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有讀者反映程恭這個名字留著太違和,我考慮了一下,鑒於作品的名字本身都使用格德,所以就採納了這個建議,以後都用格德來稱呼主角,之前的名稱也會逐步的改好,特此通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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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隔著烈焰構築成的火牆,格德?巨拳仍然可以感受到地穴領主的敵意眼神,如同一道烈日之光般鎖定在他身上,這巨蟲的君王甚至用不著分辨,就知道誰才是威脅最大的敵人。但它的目光中蘊含著的並不止自己的族類被燃燒致死後產生的憤怒,還有一種幾乎是本能的狡詐。它張開口器,發出了一陣高周波的聲響,甲蟲群們彷彿收到了命令,突然一同振翅高飛,在地穴領主的身旁構成了一團紫黑色的烏雲!
「地獄咆哮的牙齒!那些吃肉兒的該死蟲子還會飛!」獸人幾乎是氣急敗壞從腰間掏出一根形狀如同戰斧般的天藍色圖騰,重重地插在地上,「風招來!」
一陣強烈的颶風立刻在四人身周捲起,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保護網。
但地穴領主仍然毫不在意地發出了另一道尖利的嘯聲,對蟲群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甲蟲們如同過境的惡蝗般向程恭他們席捲而來,組成箭頭的部分在觸碰到風元素們的漩渦後立刻被絞得粉碎,但餘下的成員則悍不畏死地--不,它們或許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恐懼或滅亡,仍然遵從著自己的領袖那至高的命令,頑強地逆著風險飛行,變成另一道反向的旋風,與圖騰換來的颶風不斷地距離摩擦,絞纏,沒多久就開始佔了上風!
海蒂拉看情勢不妙,立刻雙手一推,發出了一道龍息,但噴湧的火焰捲入了風中,竟然如同衝入大漩渦中的勇敢艦隊,頃刻便被刮得四分五裂,再絞成粉碎。
「噢,這可真是太糟糕了,看來先祖的祭祀和奧術的信徒果然難以配合?」馬德遺憾地搖搖頭,然後拍拍隊友們的肩膀,替他們各自釋放了一道簡單的小戲法:驅蟲術。
「你是來真的嗎,馬德?你指望這些蟲子更願意遵從自己的本能來躲開這個跟滅蚊草差不多的法術而不是聽他們老大的吩咐!?」獸人鬱悶地看到食人魔紳士竟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點了點頭。
「我想他應該沒有準備什麼大範圍的攻擊法術,對吧,馬德?」格德想起了食人魔一貫的作風,倒是沒有太意外,「不過我倒是有個忙要你幫一下。」
「隨時為你服務。」
「對我的斧子來個油膩術。」格德抓緊了自己的武器,然後對馬德紳士說道。
「格德大塊頭你瘋啦!那你要怎麼才能抓得住自己的武器?」倫道夫不解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食人魔對著格德的精金巨斧施了法術,然後這龐大的武器表面立刻就沾滿了滑溜溜的油,聞起來倒像是從花生中新鮮搾出來的。
「海蒂拉,借個火!」格德胸有成竹地說,因為他發現這些奧術變出來的油跟其他持續性的法術效果一樣沒法穿透他自己身上的法術抗力,所以他緊握住斧柄的位置仍然是乾燥的,不會讓武器脫手。而現在,他需要的只是最後一步。
血精靈一臉無法置信的樣子搖了搖頭,然後對著精金斧的頂端釋放了一個咒語簡短的灼燒術。
油膩術配搭火焰攻擊來點燃本來是經典的魔法組合戰術,但敢對自己武器用這招的人,估計在格德之前還沒幾個,不過這法子並不高明,因為世上還有火焰武器這種更為便利安全的法術增益和附魔存在,他現在要這麼辦,純粹是權宜之計。
揮舞著變成了大火炬的武器,格德一把伸進了旋風當中,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牽引力,風元素們的流動無意中帶動著身在旋風當中的一切物品按照著他們的飛行路線來移動,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和不可違抗的意志是如此地強烈,連格德怪力要對抗起來都非常艱難。
不過他可沒打算勉強自己去跟這種大自然之力死磕。
「大伙趴下!」他高聲地警告道,在確認自己三位同伴都伏低了身子後,便收起了馬步,任由旋風帶著自己起火的巨斧,發動了轉生以後的第一次劍刃風暴!
旋轉的慣性將格德的身體懸空,雙腳沒有踏地,他唯一的支撐點反而變成了自己的斧子,要保持平衡變得異常地困難,他不得不將每一點注意力都放在了調整斧刃的角度上,控制著燃燒的刃鋒砍向蟲子們構築的風暴。
雖然高速的旋轉讓他的平衡感聯合起所有消化器官在向自己的大腦做出抗議,格德還是強忍著嘔吐和眩暈的感覺,高速地削除這蟲群的數量。濃油產生的烈火在狂風中無法持久,他必須要在此之前重創自己的敵手。
他可以聽到獸人的痛快的大笑,也能夠感受到甲蟲被自己的斧子剖開時傳遞到他手掌的奇特震動感,繚亂的視覺中還可以勉強看到被點燃的蟲群像一條火龍般於旋風中亂舞,再節節地飄散,最後化為灰燼飛舞到旋風的頂端,徐徐於風眼中落到他身上。
終於,令精金也變得滾燙的大火熄滅了,而蟲群組成的烏雲也變得無影無蹤,格德鬆了口氣,卻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要怎麼停下來?
幸好他的同伴們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馬德紳士冒著被掛掉高禮帽的風險替格德釋放了一個浮空術,讓他可以保持停留在空中,然後倫道夫迅速地收起了旋風圖騰。風元素們立刻散逸到四周的空氣中,逃了個清光,只留下格德寂寞地停留中空中仍然陀螺般滴溜溜地轉個不停。不過是去了旋風的動力,他的轉速還是慢慢地緩了下來,最後,在他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後,他收起斧子,有點暈頭轉向地停留在了半空中。
「我不得不說,這招可是有點兒劍聖的架勢,」獸人哈哈大笑,和食人魔一起扶住了飄落到地上的格德,「要是格羅姆還活著,搞不好會願意收你當當徒弟什麼的。呸,不提了,一說起他,我就禁不住想起他兒子,格魯什?地獄咆哮那個**!」
「哦,我聽說他功夫不錯?呃,抱歉,我有點兒想吐。」格德跑到螺旋梯旁,張口就是一通大吐,不管魔法變出來的食品能不能填飽肚子,起碼他現在吐出來的倒還是實實在在的食物殘渣,也正因為如此而臭得要死。
「能打也不代表他不是腦殘!見鬼了,馬德,你就沒個能讓他不吐的小妖術之類的嘛!」
「我更願意把那稱之為戲法,獸人。」海蒂拉對著倫道夫充滿威脅意味地一笑,然後把自己冰涼的小手貼在了格德的背心上,念出了一段短短的寧神咒。吐出一口酸水,格德覺得自己總算是好受多了。
「你難道就沒練過旋風斬?」血精靈看著他狼狽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好像也變得略帶暖意。
「相信我,海蒂拉,轉一圈和轉幾百圈完全是兩個概念,你不會想知道分別有多大。」格德感歎地搖搖頭,然後突然醒悟過來,猛地擰頭看著地穴領主原本所在的地方。
除了一堆被甲蟲們啃得半點肉絲不剩的骸骨,那裡根本就沒有半個蟲影。
「啊哈,棒透了,那該被殺千刀的蟲子丟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竟然跑了。它用自己那六隻長腿跑去哪裡了?」倫道夫遺憾地收起了拳套上的戰爪,因為目前他是暫時用不上了。
「既然我們在對付蟲群的時候沒有被它偷襲,莫非這傢伙竟然有路不走,反而跑到監獄下面去?」格德提出了一個合理的推測,然後又覺得有點兒難以理解,「我記得這些古蜘蛛王國的成員就跟安其拉的蟲人們一樣聰明,它應該不可能笨得分不清出口是哪邊。」
「這點我同意,在北風凍原上我還跟它們那些沒被巫妖王控制的倖存者們接觸過,」海蒂拉點點頭,一頭金髮隨之飄逸地擺動起來,「它們有自己的文明和國度,而且還非常地發達。不過弒父者阿爾薩斯毀掉了一切,還把它們中最強大的一些成員復活成可怕的怪物。說回地穴領主,這裡是政治犯區,肯瑞托是不大可能把一個非智慧生物關進來吧?」
「噢,非常有道理的說法,海蒂拉小姐。那麼,我們或許可以推測一下,一般有智慧的生物會為了什麼原因而在脫離囚牢後還不逃走,寧願繼續深入下去?」
「誰知道那些長著六條腿和硬殼兒的東西腦子是怎麼個想法!」獸人大咧咧地一攤手。
「要是是你呢,倫道夫?」格德突然問道。
「我!?要是老子願意這麼幹,肯定是為了找人之類的,例如我的戰友還關在更深的地方,我不能自己自由了就光顧著走,肯定要把別人也一起救出來!」薩滿說完了以後卻突然愣了愣,然後他看到格德的嘴角已經掛上了笑容,「奧格瑞瑪的錘子!那蟲子也是打這樣的算盤?」
「這我可說不定,倫道夫,」格德拍了拍獸人的肩膀,「但咱們總不能因為蟲人長得奇形怪狀,就認定它們不仗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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