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一天魔來襲,無遮大會
行不數日,焦飛,徐慶,龐尉等三人便發現,整個七凰界,不光是修道之人,便是普通人也開始有了變化。地震,山洪,瘟疫,蝗災,天空陰雲密佈,越聚越厚,弄得這一方世界,到處都是淒涼景象,許多人煙繁盛的城市,莫名的化為鬼域,許多人居民都一起不見。
也虧了三人都有法術在身,這才屢次化險為夷。
焦飛心頭有許多疑問,只是問起七凰界大劫,徐慶和龐尉也都不深知。龐尉自小在天河星道場修煉,若無冥凰符詔,連七凰界都入不來,連焦飛都不如。徐慶也只聽說每一次天地大劫,都有許多變故,這些變故或者都有原因,只是卻無人知曉了。其實天地大劫的真正變化,就連各派掌教都未必盡數知曉,最多也不過知道此事的起因是七凰脫殼。
話說三人一路北行,氣候漸冷,人煙也稀少起來,但是路上所見的景象卻一直未變。焦飛幾次去北方都走的海路,這一次從陸上走,才覺出北方和中土大唐不同。
大唐的邊境在北方並不遠,最近的一處距離都城長安也不過三千餘里,只是北方邊境十分綿長,約有一萬三千餘里,有六七個魔國跟大唐國土接壤。出了大唐國境,處處都是高牆深壘的巨大城池,城池中兵強馬壯,便是普通士兵也有幾分修為在身。這些城池在大唐邊境上一路排開,每隔百餘里便有一座,城池中也頗繁華,只是北方之民並不與中土交接,也無商貿往來,頗有壁壘分明,涇渭兩清之姿態。
若是普通平民,自然難於逾越這防禦森嚴,天塹一般的北方諸魔國防線,但是焦飛等三人自是不在話下,使了個法術,便偷偷潛入了靠近大唐邊境最大的一座城池,這座城池隸屬玉梨王朝,名叫銀月城。玉梨王朝乃是魔門南宗一位長老所建。這位長老道號玉梨,故而這座魔國便以她的道號為國號。
這位長老是個女身,建立了玉梨大魔國之後,每年都要選三千美女,三千美男,三年之後放出來一批,故而後宮之中,常年都有數萬人,且有漸趨龐大之意。
玉梨大魔國建立也有七八百年,國主一直未曾換過,故而國政十分穩定,國策數百年未曾一變。
焦飛,徐慶和龐尉,形象各異,即便在北方神宗魔門的根基之地,人人皆修煉幾手法術的情況下,也算是罕有的彪悍雄壯之輩了。要知道魔門三十六真傳,全是修煉肉身的,尤其是修煉到四五層的時候,重塑肉身,會讓身軀更趨完美。故而魔門之中,少有醜男無鹽女,形貌俊美者佔了多數。
徐慶一身火紅臉膛,為了配合這身彪悍之氣,還幻化出一身淡綠盔甲,看起來就像是落魄江湖的蓋世猛將。
龐尉虯髯環首,燕額巨睛,雖然只是一襲粗布短衫,卻意態威猛無匹,只是他畢竟本性溫和,故而氣度遜色了徐慶一籌。
焦飛面皮蠟黃,三綹長鬚,長身玉立,雙臂極長,給人一種靈動無比的感覺,雙目中炯炯有神,直似能看透人心一般。
這般三個男子一起出現,銀月城中的女子,無不想要多看一看。北方魔門的根基之地,民風開放,尤其是玉梨大魔國,女子也可以擔任官職,領兵作戰,地位與男子無疑。焦飛也沒有想到,自己師兄弟三人,想要隱藏身份,反而引起許多人注意,當下湊近徐慶,說了一聲道:「我們只求藏身,不如直接穿城而過,尋個人煙少的地方結廬而居,等這一場天地大劫變化罷。」
徐慶剛到了一聲好,就聽得馬蹄聲響,一隊人馬旋風一般馳過,為首的那名玉梨大魔國女武將,瞧著了這師兄弟三人,猛然一勒胯下戰馬,喝道:「你們三個可是我玉梨王朝之民?」
焦飛怕惹麻煩,信口扯道:「小的兄弟三人,正是本國之民,只是少年時出門去學藝,才回來不久。不知將軍有何貴幹?」
那名女武將喝了一聲道:「正好,本城有大敵侵擾,你們身為本國之民,該有守土之責。本將見你們儀表堂堂,想必武藝不凡,徵兆你們入伍,待得此次敵人推卻,你們可以自行選擇退伍,或者便在軍中任職。」
焦飛怎料到居然遇上了抓丁人口?一面暗暗叫苦,一面爭辯道:「小的兄弟三個,是出門學的手藝,不是武藝。別看我們三兄弟生的粗壯,但皆手無縛雞之力,實在上不得戰場。」焦飛正待推脫,那名女武將已經拔刀斬下。焦飛勢必不能任由這一刀斬中,只能雙手一托,夾住了刀刃。
那名女武將喝了一聲道:「好本事!發給他們三個盔甲兵刃。」
焦飛兀自辯駁道:「我大哥學的屠宰手藝,二哥學的是種棗子,小弟學的是編製草鞋,蓆子……我們兄弟三個,可否分去伙夫營,輜重營等不用打仗的地方?」
但是那女武將把手一揮,手下便解開甲包,擲下了三副盔甲,還給他們扔下了三口腰刀。焦飛無奈,只能把向徐慶和龐尉把手一攤,示意自己是沒了法子。
徐慶低喝一聲道:「去當兵也不差,更易隱瞞身份。」當下便撿起了甲包和腰刀,龐尉和焦飛見狀,亦各自拿過自己的一份,躍上了身邊騎士的戰馬,跟隨這一隊騎兵,一路穿過了銀月城,直奔城北荒郊而去。
開始焦飛還頗覺奇怪,為何說要打仗,卻不見銀月城有什動靜,但是這一隊騎兵奔馳了半日之後,焦飛這才悚然一驚,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上,撕裂開一個極大的虛空口子,正有無數的域外天魔從那裡撲出來。地面上另有一座兵營,兵營中的戰士各自運用法術,武藝,和撲出來的域外天魔廝殺。
為首的那名女武將,帶了手下便直直的撲入了戰場之中,焦飛忙把手一按,凌空一個轉折,飛身落地。龐尉和徐慶也躍了下馬,靠攏過來,低聲問道:「怎麼這些域外天魔如此之弱,只有普通的煉氣一二層水準?」
焦飛苦笑道:「我怎知道?不過這一道虛空裂口十分古怪,不知通往哪裡。這種虛空裂口絕非普通修士能弄的出來,除非已經到了合道以上境界,又精擅虛空法術,但是這般厲害的修士,又怎會弄出這麼小的一道虛空裂口?看來十之**是天生的,而且出現不久!」
徐慶嘿然道:「看來這也是天地大劫的一種變化,七凰界一角崩潰的徵兆。我們不可使用法術,也只使用人間武藝,和這些域外天魔作戰罷。」
突破虛空而來的那些域外天魔都是極弱的,只有煉氣一二層的法力,除了生有翅膀的種類,連御遁飛行也不會。玉梨大魔國派出來的軍隊,大部分也都只有這個層次,少數幾個武將,倒是有了煉氣第三層感應的境界,還略懂幾手法術。
各大魔國的規矩不同,焦飛曾在天魔宮內見過的九韶之國,是舉國上下盡皆修煉。玉梨大魔國卻是只有被國主玉梨道人挑中的三千俊男,三千美女,才有資格修習南宗魔門的真傳道法。其餘國民修煉不過是普通的法術,魔門除了三十六真傳之外,也有許多闖出來道法,高明的如北斗**,陰陽煉兵訣就不說了,不入流的也有好些,並不禁止流傳。
焦飛知道這些域外天魔,傷不得他們三兄弟,故而把腰刀一擺,也不去關心兩位師兄如何。搶先撲上去,正巧有兩頭形如猿猴的域外天魔剛撕了兩名同他們一起來的騎士,見焦飛過來,便尋他廝殺。
道門弟子皆學習過武藝,雖然後來修煉道法之後,這些武藝都派不上用場了,倒也並不會荒廢,反而會隨著道法越來越高,身體越來越強,武藝也隨時長進。更何況焦飛這具肉身,乃是修煉過魔門北宗九大真傳的,兩膀力量不輸任何妖獸,一口腰刀在手,刀光一橫,立時便把那兩頭猿猴也似的域外天魔攔腰斬成兩段。
有個一直游弋在戰場邊緣,不敢上前真個作戰的士兵,見到焦飛如此勇悍,高興的飛奔了過來,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桿小幡,迎風一晃,便把那兩具域外天魔的屍身攝了上去。他手中的這桿小幡,赤紅如火,但是卻血氣隱隱。焦飛微微一愣,喝道:「那漢子,你這是何如?」
那人訕笑道:「我武藝不成,前些時候重金購了這一桿血河兵王幡,煉化的血肉精氣越多,威力越大。我見你刀法出眾,不如我們一起殺敵如何?」
「這法器還能購得?你花了多少金銀?」
那人一笑道:「此物價值怎是金銀可買,我是用了十粒純血丹,才從人手中搶購得此寶。若是你願意,我下次也帶你去參加無遮大會。」
焦飛聽得這大會的名目,臉上就有些赫然,心道:「北方魔國風俗果然古怪,居然還有什麼無遮大會,可聽起來卻是個做買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