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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被改變的歷史 668 微服私訪 文 / 小魚聯盟

    668微服私訪

    江之寒站在街邊,抬頭望去,羊城經貿集團的標誌高高嵌在二十二層高樓的正中,在陽光下反射著光澤,很是有些氣派。路過羊城,他臨時起意跑到集團來看一眼,事先沒有和伍思宜打招呼,是自己打出租過來的。

    大樓西門進去,是羊城經貿集團自己獨家的接待處。江之寒走到近前,前台小姐很職業的站起來微笑招呼他,「先生你好。」

    江之寒微笑點頭,「小姐,麻煩找一些下伍思宜。」

    前台小姐眉毛好看的微微揚起,「您要見伍總?請問您有預約嗎?」

    江之寒搖頭。

    小姐淺淺一笑,露出個為難的神情,「先生,請問您是?」

    江之寒說:「我叫江之寒。你不願打擾你們伍總的話,這樣,你打個電話給張姐吧。」

    張姐是伍思宜的秘書,從伍阿姨辦公司起就跟隨左右,是伍思宜最信任的幾個人之一。

    小姐愣了愣,「那好,您請稍坐,我打個電話。」

    兩分鐘後,她放下電話,一抬頭,江之寒還站在那裡,「不好意思,張經理她不在辦公室。江先生您……」

    江之寒打斷她,「那幫我找一下湯晴,或者老唐也行。」湯晴現在是伍思宜旗下出版部門的副總經理,而老唐也是伍思宜從他媽那裡繼承下來的老臣子,現在負責汽車銷售和外貿這兩塊兒業務,堪稱是集團公司實權最大的副總。江之寒剛才撥了伍思宜的手機,想必她在開會,所以沒有人接。

    不到五分鐘,胖乎乎像個肉球一樣的唐畢賢推門走了進來,前台小姐看見一向不苟言笑的唐總滿臉堆著笑,老遠就伸出肉乎乎的手,「江總,稀客啊稀客!」

    江之寒哈哈一笑,「哎喲,唐總,您怎麼親自下來了,找個秘書來不就行了?」

    唐畢賢熱情的和他握手,「看您說的?年底了,江總忽然來微服私訪呢。」

    江之寒對他的語文功底很無語,呵呵一笑,「唐總,你氣色很好啊!看起來又年輕了幾歲。」

    唐畢賢笑道:「年輕倒是沒有,又重了幾斤是真的。不是在你面前倚老賣老,以前跟著伍總母親的時候就覺得她年輕有為,更不用說你們這一代人啊!不過有一處卻是真的,公司裡年輕人多,多和年輕人在一起,心態也跟著年輕一些。」

    他比江之寒矮了大概十公分,還拉著江之寒的手臂,他說:「我們剛剛開完一個會,伍總可能還沒有回辦公室。來,我引你上去。上半年我們重新佈置了一下公司的格局,效果還不錯。」

    兩人坐電梯上到二十樓,出了電梯門,左拐,迎面看見兩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站在那裡。

    唐畢賢皺起眉頭,「發生什麼事了?」他的辦公室便在樓下。

    有人接話道:「沒什麼。」

    兩人看過去,只見張姐和湯晴正並肩走過來。看到江之寒,兩個人都驚訝的咦了一聲。

    張姐朝江之寒點了點頭,便走到一邊,和唐畢賢低聲耳語了兩句。

    江之寒看著湯晴,「好久不見。」

    湯晴莞爾一笑。幾年不見,那個胖胖的女孩兒完全不見了蹤影,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她的眼睛尤其明亮,眸光流轉,能讓人感到自信和淡然。

    江之寒玩笑道:「可憐見的,看來被思宜壓迫的不淺。」

    湯晴沉下臉,「幾年不見,不用見面便提醒我以前有多胖吧。」

    江之寒搖頭歎道:「要是在街上遇到,還真不一定認得出你。」

    湯晴白了他一眼,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江之寒微微揚眉,跟著她往前走了幾步。

    湯晴朝走廊盡頭努努嘴,江之寒正要說話,隱隱的聽到遠處房間裡有人高聲的在說話。

    他給湯晴一個疑問的眼神。

    湯晴說:「是張行長的媽媽。」

    江之寒愣了愣,「張行長?」

    湯晴跺了跺腳,「就是小張。」張行長雖然三十三四,但江之寒這個圈子裡的人都學他背地裡稱呼他小張。

    江之寒微微皺眉,「她來幹什麼?小張呢?」

    湯晴說:「一個人來的。」轉頭看見唐畢賢已經進了電梯,說:「具體的,讓張姐給你說。」

    張姐素來深知江之寒和伍思宜一家的關係,所以並不避諱他,「今天前台的人給我打電話,說是張行長的母親來找思宜。我親自下去接待的,她說有事和思宜講。那時候正在開會,我便安排她去小會議室,沒想到她說就去總經理辦公室等。我當時考慮到張行長和思宜他們一家都非常的親近,所以便引她去了辦公室。開完會以後,我告訴思宜張行長媽媽在等她,然後泡了兩杯茶端過去。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張行長的母親在大聲訓斥,我一推門,看見思宜坐在沙發上,仔細一看,臉上好像有紅印,像是被人打了。老太太指著我叫,出去出去!你知道,我不是很能聽懂她的方言口音。思宜那時候對我說,張姐,你先出去。我看了她一眼,她說我沒事的,出去吧。我於是退出來,把門關好,就站在那裡,聽到裡面聲音越來越大,九成九都是那個老太太在咆哮。所以我想了想,不要搞得人盡皆知,總是影響不好,便叫了幾個保安,讓公司其他的人暫時不要到二十樓來。這不又打了個電話給湯經理,讓她上來商量一下,是不是等一會兒讓她進去看看?」張姐之所以叫上湯晴,是因為她知道伍思宜和湯晴有很好的私交。

    江之寒眉頭緊鎖,「她打人了?」

    張姐點頭,「我看著是。」

    江之寒冷聲道:「她憑什麼打人?就因為人家不願嫁她兒子?」

    砰的一聲,似乎辦公室裡有什麼東西打碎了。

    江之寒揚了揚眉毛,便要往前走。

    湯晴一把拉住他,「我去看看……」

    話音剛落,門開了,一個穿著中式棉襖,臉瘦瘦的,眼光很銳利的高個子老太太走出來,把門在她身後使勁關上。

    江之寒瞇著眼,盯著她。她顯然感覺到了,朝三個人走過來,抬著頭挺著胸,臉上帶著一絲不屑一顧的神情。走到幾個人面前,她忽然轉臉看了江之寒一眼,「你盯我做甚麼?……你要做甚麼?」

    湯晴吃了一驚,下意識伸出手使勁抓住江之寒的一隻手。她和伍思宜私交越來越好以後,慢慢的知道些江之寒的脾氣。

    江之寒癟癟嘴,不屑的把眼光投向天花板。

    老太太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氣哼哼的往電梯口走去。

    等她進了電梯,張姐才摸摸胸口,好像鬆了口氣。她看一眼江湯二人,「我進去看看……」

    江之寒對湯晴說:「好久不見了,到你這裡怎麼也要招待我一頓中午的工作餐吧。」他深知伍思宜的性格,不願現在進去面對她。

    湯晴點點頭,又朝張姐點頭示意,陪著江之寒下到三樓的餐廳,不折不扣的招待他的便是工作餐。

    江之寒一點兒不介意,要了一個炒麵拼盤,坐下來,對湯晴說:「比青大食堂還是好很多。」

    湯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筷子撥拉著盤子裡的飯粒,卻不怎麼吃。半晌,她開口道:「思宜前兩個月就同我講過,小張三十三四了,在他們老家早過了結婚的年齡。聽說他父親去世的早,是媽媽辛辛苦苦養大的。他媽很厲害一個人,這幾年一直催著他結婚生小孩兒,他壓力也很大。」

    江之寒抿抿嘴,「可是思宜和他講的很清楚啊,並不想和他結婚。」

    湯晴歎了口氣,「因為思宜也沒有正式結交別的男朋友吧,他也許覺得還有希望,只要堅持下去,總是可以感動她的。」

    江之寒聳聳肩,「那很好啊,他既然如此決定了,就設法說服他媽,別讓她跑來搞三搞四的。要等也是他自己的決定,幹嘛賴在他人身上。愛情既然對他如此重要,晚兩年生娃是啥了不起的事兒。」

    湯晴深深看了他一眼,「思宜說,她家裡的人,身邊很多朋友,都覺得小張不錯,一直勸她呢。」

    江之寒不屑道:「不喜歡便是不喜歡,總不能因為對她好點兒就一定要嫁給他吧,當朋友不可以嗎?思宜才二十六呢,幹嘛需要急著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湯晴忽然閉上嘴,臉上神情有三分古怪。江之寒看了她一眼,他現在也是個人精兒,一回頭,便看到伍思宜正端著盤子站在身後。她臉上補了較重的腮紅,但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到兩道淺淺的紅印。

    江之寒有些心疼,臉上卻是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模樣。站起身,他很紳士的把身邊的椅子拉開,「伍總,你們這下面的餐廳很不錯啊!」

    伍思宜白他一眼,坐下來,淡淡的問:「鬼鬼祟祟的,忽然跑到這裡來幹甚麼?」

    江之寒哈了一聲,「唐畢賢說我是來微服私訪的。」

    二女同時報以不屑的一聲哼。

    江之寒道:「我一個人到南邊來辦點事兒,轉機路過羊城,忽然想起下周便是感恩節了,不知道你們這裡有什麼熱鬧可看,便臨時退了機票,打了個車過來瞧瞧。」

    湯晴一推盤子,「我吃飽了……一點多還有一個作者座談會,我得先上去了。」

    江之寒指指她的盤子,「同學……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湯晴嫵媚的一笑,「不介意的話,你幫我解決了吧!」她揮揮手,走了兩步,忽然又返身回來,「對了,你使勁扒拉要做的那個媒,興許要成了。」

    江之寒哦了一聲,很興奮的指著她,「橙子?」

    湯晴警告他說:「我上次和舒蘭通電話,感覺她有這方面的意思。不過我告訴你啊,別自作聰明先去給橙子打電話。舒蘭說啊,她現在有些擔心,橙子是不是還……」

    江之寒搖頭道:「你們這些女生就知道瞎擔心,橙子會不接受她?開什麼玩笑,如果是那樣的話,明天太陽都不會升起來。那小子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花開蒂落了。唉……」不知道為何,長長的歎了口氣。

    湯晴重複她的警告,「我認真的,之寒,你先別去攪合,聽到沒有?」看見江之寒點頭,她才揮揮手,轉身走了。

    回過頭來,伍思宜正打量他。

    江之寒嗯了一聲。

    伍思宜問:「你下午有事嗎?」

    江之寒搖頭。

    伍思宜說:「那好,陪我出去走走。」

    江之寒坐在座位上看窗外,街道上人來人往,大家都行色匆匆,用完午餐辦公室裡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堆在那裡。像這座城市365天的每一天一樣,擁擠,繁忙,快節奏。

    就這樣,日復一日,月復一月,時間飛快的馳過。

    彷彿一轉眼,羊城經貿便已成了個龐然大物。小張已經三十三,而自己和思宜,也朝著三字頭疾奔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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