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留鎮到了。
安平所化身的烈巴和桑蒂妮偕手從馬車裡下來,周圍的宗教騎士和那些隨從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再神的影響下,他們即使看到了,也會覺得原本就是如此,根本不用有任何的懷疑。而且,事情之後,也會自動的忘掉這一點。
「對了,烈巴爵士怎麼樣了?您化身與他的形象,會有什麼問題嗎?」
「嚴格來說我並沒有化身與他,只是一種幻術而已,事實上,來到你面前的還是我自己,甚至沒有改變任何容貌……當然,在其他人眼總看起來或許不是如此。」
「原來是這樣。」桑蒂妮微微的點頭:「怪不得我現在看您的時候,發覺您的樣子沒有任何變化,大概是因為您不想隱瞞我視線的關係吧。」
安平吻了吻精靈:「烈巴爵士現在大概在後面的馬車裡睡覺,不用擔心缺少了他會有什麼關係,就讓我來為您工作如何?」
精靈嬌聲而笑:「讓一個神為我工作,真是榮幸。」她此時心中充滿甜蜜,能和所愛的人在一起,本就是最愉快的事。
不過,才轉過一片森林,進入安卡留鎮,二人的面孔就有些嚴肅起來。
看的處,這個鎮子所受到的破壞相當嚴重。鎮子裡到處都是人,一些老人和小孩面上帶著淒然的表情,而更多年輕力壯的青壯年勞力則已經投入到了鎮子的重建工作中。
「看起來,情況很糟糕。」
「是的,陰謀王子的教會派人襲擊了這裡,應該是維倫沙教會出了大筆賞金的關係,而且,這麼做,似乎也符合那位存在的教義,所以,他們動手的非常快。」
「還會有同樣的事繼續發生嗎?」精靈有些憂慮的問。
「應該不會了。維倫沙已經隕落,然後,似乎有更強大的神插手了此事,雖然聽說陰謀王子已經瘋了,但是,相信它不會瘋狂到有強大神阻止,並且再無任何利益可言的事也繼續做下去。而且……」說到這裡,安平眼中寒光一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且我與他並無任何直接的衝突,至少是現在。」
精靈有些擔憂的看了自己的神一眼,他直覺的知道,安平並不打算將這件事就此揭過,他現在只是隱忍而已。在實力不及對方的時候,安平懂得暫時不觸對方鋒芒,這才是可怕的。
精靈避過這事不問。這時候,大概是安卡留鎮已經知道她的到來,對面,有一個手中抱著一隻蘿莉的老人正快步朝這裡走過來。
她知道,這是安卡留鎮的鎮長蘇薩裡,當初還是她一手安排來這裡任職的。
蘇薩裡原來並非是安平的信徒,雖然與之後安平教義中只有虔誠者才能擔任宗教領中各級職位的規定不符,但是,蘇薩裡當鎮長時那條教義還未頒布,而他在這個位置上做的也很好,並且,沒過多久,他就宣佈改信了安平,雖然信仰不算很深,但是,也就罷了。
當然,原本他雖然名義上是安卡留鎮的鎮長,但實際上這裡的大權並非完全握在他手中。鄰近周圍鎮子的領主卡修爵士、原本鎮子的守備騎士高特、此地冒險者工會的主腦塞爾卡,再加上派駐此地的安平教會中級神殿的一個牧師才是安卡留鎮的權利核心。
但是,現在這些人,除了卡修爵士完好無損之外,其他三個,或多或少都出了點事。
高特在鎮子外面對維倫沙教會派來的黑衣爆殭屍時身死,緊緊留下一個遺腹子,而此地神殿的主持也在刺客襲擊神殿時被暗殺……當時並未知道他已經死了,是在事後才在神殿的房間內發覺這個中級牧師早已身首異處。
另外,不光是安卡留鎮遭到了意外,旁邊的唐卡留鎮同樣也受到了波及。雖然被破壞的程度小的多,但是,冒險者工會主持塞爾卡在解決了本鎮的麻煩,帶人過來援救的路上遭到了伏擊,雖然他沒有死,卻被廢了一條胳膊,身受重傷躺在床上等待救命。
除了這三人之外,,卡修爵士畢竟並不是安卡留鎮宗教領的直接首腦,無論明處或者暗處想要插手這裡的事情似乎都有些不合時宜,所以現在安卡留鎮的所有權利幾乎全部落到了面走來的這個鎮長的身上。完全符合教會的規定。
「嗯。」安平看到蘇薩裡,輕輕應了一聲。
「怎麼了?我主?」桑蒂妮悄悄的問。
安平並未說話,因為蘇薩裡已經走到了二人的面前。他只是將自己心中的念頭送到了精靈的心內,告訴他:「這個人,看起來很陰鬱,他似乎對神有些怒氣。」
「那是怎麼回事?」精靈試探著在心底問。
然後,一瞬間,安平的回答就來了:「這也怪不了他。」安平獲知了面前這個蘇薩裡在之前鎮子遭受襲擊時所遭遇的事,那只幾乎不敢接觸任何其他人目光只知道抱著蘇薩裡瑟瑟發抖的蘿莉就是這個老頭最珍惜的物事吧?
「冕下。」蘇薩裡很自然的走到桑蒂妮的面前,並不十分恭敬的行禮。
因為知道安平傳過來的關於蘇薩裡遭遇的事,所以,精靈並不為此而憤怒,反而有些憐憫的看著對方。
她輕輕的說:「蘇薩裡爵士,關於此地發生的事情,教廷已經知道了,將會以最大的努力來援助鎮子重建。」
「爵士?」蘇薩裡以有些疑惑的目光抬頭看了精靈一眼。
「是這樣的,教廷已經決定為您頒布爵士的頭銜,以表彰您在之前的事件中英勇戰鬥的榮耀。」桑蒂妮知道,蘇薩裡為了救自己的孫女,親手殺了數個陰謀之主教會的刺客,就他這樣本無多少力量的老頭而言,一半是運氣,而另外一半則是為了親人而敢於奮不顧身的勇氣。這種典型事例當然要好好的表彰,並在教會領地範圍內宣傳才是。
「哦。」蘇薩裡冷淡的應了一聲,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還有什麼要求嗎?」精靈繼續問著。
蘇薩裡搖搖頭:「冕下,沒有了。」他抱著自己孫女的手忽然收進長了一下,慢慢說道。
「那麼,你可以退下了。」精靈輕輕歎息了一聲,揮手說。
「是的,告辭,冕下。」蘇薩裡有行了一禮,直接轉身走開。
「怎麼樣?」簡單的對話之後,精靈看向安平,詢問自己神的意思。
「你的處置很恰當,對於蘇薩裡這樣的人而言,現在的確是要盡力安撫,我看,不光是給一個爵士頭銜就可以了,如果可以的話,獎勵一些物質財富。」
「我正是如此想的。」精靈點點頭,過了一會,她卻又微微皺了皺眉。
如果是其他宗教的教會教宗,在自己的神面前,當然不敢表現出這樣的態度。但是,桑蒂妮與安平的關係卻又是不同,安平並無一般神那樣與自己信徒刻意分開距離的意思,而且精靈也不希望自己的神是那樣。
「有什麼問題嗎?」安平發覺了精靈的難處。問著。
「簡單的說,就是教會現在的財政稍微有一些困難,總共赤支40萬金幣,有27萬是長期付款,可以暫時不考慮,但是還有13萬是必須在這個月底付清。雖然教會擁有大量的藝術品和其他收藏,但是那些東西不太可能短期內變現。當然,如果拿出來抵押的話也不是不刻意,但是,如果那樣做,那些珍貴收藏的價值就會被大大低估,這樣的先例不能隨便開啟,否則今後就會影響今後教會和領地的信譽,那些貪婪的商人只會以更低的價格來出資本。另外,為了維持教會財政運轉,額外還需要至少9萬金幣作為流通資金。」
「只是錢的問題,那就並不是問題。」安平微笑了起來。
精靈卻有些苦惱,這時,她猶如一般的少女生氣時一樣鼓起自己的腮幫子,看起來有些可愛。她輕輕捶了安平一拳:「你這人,不!這神,怎麼這樣哩?我在為您的教會苦惱啊?」
「難道不是您的教會嗎?我的教宗?」安平調笑。
精靈見神沒有生氣,似乎又找回了當初戀愛時的一些感覺。她白了安平一眼:「雖然這麼說。但是,你要我以您的力量作為籌碼去向那些世俗集團貸款嗎?這樣的話,很多問題就要受制於人咯?可惡啊,要是再過二年就好了,我們教會宗教領中的土地剛剛開發,還沒有錢可以收上來,唯一的金錢來源安卡留鎮又被破壞成這樣子……」
安平笑了,終於不再賣關子:「事實上,我這次過來,正是因為此事。」他稍微頓了一頓:「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冒險一次嗎?地底下,似乎有很多財富在等著我們去拿。」
「喔?」精靈頓時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安平撫了撫她的頭:「和我一起來就是了,在我成為神之前,不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在冒險嗎?」安平用有些蠱惑的語氣說著,他所指的自然是和桑蒂妮一起,以及其他人在深淵之語惡魔剛剛入侵時的那段時間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