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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被改變的歷史 676 夢之憂慮 文 / 小魚聯盟

    676夢之憂慮

    林墨找伍思宜幫忙的事情,頗有些出乎江之寒的意料。她在中州有個小時候的鄰居,在小學時還做過同學的,前幾周忽然寫信給她。在信裡她說她在中州市山北縣城工作的哥哥,很老實的一個人,大半年前被公安局抓了進去,沒過幾天在看守所裡死掉了。按照官方的說法,她哥哥是暴病身亡,公安局進行了所有必要的搶救措施,並沒有任何的過錯。

    她哥哥被抓的緣由,關係著中州的一件大事。五一節前,中州承辦了一次亞洲城市經濟合作會議,有二十多個國家的首腦和部長級代表參加,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州承辦的最高規模的國際會議。自然的對這個會議上上下下都極為重視,可讓人鬧心的是會議開幕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山北縣下面一個地方人武部丟了兩支手槍。事情上報以後,上面的頭頭極為重視,視其為最大的安全隱患,發動了上千的警力要求限期破案,要在會議開始之前徹底排除這個安全隱患。

    那個女孩兒的哥哥便是那時候被抓進去的。案件在他死之後兩周破了,當然不是他幹的。他大概是機緣巧合,在不對的時間在不對的地點出現過一次,卻為此付出了一條命的代價。對於公安局的報告,女孩兒家裡的人都不肯相信,他們認為她哥哥是被刑訊逼供致死的,所以一定要討回個公道。

    但自古民不與官鬥,再加上事發的第二天她哥哥就被公安局強行火化,沒有留下任何可以取證的實據。女孩兒家裡人到處籌了些錢,決心要把事情反映到上面,查一個水落石出,給冤死的亡魂一個交待。但跑了兩個月都是徒勞無功,除去花了些冤枉錢,吃了些閉門羹,老父親還被人推了一把,坐到地上傷了骨頭。

    女孩兒以前和林墨關係挺不錯,但已經有些年沒怎麼見過。她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林墨家裡很有辦法,便想方設法找到她的聯繫地址,給她寫了封信。林墨看了信,給她回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詳細問了些問題。她當時說,自己也不認識什麼人,但如果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事情儘管說,只要力所能及她一定盡力而為。在林墨心裡,對於被欺壓的和被漠視的普通人有發自本心的同情。

    沒想到通過電話不到一周,女孩兒和她父親一起坐火車到了青州找林墨。他們說,有人指點過他們,在中州再怎麼去反映情況恐怕也無濟於事,最好的辦法是希望能找到一個媒體把事情捅出去,引起上層領導的重視。省內的媒體恐怕很難,只有找外地的媒體想想辦法。不知道為是不是病急亂投醫的原因,他們居然把希望寄托在不那麼親的林墨身上,巴巴的從幾千里外跑來。女孩兒的父親和林叔叔差不多一個年齡,但看起來卻要蒼老十歲。他抓著林墨的手,老淚縱橫的請她務必想想辦法,讓林墨心裡很不是滋味。

    林墨仔細搜索自己認識的人的名單,想起聽江之寒提過伍思宜公司好像辦了一份兒體育報紙一份兒娛樂雜誌。雖然那兩份報紙雜誌並不是刊登這樣材料的地方,但應該認識不少這一行的專業人士,多多少少有些人脈。但她也知道這樣的忙不那麼容易幫,不好隨便開口,所以想著先徵求一下江之寒的意見。

    江之寒聽完她的講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這樣啊……你也不必去找你思宜姐,她最近有些特別煩心的事兒。她集團公司下面確實有一家出版社,我也算是投資人之一。更巧的是,除了體育娛樂週報,去年開始我們開始發行一份綜合性報紙,重點是民生和社會問題的報道。羊城那個地方,總體來說輿論環境比較寬鬆,思宜她又和省裡面宣傳部的人有些關係,所以要論反映社會問題的尖銳和大膽,這一年來報紙也算是闖下了偌大的名聲,很有些影響力。說起來,這份兒報紙還是我力主發行的,思宜她本來沒什麼特別的興趣。等一會兒我給那邊負責的湯經理打個電話,你告訴你的朋友,讓他們直接去找她。只要他說的事情是真實的,保證給他一個刊登的機會。」

    林墨乖乖的點頭答應。

    江之寒把最後一口飯塞進嘴裡,說:「我最近也很忙,下午就要飛回中州去。你大概還不知道,小顧,就是顧望山的媽媽昨天過世,我今天上飛機前才得到的消息。然後公司年末有個大的年會安排在中州,再然後是你小薇姐年底的結婚典禮,我說過的要親自過問,親自設計。今天到這裡來,是有樣東西給你……」

    他從兜裡掏出個不大的方方的玩意兒,中間有一個凸出的圓形按鈕,遞給林墨。

    林墨好奇的打量了一番,「這是什麼?」

    江之寒道:「這是一個類似報警器的東西。你只要……看……按一下中間這個按鈕,然後呢,鬆開再按住它十秒鐘不放,報警信號便會發出去,老羅那面就會收到。即使萬一你沒有時間按下報警的按鈕,你隨身帶著這個,老羅可以知道你的行蹤。如果你長時間出現在比較奇怪的地方,他也許會打個電話給你確認一下。如果你沒法接聽,就可能說明有什麼問題,他會跟著這個進行下一步的行動。這個東西不大,可以放在錢包裡什麼的。以後他們如果有了新的更好的東西,可以放進項鏈裡之類的,再給你換一個新的……」

    林墨睜大了眼,「我……為什麼需要這個?我有什麼危險嗎?」

    江之寒沉吟了片刻,終於還是說:「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湖邊遇險的事兒嗎?」

    林墨點頭。

    江之寒說:「那件事之前幾個星期吧,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面……有你。前兩天呢,我又做了一個夢,雖然和那夢不太一樣,但在夢裡面你好像也有些危險。你不用太擔心……一般來說,是不可能有誰來傷害你的。即使是上次,你也是因為和我在一起才遭的殃。在校園這個環境,又是你一個人,這種事發生的幾率非常非常的小。我……不過是有些迷信以防萬一罷了。」

    林墨柔柔的凝視他,「你跑一趟青州,就是為了這個?」

    江之寒點頭。

    林墨又問:「你……你的夢一向很準?」

    江之寒想了想,「我……通常只做不好的夢。應該說……比較準吧。」

    林墨還是不放過他,「那……除了這兩次,你還做過和我有關的夢嗎?都是不好的嗎?都是些什麼呢?」

    江之寒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沒有了……就這兩次。」

    林墨哼了一聲,「撒謊!……你以前不是說過,你覺得我很熟悉,是因為在夢裡見過。那……也是個不好的夢嗎?」

    江之寒終究拗不過她,歎口氣,他說:「老實說,那個夢呢,並沒有好或不好。我只能聽到你的聲音,並沒見到你的人。是在認識你之後,關於你的影像才真正出現在夢裡的。」

    林墨咬了咬下唇,「這樣啊……」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出了食堂,走在校外那條叫黃龍溪的小河溝邊上。冬日的空氣有些干冷,天上的太陽卻還掛在那裡。

    江之寒看到等在前面接他的小車,偏頭對林墨說:「我急著趕飛機,就先走了……小墨,你真的不必擔心,我這個……這個東西真的只是以防萬一而已,我相信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嗯,下次見面應該是元旦左右吧,小薇的婚禮我想你多半會去,是吧?」

    林墨點點頭,輕聲道:「你也要小心……有空的話,給我寫email吧。」

    江之寒點點頭,轉身往小車走去。忽然間,他返身走了回來,在冬日冷冷的陽光下,他略微低下頭說:「小墨……如果……如果我無意間改變了你的生活的話,我……iamsorry!」

    不知道為什麼,他只能用英文說出句抱歉,再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揮揮手,轉身走去,留給女孩兒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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