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霹靂天啟
雷洛認真道：「其一，官員未必知道這件事後面的真正真相，準確而言，誰可能這麼專業，什麼事情都清清楚楚？術業有專攻，就只能請幾個專家搞個評審。你哪知道這些專家的水平是什麼樣，他們說好，那只能是好的。信息差，信息鴻溝從一開始就讓我們顯得背動。再加上，一項這麼的買賣，解決多少人就業，作為地方，特別是經濟還不發達的地方，這是增加稅收的最好機會。你說，是做還是不做？這是政績，政績和他的成績是直接掛鉤，哪怕是錯了，他也得想要弄個辦法把它說成是對的，這樣把我們無形中放到了最大多數的人對立面，相當於敵眾我寡是其次，關鍵是這樣會變成敵人反而得道者多助。」
「你的意思是？」
「策略，我們要有策略。在我們沒有真真正正的證據之前，一定要講究策略。盲目做一個英雄，不是對我們的工作有利，而是有害。」
雷洛的苦心，讓季禮點點頭。
「那行。不過你最好能夠從上海爭取多一點的情報。特別是哪個口岸哪條船進什麼貨，這樣的資料一定要到位。必要的時候，你需要親自去勘察。」
「我明白的。」
「明白更得要做。雷洛，你要清清楚楚地明白，我們這一次辦的，是一件極為重要的大事。如果這顆核彈是真的存在，那麼，你想想它爆炸的後果，你說的什麼都不靠譜。那叫屁話。」
「不是核彈，最多叫核原料。」
「問題在這。你以為的核原理，是高純度的，可以直接製成二到三枚相當於廣島爆炸的原子彈。」
「你怎麼知道？」
「不知道，我會來上海？」
季禮相當嚴肅，「牢牢盯住船。」
季禮很快走了，留了一個爛攤子給雷洛，作為一個採購，他負責的事情，是從別人那買東西。至於運來的東西是什麼，他完全不知道，這需要由物流部的同事來處理，他一沒有這個權利，二沒有這樣的機會。
不過正如季禮所說，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你不可能考慮這麼多的後果。
他開始留意這些東西，然後偏偏他手上有一個非常多嘴的朋友在公司，此人八卦得很，幾乎什麼樣的消息都能夠弄到。雷洛開始關注每一批運送到這裡的貨物。
雖然他隱然地覺得，這件事，一但是真有其事，就非同小可。
不過幸運的是，一直很正常，從未有過半點不正常的的事情發生。
雷洛現在住的是一間租來的房子一個月四千二，對於上海這樣的地方，這簡直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他一個人住，倒也無所謂，反正家電齊全得很，馬馬虎虎可以過日子就將就。
兩個小丫頭來找了他。
張倩和李詩纖。
對於她們，雷洛抱著以禮相待的方式。
其實這樣的方式很難以讓這兩個可愛的小女生心滿意足。
女人在和男人有過關係和沒有過關係之間的變化，是巨大的，就像是北極與赤道的關係。
有過關係之後，一種很依賴的心情就會油然而生起。
就像是夫妻在扯結婚證前叫同居，怎麼樣的感情好，與正式的夫妻是不相同的。
她們現在經常來找雷洛玩，有時候就在他家做飯吃。
彼此間有著一種很心有靈犀的感覺。不會再近，也不會太遠，就像很親暱的男女朋友一樣。不過，誰都知道這是浮於真相之外的謊言。
在表面上的相敬如賓之下，是女人的渴望與雷洛的敗退。
三個人正在用餐，看起來氣氛很和諧，事實上，兩個女孩打扮得很漂亮。
女為悅己者容，絕對是真理。
雷洛不禁多看了她們幾眼，年青，漂亮，充滿了活力，還有一種初為婦人的性感，完美的被眼前這兩個女孩演繹。
他暗自告訴自己，雷洛，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
男人被漂亮的女人迷惑，然後忘卻道德，與她們發生關係，然後在更強烈的道德中選擇傷害與拋棄，這是經常的事。如果是包養的話，這樣的事情倒是還能夠尋找出開脫的理由，可是，很明顯，這兩個女生要的是戀愛而雷洛給的只有性。
這就是差別。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人有理智，亦有道德。
暗中的提醒，其實解決不了問題。
一個願意挨打，一個想要打，本身就是一種有著默契的合作關係。這樣的情況下，要雷洛放棄與她們糾纏不休的關係，簡直有點強人所難。
事實上，每個人都知道眼前就是一個火坑，卻無力也不想跳出來。
幸好一個電話解決了雷洛在做與不做之間的困惑。
「季禮死了。」
一個很簡單的電話，讓雷洛失魂落魄，同時心底裡產生了強烈的仇恨。
同事，和自己一樣的同事，就這樣的死了。
幾天前，他還和他一起吃過飯。
季禮是一個好人，一個絕對的好人，雷洛明白。
「對不起。」
雷洛變化的臉色已然讓兩個女孩看在眼中，那幾欲滴落的淚不禁讓她們也莫名心痛起來，一左一右，安慰著他，按著他的手，「不管怎麼事，我們會陪著你。」
少女們簡單地表達了愛。
雷洛卻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接受，至少現在他沒有空接受。
「有個同事死了，我必須立刻趕去調查這件事。」
女孩們點點頭。
看到季禮的屍體，他已然發出了臭味。
臉讓魚類咬得稀爛。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證件證明了他的身份，也許，他會成為報紙上一則招認屍體的廣告。
對手是故意這樣做的。像季禮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被一般人處理掉，這是職業的對手。
雷洛是一個害怕死人的人，這一次，他卻仔細的觀察著。
很可怕的敵人，很強悍的對手，他們是一群準備的狼。
不止是一個人。
雷洛很準確的判斷出，季禮死前被幾個人一起折磨過。
這是一種很專業的目光，要從傷口的痕跡上判斷。
回到家的時候，凌晨三點。
二個女孩居然坐在沙發上等著他，他有點詫異。
「你們沒有回家？」
「能回去嗎？」張倩看著雷洛的眼睛，目光裡柔情如水，「看著你的模樣，我們能走嗎？」
兔死狐悲，自己的同事的消息讓雷洛的心情自然有種感同身受。
他走過去，抱緊了她們，卻哭了起來。
男人不應該流淚。
男人就不能流淚。
那是只因未到動情時。
除了愛，還有一種東西，可以讓男人掉下很珍貴的眼淚。
這時候，雷洛的眼淚，是感動人心的。因為，證明，他是一個人，他有著人性。
也許有一天，他會像季禮一樣，死在外面，被魚兒吃，發現他的時候，已然無人可以認出他來。
特工的悲傷。
身體的感覺可以讓情感解脫。
喝了很多酒，雷洛一個字沒有提季禮，只是很難過。
借酒銷悉不容易。
不過酒能助興，也能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