登通過世界主流媒體,向世界人民宣誓。他的話立刻引起了下面記者和抗議群眾的噓聲。
「據我們瞭解,這是一枚微型核彈,但是它的破壞力卻不亞於任何一枚核彈,請問,當今除了美國之外,誰還有技術力量能夠製造出來?請總統先生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一位面容姣好神情冷峻的女記者搶著問了一句,這是洛杉磯時報的首席記者,她的問題也恰好是大家想提問的問題。在民主自由程度相當高的美國,這種針鋒相對的提問非常多,要是總統解釋不好或者是態度不好的話,第二天就會成為美國人民咒罵攻擊的活靶子。
戈登忍著想殺人的衝動,努力讓臉上擠出一絲真誠的笑容:「這位記者讓我回答的問題,我想我沒有辦法回答。當今世界上,並不是只有美國才擁有核彈,還有許多國家擁有核彈或者是擁有核彈技術,你的問題顯然針對美國,我想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總統先生,你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暗示蘇聯或是華夏國是這次核彈事件的幕後操作者?」唯恐天下不亂的女記者要的僅僅是吸引眼球的標題和內容,至於總統會不會生氣,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戈登臉色不變,心裡卻詛咒了記者不下十次。擺擺手說道:「政治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我在這裡宣佈,美國是清白的,我也並沒有任何一句話在暗示是某個國家所為,真兇還沒有被繩之以法,我想我會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來維護世界的和平、維護美國本土的安全。今天的提問就到這裡吧,我還要去國會。」說完,便在保鏢的簇擁下,撥開人群坐進了自己的加長林肯防彈車內。
第二天,美國現任執政黨便利用自己暗地控制的主流媒體,公佈了非洲十字軍被剿滅的照片。這些照片被人郵寄到了美國紐約時報主編的桌子上,並附著了詳細的十字軍資料,頓時引起了一場不亞於核爆的震動。
媒體的聲音頓時開始轉變風向,雖然戈登依舊不承認是美國所為,但是卻有媒體開始將戈登說成是一位偉大的總統。
「為了全世界和美國人民的安全,甘願自己背負罪名的偉大總統。」
「行動迅速,絕不向邪惡勢力妥協的戈登!」
「殺伐果斷!閃電斬斷邪教觸角,我們需要這樣的領袖!」
戈登看著全世界主流媒體開始轉變風向,心中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雖然還有一些媒體揪著在主權國家動用核武器的事情,但是卻已經影響不到美國民眾對戈登的支持了。況且,向來老子天下第一的美國人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手段——只要能保證美國人民不受安全威脅,其它第三世界的有色人種犧牲一下似乎也是應該的。
戈登通過國會,批准援助索馬裡二十億美元的消息一經確認,索馬裡政府立刻將正在聯合國抗議的大使撤了回來,似乎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楚天揚當然不知道這些,核爆之後的不毛之地被拉起了警戒線,索馬裡狼煙四起的政府也根本沒有能力處理這件事情。整個索馬裡甚至找不到一件完全可以防輻射的防護服,美國的經濟援助到達之後,索馬裡政府能做的也就是在方圓三十公里的範圍內以及相關海域拉起戒備森嚴的警戒線,防止各國記者或其他別有用心的人偷偷潛入。
所以,楚天揚才能夠在這裡安安靜靜地昏迷六天。
再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將阻擊手的專用食物撕開包裝倒進嘴裡,這個簡單的動作似乎就已經耗盡了楚天揚全身的力氣。
躺在地上,能感受到食物開始轉化為能量提供給身體的美妙感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幾天,楚天揚暗自慶幸沒有被特工發現帶進冰冷的實驗室當中。
有了一絲力氣之後,楚天揚才開始動手將行囊中的阻擊步槍拆解開來,也顧不上一用力就崩開的傷口。身上的特戰服破碎得很嚴重,楚天揚虛弱地站起來,慢慢走到海邊,仔細地將臉上的傷痕擦洗乾淨。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往來時路過的城鎮走去。
讓楚天揚驚訝的是,一路居然異常的順利,想像中的戒嚴和路卡根本就沒有。其實,索馬裡政權的確下達了最嚴厲的戒嚴命令,畢竟一顆境內爆炸的核彈換來了二十億美元的秘密援助,索馬裡每天都發生爆炸,只不過核彈的威力大一些而已。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可是政府下達了命令,沒有得到實惠的基層部隊就不一定那麼聽話了。開始的時候還嚴格的執行政府的命令,後來偷偷跑來的記者越來越多,有明白事的記者乾脆舉著卡卡帶響的美元笑瞇瞇地跑來。於是部隊裡執行命令的人越來越少,記者後來乾脆扔下錢直接開車進去暗訪。只不過沒有人敢進入到楚天揚所在的爆炸核心區域,因為那裡的核輻射實在太強,所以楚天揚才沒有被發現。走在路上的楚天揚即使被人發現,也多半會以為是哪個國外倒霉的記者被人狠揍了一頓。
視力並沒有受到一絲的損傷,倒是引以為傲的聽力,出現了短暫的失聰,有時候甚至還會出現嗡鳴聲。摸了摸在特戰服中居然完整保存的銀行卡,楚天揚不確定這個戰亂區會有銀行能夠取錢。
看到不遠處有穿著特殊制服,手中拿著特殊儀器的傢伙,楚天揚頓時心裡一驚。難道是在測量某個個體單位身上所攜帶的輻射源強弱?草木皆兵的楚天揚立刻轉過身,差點一頭撞進一個男人的懷裡。
「小子,是想去當傭兵嗎?」對面的男人一臉的鬍鬚,歪帶著一頂已經看不出顏色的帽子,破舊的衣裳口袋裡塞滿了各種宣傳單。「還是想試試手氣賭一把?」男人嘴角帶著玩味的微笑悄悄說道:「或者,給你找個索馬裡的女孩,你們玩一晚上?」
楚天揚急於脫身,急忙對男子點點頭說道:「想去賭場試試手氣。」聽到楚天揚蹩腳的英語,男子連忙眉開眼笑的帶著楚天揚拐進旁邊的小胡同。
帶一個人去賭場,賭場的老闆就會給自己提成,自己還能從外地人手裡敲詐一點『領路費』。
「小兄弟,我跟你說吧,這裡的賭場要是沒有我帶路,你永遠都找不到,這樣吧,你給我二十你打我幹什麼?」正在前面帶路,想著向楚天揚敲詐一筆錢的男子猛然感覺自己後脖頸一疼,回頭驚訝地看著更驚訝看著自己的楚天揚。
習慣性的一擊,卻沒想到自己的力氣還沒有恢復,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舉起的手掌還沒有落下,想到這裡,楚天揚乾脆抽出了逆天,逼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心裡卻嘀咕:「寶貝逆天,我這次可沒拿你殺狗,我是在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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