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江湖
「雖然爹你在江湖上有著神龍見首不見尾之名，雖然能看到你的人都是死士，可是，就算是死士，也沒有機會在阿劍的威脅下保存下你的秘密。不管你躲在哪，不管你的網是不是已然把g省都籠罩，但是只要他一出手，你的網就會破，在一個月內，就會死上一千人。」
「破敵，你說的是真的？」
「在阿富漢，比羅將軍的士兵看到了人頭上寫著阿劍的命令的時候，他們就直接槍殺了比羅將軍，然後把他的人頭高掛在旗幟之上。在他做件事之前，他先屠了二個村落的人七百多條命連狗都不放過，硬生生地問出了比羅將軍的隱蔽點。要知道，那可是美軍八千萬美金收賞的人頭。全球最有威望的恐怖份子之一。」破敵略帶嘲笑地看了自己的爹一眼：「如果爹你在北非，他不用動手，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身邊的人是他的人還是你的人。」
四爺歎了一口氣，彷彿看到了一個年青人，正站在血的大海中，獰笑著，看著他。
世界上有一種人，最為可怕，就是沒有感情，以殺人為樂之人。這樣的人，被稱為屠夫，也被稱之為瘋子，他們對於社會有著巨大的危害性，你可以制止，卻必須付出最慘重的代價。從做出這個決定，你的命，你家人的命，你朋友的命已然全部死亡。在那一瞬間，死神已經帶走了他們，而你唯一的做的就是，為他們復仇而已。
「你們退下吧。」四爺簡簡單單地下了個命令。
雷洛自然不知道，在這個四爺與自己之間暗中發生的事，只不過，當他知道他的對手是四爺後，立刻聯繫了阿劍，阿劍很興奮地從南美趕了回來，對他道：「怕甚，他兒子是個膽小鬼，只要我一出現，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他們就會怕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爺在國內不出名，不過只要是上過世界殺手榜的人，又哪個敢用正眼看我？！要知道出價買我的人頭，排名第一的霍華德的開價高到了十億美金！！」
雷洛很淡定地喝著酒，他只笑不語。
「不過，你這件事，要干多久，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最近回南美。」阿劍很認真地看著雷洛，「其實，以你的手段，你一個人也可以把他們全部殺光，殺了就是，你現在的經驗應該不會留下明顯的馬腳。」
「正與邪，善與惡，光明與黑暗，我不知道如何選擇。」
雷洛的回答很籠統，「我不知道怎麼樣選擇。我不想殺人。」
「可是，你是男人。」
阿劍看著他，他臉上的傷疤如此駭人：「男人就是要乾淨利落不能糾纏於自我的道德約束之中，你在乎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結果。猶豫，只會讓你失去一切，讓你任人魚肉。」
「可是我找不到恨的依據，我怎麼可以沒有一點感情的基礎，就把他們當成染病的魚一樣全部處理掉呢？！」
「為什麼要有感情，你比他們更強，更厲害，弱者在挑釁強者之後被剷除，殺掉，變成屍體，是他們明白做人的道理最好的結果。他們生來就是為了成為強者的祭奠。」
「再留下一周。」雷洛認真道。
「三天。三天如果你不能把這件事擺平，你就必須自己來處理這件事了。相信我，你會失去一兩個親人，但是這樣對你更好，你可以明白，世間，只有血，才是人類根性。當大地被屍體鋪滿的時候，你才會明白生存的意義在於死亡與毀滅。自己的生存，過去現在將來，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犧牲之上。」
雷洛笑了：「你的說法，很變態。」
「我本來就是一個變態的男人，不是嗎？」阿劍一口把烈酒一飲而盡，「我去找點樂子。」他走了出去，沒有再回來。雷洛坐在陰影之中，很安靜地喝著酒。這是一個小小的酒吧，不出名，到處是小巷子，很適合撤離與逃亡。
阿劍的每一步，都有後路。
雷洛心中感歎，「我的後路在哪？」他想到這，眼神也跟著冰冷起來。
如果真要爺下地獄，那我也得先化身為血海中的修羅。
他站了起來，買單，然後離開。
在一個很僻靜的停車點，一個男人斜靠著他的車，看著雷洛：「我叫破敵，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我知道你是誰，四爺的回答是什麼？」雷洛很安靜地看著他。
「他什麼也沒有說。」
「那你可以走了。」
雷洛歎了一口氣，「看來還是選擇了開戰。告訴四爺，讓他不要再住在北民道了，因為，那裡很快就會變成戰場。」
「看來你知道很多的事。」
「你說對了。」
破敵歎了一口氣，「如果你連我的爹的住址都找得出來，看來，我們在你前面真的沒有一點秘密可言。我現在就要殺掉你。」
「你覺得你有可能？」雷洛哂然一笑。
破敵摸出了兩把手槍，扔了一把給雷洛：「決鬥吧，我不想看到父親的死亡，我亦不會讓這件事繼續下去。」他歎了一口氣，「看來只有我的死，才能讓我的父親明白，和你們開戰，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你這是來求死？！」
死字一出，破敵已然舉槍，射擊，只是他射擊的竟然是自己的人頭，砰的地一聲，子彈擦著他的臉而過。他驚訝地看著雷洛：「沒想到，你竟然可以控制我的身體？！為何不殺我？！」
「因為你帶來的七個兄弟都死了。而且，你的父親也來了。」
雷洛的話音剛落，兩輛車開了過來，停下，然後從車上走出了數人，其中有一個老者，腰筆直地朝雷洛走了過來，赫然就是江湖上傳說中的四爺。
雷洛看著他，不以為然。
「我已經給了你又一次機會。」雷洛認真道：「我已經仁至義盡，如果四爺你真的要開戰，那麼今天就在這裡解決。」他微笑，「雖然你的人多，不過，你未必能贏。」
「停戰吧，雷洛，我會把趙天霸的生意交給你。」四爺很簡單地說，聲音有著一種無名的威力，「如果能夠這件事可以逼得我的兒子用命來勸解我，就沒有必要。如果我不是只有一個兒子，那麼，這件事也不會這樣善了。就算你真的有屠龍之力，我也會讓你徹底的後悔。」
四爺歎了一口氣，「有了家，有了家人，這人心就變得暖了。」
雷洛自然不會明白他的話，因為，他沒有這樣的體驗，也許有一天，他能夠做到四爺的地位，也許他也能這樣的說話，可是現在，他不行。
他微笑，走到四爺身前，正視這位在江湖上有如龍虎的男人，然後伸出了一隻手，「和為貴。」
「以和為貴。」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已然有很多年，沒有人和自己這樣地握手。四爺的心境有些複雜，果然是年華易老，沒想到，改朝換代的日子竟然來得這麼快，不過轉眼之間，眼前的這位年青人就似乎要取代在南方他的地位。
不知道為何，四爺隱然覺得，這個年青人會成為新一個神話。
「在湘西北的老林中，有一種眼鏡王蛇，成年三十年後，可以噴出十米的毒霧，如果是百年以上的老蛇，則能踏草如飛，一條足以賣出幾十萬的高價。可是當地的蛇農看到這樣的蛇只敢跪在地上懇求這蛇不要攻擊自己。」許文龍歎了一口氣，「雷洛只不過是條才長成的小蛇，就可以讓四爺這樣的蛇人都後退讓步，他的前途，的確不可限量。」
「當年，也有人如此評價過趙天霸。」秦燕玲歎了一口氣，「於是我被派到了趙天霸的身邊。」
「四爺可以為一件事一個人等三十年，但是，他還能活上三十年？」顏開達雖然年齡很青，不過，他的思維卻很老成，身為四爺親手點拔的四將之一，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才。非但身家顯赫，而且，做人做事，都有著獨到的魅力，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狗眼看人低，這亦是他的最大弱點。
「如果趙爺親自下了令，讓雷洛全方面的接手趙天霸的生意，我們還是配合他。」
「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