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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兩面人生 350 請給我幫助她的權力 文 / 小魚聯盟

    350請給我幫助她的權力

    白冰燕敲了敲門,聽到裡面說「請進」,便推門走進辦公室。江之寒已經站了起來,示意她坐在沙發上,又親自端過來一杯茶。

    接到江之寒的邀請電話,白冰燕很是疑惑,但最終她還是按照江之寒的囑咐,沒有告訴丈夫和女兒,一個人來了他的辦公室。

    江之寒坐下來,微笑著說:「阿姨,一年不見,您好像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老。」

    白冰燕有些迷惑江之寒如沐春風的態度,她笑了笑,說:「怎麼可能?女兒都上大學了,想不老也不行了。」

    江之寒指了指茶杯,「我從青州帶回來的特級綠茶,您嘗一嘗。」

    白冰燕笑道:「我對這個可不在行。」還是拿開杯蓋,淺淺的飲了一口,說:「雖然是外行,但確實比一般的茶要香。」

    江之寒說:「麻煩您跑一趟,其實是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白冰燕打量著女兒的前男友,一年不見,他身上那一點點的稚嫩似乎也散掉了,舉手投足看起來倒像是久經職場的成年人,而不是大一的小男生。眼裡少了那淡淡的憂愁,雖然笑意在臉上,卻看不出什麼真正的情緒。

    江之寒說:「我昨天偶然遇到倪裳。」看見白冰燕微微揚了揚眉毛,他繼續說:「她有件事好像很煩惱。」

    白冰燕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江之寒仍舊溫和的笑著,他很直接的說:「霍天雄您一定認識吧?我聽倪裳說,霍天雄在追求她,她雖然覺得他人不錯,但並沒有那個意思。本來想直接對他說,但又有些顧慮……」

    白冰燕皺眉道:「你想說的是什麼?」

    江之寒說:「倪裳顧慮的其實很簡單,害怕影響到了她父親的工作。霍局長,準確的說是霍前局長,現在雖然高昇不在教育局了,但在局裡面影響力還是很大……」

    白冰燕眉頭皺的更深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之寒看見白冰燕防範的姿態,不由微笑了一下。他略微往前傾了傾身體,說:「其實,倪裳她擔憂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霍天雄喜歡她,又被她拒絕了的話,難說倪……」他閉了下眼,終於開口說出自己好久都無法說出口的稱呼,「倪叔叔的工作和前途難免不會受些影響。」

    白冰燕看著江之寒,等著他關鍵的下文。

    江之寒柔聲說:「我請您來,是對您有一個請求。」

    白冰燕說:「你說。」

    江之寒說:「我希望,如果倪裳開誠佈公的和你們談這個事情,您能毫無保留的支持她做的決定。」

    白冰燕皺眉道:「這個,好像不需要你來請求我。我們並不是為了……會強迫女兒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的父母。難道你以為……」

    江之寒打斷她說:「當然,我當然知道你們不是。如果你們是那樣的父母,也不可能教育出這樣的一個女兒。」

    白冰燕看著面前的年輕男子,有些迷惑他今天的真實意圖。

    江之寒說:「我今天想和您說些實在的想法。總的來說,我有一個請求,一個承諾,還有一個解釋。」

    他喝了口茶,繼續說:「可能,您會覺得我和您說這樣的事太唐突,以至於有些不禮貌。但這畢竟出於我的真心和好意,所以希望您能認真的考慮一下。」

    江之寒說:「先說我的請求吧。其實很簡單,不光是霍天雄這個事情,倪裳已經長大了,我希望倪裳在選擇她喜歡的人這件事上,您能永遠的站在她身後,無條件的支持她的決定。當然,如果您覺得那個人人品有些問題,譬如說像我,您不妨給她些參考的意見。但是,請不要因為任何別的事情別的因素,讓她陷入煩惱之中。」

    江之寒看了眼白冰燕,繼續說:「霍天雄這個事情,倪裳的顧慮不無道理。倪叔叔奮鬥了這麼多年,論能力論資歷都應該再往上走一走。但霍局長人走餘威在,如果因為這件事對倪叔叔有了芥蒂甚至敵意,對他的前途不是很有利。關於這點,我可以給您一個承諾。在中州,除了公安局,就數教育局我認識的人比較多。所以,倪叔叔的事情,我興許能幫上一點忙。提科長,甚至以後提副處這件事,您一點頭,我明天就可以找人著手去接洽。當然,我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不可能今天發話,明天就有效果。但我這兩天瞭解了一下,按照倪叔叔的情況,一年之內提科長應該不是問題。我敢說,我這邊找的關係會比霍前局長更好使一些。教育局現在的孔局長,張書記,劉副書記,還有局黨委幾個常委,甚至包括負責教育這一塊兒的崔副市長,我們都有比較好的關係。我這樣做,沒有別的原因,希望能解除你們的後顧之憂。僅此而已!」

    白冰燕被他說的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之寒說:「最後呢,我當然欠您一個解釋。為什麼我要做這些,不是答應過您不再和倪裳有超過同學的關係嗎?為什麼又要介入她家的這些私事呢?」

    看著白冰燕,江之寒很誠懇的說:「倪裳的父親回家的那晚,中州下著十年一遇的雷陣雨。倪裳那晚很害怕,所以……我抱著她,讓她好好入睡。」

    白冰燕忍不住啊了一聲,險些站了起來。

    江之寒抿了抿嘴,「倪裳父親大概沒告訴你這些細節……他也許是對的,過了的事情不應該一直拿出來講,畢竟算是一個傷疤。倪裳和我,並沒有越過最後那一步。當然,是因為她受的教育,她的堅持。我尊重她,所以我不會違逆她這個意思。但在親暱這個事情上,是我帶著她走到一個以我們的年齡長輩不允許我們走到的地步,這是所有矛盾爆發的開始。」

    江之寒看著自己的腳,彷彿在回憶往事。他說:「一年以後,我想我比那時,比你上次來找我的時候都更成熟了。回想這件事,在高二的時候,我自以為我已經成熟到可以談戀愛,可以做任何成人都可以做的事情。既然我能一手創辦一個很多人一輩子都不能做成的公司,我能夠領導百十個成年人,為什麼我不可以戀愛呢?所以,在早戀這件事,或者任何相關的其它事情上,我是拉著倪裳一路狂奔的那個人。她……始終是被動的。有時候她很惶恐,有時候她不知所措,有時候她想要反對,但她一直選擇相信我。」

    江之寒輕輕的歎口氣,「我告訴她,跟我走吧,我來搞定一切。但最後……搞砸了。大人們總覺得,小孩子十六七歲時不懂愛情。對此,我說實話是持有保留意見的。古代人們壽命短的時候,十六七歲都是生孩子的年齡了。從感情的成熟上來講,十六七歲的時候我們已經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知道什麼是承諾,什麼是信任,並不是在過家家,並不是像一陣風,來了去了,都不在乎。」

    江之寒看著白冰燕,柔聲說:「阿姨,那時候我們就是這樣的。我想你一定也有過那樣的時光,相互看一眼也是甜蜜,一起走在路上,周圍就是最好的風景。努力的去幫助對方,取悅對方,以他的快樂為我的快樂,以他的憂愁為我的憂愁。倪裳,她符合我對心目中愛人所有的想像,美麗,善良,孝順,善解人意,獨立聰明,謙遜知禮。那時候我想,能在人生這麼早的時候,遇到夢一樣完美的女孩,我一定好好珍惜她,發誓要永遠和她在一起。」

    白冰燕坐在那裡,好像有些失神,只是怔怔的看著對面正在溫柔傾訴的小男生。

    江之寒說:「但正如你所說,我還是太自以為是了些,太自私了些,明知道走的太快,和她受的教育,我們處的環境,還有她的性格,父母的容忍程度,都是一件牴觸的事,是一件危險的事,我還是憑著我的喜好,拉著她一路狂奔,直到……讓她走丟了。」

    江之寒輕輕出了口氣,「分手以後,我很迷茫。但我知道,她更痛苦,因為……她更善良,她更單純,也許,她投入的也更多。我不知道如何處理和她的關係,雖然也想繼續做朋友,但您知道,曾經那麼的近,要拉開距離去做普通朋友,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看著有些呆呆的白冰燕,江之寒繼續說:「自己創業讓人成熟的很快,像我這樣,免不了介入很多生意場上的利益糾葛,學會好多的爾虞我詐。而且,做事情也不得不學會遵從理智,而不是感情和衝動。但談戀愛終究是不同的,不是嗎?不管你相不相信,倪裳是我這輩子喜歡過的第一個女生,大概也會是我投入感情最多的一個女孩子。」

    江之寒好像自嘲似的輕輕哼了一聲,指指自己的腦袋,「但我還是有理智的,知道覆水難收的意思,知道有些裂痕,一旦造成,就很難復原。我沒有指望過回到從前,逼迫她再次處於兩難的抉擇。但有一天,在我們分手後的某一天,我碰巧遇到了倪裳,她沒有忍住,在我懷裡痛哭了一場……那時候,我非常非常的難過……從那一刻起,我就發誓,哪怕只是作為朋友,為了她的幸福,我一定竭盡全力,做我所能做的一切。因為,我喜歡過她,我辜負了她,我……讓她這麼痛苦過。」

    江之寒輕輕拍拍自己的胸口,「這個誓言一直在這裡,不過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我想,我現在想通了。今天我和你說這麼多,真是有些唐突。不過,我是希望你真心的相信,我做的這一切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也沒有奢望過重新回去,違背你去年提出的要求。」

    江之寒緩慢而鄭重的說:「阿姨,如果我可以有一個請求的話,請……允許我,有幫助她的權力。您應該知道,對於她來說,父母是重於一切的存在。所以,如果我能在這件事情上稍盡綿薄之力,對她就是最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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