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算是完了。
華夏的執政黨就是這樣,不想查你什麼事都沒有,想要查你的話,誰都跑不了,就連你媽那天跟鄰居聊天要了人家一根蔥都夠你交代一陣的。
大內是什麼概念?那都是黨和國家的領導人!自己這個常務副省長在那些成了精的大佬眼裡根本就什麼都不是。除了一個省的封疆大吏之外,這些大佬想要犧牲自己平息某個人的怒氣是在情理之中的。
平息怒氣?宋友山想到這裡,心裡又是一動。難道這個小小的桃源縣城有國級的衙內在這裡?不可能啊!可是自己就這麼被派系的大佬捨棄了,難道還有其它的原因?
想到這裡,宋友山連忙給宋健打電話。
忍著怒氣,宋友山對宋健說道:「你把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詳細跟我說一遍!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你要是再想騙我的話,就做好當階下囚的準備。」宋友山才不相信宋健平白無故會跨區執勤,自己的兒子一向很謹慎,怎麼這次就能陰溝裡翻船呢?
當下,宋健也不敢再隱瞞什麼,將王燕這些人一股腦都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宋友山氣得真想給宋健兩個嘴巴。
為了一個女人,還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把自己搭了進去,不是有病是什麼?
「爸,難道是那個楚天揚?」宋健也不是傻子,過了剛才頭腦發熱的時候,和老爺子冷靜的分析了一下,兩個人便發現似乎就是這個楚天揚有問題。
「你說剛才汪長武也和你們縣委書記一起來的?」
「是啊,汪長武陰著臉一個勁的看楚天揚。當時我沒注意,現在想起來,這些人好像就是奔著楚天揚去的。」
掛斷了宋健的電話,宋友山手指哆哆嗦嗦的撥了一個號碼。
那邊傳來無比威嚴的上位者的聲音:「什麼事?」
宋友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自己這枚棄子在派系大佬的眼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價值不說,還連累的整個派系。其它派系很有可能抓住這件事情不放,在其它事情上逼迫自己派系作出讓步。
東南方向最近也不太平,整個派系都在努力爭取東南重地,自己的白癡兒子這個時候鬧出這樣的事情,想到這裡,宋友山神情一暗。
「老領導,我……」
「友山,這件事情誰也無能為力了。軍委副主席和兩個政治局常委親自過問的事情,誰敢站出來保你?你啊!陰溝翻船!」
宋友山的聲音有些哆嗦,雖然知道自己已經是枚棄子,但是從自己派系大佬的嘴裡說出來,還是讓人有種無能為力的恐懼感。
「是那個孩子嗎?」
「有些事情知道就好,吃了虧也絕對不能出去亂說,不然很有可能掀起更大的風暴,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的,老領導,我明白您的意思,請您放心。」
那邊歎了一口氣說道:「縣城那裡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在上面爭取一下,先保你到一個閒職,等風頭過了之後再圖謀東山再起,畢竟你是搞經濟建設的,上頭也不能就這麼一棍子打死。」
「宋健那孩子,就這麼完了?」宋友山很不甘心的問道,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自己派系都準備當做第二梯隊的主力軍來培養的,不然也不可能將宋健放在海南省這個自己派系的後花園來精心灌溉。
「友山,你下圍棋的時候,眼光也經常局限在一隅,要想將整盤棋下好,就要明白捨棄和退守兩個詞的含義。」
宋友山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
自己調任到閒職是經不起歲月蹉跎的。宋友山彷彿看到了自己今後的道路:在閒職上直接終老。
可惜,無論是宋友山派系的大佬,還是宋友山本人,都沒想到這次九天之上的雷霆之怒,究竟有多麼的嚴厲。
第三天,宋健便被查出財產來源不明、包庇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生活作風腐化墮落、縱容下屬貪污受賄等等罪名,直接移交至省公安廳備案。
和宋健只要沾邊的小警察一律清除出警察隊伍,最好的也被貶為偏遠山區當戶籍員。包括王燕在內的「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也一網打盡,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厲制裁。
緊接著,雷霆之怒又向上延伸至宋友山,大家都沒想到,華夏國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中紀委)直接帶帽下來,高舉的黨鞭抽向了宋友山。
經濟犯罪案件是最經不起查的。中紀委介入之後,立即查出宋友山在任的兩年時間裡,先後在海南鋼鐵廠招標項目、海南cdb商業圈項目、海南化工集團對乙酰螺旋二胺基酚項目中通過不同方式收受賄賂,為各利益集團提供方便。
宋友山臉色蒼白的枯坐在審訊室,從高高在上的省長淪為階下囚都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這巨大的反差足以讓神經最強健的人崩潰。
看著目光呆滯的宋友山,中紀委第二監察組的組長郭勝利也只能暗自歎息。這雷霆之怒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常務副省長能接下來的。在普通老百姓眼裡就是天的省長在上面其實什麼都不是,這次那兩個人同時發火,氣勢就可想而知了,不弄下來幾個重量級的人物,那兩個人怎麼能善罷甘休?
「他沒事?你是說那個小崽子耍我?什麼?我草!他竟然這麼說?嗎的了巴子的!算了,我現在回不去,等我回去的,非打斷他兩條腿不可!」聽完汪長武的匯報,黃老邪簡直要氣炸了肺。
楚天揚不僅沒事,還很輕蔑地對汪長武說道:「告訴你身後藏著的人,小爺我也不是好惹的,老子褲襠裡都是殺氣,惹急了老子,全都幹掉!」
玄玄子倒是笑出了眼淚,只要楚天揚沒事,海南的風暴就可以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