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回家
這一天,他和雷洛談了很多,事實上徐影想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但是雷洛卻一個字也沒有說,不過小豬對此很滿意,他覺得,在商人之間,唯有利益是重要的,其它的關係都可以拋開到一邊。
至少,鴻豐,第一次顯示出一種全新的面貌,還有活力。
生活就像是一棵開滿了楊花的樹,雪白的花飄下來的時候,春天也就來了。雷洛的球隊象旋風一樣狂掃了其它的比賽,他一次次地佔據了數據榜的前例,開始有職業隊的球探出現在比賽場地上。
生活總是要跟雷洛開著一千零一夜類似的玩笑,看起來荒誕,但是卻又如此的真實。
轉眼前,寒假就來了。
雷洛面監的最大問題也就隨之要出現,他應該如何把三個女人帶回家去。雖然每次在她們面前說的時候,他總是像一只發情期的大猩猩,拍著自己的胸口大聲說沒有事,可是他心理緊張得沒有譜。
終於他拿出了手機,在一個只有他一個人的地方,這是一個花園,空氣裡有著一種春節快要來到的氣息,讓人寧靜,又讓人緊張,還有一點點的淡淡的幸福。
「媽!」他輕輕地說道,「今年我要帶我的女朋友回家。」誰也不知道他的媽媽和他說了什麼話,除了他自己,但是這個對話似乎不像他擔憂的那樣劍拔弩張,於是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開心的笑容,「謝謝你,媽媽,幫我向爸爸問好。還有爺爺和奶奶,告訴他們,我一直都很想念著他們。」
掛斷電話,他突然間就仰望著天空,然後大叫了起來。
一隻肥肥的麻雀正在搜索著過冬的食物,它必須在這個冬天自己養得更胖一點,它莫名其妙的看了雷洛一眼,然後繼續不慌不忙地尋找著一顆米,或者一小塊麵包渣。雷洛看著它,覺得自己和它,都是如此的自由和愜意。
「我要上班到大年三十才能走哦。」舒晴嘟起了嘴,一臉不開心的表情,「今年我們公司的業務特別好,所有人都很忙。要不你先帶著影子回家去吧,反正我們不和你們一起直接去c市。」她歎了一口氣,顯得有點失落,「真是太羨慕影子了,肚子都大了一圈圈,有著娃,看起來就像是個漂亮的新娘。」
徐影低著頭,不說話,卻把手輕輕地握住了雷洛的手。
「你們結婚吧!」葉子突然間說道,「真的,我覺得你們應該先結婚。」她認真地看著雷洛,「雖然有點點小吃醒,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先把這個姑娘娶了,不然她太吃虧了,女人,就應該有一個完美的婚禮,在她迎來自己的寶貝前,不然她的生命會缺少最珍貴的一部分。」
徐影看著雷洛,目光裡有渴望,也是祈求。
雷洛看了舒晴一眼,這姑娘有點不太開心,似乎有點難過,不過她抬起眼眸的時候卻閃爍著一種聖潔而神聖的感覺,「我也是這樣想的。雖然我也有點不開心,自己最愛的男人先娶的不是我,但是我也覺得雷洛你應該先把這個幸福的姑娘變成妻子,讓她真正的像個完美的女人。」
徐影低著頭,輕輕道:「我不要。」雖然她的聲音裡有一點點的失落,還有一點點的不甘心,但是她還是很堅定地說道:「我能夠有現在的生活就已經很滿足,但是我不要做一個卑鄙的強盜,這是我自己選擇的結果,我願意承擔所有一切。」她抬眼看著舒晴道:「其實在我的心中,你才是最應該先和他結婚的女人,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願意為你們的婚禮當最開心的伴娘。哪怕大著肚子,也願意。」然後她就笑了起來。
雷洛看著徐影道:「回家後讓老媽來決定這件事吧。」
徐影搖了搖頭,輕輕道:「我不要這樣,不要成為你的負擔,不要讓你的媽媽覺得我很麻煩。我就是你的影子,永遠跟在你身後的影子,除了你,除了二個姐姐,誰也不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存在。這是這樣,沒有負擔地愛著你,跟著你,無怨無悔。」
徐影懂得低調,低調是一種最好的保護自己的辦法,就像變色龍那長滿了疙瘩的皮,雖然不好看,可是實用。三個女人雖然表面上一派和氣,其實誰也不是別人肚子裡的蛔蟲,猜不出對方心裡邊真打的是什麼主意。有這本事,那就是神。
但是日子就是得一天天的過,而事情也得要一件一件的解決。
在農曆新年來臨前的一周,雷洛還是帶著徐影先回了家。因為徐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沒有誰可以忍心讓這樣的一個女人在一個沒有人陪伴的房間裡度過一個新年。靠著小豬的面子雷洛提前把火車票都買好了,自己的徐影的,還有舒晴和葉子的。
故事一開始是完美的。
就像嬰兒,純潔得像一塊沒有瑕疵的冰。可是慢慢兒的,這個嬰兒長大,再長大,再再長大,也是一些壞毛病也出來,比方說吸煙。可對於煙民而言,能夠在飯後美美地吸上一口煙,又是何等的愜意與幸福。這是不吸煙的人永遠也體驗不到的幸福。
在火車站,葉子和舒晴哭得是哇啦哇啦的,像一個孩子,周圍的人用詫異的目光看著這群奇怪的男女。可是雷洛卻不在意,當然,一向把天下人視之無物只在意自己的感情的舒晴那是更加的不在意。
「又有好久看不到你,我會想你的。」她紅果果地表達著自己的感情,葉子最羨慕的就是舒晴的這一點,不在乎別人,只在意自己,永遠把自己真實的一面剖解出來,光明磊落得很。
「大年初一一過,我就去你們家。」
「你不可以騙我。」
「那當然。」
葉子看著雷洛道:「一路平安。」
「嗯。你們到家後也要給我打個電話哦。」
離別就像是站在一處河畔,在一片楓葉紅透的季節,目送心愛的人坐船離去,斜陽染幽草,幾度飛紅。
雖然可以坐飛機,不過姑娘們還是願意用便宜而且實惠的辦法,在現在的高速烈車的模式下,哪怕是從g市回到江蘇,也不過是五個小時的事情而已,犯不著出那麼多的錢。
人很多,g市是著名的工業城市,這裡的務工人員為中國之首,於是每一個帶著歸家夢想的遊子背著大大小小的行禮,形容各異,可眉目裡都有著一種爽朗而急切的心情。好不容易在人流中殺出,擠上了火車,在臥鋪上把行禮收拾妥當,兩人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雷洛訂的是二張下鋪,所以兩人可以面對面的看著對方,然後泡上一杯熱茶慢慢地聊天。她看著雷洛,眉目如畫,大大的眼睛有著幾許幸福,幾分害羞,還有幾絲擔憂。
「謝謝你。」她輕輕道。
「謝什麼?」
「我就是想謝謝你。」
雷洛笑了。
「我沒有過家。」
「現在有了。」
「是啊。」徐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感覺來得太快太突然,現在我有點懷疑我是在做夢。」美麗的眼眸抬起,直視雷洛的眼睛,千言萬語,情事梳弄欲亂理不清。雷洛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掌心,再用兩隻手按上。彼此間似乎有種心心相印的感覺。
火車緩緩地啟動,漫長的鐵軌就像是人的征途,未來在目光看不到的地方。車廂裡的人很多,而彼此間只看得到對方的眼神。
十二點的時候,雷洛拉著徐影在c市的火車站下了車。與g市不同,這裡可不是南國的風光,天空中飄落著大片大片的鵝毛大雪。徐影緊緊地挽著雷洛的胳膊,然後抬著頭,看了一下天空,「好大的雪。」
「是啊,好大的雪。」
雖然是寒冷的冬天,雖然有著好大的雪,可是那些的士司機依然徹夜在這裡經營著買賣。大家都在為生活而奔波,工作不分貴賤,都是想要給自己的家人一個溫暖而幸福的家庭。一個女人跑了過來,「我們這有車。」雷洛笑著點了點頭,上了車,徐影拿出了手機,打響了舒晴的電話:「我們到了c市了。」她和舒晴說了兩句,又把電話遞給了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