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哥,你知道朝廷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買這麼多白雪馬嗎?難道秦仁他想像他老爹秦治那樣,主動挑起跟寒月國的戰爭?」南宮易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但是直到此刻其他人都走光了,他才問出來。
「老實說,我確實是聽到風聲說皇上他想跟寒月國開戰,因此料定朝廷會收購大量的白雪馬,便搶先委託京都三十一家商行幫我從寒月國進購了近十萬匹白雪馬。」
「三十一家?沒想到除了今晚在這裡的七位掌櫃之外,你還托了別人幫你買馬啊。我剛剛聽那幾人說朝廷是出三倍的價錢收購白雪馬,看來你這次是賺了不少錢啊。」南宮易沒想到賈進學居然托三十一家商行為他買了十萬匹白雪馬,著實嚇了一大跳。
洪雲秀也同樣吃驚不小。
「錢是賺了一些。不過做這樁生意我可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畢竟皇上要跟寒月國開戰的消息之前並不十分可靠,我也是聽一個朋友說的。我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如今卻要出分近三成的利潤,今晚若非你勸我,我是不可能同意李景明的提議的。」提起此事,賈進學依然有些怨氣。
「賈大哥,其實少賺點也沒什麼,你沒看到其他幾個掌櫃的態度嗎?你若是不肯多出一倍的價錢,他們恐怕也是決不會鬆口的。李掌櫃幫你出這個主意,其實也是為你好。我看他好像已經把你當成他的女婿了。」洪雲秀調侃道。
聽到洪雲秀這麼說,南宮易也有意撮合賈進學和李若蘭,他正要開口,李若蘭卻又從樓下走了上來。
「賈公子,不好意思,剛剛我爹的話還請你別往心裡去。」李若蘭略帶歉意地說道。
「李姑娘說笑了,再怎麼說令尊也是一番美意。況且像李姑娘這麼既聰明又美麗的女子,要是配我賈進學,反倒是我佔便宜了。」賈進學連忙客氣地回了一句。
李若蘭只是跟賈進學客氣了一句,然後就望向了南宮易,款款向其走去。
「南宮大哥,小女子對千島的易容很是好奇,有機會想向你請教一下,不知你現在住在哪裡?」
「我暫時還沒確定好住處呢。」南宮易只得含糊其詞地說道。
「兄弟,你怎麼會沒有住處呢?既然你這次是專程來我家的,當然是住在我家裡了,難道我還能讓你和弟妹去住客棧嗎?」賈進學立刻說道。
李若蘭聽到賈進學的話,心裡一喜。但她很快又注意到了賈進學最後一句話,於是望向洪雲秀,問道:「南宮大哥,這位妹妹好漂亮啊,難道是嫂子嗎?」
「正是。」南宮易點了點頭。
李若蘭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跟洪雲秀打了個招呼,最後才轉身走下樓去。
「賈大哥,既然李大掌櫃有意撮合你跟他女兒,你何不答應他了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都已經跟雲秀成親了,你怎麼還能是孑然一身呢?」在李若蘭下了樓之後,南宮易又說道。
「兄弟,我心裡想著誰,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啊。」賈進學歎了口氣。
「難道是曉茜姐姐?」南宮易愕然。
一年多前,南宮易初入武林,遇到賈進學的兩個護衛徐青和徐直進攻聶曉茜,他出手救下聶曉茜,才知道原來徐青和徐直抓聶曉茜,是為了從她身上取得解紊元凝香液的毒。
而當時賈進學之所以會中紊元凝香液的毒,是因為在見到聶曉茜後心生愛慕,行動間失了分寸,觸到了聶曉茜帶在身上的毒針。
那個時候,南宮易便已經知道賈進學喜歡聶曉茜。
然而,自那之後,賈進學就再也沒有見過聶曉茜,而南宮易與賈進學認識這麼久,也極少聽他主動提起聶曉茜,沒想到賈進學對聶曉茜仍然戀戀不忘。
南宮易心情有些複雜,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因為他自己對聶曉茜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無奈之下,南宮易只得轉移話題,將賈母中毒之事告訴了賈進學。
賈進學聽後自然是大吃一驚,直到南宮易說賈母的毒已經解了之後,賈進學才安心,但臉上仍難掩憤怒之色。
「哼,想不到我娘這麼好的人,賈府之中居然還有人要害她。一定是姓陳的那賤人幹的。」賈進學憤憤說道。
「賈大哥,你所說的那姓陳的賤人,莫非就是賈夫人?」洪雲秀問道。
「哼,除了她還能有誰?她早就視我娘為眼中釘肉中刺了,我娘的毒必定是她下的。若是讓我找到證據,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洪雲秀沒有從賈進學這句話中聽出其他東西來,但南宮易卻聽出賈進學的話中除了包含怒憤之外,還有很多無奈。
別看賈進學不會武功,但性格卻很剛烈,這從他之前與幾位京都大掌櫃的談話便可看出來。
然而,賈母被人陷害,賈進學卻只是說不會善罷甘休,若這事落在南宮易頭上,有人要毒害南宮易的母親,無論那人是誰,南宮易都會取其性命。
南宮易並沒有多說其他,只是將此事記在心裡,暗忖若有需要,一定要幫賈進學殺了毒害賈母之人。
「賈大哥,伯母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尋找兇手一事就慢慢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想伯母此時最想見的人應該是你啊。」南宮易說道。
「你說的不錯。我雖然能肯定是誰幹的,卻沒有證據,我還得回去收集證據才行。咱們走吧。」說著賈進學向樓下走去。
南宮易和洪雲秀也緊隨其後。
三人出了灑樓,卻見李景明等人仍在酒樓門口,戰戰兢兢地不敢踏出酒樓大門,而店小二也畏懼地站在一角。
原來,帽帽在南宮易和洪雲秀進入酒樓後不久,便來到了酒樓門口。它記得南宮易讓它呆在外面的話,於是便沒有進酒樓中。
睡覺是帽帽的兩大愛好之一,加上南宮易和洪雲秀將它丟在外面,沒有作陪,它就只有睡覺一途了,於是就趴在酒樓門口呼呼大睡,正好將大門堵住。
李景明他們打開酒樓原本已經關閉的大門後才發現門口趴著一隻長樣怪異的靈獸,幾人並不知道帽帽是跟隨南宮易一起來的,不敢驚醒帽帽,更不敢從它身上踏過去,正在準備商量從後門離開。
以南宮易如今的修為,在樓上也能將樓下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他當然知道李景明、李若蘭以及其他六位京都大掌櫃沒有離開。只是南宮易沒有刻意去留意樓下的動靜,沒有想到八人遲遲不走是因為被帽帽擋住了大門。
「帽帽,別睡了,快點起來走了。」南宮易又氣又好笑,大聲喊了一句,將帽帽從沉睡中叫醒。
帽帽睡來,看見南宮易和洪雲秀,高興地舒展了一下身子。似乎意識到自己擋住了別人的路,於是帽帽懶懶散散地後退了幾步,等著南宮易、洪雲秀還有賈進學走出酒樓大門。
「諸位,剛剛讓你們受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幾位現在可以離開了。」南宮易說了一句,便與洪雲秀、賈進學還有帽帽離開了酒樓,留下面面相覷的李景明等人。
當南宮易他們回到丞相府時,已經夜深人靜,然而丞相府卻仍是燈火通明。
「少爺,老爺叫你到議事大廳去一趟。」一進大門,立刻跑來一家丁,對賈進學說道。
「是我爹還是我爺爺?」賈進學想了想才問道。
「是丞相大人。」
「好了,我知道了。」賈進學應了一句,然後又對南宮易和洪雲秀說道:「兄弟,我爺爺叫我過去一趟,不如我讓下人給你們兩人準備一家房間,你們自己先回房中休息?」
「沒事,我也想見見賈丞相,不如我們跟你一塊過去吧。」
賈進學略一猶豫,然後點了點頭。
就這樣,南宮易、洪雲秀又隨賈進學去見賈文豪,至於帽帽仍舊跟在南宮易身後。
南宮易他們來到了丞相府所謂的議事大廳。看得出來,賈家對下人及賈府子女約束較嚴,這議事大廳應該是平時賈丞相用來與家人論談重要事情的地方。
大廳裡有三個人,分別為一老者和兩個二十六七的青年。老者正是南宮易一年前在秦治壽禮上見過一面的賈文豪,至於另外兩名年輕人,則一身戎裝,面無表情。當兩人見到賈進學時,表情變得更加冷酷。
「進學,最近朝中有人說我以權謀私,將朝廷將要大肆收購白雪馬的消息告訴你,讓你從中牟利,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賈文豪見到賈進學也沒有好臉色,一開口就直接質問了起來。
南宮易之前還在想賈文豪深夜急著見賈進學或許是因為賈母中毒之事,沒想到卻是另有其事。看他的樣子,不知是對賈母的死活根本就不關心,還是根本就不知道賈毒中毒一事。
賈進學之前同樣以為賈文豪是因為賈母之事而要見他,如今賈文豪對賈母的死活不聞不問,反而質問他白雪馬之事,賈進學當然很生氣,冷哼道:「我只是從寒月國買了些馬轉手給朝廷而已,這有什麼好問的?京都誰都知道我在你眼裡一文不值,你巴不得我生意大虧,又豈會告訴我什麼小道消息?那些人不過是隨便找個借口攻擊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