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玄洋社
他凝聚心神,選中了子彈的一小部分,意念一動,那子彈竟真的消失了一小塊,他心中大喜,反覆幾次,竟將一顆彈頭完全消除了,而在他的意念中則出現了一顆完整的彈頭。
他的手微微一動,那顆意念中的彈頭便出現了他的手中,接著他將手放在腹部的傷口上,如法炮製,第二顆彈頭也出現在手中,他心裡鬆了一口氣,頭部一陣眩暈差點昏過去。顯然是失血過多且傷及肺腑,雖然彈頭取出,如果不及時醫治,他還是活不了。
郭奕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將另一手緩緩伸出,開始吸收空氣中的熱量。室內的溫度開始緩慢的下降,很快,李芙蓉和王玲玲便感到了一陣陣寒意,此時夜已深,她們也沒有在意,只是各自抱緊了懷裡的人。
郭奕汲取的熱量沒有儲存在丹田,而是直接修復傷口,奈何這次傷口極大,他怕溫度過低,王玲玲母子受不了,所以當室內溫度下降到一定程度,便不再汲取了,奈何這些熱量轉化的能量,對於他的傷口來說,可謂杯水車薪,只是簡單修復了血管,使鮮血不再流淌而已。
無奈之下,他只好用自身的熱量修復傷口,一會兒的工夫,他的體溫就開始下降,李芙蓉心中一寒,以為他的生命正在消逝,更加緊緊抱住郭奕的身體,心中很是愧疚,不覺淚水已經滑落下來。
對於郭奕而言,李芙蓉溫軟的身子卻是妙不可言,他不覺緊緊抱住了李芙蓉的細軟而又結實的腰肢,臉更是緊緊的貼在兩團軟綿綿鼓騰騰的東西上。
忽然,郭奕感覺到李芙蓉的身子一震,她忽然放開自己,伸手去取地上的手槍,卻見一個人影一閃,幾乎快的如同一道虛影一般衝到他們的身前,李芙蓉一聲悶哼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牆上,一口鮮血噗的噴了出來。郭奕則被摔在了地上。
李芙蓉一翻身站了起來,但卻搖搖欲墜,顯然,對方雖然只是一擊,卻足以致命。
站在她剛才所處位置的,是一個身穿和服,細目長髮的年輕人,他眼中閃著殘酷的光芒,但嘴角卻帶著濃濃的不屑,他生硬的說:
「你們這樣的對手,根本就不配我出手,可惜,你們中國人太沒用,幾十個人殺個婦女和孩子都辦不到,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原來不過如此,既然我來了,那就送你們歸西吧!」
王玲玲看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郭奕,再看看搖搖欲墜的李芙蓉,心中充滿了絕望,她本因為這幾番淤血,警察也該到了,沒想到,在這警察之前,竟來了一個厲害無比的日本人,一個赤手一擊打敗李芙蓉的日本人!
此時,心中充滿不甘和驚訝的還有李芙蓉,她出身顯赫,軍人世家的身份讓她很早就入伍,在軍隊她各項軍事技能都名列前茅,很多男兵都是她的手下敗將,所以很自然的讓她養成了目空一切的習慣。
當然軍中絕對不是沒有高手,但一來在陽城軍區沒有,至少她沒有見過,即使有,那些高手又怎麼會和一個小姑娘一般見。
這次本來是跟著軍區技術小組來看熱鬧的,見公安局如此興師動眾很不以為然,於是悄悄跟來想順手解決此事,幾個綁匪而已,她又不是沒有見過,她又一次乘車外出曾經赤手空拳打翻五個在車上搶錢的匪徒,還曾一把將兩個飛車黨的從車上拽下來,至於落到她手裡的小偷更是不知有多少。在她眼裡這些綁匪不外如是。
正因為如此,她看到聞天和一個人能守住這麼多人的攻擊並不是很吃驚,因為她並不覺得一件多麼難得事情,然而事情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這些綁匪不但身手不錯,而且火力更加驚人,連手雷都有,而且數量還不少,雖然她看不上郭奕,但她心裡也明白如果沒有郭奕,她根本擋不住這些人的攻擊。
而這些還不夠,在這些人的背後竟然還隱藏著一個高手中高手,他雖然是偷襲,但李芙蓉明白他就是不偷襲自己依然躲不過去,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你是誰?」
她問道,她其實對這個日本人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並不感興趣,只不過連死在誰手裡都不知道,她實在有點不甘心。
「告訴你又如何,我名叫籐田毅,是日本玄洋社的空手道教練。現在你可以死了!」
李芙蓉一驚,這玄洋社可是出名的很,這是一個日本擴張主義右翼團體,它後來成立的黑龍會和中國有著數不清的糾葛。李芙蓉哼道:
「不敢說就別說,誰不知道這玄洋社1946年已經被取締了,這麼一個非法組織你也冒充,怪不得你們日本越來越沒出息了!」
這丫頭本來說話就刻薄,現在自知難以倖免,嘴上更加不留情了。
籐田毅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冷笑道:
「我玄洋社自前輩頭山滿君創立後,為我族立下了多少赫赫功勳,後我族蒙難,我玄洋社只能忍辱負重、韜光養晦,想我玄洋社寄我大和民族眾望,怎會取締,誰又能取締?如今我國富民強,正是重整河山的大好時機,你們支那人孤陋寡聞,又知道什麼?少廢話,去死吧。」
說著就要動手。李芙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郭奕,歎了口氣,沒想到今天竟然和這個萍水相逢的人死在了一起,他為自己擋了兩槍,這個人情恐怕是沒有機會還了,唉,自己的人生真是短暫,可惜連戀愛都沒有談過,說起來,這個年輕人還是自己成年以後抱過的第一個男人。他雖然菜了一些,但共同上路似乎也不錯……
她胡思亂想著,卻沒有發現郭奕嘴角浮起的一絲詭異的笑容。也許這個籐田毅認為自己死了,或者認為自己根本就是個將死的廢人,雖然自己就在他的腳下,他卻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郭奕雖然沒有力氣,但卻不能說沒有殺傷力。
他的手就在籐田毅的腳邊,只要一伸手,郭奕相信這個牛逼哄哄的小鬼子立刻就能變成冰棍。
眼看籐田毅就要動手,他的手一動就要去抓籐田毅的腳腕,就在這時,異變又生,一個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
「住手!」
聲音生硬、虛弱,但卻透著一股怒氣和堅毅。郭奕忽然覺得這聲音很熟。
籐田毅詫異的回身,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細眼短鼻,臉上輪廓鮮明的年輕人站在他的面前,這小伙子渾身是血,肩頭有一個巨大的貫穿傷口,傷口沒有包紮,但已經不流血了!
「鳩山浩二,你……」
鳩山浩二眼中閃著化不開的恨意和冷酷,他冷笑道:
「想不到吧,我還活著,那一槍雖然打中了我,可惜沒有打死!你們也太卑鄙了,連我也殺!」
籐田毅歎了口氣,說:
「唉,其實,我真的不想殺你,你是個人才,雖然腦子笨了點,但在練武上卻是個難得的苗子,你練的鬥氣很有前途,可惜,你太不識時務了!廣田社長是容不下不識時務的人的。」
「識時務?什麼是時務?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綁架人家的妻子要父親頂罪就是時務,想這些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同胞的人就是時務?為了你們的目的連自己的夥伴都可以殺就是時務?我鳩山浩二時堂堂的大和民族,就是死也不會和你們這些人渣同流合污的!」
郭奕暈了,這他媽哪跟哪啊?自己不放了一個蔣幹嘛,怎麼弄成這樣,雖然不大明白,但日本人之間起內訌他還是很高興看到的。
籐田毅冷哼一聲,斥責道:
「你懂什麼,中國有句古話,叫成大事不拘小節,你小小年紀簡直迂腐的可笑,既然你想好這些中國人一起死,那我就成全你!」
「不用了,還是我成全你吧!」
郭奕呵呵一笑,抬手握住了籐田毅的腳腕,心中意念一動,籐田毅只覺得渾身的熱量急速的沿著腳腕傾瀉而出,他大吃一驚,慌忙用力一甩,想把那只可怕的手甩開,誰知道自己的腿竟然沒有動……已經僵硬了!然後這種僵硬迅速蔓延到了全身,可憐籐田毅一聲出神入化的本事,還沒來得及用就成了一根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