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個瘦小的華夏國孩子竟然在瞬間將裁判擊飛。看到光頭裁判那有點塌陷的腦袋和變形的鐵欄杆,所有人都在心裡默默計算著這一腳的威力。
足以開山碎石!
看著眼前這個氣定神閒轉過頭望向自己的小不點,剛才還想著如何用最華麗的拳法虐殺楚天揚的漢金徹底地陷入到了恐懼當中。那是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恐懼,漢金知道,這種恐懼就來源於自己永遠都無法戰勝眼前這個華夏國的黃皮小猴子。
一記大力的鞭腿,漢金自信也能將光頭抽暈,但是被楚天揚抽暈的光頭撞向胳膊粗的鐵欄杆,竟然將鐵欄杆撞得變形劑向兩邊,漢金自問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看著腦袋還卡在鐵欄杆裡的光頭裁判,漢金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些打顫。
「漢金!你這個該死的黑鬼!上帝終於派了使者懲罰你!哈哈!華夏國的神奇男孩兒,替我的女兒報仇!我在你的身上押了二十美元!」剛才還懊喪自己押錯了人的醉漢第一個反應過來,手舞足蹈地站在塑料椅子上。
聽到醉漢興奮得有些發顫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像突然爆發了一般,大聲咒罵的、喝彩的、起哄的……,剛才寂靜下來的地下擂台彷彿要被巨大的音波轟開一般。
「比賽已經開始,我們不再進行押注了!」押注點的工作人員滿臉的汗水,蜂擁而至的人群差點將外面的木門擠破。在海地,傭兵的勢力範圍就是最安全的勢力範圍,即使是最心狠手辣的亡命徒都不敢在傭兵的勢力範圍內作案。所以地下擂台中的押注點根本就沒有那些嚴格的防範措施,在這裡工作了許多年的押注員也從來沒見過如此瘋狂的人群,全都像得了失心瘋一樣湧到押注點的門前。
在開始比賽之前,楚天揚的賠率已經上升到一賠三百三十,這是一個讓所有人都能夠瘋狂的賠率!只是,押注的人除了自己的老大鬼眼和那個每天都醉醺醺的醉鬼之外,全場幾千人竟然沒有一個賭這小孩能贏的。
可是當這些賭徒看到這孩子竟然瞬間將裁判擊倒的詭異場景時,立馬瘋狂地湧向了押注點。
可惜,就算這些人擠破了門、大聲咒罵,甚至有些人從兜裡掏出了匕首,都無濟於事——根據規定,在裁判走上擂台、四周鐵柵欄升起的那一刻起,押注點就不再接受賭注。
看到押注點外面迅速集結過來的安保人員,即使最憤怒最瘋狂的賭徒都乖乖地閉上了嘴,隨著人群重新回到了賽場。
雖然傭兵會維護每一個賭徒的合法利益,但是卻不代表著傭兵會容許賭徒們亂喊亂叫,每天的太子港後巷,在清晨的時候都會有兩三具已經被野貓野狗啃咬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常來這裡的賭徒們都知道,這些要麼就是還不起高利貸被黑幫殺害的人、要麼就是在地下賭場情緒失控被傭兵處決的人。
「上帝!今晚我將得到六千美元!」醉漢狀若瘋癲地衝著地下擂台的服務人員喊道:「快給我拿一瓶最好的威士忌!上帝終於顯靈了!我再也不用喝那劣質的伏特加了!」
「該死的!我早該知道你不會尋求什麼瘋狂的刺激!你這個狡猾的傢伙!」站在鬼眼身邊的男人懊惱地說道。
「呵呵。」鬼眼笑呵呵地點燃了一支雪茄,將一口濃濃的煙霧噴在男子的臉上說道:「誰讓你不跟著我一起下注呢?」
男子饒有興趣地站在貴賓房的單向玻璃前問道:「這個華夏國的孩子你認識?」
鬼眼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喃喃地說道:「就是這個傢伙,讓咱們魔鬼傭兵損失了那麼多的錢。」
聽到鬼眼的話,男子的身形猛地一震。
「媽的,這禿頭誰啊?咱倆打擂台,他上來比劃什麼?」楚天揚衝著還在發呆的黑大個招招手,嘴裡嘟囔道。
站在最前排的觀眾當中有懂得華夏語的,立馬將楚天揚的話翻譯了出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楚天揚剛才說話的內容,整個會場又一次陷入到了寂靜當中。
一個連裁判都不知道是何物的小傢伙,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身手,這究竟是何方神聖?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漢金最終選擇了自殺——漢金將一柄一直藏在腰上的匕首直接插進了自己的心臟,然後靠在角落裡,帶著猙獰的神情狠狠地瞪著楚天揚。
「靠!這傻子!給老子幾十萬,老子還捨得殺你?」楚天揚唉聲歎氣地走下擂台,忙了一圈,恩怨情仇早就忘了,倒是自己什麼都沒得到,這買賣做的實在不划算。
「誰有鑰匙?」看到門上竟然是那種密碼加鑰匙才能開的鎖,楚天揚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鑰匙在哪裡。
全場一片寂靜,黑大個腳下一大片鮮紅的血跡正在提醒著大家,這個語言不通甚至都不懂什麼叫裁判的傢伙其實就是個魔鬼。
「嗎的!都他嗎是啞巴!」楚天揚走到門口,一腳踢在那個足足有手掌大的鎖頭上,啪的一下,鎖頭飛向了旁邊的人群,一下子砸中了一個倒霉蛋的腦袋,那小子連聲都發出一聲就暈了過去。
楚天揚走了出來,路過那個已經死透了的裁判身邊的時候還惋惜地搖搖頭,手上比劃了一個十字架說道:「願穌哥保佑你,阿彌陀佛……」
楚天揚經過的地方,所有人群都自動地讓出一條路,再也沒有以前獲勝者受到瘋狂追捧瘋狂或瘋狂咒罵的場景。雖然幾乎所有人都在楚天揚的身上虧了錢,但是卻沒有人敢開口罵上一句,那個倒霉裁判好像就是因為罵了一句不該罵的話而遭滅頂之災的。在海地,地下擂台的拳手就是王者,是受到傭兵保護的人群。普通人群去招惹這樣的人,死了都活該。這本身就是一個弱肉強食、暗無天日的世界,強者就意味著佔據更多的資源、得到更多的保護,而弱者,要麼變得強大,加入到強者的行列,要麼就苟且偷生地去過每一天心驚膽戰的日子。
楚天揚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很久之後,會場中才恢復了少許的生氣。就聽見有人嘟囔:「這樣不符合規定!那個黃皮……那個華夏的孩子上來先殺死了裁判,應該被宣判失敗才對!」
經他這麼一說,原本已經放棄了希望的人群頓時又爆發出熱情與力量,大家都嚷嚷著要去找地下擂台的負責人,像這種違反了規定的賽事,最起碼得把自己的本金找回來,最不濟也要退還自己一半的賭資。
角落裡,一個戴著深色墨鏡容貌嬌美的女孩緩緩地站了起來,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若曦和家主看中的人,真的是與眾不同呢。」
女孩收起手中的dv,在四名保鏢警惕的護送下,離開了地下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