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該來的終於來了
看來黃文靜是打算獻身來了,轉了一圈,她又回到了起點。
郭奕不理她的羞澀,看著房頂悠悠地說:
「看來苦難真的是好東西,原來的你可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這樣挺好,我原本以為我們之間不會有話題的,嗯,有代溝,哈哈,你現在長大了。」
「哼,好像你多老了似的。」
黃文靜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心裡放鬆了些,沒有傳說中的「失落」,也不害羞了,兩人隨意的聊了起來。郭奕的話看似笑話,其實兩人真有代溝的,黃文靜說起她們的趣事,郭奕聽著覺得新鮮,郭奕將自己的事情撿著能說的說了一些,黃文靜也覺得不可思議。
黃文靜忽然笑道:
「兩個家庭背景、成長環境、性格特點都不相同的人,要麼沒有一點共同語言而老死不相往來,要麼形成優勢互補,性格互補,成為伴侶,你覺得我們會成為那一種?」
她說的看似荒謬,其實是有道理的,郭奕很認真地想了想,說:
「因為我有寬闊的胸懷能夠容忍你的任性,而你在個性張揚的同時也開始學會尊重長者,所以,我們我們會成為第三種,忘年交!」
「哼,你算什麼長者!」
郭奕一笑,不再說話。黃文靜翻了個身,面對平躺的郭奕,輕聲說:
「剛才你還沒有說,我欠你的,該怎麼還你?」
郭奕笑道:
「當你抓破郭廣軍臉的時候,你已經不欠我了,因為從哪個時候,我已經把你當朋友了,朋友,哪有欠什麼的說法。」
黃文靜眼圈一熱,眼淚滾了下來,她悄悄擦了擦,也平躺下來。兩人一時無話,安靜的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過了不知多久,黃文靜忽然側身轉向郭奕,慢慢的靠了過去,她一隻手臂托著香腮,烏黑的頭髮散落下來,和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她低聲說:
「郭奕,你做過嗎?」
有些迷糊的郭奕隨口問道:
「什麼做過嗎?」
「哼,別裝了,你知道的。」
郭奕醒了過來,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
黃文靜猶豫了一下,低聲說:
「要不,我們做吧,這次,不是為了還債,我,我很好奇!你這人雖然心狠手辣還腹黑,但我不討厭你,所以和你做,我不牴觸。」
有這麼誇人的嗎?郭奕翻了個白眼說:
「好奇?你以前沒做過嗎?」
「怎麼,我的樣子像是做過的嗎?」
郭奕很想說是,在他的感覺裡現在的孩子似乎很放得開的,像她這種長的很小三的女孩怎麼會沒有這方面的經歷?不過這話肯定是不能說的。人家主動提出來了,要說郭奕不想那是假的,特別是條件還這麼方便,撩起裙子翻個身就能辦了。
可郭奕卻不能這麼做。如果玩一夜情的話,只要對方長得還過得去就行,可是要是隔壁鄰居的女兒想要和你來一次,可你又沒有和人家長期處的打算,那再漂亮也下不去手,這就是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了可能會有麻煩的。
於是郭奕很鬱悶的拒絕了,這讓黃文靜很沒面子。郭奕開玩笑說,你將來的老公應該謝謝我,要不是我今天晚上抽風想當君子,哪能便宜他!黃文靜很實誠的說,我會告訴他的,郭奕很無語。黃文靜接著又補了一句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留到那時候。
郭奕更無語了!
第二天一早,郭明東夫婦早早的起床了,由於郭奕被安排在外間,所以郭明東沒敲門就進來,結果見到兒子抱著黃文靜睡的正香。他愣了一下,笑罵一聲退了出去。昨晚老兩口一直擔心派出所會將兒子抓走,一夜就沒怎麼合眼,結果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唉!
吃完了早飯,郭奕在院子裡又轉了一會,歎了口氣說:
「你說這派出所的效率也太低了,都什麼時間了還不來!」
郭母瞪了他一眼,說:
「你還盼著他們來!」
郭奕不是盼著,他們要不來,自己就忙別的去了,要知道這車的後備箱裡還藏著一個人呢。黃文靜本來也打算今天告辭的,這邊沒有結果她也不好開口。郭奕又轉了幾圈,決定去大街上看看,要再不來自己就走了,老等著也不是個事啊。
郭奕很悠閒的出了院子走向大街,前頭不遠,支書大人郭新德正伸著脖子看著,郭奕樂了,看來著急的不止自己一個。郭奕走到路口,極目遠望,很遺憾,沒有看見。
這時,站在路另一側的郭新德看見了他,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錯開幾步,繼續等待。郭奕則向相反的方向錯開幾步,也在那等著。這時偶有路過的村裡人好奇的看看兩個人,不管有事的沒事的都停下腳步,略一猶豫,多數向支書打招呼,然後咱在支書身旁,低聲問著兩個兒子的情況,然後便站在那裡等著。偶爾也有和郭奕家不錯且敢於在支書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態度的,和郭奕打了招呼後,站在郭奕身旁,也低聲和郭奕說著話,時間不長,這條路的兩側便分成涇渭分明的兩伙人。
至於牆頭草性格的人則遠遠的站著,兩邊都不靠近,更有甚者,看一眼之後就回家了。
郭奕本來是想看一眼就回去的,沒想到居然圍上這麼多人來,自己反而不好就此離去了。當這些人知道他們在等什麼時,站在郭新德旁邊的人低聲附和著,說什麼大家都是街坊,下手這麼狠就該通過法律,或者說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該治治他之類的話。而站在郭奕身旁的人則表示自己的擔心。有的乾脆勸郭奕出去躲躲風頭,郭奕笑著搖頭。
三堂哥郭庶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在了人群中,這時走了過來,說:
「兄弟,你別怕,派出所也不能不講理,到時候我給你作證!」
郭奕心中一陣溫暖,他知道這個堂哥性子溫吞,很少和人起爭執的,小的時候也沒少受支書家兩位公子的氣,他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殊為不易,至於其他幾位堂哥,可是連影子都不見的。
在十字路口的視野比這裡還好,一些閒人早早的佔據在那裡,向這邊看著。由於距離郭奕和郭新德兩個當事人較遠,他們說話便沒有那麼多的顧忌,聲音也不低。有人唾沫橫飛的講述昨晚發生的事情,這裡的人要麼親眼見了,要麼早已聽說了,但沒有人介意再聽一遍,偶爾還有人插嘴,換個視角做補充。
村裡很久沒有發生過這麼刺激的事了,閒人們很興奮,而且他們也不掩飾自己的興奮。
「嘿嘿,這些支書家不得瑟了,打的好,打的解氣······」
「真想不到啊,郭明東家的小子竟然,竟然是這麼厲害的主,平時笑瞇瞇的,一點都不像呢。」
「這叫咬人的狗不叫,你沒見郭廣軍擋在車前大罵的時候,他還笑呢,笑面虎說的就是這種人······」
「且,人家這叫深藏不漏,不像有些人狗肚子盛不下二兩香油,我看人家郭奕就不錯,人家根本就沒打算和他們一般見識,要不是郭廣軍打他媳婦,他可能還不會動手呢!」
「什麼媳婦,人家不是郭奕的媳婦。」
「現在不是以後還不是?不過,這媳婦可夠厲害的,一下就在郭廣軍臉上留下十道印,當時我還偷著數來著,一道不少,嘻嘻·······」
「支書不會嚥下這口氣的,看這樣子是報案了。聽說他和所長是朋友,經常喝酒,郭奕要倒霉了。」
「我看未必,郭奕又不是沒理。」
「現在誰還講理,首先講得是實惠,其次是面子········」
十字路口上的人爭論起來,爭著爭著便忘記了一開始的論點是什麼,不過不要緊,他們本來沒有明確的立場,只要說得高興就行,至於誰會倒霉,他們其實並不在意。
「看,來了來了!」
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十字路口的人如同打了興奮劑一般紛紛跑下土坡站在路中央觀看,不一會兒的工夫,兩輛車開了過來,他們急忙讓開,車子拐了個彎向北駛去,那是去郭奕家的方向,當然,郭新德的家也在那邊。
路邊的人一陣騷亂,該來的,終於來了。
郭新德興奮了,哼,報仇的機會到了,我家的兒子也是你想打就能打的,不讓你知道知道厲害,你還不知道鍋是鐵打的,老大昨夜疼的一夜沒睡,今天一早老婆子便嚷嚷著上醫院,哼,娘們家就是沒見識,捨不得孩子怎麼能出這口氣?
走在前面的一輛警用麵包,而後面則是一輛桑塔納。兩輛車一進村,前面的麵包不知為何放慢了速度,後面的桑塔納開到了前面來,這輛車郭奕是認識的,上次被入江沙子偷襲,這輛車差點報廢,估計是剛從修理廠出來的。郭奕暗自苦笑,這郭新德的面子還真大,連鎮政府都出面了。不知道來的是哪位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