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這麼說,現在這裡符合操縱魔像資格的中級法師……如果連我和桑蒂妮小姐都算在內的話,超出了預計?」安平淡淡的問。
「這個……正是……這樣,這樣的。」布馮法師的面色越來越尷尬。一邊是**師皮倫,一邊又是他親自要求前來幫忙的安平,兩邊都不好得罪,他卡在中間,左右為難。
如果安平沒有尋求桑蒂妮的幫忙,如果他沒有多事請求皮倫**師兒子貝恩的援助,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會發生——偏偏貝恩和安平又起了衝突。現在這樣的局面,貝恩明顯敵視安平,**師皮倫忽然又悄無聲息了,如果讓安平再加入到操縱魔像的那五名法師中去,先不說貝恩或安平會不會反感,而且**師的意見也需要重視。即使剛才皮倫痛斥了自己的兒子,但和安平這個外人比起來,貝恩畢竟是**師的親人,兩人真有衝突的話,皮倫不可能再向著安平。
「哼!小子!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貝恩見自己父親忽然不語,布馮又滿是尷尬,自以為佔了上風,他得意的冷笑。
「哦,明白什麼?」安平的表情依舊很淡,似乎全不在意目前的局面。
「真是蠢材!」貝恩無禮的手指安平,全然無有法師之間彼此尊重的風度:「讓我來告訴你吧。由我的父親,尊貴的**師皮倫閣下擬定並付諸實施找來操縱魔像的法師個個都是出色的人才!當然,除了你之外。」
「我又怎麼了?」
「還不明白麼?」貝恩似乎極度詫異,當然,這種驚訝是刻意裝出來的:「像你這樣的法師,不過才十級,嗯,勉強達到了加入這次計劃的資格吧,如果操縱魔像的法師數量不足,或許還真可能讓你加入其中。但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其他三位法師雖然不在場,但都達到了十一級,而我本人更是十二級,美麗的桑蒂妮小姐更是十三級的學院導師,那麼,作為其中最弱的你,還認為有資格參與其中,成為正式的魔像操縱法師麼!?」
「原來如此。」安平再次露出淡然的笑容,但是,眼眸中卻閃過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冷光。這個貝恩,如此狂妄無禮的態度,已經讓他起了殺心,要不是他的父親**師在場,安平估計自己早已不動聲色的下手了。
他輕微顫動了一下:「我記得,布馮閣下曾經和我提起,發現魔像的殘骸,並將其修復,集合了數十位**師的智慧,尊敬的皮倫閣下應該只是其中之一吧……」安平注意到皮倫的眼皮忽然跳了一跳。
不過,他卻不在意,繼續說著:「雖然其他諸尊貴的**師閣下們目前不在場,但皮倫**師閣下真的可以全權決定魔像的一應事務麼?」
「當然!」安平一說完,貝恩立刻接上口:「先別說這裡是我父親私人的研究場所,雖然並非正式的法師塔,但除了這裡,又有哪位可以提供足以容納魔像的秘密場所!?」
「光憑這一點,父親就有足夠的權利!更何況其他尊貴的**師們也不會因為這根本無足輕重的小問題而介入其中。」貝恩越來越覺得勝券在握,只要把面前討厭的小子排除出去:「哼!那只美麗的精靈遲早都是我的!」他如此想,轉面朝著布馮抬了抬下巴:「布馮閣下,是這樣沒錯吧?」
「應該……是這樣的。」布馮的話很遲疑,但他也找不到其他的答案回答。
「如果不是安平邀請,我根本不會出現於此。精靈對於人類世界的事務,只要不影響到這個世界的安危,向來抱著不主動介入的態度——作為永聚島精靈大神殿派在深港城的使節,並不受深港城的直接指派,即使是現在,我也有權主動退出。」
事情忽然急轉直下,一直沉默不言的精靈忽然開口,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如果安平不能成為這次魔像正選的操控法師的話,我也不會加入其中。」
「你不能這樣做!」貝恩這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與外界多接觸,簡直全無腦子,精靈都如此表態了,他卻還是依著自己喜好來,根本不在重視精靈背後所代表的精靈大神殿的力量。
「我不能這樣做?」桑蒂妮冷冷一笑:「安平,走吧。」她微微一扯身邊安平的袖子,轉身便要離開。
「是的。」安平並不是軟弱的人,知道局面已經如此,如果再留下來哀求或者想要貝恩改變主意的話只會辱沒自己。更何況,讓他去求貝恩——他沒下手直接和其開戰已經很不錯了。
真正的軍人,不會在自己遭到輕視後依舊死皮賴臉的留在原地,即使現在走或許會有些麻煩,但和自己的尊嚴比起來,這小小的麻煩又算什麼。
「放肆!」兩人剛剛轉身,從安平表明了自己的實力起就一直冷著臉忽然退出他和貝恩爭論的**師忽然出聲了。
呼!呼!兩道風聲在耳邊擦過,伴隨著憤怒而來的,是一道巨大的閃電!
寬廣的大廳中,周圍那些來自黑塔的神秘玻璃清晰的反映出了閃電的電光——猶如一條毒蛇,直接奔著安平和桑蒂妮的後背而來。
「**師閣下!」伴隨著閃電的,還有布馮法師的驚呼,以及貝恩的冷笑聲。
不過,即使閃電快速無倫,但魔法製造出來的電場還是不能和自然界中天然生成的閃電相比——電光的速度雖然一樣,但即使是**師的瞬發法術也還是需要人體反應的時間,這一點點的延遲,對普通人來說或許微乎其微,但對體內擁有金光神性的安平來說,簡直是太長了。
別的不提,光金光神性能主動預知危險這點,就算安平全力抑制也控制不了——每當危險來臨,他的心頭總會警示——幾乎是抱有敵意的對手心中剛想動手,他這邊就有所察了。
不過,這一次,安平微有些驚訝,因為體內的金光神性在閃電出現之前,全無反應。
他幾乎以為是皮倫的力量壓制了金光神性的感知,但轉念一想,就知道不是如此,他的金光神性,甚至連傳奇級的強大存在都無法壓制——這位**師雖然強力,但似乎還沒達到洞察世間法則,進入傳奇的程度。
那麼說,**師出手攻擊的目標另有其人?
安平這麼想,身邊的精靈卻不和他一樣。精靈微哼一聲,以為皮倫攻擊她和安平,幾乎是瞬間,她身上就暴出強大的魔法力場,將她和安平都包在其中。這應該是她身上某種魔法物品,在特定的情況下,不需要本人反應,主動作用的魔法反應。
「別!」安平微吐一字,及時拉住了精靈的手,然後輕輕一扯。桑蒂妮沒預料到安平會這麼做,但她本也不想抗拒安平的意思,順勢便倒進他懷中,然後被他拉著朝左側微移了一步。
「嗤啦啦!」閃電劃過空氣,帶出難聞的燒焦氣味。不過,果然如安平所料,即使他沒有拉著精靈退讓,那閃電的目標也不過是擦著他們的身側而過。
面前,一條黑影頓時暴起。猶如貓一般敏捷,身體微弓,腳尖輕輕在地上一點,整個上半身竟然以人類根本不可能做到的程度旋轉180度轉身,險之又險的讓過了那條粗大的閃電。
然後,黑影放鬆下肢,隨著下半身的自然旋轉,輕輕借力,如旋風一般躍起,同時微光一閃,剛才呼呼兩下的風聲又在耳邊響起。
這時,安平終於看見了,這個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他和桑蒂妮轉身離開時突然動手的刺客手中丟出的某種造型猙獰,但看起來卻又無比流暢優美,閃著綠光,明顯帶毒的飛刀。
飛刀的目標,正是大廳正中央的**師皮倫。
「有刺客!」貝恩驚呆了,還是布馮法師搶先發出了警告。不過,淬毒飛刀並沒有發揮作用,**師本人甚至站在原地沒動,他身上出現的魔法反應也是某種護身道具的影響,只是,比起桑蒂妮的更加霸道的多。
隨著嗤啦啦一片幾乎燒盡空氣的電閃雷鳴聲,耀眼的電光幾乎能照瞎人眼,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顆!足足八顆的聚合閃電球驟然出現,隨著皮倫伸手一指,那些電球立刻分散開來,速度雖然不快,但卻幾乎罩住那神秘出現的刺客所能逃離的每一個角度——電球慢慢合攏,刺客也被包圍在其中。
「啪!」的一聲,大廳唯一出入的大門被打開了,撞進來的是人類士兵,顯然是深淵之語人類基地派來保衛**師的護衛,聽到了布馮的警告,立刻前來。
一名士兵頭領看到了被電球包圍的刺客,臉色一變,立刻厲聲下令:「上!格殺無論!」
「不,要活的,我要知道是誰派這個傢伙來的。」**師卻改變了士兵頭領的命令,同時,他伸手對同時準備使用法術的布馮和自己的兒子搖了搖頭,阻止了他們。
「我倒要看看,這個刺客有什麼力量,竟然敢在這麼多法師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出手。」皮倫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