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回家正好趕上晚飯,何玉芬知道他今天要回家,還特意做了他最喜歡的清蒸鱸魚,宋毅見奶奶這麼心疼他,滿嘴讚譽不絕於耳,惹得何玉芬眉開眼笑這番心意果然沒有白費。
直到宋世博出言招呼他安靜下來準備吃飯,屋子裡這才安靜下來。
宋世博在博物館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也就那些事情,保管好現有館藏的文物,有機會的話也會徵集一些文物。
倒是宋明傑和蘇雅蘭兩人成天忙得腳不沾地,吃過飯收拾好碗筷之後,兩口子就拉著宋毅談心。
宋明傑最大的興致是在玉石而不是生意,可現在他不出頭還有誰能出頭挑大樑,他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可言語之間還是有些惱恨將他推上這條道路的宋毅。
宋毅哪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也就笑著說道,「等忙過了這陣,東海這邊的事情就可以緩上一緩了,到時候老爸想去和田那邊也可以。趁著現在和田玉的價格還低,大量收購正是時候,老爸也知道那邊的形勢吧,和田玉再挖一段時間估計就要挖光了,到時候價格可就不是現在這麼點了!」
宋明傑點頭表示同意,他對和田.玉的開採情況還是非常有研究的。和田玉的資源是有限的,尤其是價值最高的和田籽玉,假以時日尤其像宋毅現在正準備在緬甸做的那樣運用機械大量開採的話,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就會所剩無幾。和田玉的山料倒是多,可惜開採困難,價值也不高,大家所喜愛的還是從崑崙山上脫落的玉石,經雨水河流沖刷磨蝕,吸取了天地靈氣的和田籽玉,只產自和田白玉河一帶。
宋明傑之前不是沒想過這其.中蘊含的機遇,只是當時他哪裡來的那麼多錢,以他的工資,頂多買上一兩塊收藏。可即便是現在,他手裡能拿出來的錢也不多,現在珠寶店的生意還沒開張,可錢已經向流水一般花了出去,他親自經手的公司財務,自然明白這不是長久之計,可現在的情形也只能讓他輕歎,「我也想去和田收購玉石,可是像這樣光靠賣翡翠的錢來支撐也不是個辦法啊!」
蘇雅蘭在旁邊問道,「那你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宋明傑也在思量,倒騰古董,那錢來得太慢還不一.定能出手,除了這個他還有別的什麼本事?貸款?這辦法倒是有一定的可行性。
宋毅卻說道,「先就這樣吧,等公司正式運作起來就.可以賺錢了。我過幾天去緬甸那邊,只要把那邊的貨源穩定下來之後,就不愁沒錢收購玉石。」
「小毅你還是要小心點,都說十賭九輸。」蘇雅蘭還.是有些擔心。
宋毅解釋道,「賭.石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賭博,只要專業知識過硬的話,賺錢還是不難的。再說了,我這次過去是坐莊,就像開賭場的,哪個賭場會賠錢的。」
「不管怎樣,還是謹慎一點的好!現在的攤子已經鋪得這麼大了,想收回來估計都有些困難。」蘇雅蘭不忘點醒他,這段日子她雖然過得忙碌,但卻覺得充實,和過去平淡的生活有著天壤之別,讓她放棄現在的生活她還不樂意呢!
宋毅忙回答道,「老媽你就放心好了,我會的!」
蘇雅蘭對他辦事還是比較放心的,唯一擔心的就是會不會影響他的正業,「還有啊,記得明天去蔣老師那裡看看。」
「正好這次去海南我也畫了幅畫,明天拿過去讓蔣老師指點一下。」
宋毅如此懂事,宋明傑倒沒多少話好說,他一開口說的也都是公司的事情,還有就是還得加工一批翡翠方便隨時出手。
現在高檔翡翠的銷路已經打開了,而不僅僅限於東海一地。東海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都市,南來北往的有錢人多的是。再加上攀比之風盛行,或者在朋友家見到或者經朋友推薦,珠寶公司雖然沒有正式開店營業,在北京已經附近幾個大點的城市也都有了業績,而且口碑非常不錯因為價格相對比較公道。
宋明傑有時候倒覺得就這樣還不錯,不用勞心費神去搞什麼店面弄什麼員工培訓把人累得跟狗似的。但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宋毅也建議極力維護好現有的人脈資源。
除開這些之外,蘇雅蘭最關心的就是宋毅這次去海南的事情,也沒忘責備他怎麼就把林寶卿留在海南還笑他怎麼向林方軍交代。
宋毅卻不急不緩地回答說,「寶卿她主動要留下我也沒辦法,難不成還要強拉著她回來?再說了,那邊事情還真離不開她,買的木料太多,何建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有細心的寶卿在那邊會好很多的。林叔叔那邊我已經去解釋過了,他也沒說什麼。我這次回來,當務之急就是要把倉庫準備好,要不然一船的木料還不知道放哪裡。我心底琢磨著,臨海村那邊的地不是拿下來了嗎?就先在那邊蓋個簡易一點的倉庫,木料運到之後就堆在那邊,然後找幾個人看著,老爸老媽看怎樣?」
宋明傑點頭,「我看行!」
「行!但是那邊廠房的建設也不容遲緩,這事就我去辦。」蘇雅蘭主動將事情攬了下來,她從小在臨海村長大,對村子非常熟悉,和村裡人關係也不錯,在那邊建廠房也不是什麼污染型的企業,也相當於為當地做貢獻了。
「老媽出馬肯定搞定的!」宋毅笑著拍馬道。
蘇雅蘭心情很好,可過了好一陣子,她才發現宋毅這傢伙又在不知不覺間轉移了話題,她先前本來想說他和林寶卿的事情,讓他不要好高騖遠珍惜眼前人。在她看來,和他青梅竹馬,有才又有貌的林寶卿怎麼著都是最好的選擇,看來只得等到下次了。
宋毅也覺得公司的前期準備工作很繁瑣,所以他基本不沾手,還是像現在這樣的家庭式作坊比較簡單輕鬆,就如同後世陽美玉石村一樣,前店後加工作坊,資金壓力小周轉靈活,就算經濟危機來了也不怕。
不過宋毅也在心底想,有了他的出現陽美村還會不會像原來那樣出名,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生意肯定不會像原有軌跡那麼好,因為大部分的精品翡翠都將落入他手裡,將生意分給他們?宋毅可不這麼想。
宋毅外出的時候都是放在蘇眉那的,這次回來的時候,自然也把手機拿了回來。可這一拿回來,他的事情就跟著多了起來。
王名揚的消息很靈通,第二天宋毅在去蔣陽的路上就接到他打的電話過來,邀請他一起喝茶聊天,順便談談華語先前接下的廣告的事情。
宋毅當即便回答道,「我還會不相信王大哥嗎?你們的眼光我是非常佩服的,珠寶廣告弄好之後送過來給我就成,怎麼著大家現在都成了一家人了嘛!華語公司的事情就辛苦王大哥了,我這段時間有點忙,剛從海南回來,過幾天又得去緬甸,恐怕抽不開身來。」
雖然入股了華語公司,可宋毅並不想多操心甚至懶得多管,還有,大院出身的王名揚恐怕也不樂意他多干涉華語的運作,這一來,宋毅就更不想多過問,反正這筆投資不會打水漂,他就等著收錢就是。
為這事,蘇雅蘭和蘇眉也沒少抱怨他,她們兩人想得比較長遠,說是怎麼著也得安插個人進去,別到時候讓人當猴耍了。宋毅卻總是置之不理,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他並不想弄權要弄估計也搞不過後台硬的王名揚,賣個人情給他不是更好,反正他現在也只是借他的勢而已。當然,這話他不會對她們說,不過他估計宋明傑也看出來了所以根本沒問他這事情。
宋毅不知道的是,蘇雅蘭對宋明傑不聞不問的做法很不滿,也老是嘮叨著天下男人都一個德性之類的話。
宋毅這樣王名揚也安心多了,在他看來宋毅不管華語公司的事情最好,可他表面上還是客氣了好一陣子。宋毅卻一直在推脫,王名揚也就勉為其難的挑起了大梁,他自然也沒忘記請宋毅聚聚,「那行我就當仁不讓了。我說小毅,我們也有段時間沒見了吧!抽空大家聚聚?」
宋毅笑道,「王大哥有時間的話小弟自當奉陪!」
電話那邊傳來王名揚爽朗的笑聲,「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晚上九點衡山路零度酒吧不見不散!」
宋毅自是連聲稱好,他可好久沒過夜生活了,以往那紙醉金迷的日子還真讓人懷念。掛了電話宋毅才發現,他這一路走一路接電話,都快到蔣陽家了。
還沒進門,就聽見屋子裡傳出來一陣輕笑聲,宋毅心底一顫,難道是她?
敲門進去,蔣陽的妻子譚敏儀開的門,見是宋毅,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了,「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老蔣你的得意弟子都來了。」
「師母過獎了,我可擔當不起。」宋毅連忙客氣道,然後脫鞋進了屋。
一進屋,宋毅就將他精心準備的一串長長的沉香念珠拿了出來,品質當然比不得送給蘇眉的沉香手釧,但宋毅收集的沉香俱都是精品,單是這大小均勻一項就足以讓許多人直呼可遇而不可求了。宋毅也在心底暗自慶幸還好準備了禮物,要不然就丟臉了,沈映雪家裡有錢對蔣陽這個老師也非常尊敬,經常送他們禮物。
宋毅將這串沉香念珠遞給譚敏儀,她信佛,送這樣一串念珠是最好不過的,「這是我前些日子去海南那邊玩的時候,自己弄的沉香念珠,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師母可不要嫌棄。」
譚敏儀一見就喜歡上了他送的念珠,笑著接了過來,「昨天晚上燈花綻放,我就在說今天會有好事。先前映雪送我一瓶香水,現在小毅你又這麼客氣。」
「這是我們這些弟子應該做的,師母心情好了,師傅心情也好,說不定就多教我們幾招。」
譚敏儀笑得更開心了,「瞧你說得,你師傅哪有藏私!」
「是我說錯話了!映雪來過了嗎?」宋毅笑道。
「是啊!剛從國外寫生回來還在家裡,我們剛剛還說起你呢!」
宋毅笑著說道,「不是說我偷懶吧!」
兩人說話間,蔣陽就在屋裡叫了,「是小毅來了嗎?怎麼還不過來映雪的這些畫。」
宋毅應聲過去,然後就看見了那美得讓人覺得驚心動魄的俏臉,精緻的五官完美地組合在一起,不管怎麼看都覺得不夠。一雙靈動的眼睛顧盼生輝,但卻帶著無法掩飾的傲氣!是的,傲氣,她也有這個資本,拋開她天生的容貌不說,她可是珠寶行業龍頭老大福祥銀樓的大小姐!用何建的話來說,是身價過億的大小姐。
換做過去的宋毅,見了她先在氣勢上就弱了幾分,現在嘛!宋毅還是很欣賞她,畢竟她是他見過的最漂亮也最有氣質的美女,不管是臉蛋還是身形都無可挑剔。
就宋毅見過的幾個美女而言,林寶卿的美勝在她的那舉世無雙的雙眸,靈氣逼人,彷彿擁有看穿人心的魔力,當然,她的性格也是宋毅喜歡的那種,優雅大方。
蘇眉的美則在於她的媚骨,那種滲入人心的嬌媚,這點宋毅最有體會,尤其在她情動的時候,會讓他不自覺地化身禽獸。
然而,現在的宋毅今非昔比,更不覺得她還是那個高不可攀的大小姐,最現實地一點,他現在擁有的財富即便福祥銀樓多年積累也比不上。這男人嘛,腰包鼓了,底氣自然就足了,面對有錢的女人時也就更淡然了。
匆匆掃過她一眼之後,宋毅就沒再看她,而是和蔣陽打了招呼,也把他帶來的禮物拿了出來。至於他送給蔣陽的禮物,是一個黃花梨木做成的筆筒,只簡單加工了一下,沒有什麼雕花,粗看起來很不起眼,說是質樸估計有點抬舉它了。
宋毅誠摯地說道,「這是我去海南的時候,在當地看到了有黃花梨,就找來做了個筆筒,也不知道老師喜不喜歡!」
沈映雪看他舉止倒是非常從容,只是拿出來的東西很不起眼,哪比得上她送老師的禮物。
豈料蔣陽竟然樂呵呵地接了過去,「小毅費心了!這樣一個黃花梨的筆筒花費不少吧!」
「蔣老師放心收下就好,其實這段黃花梨也是別人送我的。」宋毅卻這樣回答道。
蔣陽也是文化圈的人,即便對別的古董不熟悉,可說道文玩他可一點都不陌生。這番將筆筒拿在手上的時候,感覺更不一樣,心道果然不愧是海南黃花梨的,材質都要重一些。這宋毅到底得了他的真傳,就看這筆筒的加工吧,沒有追求紛繁複雜的花俏,而是盡量用最簡單的手法,完整地保留了黃花梨的優點。
尤其筆筒上的「鬼臉」,特別讓蔣陽歡喜,這可正宗海南黃花梨的特徵。這樣一件好東西,放在書房,既實用又有品味,蔣陽的歡欣溢於言表,笑著對宋毅說道,「那我可收下了!」
宋毅回答道,「老師喜歡就好!」
冷眼旁觀的沈映雪見他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心底就有氣,和他認識也這麼多年了,她又何嘗不知道他偷偷喜歡她。本來有人喜歡是好事,可被人忽視就另當別論了。她便在心底罵他窮鬼吝嗇鬼,別人送的東西他還好意思拿來送給蔣老師,至於蔣陽把玩筆筒的時候所表現出來歡喜之情,她不過認為他不好當眾駁宋毅的面子罷了!在大小姐看來,一個筆筒能有什麼好?
沈映雪沒想到宋毅又轉過頭來對她說話了,「我不知道映雪也回來了,沒準備什麼禮物真是不好意思,下次一定記得補上!」
沒禮物送我才開心呢!要是把他的禮物當場扔掉估計會顯得沒風度。沈映雪心底雖然這麼想,可從小到大教導她的禮儀卻讓她表現得彬彬有禮,客客氣氣地說道,「沒什麼,我也忘記準備禮物了!」
宋毅也落得大方說不要緊,心說她壓根沒想過才對。
蔣陽適時打岔說道,「小毅來看映雪的寫生畫,進步非常大哦!」
「我相信蔣老師。」宋毅笑著回答,一邊看起了沈映雪這次去國外采風的作品。
「確實如蔣老師所言,映雪的進步非常大,也非常很有異國情調。」宋毅看了之後點評道,看來她這段時間出國也不完全是遊玩。當然,在他看來,無論是筆法還是畫風,甚至是基本功底,她都需要再狠狠努力才行,當然,這話不能對她說。
沈映雪在旁做謙虛狀,有些開心也卻有幾分失落。這也是一直橫亙在她心底的一根刺,那就是她的天賦不如宋毅,每次得到老師的讚譽也沒他多,還有讓她灰心喪氣地是,不管是過去是現代,偉大的畫家總是男性佔據絕對優勢。偏偏在她面前,宋毅還極力表現他的才華。
當然,在沈映雪大小姐看來,宋毅的表現就像孔雀開屏。驕傲的她打心底認為這是因為他其他方面都不如她因為自卑的緣故。他的表現越是出眾,也就越能證明他也只能在這上面壓過她一點,好讓他得到那一點可憐的自尊。現在的宋毅的表現正是如此,煞有其事地點評自己的得意之作。
沈映雪心想倒要看看他這段時間畫得如何,尤其聽老師說他這個暑假成天東奔西走,心思根本沒放在畫畫上,到這邊來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她就更想看他的笑話。
蔣陽提出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沈映雪也虛心表示接受,蔣陽隨後又勉勵了她幾句,無非是這次進步非常大之類的,這讓沈映雪心花怒放,還驕傲地望了宋毅一眼。
宋毅暗自覺得好笑,他一直在留意著她的一顰一皺,忽然發現她真是單純得可愛,怎麼當初偏偏就覺得她高不可攀呢!
蔣陽又問起宋毅去海南有沒有偷懶,宋毅自然說沒有偷懶,還做了好幾幅畫呢!隨後,宋毅便將他抽了一個上午畫的黎家山寨圖拿了出來。
蔣陽看了之後扼腕歎息,直直地盯著宋毅,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真是可惜了,小毅你要是多用點心思在畫畫上的話,絕對可以畫出拿獎的畫來的。瞧你這落筆,像是有人在背後催你一樣!」
宋毅嘀咕道,「又不是為了獲獎才畫畫的。」
蔣陽臉色一沉,語重心長地教訓他,諸如要心誠要端正態度之類的。
沈映雪想笑,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聽了蔣陽的話,她就更覺得不好受。和他相比,她剛剛得到的表揚簡直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偏偏蔣陽又叫她仔細看看跟著學一下,跟著蔣陽學習了這麼多年,沈映雪的鑒賞水平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儘管心底不願意承認,可事實擺在面前,無論是立意還是基本功,宋毅都比她高出不少。
蔣陽似乎也發現了她的心思,忙安慰她說道,「映雪你也別灰心,只要你肯多努力,趕超他也不是沒可能。倒是小毅你,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啊!」
宋毅連忙擺出一副謙虛受教的樣子來。
蔣陽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又說道,「你先前不是說畫了好幾幅的嗎?都拿出來看看啊!」
「那幾張畫的都是人物素描,都送人了!」宋毅規規矩矩地回答道。
蔣陽瞪了他一眼,看他不像在說謊,知道這些年輕人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便又歎道,「我看你在人物素描上更用功吧!」
宋毅則回答道,「不得不用功啊,畫差了可不好交差!」
「誰那麼有魅力,我倒是要請她來好好敦促你畫畫。」對這個得意弟子,蔣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老師真會開玩笑!」宋毅苦笑!
沈映雪再愚鈍也聽出其中的味道來了,難道說他畫的是個女孩子?她隨即又憤怒起來,他不是喜歡自己嗎?自己雖然不搭理他,可他也不能這樣子啊!
偏生宋毅還一副不思悔改的樣子,這又讓沈映雪心底覺得非常地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