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三星辰神鐵
似丹陽陶家這樣的散修門戶,只要數代中也無什麼厲害高手,家族自然就星流雲散。
這等大家族平時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積累下多少恩怨,欠下多少孽債,只要家族稍稍失勢,不要說那些仇家,就算是那些平時相處極好的散修世家,也會落井下石,把他們打一個落花流水。
不過焦飛想的卻是徹底絕了這戶人家,並非光是打擊。他想了一想,忽然有了一個主意,把擒捉來的那三個丹陽陶家的年輕人一起放出來,伸手一指,先禁錮了法力,這才把手一按,運用心魔大咒,修改了三人的記憶,輸入了一段奇遇。
不旋踵在丹陽陶家的三位年輕人心中,便恍惚多了一層記憶,他們尋訪某位道友的時候,忽然聽此人說,師長傳下來一件法寶,內中自有洞天,只是不能運用。他們三人就起了心思,把對方殺死,多了這件法寶,結果此寶忽然認主,三人歡喜無比,便帶了此寶回家。
這一件洞天法寶威能無窮,在內中修煉,法力進境比外面高出十倍不止,且裡面好東西無數,珍禽異獸,美物好玩,天材地寶,法器飛劍,靈藥仙草……簡直一切都好的沒邊。
焦飛篡改了他們的記憶之後,便把九天雷府總綱陣圖暫時給了他們,放了這三人走路。
焦飛處置完這一切,又變化回紅蓮祖師的模樣,果然不過兩三個時辰,他就聽人說,陶家七老也不告而別。焦飛心頭冷笑,暗忖道:「等你們把這張陣圖帶回家中,我便讓你們陶家雞犬都飛昇了罷。」
話說南山和尚,正自在大極樂寺打坐,他也聽說了紅蓮寺有些事情,紅蓮老祖要選新的住持。只是他也算是有道高僧了,並不貪戀這個,仍舊每日修煉,忽然見他心頭潮血來襲,從天上落下一隻鷹隼,衝著這位南山大師的腦袋就是一抓,把他的臉和禿頭,都抓的破了,多了三四道血痕。
南山和尚本來火氣不旺,但不知怎麼,就有一股邪火上來,怎麼也壓不住。把足便追,那頭老鷹卻也湊趣,在空中忽起忽落,不住的引逗,南山和尚也是有些法力之人,步履如飛,追了半日,忽然來在一座比極樂寺尤為廣大的寺廟中,見到數千人正在念誦咒文,正自奇怪,就有無數天花飄落,一朵蓮台升起,把個南山和尚驚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消說,此一件正是焦飛搞鬼,他仍舊變化了紅蓮老祖,笑呵呵的走了出來,一指南山和尚說道:「便是你與我佛有緣,與紅蓮寺有緣,也與本祖師有緣。這一本經書賜了你罷,從今日起,你便是紅蓮寺住持了。」
焦飛把得自無名老僧的《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一拋,這卷經文立刻化為一道虹光,落入南山和尚的泥丸宮裡,讓南山和尚的識海中,立刻就多了許多修行法門。
南山和尚也是福至心靈,雙手合十,向著紅蓮老祖拜倒,「紅蓮老祖」忽然呵呵大笑,飛昇上了主殿,把原本的泥塑金身推到,自己坐了上去,大喝道:「去休,去休,今日我不做和尚了,卻要做佛祖。」
焦飛把幻影隱去,把祭煉成了法器的紅蓮老祖肉身留下,捏了隱身法飛走。
那位「真正的紅蓮老祖」把手一指,那些念誦咒文之人忽然心頭恍惚,一起拜倒,當下就有兩三千人要求剃度,在紅蓮寺出了家。剩下的人也都漸漸散去,日後皆成了紅蓮寺一脈的信徒。從此後紅蓮寺這位推到了佛祖泥胎金身,自家坐了供奉位置的紅蓮老祖,便自在主殿的供台上打坐,不言不食,亦不動彈,除了時時發出紅光照耀紅蓮寺,每當有人生老病死,許多人間艱辛,不得過去,來求這位推到佛祖,自家坐了這個位子的紅蓮老祖,每每有求必應。
不過數年見紅蓮老祖的名聲便廣及中土,人稱救苦救難的紅蓮老菩薩,不消說大唐之民,便是海外,西域,苗疆,也都有人不辭辛苦,從千萬里之遙的地方,來拜見這位老祖。關於這位紅蓮老菩薩的故事,傳的沸沸揚揚,千年之外,餘波猶烈,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倒也不須提了。
倒是焦飛回到家中,陪二老過了月餘時光,心中惦念著修煉的事兒,便跟林小蓮和公孫紅略作叮囑,如何處置陶家和桃花教的事兒,著他們到時候一起用九天雷府總綱陣圖把這些人都先收了,便即啟程回了通天河。
焦飛雖然仍自在煉氣第七層道基的初步功夫,但是道基一旦大成便要劫數臨頭,這劫數不是天地間有雷劈你,卻是心火為劫,乃是到了煉氣第八層脫劫的層次,真氣會有數次變化,每一次真氣蛻變,都危險無比,過得去,便距離長生又近一步,過不去便真氣逆走,化為劫火,把修行的道人燒個乾乾淨淨,身死道消,半分不留。
這脫劫一層,依照丹成為難,丹成一品,真氣就會有九次蛻變,丹成二品,真氣就會有八次蛻變,丹成三品,真氣就會有七次蛻變,丹成四品以下成就道基的可能已經不多,也到不了脫劫的境界,自然也就不必說了。
不過便算是丹成一品者,也未必要全都過去這九次真氣蛻變,只要能過得去三次,便可以結成道果,只不過那種道果便只能是最低的四品。只有度過七次真氣蛻變,才能結成三品道果,度過八次真氣蛻變,便能結成二品道果,度過九次真氣蛻變,方能有第一品的道果。
若是沒有把握,甘願退而求其次,或者修行除了岔子,丹成一品者,未必就能成就第一品的道果,日後在溫養級數修成的仙氣,自然也品質略差。
想要度過這就此真氣蛻變,除了硬挨之外,也可以祭煉一種脫劫的法器,或者煉製化解劫火的丹藥,脫劫這一層,是煉氣九層中唯一可以借助外力的境界。只是不拘脫劫的法器,還是化解劫火的丹藥都極難求得。每個人修煉的法門不一,生出的劫火也自不同,用來護持真氣,化解劫火的法門也就不同。
天河劍派現在只有焦飛一人修煉天河正法,另外兩個修煉天河正法的真傳弟子,陳太真和蘇真,都留在了天河星道場,他想要尋人去問,也沒得辦法。
太乙天遁陰陽陣在有法訣為參考時,可以將之推演完善,若是一無所有,想要憑空推演出一門法訣來,那是沒有可能之事。焦飛也尋思過這條路子,但是卻無從著手,太乙天遁陰陽陣根本連運轉的根基也無,推演脫劫法門之事,根本無從談起。
焦飛回在通天河,潛修了月餘,正自耐心打磨真氣,也尋思如何度過心火劫數的辦法,忽然有天河星四大真傳弟子之首的龐尉來訪。這位天河星的首席真傳大弟子,修為和陳太真一般,都是煉氣第九層溫養的級數,他性子溫暖,雖然也是出身大族,卻沒有那些淺薄的囂張跋扈,轉有一種真正的大家風範,和焦飛的交情倒也極好。
知道龐尉來尋自己,定必是有事,焦飛便把這位師兄迎到了自己藏珍樓最高層,笑道:「龐尉師兄來訪,倒是讓小弟受寵若驚。不知師兄有何貴幹?為什麼掛念起小弟來?」
龐尉笑道:「師弟倒是閒適,連居所也不搭理,乃是真正的修道種子。既然師弟如此爽快,為兄也不說了,這就跟師弟開門見山。我是在天河星的時候,推算過天象,預計在龍宮和凰宮之間,有一顆星辰中,孕育了一件寶物。當時法力不濟,也就不去掛念,但是來在七凰界之後,再加推演,卻發現這座星辰距離七凰界不遠。」
焦飛大是驚訝,忙問道:「可是先天純陽之寶?」
龐尉笑道:「哪有那般容易,就能推算出一件先天純陽之寶的下落?這寶物是一塊先天神鐵,經過億萬年星辰真火的淬煉,已經開了靈識,算得上祭煉飛劍的第一流材料。若是以這塊神鐵為劍胚,加以辛苦祭煉,十之**能祭煉出一件法寶級數的飛劍出來。」
焦飛大是驚訝,心道:「一般法器,都是先把禁制祭煉圓滿,然後經歷劫數,才能開了靈識。這塊神鐵卻先開了靈識,那不是說只要祭煉的禁制圓滿,便能成為法寶了麼?這東西果然珍稀,稱得上是一件寶物。」
他對龐尉說道:「既然有此寶物,龐尉師兄取了便是,找小弟來又是為了什麼?」
龐尉笑道:「金石之物最難開啟靈識修煉,這塊神鐵已經開啟了靈識,又在星辰真火中淬煉了億萬年,我推測此物絕難煉成元神,但是煉氣**層的功夫是難免的。加之本質特異,為兄並無把握將之降服,故而來向師弟借無形劍一用。」
焦飛想了想,笑道:「師兄說哪裡話來,無形劍師兄要用便拿去就是,不過小弟也想去開開眼,不知師兄可肯帶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