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夫人的話一出口,屋中南宮易、賈進學、賈經才、賈母還有洪雲秀的臉色都齊齊一變。
洪雲秀和賈經才兩人更多的是吃驚,沒有想到竟然是賈丞相叫賈夫人下毒。而南宮易和賈進學兩人除了吃驚之外,更多的是憤怒。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要殺我娘?」賈進學大步衝到賈文豪面前,大吼道。
南宮易此時也停下腳步,將手中的賈夫人扔到地上,轉身盯著賈文豪,想聽他怎麼說。
「不錯,下毒是我的意思。」賈文豪也沒有再瞞下去的意思,淡淡地說道。
「你……你為什麼要殺我娘?」賈進學連退好幾步,渾身顫抖地看著賈文豪。
「為什麼?哼,你娘只是一個娼妓,而我賈家在京都何等聲譽,要是讓別人知道我賈文豪的兒子竟然娶了一個妓女,那我賈家還有何顏面?原本這些年你娘在賈家生活低調,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也沒有人提起或是過問她的出身,甚至京都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存在。可是你回來之後這一切就都變了,現在京都之中已經開始有人注意你和你娘了,所以我要殺了她,免得到時候辱沒了我賈家的名聲。」賈文豪冷哼道。
南宮易徹底怒了,他想不到賈文豪竟然就因為面子,而要置於賈母於死地。
此時南宮易再也不管賈夫人了,飛快地衝到賈文豪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賈文豪人在空中,雙腳不斷亂蹬,面露痛苦之色,然而他的臉上卻沒有懼意。
「賢侄,你這是幹什麼?」賈經才見狀,萬分焦急。
「南宮易,你想幹什麼?」賈進威也惶恐地問道。
「幹什麼?當然是殺了這糟老頭子。」南宮易一字一頓地說道。
「賢侄,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你快放開我爹。」賈經才又勸道。
「你們誰都別勸他,讓他殺了我。」賈文豪被南宮易掐住脖子,勉強說出一句話來。
「相公,這賈丞相昨晚就想你殺他了,結果你沒上他的當,怎麼現在你就變得這麼糊塗了呢?」洪雲秀也連忙勸道。
「進學,你快勸你這位朋友住手,可不能讓他因為我們的事而大禍上身。我現在不是還沒死嗎?賈府容不下咱們娘倆,咱們走就是了。」賈母一下子彷彿蒼老了幾十歲,衝到賈進學身前,一邊哭泣,一邊讓賈進學勸南宮易住手。
以南宮易的修為,若真決心要殺賈文豪,只要隨便一掌就行了,賈文豪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在。但南宮易並非莽撞之輩,他知道殺死賈文豪的後果,那就是再一次被朝廷通緝。
儘管南宮易並不怕朝廷,可他昨天才說服秦仁,好不容易得到秦國大將軍這個身份作掩護,可以北上寒月國救他父母,他不想昨天的努力付諸東流。
剛剛南宮易只是一時氣不過,想要嚇嚇賈文豪而已,沒想到賈文豪卻一點也不害怕。
南宮易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是好,這時聽到賈母說要離開賈母,南宮易突然覺得這對於賈母以及賈進學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南宮易要在賈進學和賈母離開賈府之前,為他們討到足夠的補償。
於是南宮易將賈文豪又丟在地上,再次走向賈夫人。
賈母見南宮易鬆手,心裡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他拖著賈進學來到南宮易跟前,道:「小兄弟,謝謝你這麼幫我們,但我們卻不想連累你。我已經決定和進學離開賈家,以前的事就算了。」說罷,賈母又拉著賈進學往外走。
「素貞……」賈經才看著快要走出門的賈母,欲言又止,臉上儘是不捨。
「爹,你要是捨不得娘,你就跟我們一起走,離開賈家。」賈進學說道。
「你敢。你要是敢離開賈家,以後就再不是我賈文豪的兒子了。」賈文豪在賈進威的攙扶下,艱難地站了起來,指著賈經才說道。
賈經才看了看賈文豪,又看了看賈進學,最後轉向賈母,一時拿不定主意。
「我知道了。娘,咱們走吧。」賈進學對賈經才原本就沒抱什麼希望,見他這個神情,就沒再說什麼,扶著賈母走了出去。
「等一等。」南宮易這時又說話了。
南宮易又將賈夫人提了起來,對賈文豪說道:「賈丞相,以你的身份加上伯母又沒有死,這京都之中除了秦仁之外,恐怕還真沒治得了你,而我也沒有權力殺你。不過,你兒媳婦就不同了,我不能殺你,但卻可以殺你兒媳婦。」
「南宮易,你想幹什麼?你快點放開我娘。」賈進威心裡著急,可又深知南宮易的厲害,不敢衝過去。
「賈進威,你用不著著急,我要殺你娘,誰都救不了她。不過你娘也不是一定要死,這就要看你爺爺的了。」
「你想怎麼樣?」賈文豪問道。
「很簡單,我要你們補償伯母和賈大哥。這一年以來,賈大哥接手了伯父的生意,幫你們賈家賺了不少的錢,這些錢理應有他一份。我要你拿出一千萬兩來,補償他們娘倆。」
「這個簡單,他自己去提一千萬兩就是了。」賈文豪一口答應了南宮易的要求。
「好,既然如此,今天我就放她一條生路。」說罷南宮易便扔下賈夫人,也與洪雲秀走了出去。
「老弟,真是謝謝你,給你惹了這麼多麻煩。」賈進學由衷地謝道。
「沒什麼。對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賈大哥,剛剛丞相已經答應給了一千萬作為補償了,我看你還是繼續做生意吧。我想你一定能將這一千萬變成兩千萬、三千萬……」洪雲秀說道。
「我除了會做生意之外,也沒什麼其他本事了,只能繼續做下去了。不管怎麼說,這次還是南宮老弟幫了我,不然不僅我娘白白受了一份罪,我們離開賈家也什麼都拿不到。雖然我以前的生意都是從我爹那裡接手過來的,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自立門戶,做得比他更好。」
「我相信你。賈大哥,我還有些事,你就先走吧。你們安頓下來之後,最好給我捎個信。雖然我要去寒月國打仗,短時間回不來,但知道你們安頓下來,我也心安一些。再者,等我從寒月國凱旋歸來,也好來找你敘舊。」南宮易笑著說道。
原本因為賈母之事,賈進學心情就不好,如今聽到南宮易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更是有些不捨,不過南宮易幾句話就讓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賈進學也跟著笑了笑,與南宮易和洪雲秀再說了幾句,就扶著賈母離開了賈府。
帽帽一直等在房外,好不容易等到南宮易和洪雲秀出來,以為可以離開了,屁顛屁顛地跑到南宮易跟前,結果南宮易又拉著洪雲秀走進了房中。
「南宮易,你怎麼還沒有走?」賈文豪見到南宮易返回,就像見了掃把星一樣,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放心,這次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我的副將的。賈進威,秦仁已經說了,要你和你堂兄賈進程做我的副將,以後你們兩個就歸我管了。等下我還要去看看我那支還沒有見過的大軍,你給我帶路,隨便把你堂兄賈進程叫來見我。」南宮易一臉嚴肅,看起來倒真有幾分將軍的樣子。
賈進威聽南宮易左一句秦仁,右一句秦仁,好似根本就沒把秦仁放在眼裡,不由得暗暗心驚,暗忖:「這南宮易連皇上都沒放在眼裡,要是我真做他的副將,由於我娘的關係,以後我還不得在他手裡吃盡苦頭。」
想到這裡,賈進威便說道:「我是一軍將領,根本就不是你的副將,皇上他也沒有下旨,我想你搞錯了吧。」
「什麼?秦仁的消息傳得也太慢了吧。」南宮易嘀咕道。
「聖旨到……」南宮易話音剛落,賈府外面便傳來一聲尖銳的叫喊聲,聲音拖得冗長。
「呵呵,說什麼,什麼就來了。賈進威,跟我過去看看秦仁都說些什麼吧。」南宮易呵呵一笑,第一個走了出去。
賈進威看了看驚魂未定的賈夫人,隨後也跟了過去。
很快,南宮易就見到了前來傳旨的大隊人馬,為首的是一個太監,南宮易之前並沒有見過。實事上,南宮易自始自終都沒有注意過皇宮中的太監,而南宮易在秦仁面前也沒見到什麼太監,多數都是大內侍衛。
與南宮易所想一樣,秦仁傳這道聖旨,就是任命賈進威和賈進程為南宮易的副將,隨南宮易一起北上寒月國,並盡全力幫助南宮易率軍打敗寒月國。
聖旨是傳給賈進威和賈進程的,南宮易並沒有去接,只是在一旁觀看。
當聖旨宣讀完之後,太監又把賈進威叫到了一角,與賈進威私語幾句,期間好像還把一張黃色的紙遞給了賈進威。
南宮易也沒有心思去管他們在幹什麼,他只是想在賈進威知道已成他的副將之後,交待他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