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靈魂驅動戰甲,是比靈魂契合模式更加高端的技巧,真正強大的戰甲,才能夠以信息為燃料,以靈魂為驅動,這種戰甲即便是在獵人公會裡,也是稀缺貨,因為絕大部分人的靈魂,根本就不足以驅動戰甲,否則一場戰鬥還沒結束,整個人的靈魂就已經燃盡了。
但是在長久的缺少能源的戰鬥中,那被困在光石研究所裡的一支銅族人,卻已經習慣了用靈魂驅動所有的戰鬥,他們的靈魂強大程度,恢復速度,都比其他人強大太多。
強大的靈魂,所帶來的不只是實力上的差距,更是信念上的昇華,是一種無法對抗,甚至無法平等對戰的壓迫感。
老古雖然不懂的,還沒有誕生自己的靈魂天賦,但是他只是擺出了戰鬥的架勢,來自靈魂的威壓,就已經籠罩了附近的空間,那些靈魂稍弱的人,甚至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
「啪……」一個身穿戰甲,站在左近的船員手中的武器地垂下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卻是一個踉蹌,不知道怎麼踩空了,若非戰甲的自動平衡裝置,差點直接倒在地上,即便是如此,手中的武器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晰的落地碰撞聲。
就像是發出了戰鬥的訊號,那些站在前方的船員們,手中各自的武器,下意識地抬高,對準了前方的三人,冒出了各色的火光。
戰甲所搭載的武器。至少在20能級以上。多則上百甚至數百能級,而且武器的形式也各種各樣,有高能射電槍,有粒子炮,有激光炮,甚至還有人抬出了小型的虛空射線槍,不過畢竟他們還有所收斂,沒有使用虛空射線槍,即便如此,那紛亂的射擊。卻依然交織成了一片死亡的光影,獵人公會的內壁被打得千孔百瘡,甚至有很多射線波及到了對面的傭兵公會,乃至更遠處的建築。對這種在宇宙中戰鬥使用的武器來說,地面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一旦開始戰鬥,就很難控制波及範圍,這場戰鬥之後,怕是整個空港,都要面臨大修了。
對面的傭兵公會,也是一片雞飛狗跳,幾個倒霉的傢伙被直接洞穿了要害,死於非命。他們敢怒不敢言,傭兵和獵人的差距,向來是天差地遠,難以通過數量來彌補的,但是有人卻已經怒了,幾個軍官士兵已經穿上了各自的戰甲,開始召喚戰機。
「這群人是在擾亂空港的秩序,是我們介入的時候了,兄弟們。」上尉軍官沉聲道,他的目光剛才一直盯在整個隊伍最前方負責策應保護的鐵堂傑身上。直到確實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冒險者之間的衝突,幾乎每時每刻都有,造成破壞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但是駐軍卻很少參與進去,是否參與。作為指揮官的上尉軍官確實是有自己的判斷方式,也有他的權力。而現在,他顯然已經決定參與到這場衝突之中了,如果不是接下來的戰鬥走向太過讓人震驚的話。
「毫無新意!」老古嗤笑一聲,這種戰鬥模式,早在幾千年前的光網研究所的護衛隊訓練手冊裡,就已經寫得清清楚楚了,老古上前一步,交叉雙臂,戰甲的防護模式瞬間提升,老古是一個連艦隊的巨炮都能夠擋下來的男人,僅僅是這種級別的武器,對他來說,還是小菜一碟,即便是不用燃燒靈魂,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
閃身縮到了老古的背後,鐵堂傑的右肩巨炮亮起了光芒,然後他一側身,直接從老古抬起的雙臂之下射出了一炮。
「轟「一聲巨響,一道光束沖天而起,貼著地面,直射遠方的宇宙,那巨大的光束,就像是發出了某種信號,船塢裡的飛船瞬間如同飛蟲一般飛起,一起向這邊飛來。
只需要幾秒鐘,飛船就會到來,而戰鬥,就會結束,或者步入完全不同的階段。
「等等……」上尉軍官拉住了自己的同伴,他面色數度改變,終於變成了蒼白的顏色:「不能進去,不行……立刻報告基地,這邊需要飛船來鎮壓!」
如果真正的爆發飛船大戰,整個鐘王星都可能因此毀於一旦,這對人類來說,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不論人類的飛船再如何強大,也很難替代一顆可以讓人類生存的星球的重要性,星球的存在,對人類而言,是一種國土的擴張,但是飛船卻不過是使國土擴張的工具了。再好的人造基地,對人類來說,也不如一顆星球來得更有安全感,這是一種心理上的不同,難以言喻。
而鍾王星是附近極大一片空間的人類橋頭堡,若是被毀滅了,帶來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在此之前的幾十乃至幾百年的無數人的開拓,頓時變得沒有了意義,想要重新建設和聚集一個開拓星,卻又不知道多久了。
這些冒險者們為了利益而無所畏懼,但是他們是軍人,他們不但要開拓,還要守土。
他們現在要做的,是盡量阻止這場戰鬥,而不是推波助瀾,讓這場戰鬥變得更混亂。
女軍官聯絡基地,而上尉卻在思索著,到底要怎麼做。從基地那邊,以最快的速度飛來,怕是也要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們駐紮在這裡的飛船數量極少,根本就不足以鎮壓這場騷亂。
「先把我們的飛船調來。」兩艘驅逐艦,也足以改變一些境況了吧。
「你看!」一個黑大個的軍人卻是猛然叫起來,指向了對面。
此時,老古依然牢牢守在最前方,不論是肩扛還是手持的各種武器,打在他的身邊,都被戰甲釋放出來的隔離罩完全擋住,而他身上的隔離罩,卻是連晃動都沒晃動一下。
而在老古的掩護之下,鐵堂傑肩膀上的巨炮卻不停地收割著生命,一炮,兩炮,三炮……
擋在他們前方的敵人,在瞬間被轟出了幾個缺口,沒有人妄圖打算用自己的戰甲去抵抗,他們在看到這巨炮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份。
鐵堂傑在整個開拓軍中都是名人,同時在鍾王星也是名人,他身上的制式戰甲很有偽裝性,但是他肩膀上的巨炮,卻是沒有人能夠冒充的。
即便是在獵人中,他的巨炮也是鼎鼎有名,那和其他戰甲的手持和肩扛的武器不可同日而語,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有倒霉的直接被轟成渣,運氣不好的缺胳膊少腿,但是絕大部分人還是四散開來,暫避鋒芒。
三道光束先後相隔不過半秒鐘,在天空中劃出了三道電離的痕跡,藍白色的痕跡隨風飄散,鐵堂傑把那巨炮向身後一掛,一抬手,一把軍刀已經落入手中。
勝利軍刀這是古帆贈與他的軍刀,也是他現在真正的主力武器。
巨炮只有三發炮彈的能源,往日裡,不知道多少次,他三炮定江山,但是這次,眼前的敵人,卻已經不是熱兵器可以取勝的了。
而且,他手中的這把小小的勝利軍刀,其威力,並不在他手中的巨炮之下。
龍口咆哮!
握緊手中的勝利軍刀,鐵堂傑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黑冰監牢,面對巨大而且強大的蠻牛怪,古帆手中綻放出銀色的線條,然後勾勒出了巨大的龍口籐,一口吞下了蠻牛怪。
眼前和回憶似乎交疊了起來,鐵堂傑從小就對武器有著過人的敏感,只要看過一次,似乎不論什麼樣的招式,都可以使用出來,即便是屬性武器的特殊技能。
「他沒有武器了,快上!」那些船員們對他非常瞭解,看到他掛起了巨炮,立刻蜂擁衝上來,他們手中的遠程武器對老古的防禦無效,所以他們也放棄了遠程攻擊,直接撲了上來。
鐵堂傑一手握鞘,一手握著勝利軍刀的刀柄,心中默默計算著距離,不過是零點幾秒種,對方就已經全數撲上。
「去吧,龍口咆哮!」內心的吶喊化作了無窮的殺意,而那殺意又綻放出了名為龍口籐的恐怖食人花。
兩個巨大的龍口籐帶著無數細小的龍口籐,從他的刀刃之上飛出,那一瞬間,鐵堂傑就像是駕馭著地獄惡鬼的恐怖魔王,無數猙獰的利口咬上了那些船員的戰甲,那些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那恐怖的龍口籐直接吞噬掉了。
龍口籐只是存在了一瞬間,就化作了半透明的虛影,但是這一瞬間之後,那些膽敢撲上來的船員就已經完全消失了,他們都已經被龍口籐吞噬掉,抽取了靈魂與信息,失去了信息的支撐,就連物質的形態都無法保持,天空中隱約還看得見一個個半透明的身體虛影,就像是靈魂在消散,在空中掙扎著,拚命揮舞著手臂,卻無法阻擋自己消失的命運。
收刀歸鞘,第二次使用這種恐怖大招的鐵堂傑已經有些習慣了,又或許是因為他的靈魂比之前強大了許多,在黑冰監牢的磨礪,給了他的靈魂極大的成長,至少沒有像上次那樣虛弱到幾乎無法站立。
但是他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再發出另外一擊,不過他也不用再發一擊,有些時候,想要讓敵人知難而退,只需要一招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