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可能。不過就算他只將招式學了去,此人也是一個天才。」司徒俊男又說道。
「不錯。而且此人年紀輕輕,能憑初期修為戰勝後期高手,將來若突破至元氣境,恐怕你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
帳篷裡,眾多天魔教還在討論黃易是如何學到司徒俊男的擒天縱,而帳篷外應少傑也在問這個問題。
「黃兄弟,你我也算是朋友一場,有什麼事情非要瞞著我呢?上次本來你就應該回答我這個問題的,只是我忘了。老實說,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你會使中原五大門派的武功,又如何學到司徒長老的擒天縱的?」應少傑邊走邊說道。
「嘿嘿,我怎麼就該回答你啊?你的身份的確是我猜出來的,而不是你告訴我的。」
「你最多也只猜到我是天魔教中人,而且還不是很確定,不然也不會一直追問我。後來是我說出了去京都的目的,你才根據我告訴你的信息,推測出我是天應天行之子。」應少傑白了黃易一眼。
「呵呵,那也算是我自己猜到的啊。」黃易呵呵一笑。
應少傑見他不想說,搖了搖頭,說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麼我也來猜一猜吧。我之前好幾次認真觀看過你與其他人交手,發現你所使的其他門派的武功與正宗的武學雖然招式上如出一轍,但其意境似乎相差甚遠,我猜你一定是記住了別人的招式,加以領悟,然後再以某種方法模仿出來。是不是?」
黃易想不到應少傑竟能猜到這些,微微一驚。
他覺得沒必要否認,因此坦然承認了。
得到黃易肯定的回答,應少傑輕笑了起來。
半晌,他繼續說道:「我聽我爹說過,五百年前,百變星君不僅一身變術詭異莫測,一身武功同樣玄妙無比。傳聞百變星君將他從中原武林盜走的秘笈盡數修煉大成,是以精通中原武林各大門派的武學。然而,武林中只有不到十個人知道,百變星君五百年前並沒有去修煉他盜走的那些武功,而是將中原武功融合在一起,創造了一門絕世奇功,取名為邪經錄。憑借這部邪經錄,任何人只要在百變星君面前施展自己的武功,都會很快被百變星君看穿,再以邪經錄將他人的武功模仿出來,旁人很難看出這其中的差距。」
應少傑說完,突然停止前進,轉身看著黃易。
「哎,看來我的事也難以瞞過少傑兄你啊。」黃易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又問道:「少傑兄你是如何猜到我會邪經錄呢?」
「我爹雖跟我提過邪經錄,但他本人也是二十年前才進階到武聖的,也沒有親眼見識過這門絕世奇功。再加上百變星君已經死了五百年,原本我是不可能想到邪經錄的。可我想起那日京都時,慕容府兩位聖域強者對你出手的情形。想到慕容家康和慕容家吉,身份高貴,卻從千島趕到中原來對付你一個後輩,可見你身上必有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而我之前又曾見你使過千邪變,因此猜測百變星君所創的邪經錄也一併被你得到了。」應少傑徐徐說道。
「少傑兄你說得不錯,我的確是得到了千邪變和邪經錄。」黃易淡淡一笑。
「果然如此,難怪黃兄弟你一直不肯告訴我。不過你放心,此事我絕不會對其他長老提起的。」應少傑知道黃易的顧慮,說道。
「那就多謝少傑兄了。少傑兄,那天你走得匆忙,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你我刺殺秦治之事已經被人知曉了。」
「什麼?怎麼會有人知道呢?」應少傑微微一驚。
「因為那晚我們兩個已經被千島的忍者跟蹤了,而派忍者跟蹤我們的正是慕容家康。」
「那麼慕容家康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呢?」應少傑好奇道。
「慕容家康只是想從我手中得到千邪變和邪經錄,我們殺秦治之事他捅出去暫時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好處。況且慕容家康的忍者跟蹤我們,應該只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並沒有隨我潛入麗貴妃的寢宮中親眼目睹我殺秦治,慕容家康也沒有證據。如今慕容家康已死,知道此事的人就只剩慕容家吉了,我想慕容家吉暫時是不會把此事捅出去的,不過難保他以後也不會。」黃易說到這裡,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我們殺秦治之事,就算被人知道了,對我來說也無關緊要。倒是老弟你要小心吶,萬一秦仁知道你殺了他老爹,不管他對他老爹秦治有沒有感情,恐怕都不會放過你。」
「這我知道。」
「老弟你放心,慕容家康已死,如今知道此事的人恐怕除了那跟蹤你我的忍者之外,就只有慕容家吉了。若是慕容家吉還在中原,我一定想辦法幫你除掉他。」應少傑拍了拍黃易的肩膀。
「多謝。」黃易也覺得除掉慕容家吉是最保險的辦法,不由得點了點頭。
「老弟,咱們到了。」應少傑指了指不旁邊一個巨大的帳篷說道。
這時黃易才想起自己是跟應少傑來給天魔教弟子解毒的。
他舉目望去,發現他們身前這個巨大的帳篷之外,不遠處還有七個這樣的帳篷。
黃易隨應少傑走進身前這個帳篷之中,但見裡面平躺著近百個天魔教的弟子,個個臉色慘白,時不時還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黃易不再理會應少傑,立刻開始檢查他們中毒的深淺。
在一邊查看了十幾個人之後,黃易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怎麼了?難道老弟你沒辦法為他們解毒嗎?」應少傑緊張地問道。
「不是,只是他們拖得太久了,用藥物恐怕難以徹底將毒逼出來。還是我師傅有先見之明,把冰透蠶蟲交給了我。」說著黃易從袖口取出一截竹筒,打開蓋子,裡面立刻爬出來一隻通體晶瑩的大蟲。
此蟲正是黃易在萬毒窟中那只冰透蠶蟲的幼蟲。
雖然才過去幾個月,但如今的小冰透蠶蟲體形已經漲了一大圈,身長有七八寸,並且精神抖擻,方一出來,一截身子便立在空中,探來探去,似乎是聞到了什麼美味。
「冰透蠶蟲。」應少傑驚叫了出來。
「少傑兄也知道冰透蠶蟲?」
「冰透蠶蟲號稱可以吸食世間所有生物的劇毒,除非是一些人為配製的毒藥,否則任何劇毒都能成為它的美食。想不到黃兄弟你竟然有如此靈蟲,看來我天魔教這八百弟子是有救了。」應少傑大為羨慕地說道。
黃易輕笑一聲,又說道:「少傑兄,中毒的人數實在有些太多了,就算是冰透蠶蟲,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吸食掉這麼人體內的毒素,我還得親自出手,所以這冰透蠶蟲就交給你了。」
應少傑明白黃易的意思,欣然接過冰透蠶蟲,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到一個中毒者胸口。
冰透蠶蟲一到中毒者胸口,表現得更加興奮了。它一口在中毒者的胸膛咬出一個血口,把頭湊上去,然後忘情地吸食起來。
黃易會心一笑,自己也走到一名中毒者身旁,運起血影神功,為那人逼毒。
黃易在一刻鐘之內,就已經解了四個人的毒,而冰透蠶蟲則更快,已經將八個中毒天魔教弟子體內的劇毒吸得乾乾淨淨,又被應少傑放到了第九個中毒者身上。
僅僅花了一個時辰,這個帳篷的天魔教弟子體內的毒就已經全解了。
黃易沒時間聽他們說「謝謝」,又隨應少傑到了第二個帳篷裡面。
當黃易和冰透蠶蟲解完了天魔教所有中毒弟子的毒時,已經是第二天,將近正午了。
「少傑兄,各位長老,我已經在這裡耽擱了近八個時辰,想必我師傅他們也有些著急了,我要回去了。」黃易對天魔教二十三位長老拱手告辭。
「黃少俠,你救了我天魔教如此多弟子的性命,我們還沒好好感謝你一番呢,你怎麼能走呢?」司徒俊男一把拉住黃易,不讓他離開。
「是啊,老弟,怎麼說你也得坐下來吃頓飯、喝幾杯再走。」應少傑也勸說黃易等會兒再走。
「不了,少傑兄,如今已將近正午,我還有事呢?」
「黃兄弟你是不是打算隨秦軍一起進豐都城?」應少傑一怔之後,立刻問道。
「少傑兄你知道秦軍今天會進城?」黃易倒有些詫異。
「呵呵,當然。秦軍巴不得我們天魔教也派人進城,這件事他們又怎麼會刻意隱瞞呢?」
「這倒也是。不過我還是等先回秦軍軍營中準備一番,改天有時間咱們再聚。司徒長老還請放手。」
司徒俊男見黃易都如此說了,自然不好再勉強,只得將黃易放開。
黃易又對眾人抱了抱拳,然後頭也不回走出帳篷,向秦軍的大營奔去。
幽州終年難見陽光,此時雖已是正午,遠處豐都城卻仍被一片白霧籠罩。
黃易放開腳步,飛馳而行,還沒奔出十里,便見豐都城內突然亮起大片火光,將豐都城上空的白霧衝散。
「看來秦軍已經著手準備進城了。」想到這裡,黃易又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