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消息,他們所有的人全部是商會收容的孤兒,商會就是他們的家。」深港城內,一個美麗的女子平淡的說著,她眼睛閃也不閃的觀看著戰局:「他們從小就接受培養,而且除了商會根本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哦,原來如此。」原來並不是只有自己才會收留孤兒,這個商會也同樣如此,只是,這個商會背後的真實,也不知道這些孤兒知不知道。
說話的是個年輕人,他的輪廓很深,鼻樑非常高,嘴也顯的有些大,但正是這樣在正常人眼中略顯醜陋模樣看起來卻顯的高貴而有魅力。
如果仔細看,這個年輕人身上甚至微微有銀光冒出,在早晨太陽的晨曦中,這層光輝非常明顯,這樣的銀光裡面似乎還有複雜的層次分層,恍惚中,達古甚至以為這人身上覆蓋了一層白銀一樣的鱗片。
這個年輕人,此時眼中冰寒如水,端是認真的觀察、學習、記錄每一場戰鬥,以積累經驗,如有外人觀察著,一看就知此人所圖者不小啊!
想來也是,這個世界幾千年上萬年的戰鬥不斷,早就使任何人任何種族都習慣了戰爭了——如果想要在這個世界崛起,僅懂權謀或許能稱一時之雄,但如果真的不懂戰爭不習慣戰鬥,一時之雄也要化作虛無。
「轟!轟!」一連串巨響,連綿的火球術炸開,隔了幾米的拚死抵抗的商會私兵被淹沒在巨量的火球術之中,並沒有波及到前面接觸的商會私兵和己方士兵,控制的相當精確。
頓時二十餘商會私兵全部戰死,而前面十幾個商會私兵也被數倍於他們的士兵殺死,頓時,莊園已經被擊破了第一道防線。
但是,無論是士兵,還是外面圍攻的法師,都沒有立刻進入,負傷的士兵在短暫修整一下自己的傷口和武器,聖療水被大量使用,甚至還有一些輕度激發興奮的藥劑也在使用。
就這點東西,起碼也要數千金幣,但是這些代價付出的同時就是立刻使這支部隊又恢復了鼎盛的戰鬥力量。
稍微修頓之後,重新配製了戰線戰陣才踏入了莊園。
這裡已經用肉眼看不見,但是沒有關係,隨軍的一個法師拿出一個水晶球,念動了咒言,在這邊的水晶球上立刻顯出一些影像來——當然都是有作用範圍的,但是在深港城這樣龐大的法師塔能量來維持,足以突破任何的魔法防護。
果然,雖然只是靠這個法師的魔力,面前被圍攻的建築中也亮起魔法防護,但城中魔法塔的支援立刻而來,瞬間就把防護破去。
清楚了建築裡所有的情況,就算在這樣的小雨中,威力最大的火球術都在不斷的作用,進入建築的是九個法師——火球術是小規模作戰部隊以及轟殺靠地利抵抗的敵人的最好武器,他們的魔法精準的轟在建築中敵人的脆弱處。
正在觀察的那個年輕人看了,不住點頭,他深刻的明白,能夠施展火球術的法師,在這小規模的戰鬥中,簡直就是攻城利器,它能夠迅速清除敵人的抵抗,並且轟殺隱藏在大廳和房間內的敵人。
喊殺的聲音已經連成了一片,雖然雨中,這個據點的仍舊冒出十幾處濃煙,裡面帶著一些火焰騰空,顯然是火球術點燃了一些房屋——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大部分房屋都是木製。
年輕人在記錄這場戰鬥並且吸取經驗,雖然他自己本身就是強大血脈的繼承人,施法的力量非常強大,但過於專注於獨往獨來,這種魔法配合的小規模戰鬥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頓時打消了他隱隱存在的優越感,上水準的魔法和戰鬥的配合,其精妙程度,並非一個外人所能瞭解。
年輕人不由沉吟不語,如果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格來指揮作戰,就算有比敵人多幾倍的兵力,也難逃敗亡的命運。
細節決定三分之一的成敗,就算戰術和戰略有著相通不變的原則,但是具體體現卻完全不同,因此通向勝利的手段也不同。
可惜自己醒悟的太晚了,背後支持自己的力量甚至對他都有些失望了。年輕人冷笑著:「弟弟啊,弟弟,我從未想過你這樣的廢物至此已作出了如此的成就,真是太讓我意外了!要不是有人告知,我至今還蒙在鼓裡。」
「不過,我親愛的弟弟,你能想到,我背後的力量雖然對我失望,但是,卻給了我最後一個機會麼?哼,現在我已經來到了這深港城中,你暫時不在,卻給了我最大的可趁之機,看我的實力吧!就算你已經達到了那種的程度,我也要讓你落的慘敗的下場!」
「到那時候……哼!」年輕人鼻腔又微哼一聲:「唐雅……我雖然不太喜歡玩別人的破鞋,但如果玩了她,能看到你痛苦的表情,卻是極願意的,聽說,你還上手了一隻精靈……」
「大人,已經包圍了最後的大廳,但是一時拿之不下。」這時,一個士兵前來報告。
「我們,一起去看看吧!」身邊的美女提建議,同時,皺了皺眉,冷然的目光如冰刺一樣刺著年輕人剛伸出的手:「海度因!注意你的態度!」
「當然!我會尊重你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海度因,安平的哥哥!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深港城中。
海度因邪惡的笑著,趁著那美女轉身,用眼神狠狠的在對方渾圓的『臀』@部上掃了幾眼,嘴角浮現不屑的味道:「尊重你?要不是因為你的父親——安德文,你過來第一天我就上了你了!騷@貨!驕傲什麼?」
魔法的火焰仍舊在偶然燃燒著,在空中傳播著烤肉的焦味,在門口,幾個己方的士兵橫屍在地,這是這場戰鬥有限的幾個來不及搶救而當時戰死的士兵。
中等的雨水,不斷的落了下來,從已經炸開半扇的窗口中,依稀可見裡面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魔法的餘波。
「對方有強力魔法師,而且我們的法師已經基本上消耗掉所有的法術了。」為首的深港城騎士簡單的點頭:「我認為現在進攻並不明智。可惜天也下著雨,一時也點不著這座大廳。」
「嗯!」
如果十個法師記憶的魔法沒有消耗的話,連十個火球術一起施展,連這個大廳都可以摧毀,自然用不著再用士兵進攻了,當然,如果沒有下雨的話,直接點燃這個大廳也可以了。
「是薩魯比爵士嗎?」裡面傳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也許是因為反而到了絕境,所以聲音倒平靜了起來。
「是我,惡魔,你有什麼好說的?」為首的深港城騎士就是薩魯比,他將聲音傳了進去。
「你能進來談談嗎?」
「沒有這個必要。」薩魯比有禮又決斷的說著:「對於惡魔,沒有什麼好說的。事實上,你們能將力量進入這個深港城,我們感到很意外。之前,戰場上傳回的消息,都被你們截獲並消除了吧?怪不得深淵之語的前進基地城堡忽然陷落,深港城一點預知都沒有!」深港城騎士憤怒的喝著。
一陣沉默,隨之,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既然如此,那麼戰鬥難以避免了?」
「當然!」薩魯比憤怒而驕傲的宣稱。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辦法。」建築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他的手中持著一把刀,火焰映在了刀身上,刀光在雨夜之中閃過。
但是就在這時,「噗!噗!」二聲,二支弩箭已經穿過了那個巨大身影的喉嚨與心臟,在不滿十米的距離中,弩箭威力可穿重甲。
原來,深港城的軍隊早等著這個機會,就等建築中的惡魔出現,就立刻施以重弩偷襲——要讓一頭惡魔在城裡爆發出來,造成的傷亡難以想像。
那只惡魔滿臉不信的神色,努力掙扎著,他手裡的刀上剛剛伸起火焰,正準備攻擊,但是就這麼死了。惡魔雖然在深淵中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在主位面世界大多數地方,他們力量受限,驟然遭到偷襲其實也和脆弱的凡人沒什麼區別。
這樣的偷襲在瞬間發生,又有法師塔的力量限制惡魔的感知,惡魔根本來不及反應。
那只惡魔慢慢的平息下來,它瀕臨死亡,幾乎說不出話來。不過出乎意料,惡魔最後的眼神裡沒有如人類想像一樣充滿了仇恨的眼光。
「殺了他。」海度因冷淡的說。
「殺了我無所謂。」惡魔雖然說不出話,但是,它似乎憑借最後的力量讓自己的聲音在眾人心靈感應中響起:「殺了我無所謂……但是我希望你們能放過這裡的孤兒。他們是無辜的。」
「哈!惡魔也有憐憫之心麼?」深港城的騎士還沒有說話,海度因卻搶先說著。
「你的要求不會得到同意的!」薩魯比略有不滿的看了海度因一眼。但還是如此說著。
「那些孤兒,恐怕都接受了深淵教育吧?如果讓他們活著,太危險了,我可不想幾十年後這個世界又多了一批惡魔信徒。」
「求求你們了!」這頭惡魔竟然會出聲哀求,不過除了幾個法師有點不適外,其它的人都無動於衷。
在薩魯比的示意下,一個士兵上前,舉劍,猛烈的斬下,那惡魔的頭已經飛落到地上。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