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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兩面人生 318 兩面人生 文 / 小魚聯盟

    318兩面人生

    窗戶開了一道縫。有風吹進來,把窗簾拂起,帶進一縷晨光,彷彿要偷窺房裡的佳人。

    吳茵揉了揉眼,側身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鐘看了看時間,才七點剛過。她睜開眼,四處看了看,床凌亂著,炎熱的夏夜兩人至蓋了一層很薄的毯子,現在也有一半在地上,光溜溜的胳膊大腿都露在外面。

    吳茵只覺得全身酸疼,昨天被折騰了那麼久,第一次在不同於床的地方,第一次嘗試了幾個新的姿勢,回想起來,她還有些臉皮發熱。

    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江之寒早上出去練功鍛煉,基本是雷打不動的事情。江之寒曾經告訴吳茵,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給自己五天特例,可以不早起。迄今為止,吳茵好像一天也沒看到過。

    吳茵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思蔓延開,睡意忽然就沒有了。

    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吳茵細細想來,也得不出一個答案。

    有時候,江之寒很像一個典型的大學生,雖然比一般的大一新生成熟不少,但還是做著每個大學生都在做的事:去教室上課,去圖書館自修,去食堂吃飯,和最好的幾個朋友聊天打屁,到校門外的小餐館吃夜宵,喝點小酒,然後去翻學校的牆,帶著女朋友在林蔭道上散步,去田徑場坐著傻傻的甜蜜的看藍天,騎一輛車去青大的後花園兜風,爬尼姑山,擺弄他的高級照相機和他的模特兒,或者鋪一塊塑料布拿本書去翠湖旁邊一坐就是半天直到夕陽西下。

    有時候,他顯然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他有著驚人的自律和勤奮,每天五點起床,在學校以外遠程運作著他越來越大的公司,篤定的發出指令,看似漫不經心的指揮一群也算「商業精英」的人士,和教授主任們交杯換盞,去少於向外開放的菜館吃飯,讓司機和專車送自己去爬山的地方享受難得的休閒時光。

    自從和他在一起以後,吳茵覺得自己的生活像開了一扇門,然後走進一處從沒有涉足的地方。但時不時的,江之寒又能把她帶回去,像在大一或者大二那樣,享受寧靜又舒緩的大學生活。

    吳茵有時候很疑惑,他怎麼能夠把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拼接在一起,好像無縫的在兩個模式之間轉換。但也許更讓她疑惑的是,這個傢伙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很多時候,吳茵完全無法明白。因為在她的眼裡,江之寒是一個巨大的矛盾體。當你為他假設了一個目標的時候,你常常會發現他南轅北轍的行徑。

    吳茵陷入到自己的沉思中,連江之寒進門都沒有發覺。直到江之寒把買回的早點放在一個盤子裡,端到她的面前,她才恍然醒來,披了件短袖,去洗漱間刷了牙洗了臉,跑回來,跳回床上,說:「要在床上吃。」

    江之寒看了一眼一閃即逝的雪白的大腿,促狹的眨眨眼,指著床頭櫃上的早點,說:「今天早上特別的早餐,興隆軒的蟹黃包,加牛奶和水果。」

    興隆軒的蟹黃包是吳茵的最愛,她迫不及待的拿起來咬了一小口,享受了一下美味,又疑惑的問:「怎麼可能?這個時候興隆軒還沒有開門呢!」

    江之寒問:「味道如何?」

    吳茵說:「當然好吃了。」

    江之寒說:「這個呀,其實是文學路上一家才開張的早餐小館子,我上個星期才發掘出來的。」也許是自己也做餐飲的關係,江之寒對嘗試不同的餐館樂此不疲,常常有空就拉著吳茵,有時候再加上幾個朋友去大街小巷嘗試不同的小餐館。

    想起有事要吩咐沈鵬飛,江之寒走到床邊給他撥了個電話。

    吳茵喝了口冰的牛奶,舔了舔嘴唇,偏頭去看床邊坐著的江之寒。

    在這樣一個夏日的早晨,吃著有人專遞的可口早餐,坐在床上,感覺被呵護被照顧,是她太久太久沒有,而又極力想要抓住的那個東西。

    宴請青大和青大附中領導的差事,江之寒終於還是推給了遠道而來的黃阿姨,讓她作為資方的代表出席。其實andrew和他舅舅的代理人來青州之後,還有一次類似的宴請,但請客吃飯永遠都是不嫌多的。

    作為回報,江之寒週六兌現諾言,為黃阿姨和程宜蘭當了一次導遊,去游翠湖邊的靜山。這次他選擇了一條更短更容易的山間小路,一行人下了車,在靜山上俯瞰翠湖的美景。茂密樹木下,山間的早晨微風習習,涼爽宜人,全非下午炎熱青州的感覺。

    週一接待香港來客的事卻是推不掉了。江之寒計劃好了下午親自去機場接機,開車的是沈鵬飛。

    上午的時候,江之寒先去了趟系裡的辦公樓。沈樺倩傳過來一篇論文,說是要在明年香港的學術會議上發表的,其中有一段的內容和最近三個月做的事情有些關係,便給江之寒掛了個第三作者。文章已經寫好了,沈樺倩只是讓江之寒看看和他有關的那段有什麼建議,但江之寒最近幾個月領教了大師姐的威嚴,並不敢怠慢,即使在這周這麼忙的時間,還是抽了幾個小時仔細讀了一遍,又另外寫了一段。週一一早,他跑去系裡,和約好了的一個博士研究生交換一下意見,因為這傢伙是一把好手。

    一切都辦完,江之寒把論文給沈樺倩傳真了一份過去,出了經濟系的大樓,看看表,已經是中午的時候,便打電話給沈鵬飛,讓他和樓錚永到達校門口等他,一起吃了午飯,差不多就可以出發去機場了。

    和andrew一起來的這位,是他舅舅手下的一位vp,姓查,英文名叫tony。查先生的普通話在香港人中說的算很不錯的,初次接觸看起來是一個很低調而務實的職業經理人。

    和江之寒一行回到市區,入住了酒店,在酒店的商務會客廳裡大概交流了一下情況,他就提出來要和具體負責的馮一眉曲經理作一個簡單的會晤,因為在青州呆的時間只有四天左右。

    江之寒有些出乎意料,但還是很快打電話找來了馮一眉,然後就被andrew拉著去喝點酒。andrew說室外實在太熱,不如就呆在賓館裡。

    江之寒總覺得andrew多少有些故意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紈褲子弟的模樣。即使談生意的時候,也總是擺出一個甩手老闆的架勢,好像對生意本身並不是那麼熱心。但江之寒想來,第一次和他談起校園商業開發這個設想以後,他的第一筆投資來的如此之快,說明他是早有準備,而且回去後仔細研究過的。這一次,andrew的舅舅投錢進來,據andrew自己說不過是他閒聊是隨便提起,但江之寒很懷疑這個說法的真實性。

    不過不管andrew要保持低調,塑造紈褲形象的動機何在,江之寒以為和自己關係都不大,所以從沒想過要去搞個透徹。他需要的,不過是一個認真的合作者,能提供他現在沒有的一些東西,譬如資金,譬如在青大的人脈。andrew顯然很完美的提供了這些東西,而且江之寒一直堅持認為他對這件事情的結果也非常看重,非常在意,並不是把它當作了無聊時候的遊戲。

    江之寒問起andrew他畢業後的打算,andrew回答說有兩個選擇,讀mba,或者是找家公司開始上班,他還在猶豫中。

    江之寒說:「mba也需要實踐的經驗,倒不如兩件事情同時做。像我現在一樣,半工半讀就很好。」

    andrew說:「這個我也想過,不過想想實在是好累。」

    江之寒笑了笑,沒有說話。

    andrew問起江之寒是否還住在宿舍,評論說:「一間屋住七八個男人,也虧你住的下去。」

    江之寒說:「我已經搬出來了,在老辦事處的樓上住。」

    andrew喝了口酒,笑說:「住出去了?金屋藏嬌了吧?」

    江之寒不置可否的說:「金屋?我那兒是標準的草屋。」

    andrew說:「不要迴避我的問題……小顧說你和伍家姑娘分手了,換了個更漂亮的。」

    江之寒撓撓頭,說:「小顧不是要準備高考嗎?還有時間和你慢慢說這些八卦。」

    andrew哈哈大笑了兩聲,「我最近也換了。小顧說的如此好,我心癢癢的,什麼時候帶出來看看?」

    江之寒看著他,說:「你其實認識的。」

    andrew只愣了半晌,便指著他說:「是那個姑娘!吳……吳什麼的,是不是?」

    江之寒點頭說:「對,吳茵。」

    andrew舉起酒杯,和江之寒碰了一下,「我就知道,從一開始你這小子就是有所圖謀的,看來小顧對你的評價很準。」

    江之寒喝口酒,不接他的話。

    andrew說:「你不想聽聽他的評價?」

    江之寒搖頭,「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andrew說:「他給你八個字:貌似專情,實則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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