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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過去時現在時 217 預言 文 / 小魚聯盟

    217預言

    江之寒微笑道:「我在找地方吃中飯。」

    一會兒的工夫,江之寒的面到了。他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很鮮很辣很帶勁。他又迫不及待的喝了口湯,卻是被燙著了,呲牙咧嘴的吸著氣。車文韻不由笑起來,這個時候的男孩兒更像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她把面前的涼水杯推過去,說:「我沒喝過。」

    江之寒喝了口冷水,看見車文韻笑的古怪,說:「想到什麼了?」

    車文韻像個小女孩一樣笑起來,越笑越覺得好笑,搖著頭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定下來,說:「你有沒有聽過中州一句俗語,油湯不出氣,燙死傻女婿,簡直活脫脫就是你剛才的寫照。」

    江之寒跟著笑了笑,又喝了口涼水,說:「為了感謝你的涼水的解救之恩,我呢,免費給你算一卦。」

    車文韻眼睛亮亮的看著江之寒,透過麵湯裡飄出的熱氣,彷彿要看到他心裡去。

    江之寒說:「這一兩周呢,會有人在你的課堂上鬧事,應該是在高三三班。」他頓了頓,偏著頭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車文韻那嬌艷的面龐,好像真的在看她的面相,說:「然後呢,會有人在你上下班的途中搶你的東西,也許……你還會受一點小小的傷。」

    車文韻愣了一愣,把身子往江之寒這邊傾了傾,卻沒有說話。

    江之寒說:「你呢,應該不會表現的很從容。一切都那麼不順利,剛在一個艱難的學校幹出一點成績,又被迫到了另一個以學生調皮治安混亂著稱的老大難中學。還要被學生調戲,還要被地痞騷擾,還要受被搶錢的驚嚇。這時候,自然的反應是什麼呢?」

    江之寒看著車文韻。

    車文韻促狹的笑笑:「你告訴我,應該是什麼?」

    江之寒微笑道:「是哭泣,是無助,是後悔,是難過。」

    車文韻垂下眼睛,看著自己面前的桌子,輕輕的問:「然後呢?」

    江之寒說:「然後呢,學校可能會批評你沒有管束學生的經驗,可能會扣你的獎金,暫時停掉你在三班的課。然後呢,有人會知道……你現在過的很悲慘。」

    車文韻沉默了很久,抬起頭來,眼裡波光流動,她問:「不是說過……在酒吧裡發生的事,都會留在那裡嗎?」

    江之寒端正了神色,「忘記也有被動和主動的選擇。自欺欺人的當它沒有發生過,通常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了結了過去,才可以真正埋葬記憶。」

    車文韻又沉默了一會兒,「你……?」

    江之寒點點頭,「你想問我為什麼一定要管這閒事吧?碰巧的很,在這件事上,我呢,和你恰好有些共同的利益。所以……作為商人,我是奔著我的利益而去的。」

    車文韻說:「他不是那麼容易扳倒的。」

    江之寒抿嘴笑了笑,「我當然知道。我呢,也不是某某書記。」喝完最後一口麵湯,抹了抹嘴,站起來說:「沒有努力,怎麼知道不能成功。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各負其責,認真做事。」

    江之寒越是和溫凝萃的媽媽接觸,越覺得她很是可親可敬。在江之寒眼裡,黃阿姨是那種既有能力,又耐得住寂寞,既有雄心,也可以雲淡風輕的享受普通生活樂趣的那類人,是屬於很稀有的那類人,也是江之寒自己想要成為的那一類人。

    漸漸的,在合作和利益結合的關係之上,在和溫凝萃的友誼之外,江之寒自己覺得他和黃阿姨也找到了一些精神頻譜上的契合,開始有了很良好的互動。

    因為這個感覺,江之寒現在和黃阿姨說話更隨便了幾分。因為她是公司現在的第二大股東,江之寒找她談工作的時間遠遠多於和溫校長的交談。至於公司有什麼要和溫校長協調的,當然都交給了黃阿姨,有什麼能比老婆和老公交流更好的途徑呢?

    江之寒喝了口黃阿姨泡的普洱茶,開門見山的說:「我們不是決定修一堵圍牆,把餐館和校園徹底隔離開來嗎?這其實也是為學校好。不過寧校長好像表示要考慮一下,可能還會拿到校務會上去討論。多大個事情,還上什麼校務會?誰不知道,校務會就是他的一言堂啊。」

    黃阿姨撇嘴笑了笑,「小傢伙,你跑到我這裡發牢騷有什麼用?」

    江之寒說:「老實和你說,我覺得寧校長這個合作者太不地道,時時刻刻都想著伸手要好處,眼光還是放的不長遠。依我看,這是我們去年年底分紅的時候,沒有完全如了他的意,他要敲打回擊一下。」

    黃阿姨說:「等你把圍牆修好了,餐館都啟動了,他能制約你的事情就越來越少,不趁著現在討價還價,還等什麼時候?」

    江之寒若有所思的說:「人家都說,堅固的城防,總都是從內部開始崩潰的。有這麼一個有二心的合作者,始終如鯁在喉啊。」

    黃阿姨似笑非笑的說:「小傢伙,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可是打開天窗說亮話,要讓我幫你扳倒寧校長,我可是愛莫能助。而且,他不就幾個點的股份,不值得你去冒險。好好想想,任何事情都要衡量一下收益和風險。」

    江之寒心裡覺得,黃阿姨現在確實待他有所不同,說話直接而且誠懇。他笑道:「扳倒他?我也沒什麼辦法!不過,我最近聽到一些關於他很不好的流言,不知道會不會對他有所影響?」

    黃阿姨說:「你不要天真了。寧校長經營了這麼多年,上上下下的網挺寬的。幾年前有件事,是黨委書記和他唱對台,而且調查組都出動了,他不是還平安無事?而他的政敵呢,已經煙消雲散了。」

    江之寒說:「我不過是聽到些傳言而已。想要扳倒他的另有其人,到時候我最多能做的不過是扇扇風,助一下火勢,幫人提供一點渠道,不會硬拉到自己身上來的。」

    黃阿姨說:「小傢伙,你想對付寧校長,巴巴的跑來告訴我幹什麼?」

    江之寒說:「寧校長還有三年多才退休,不是嗎?自從前段時間他拒絕了去教育局當副局長,一般的人都認定了他會在七中呆到退休,不是嗎?」看了看黃阿姨,江之寒又說:「可是,如果他因為某些事,真的要提前離開,誰會來接任他呢?」

    江之寒很誠懇的說:「大家就是有這個心,多半都是為三年多以後在作準備。如果有個機會突然出現,可能都會措。如果溫叔叔能有所準備,是不是勝算就會大很多?」

    黃阿姨腰略微挺了一下,笑道:「去和你溫叔叔說去,和我說有什麼用?」

    江之寒笑道:「黃阿姨,我看你關心這件事,比溫叔叔更多吧。」據顧望山所說,黃阿姨雖然對自己的工作生活能淡然處之,卻總覺得自己不但沒有幫到丈夫,還在某種意義上拖累了他的事業,讓他不得志的在七中做著主觀後勤的副校長。以溫副校長的學歷,履歷,和能力,這些年往上走幾步本來是很有可能的。

    黃阿姨也不否認江之寒的說法,她說道:「好了,我就再相信你這小傢伙一次。不過呢,你真的要注意,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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