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瑞西承諾出口的一瞬間,湖中的人魚歡騰起來,臉上的洋溢著巨大的喜悅。
與此同時,一個渾圓的水球飛了過來……安平覺察到水球中並無傷害性的能量,所以,沒有反抗,任由水球籠罩在他和唐雅身上。
只覺得身上一涼,冰冷但卻舒適無比的力量侵透人體,不過,衣物卻沒有因為這個而潮濕,普瑞西微笑:「現在,作為我們最尊貴的客人,你和你的朋友獲得了進入的許可,湖水不會再妨礙你們……跟我來吧,在人魚的收藏中挑選任何你所中意的物品。」
安平略略點頭,人魚果然是善良毫無心機的種族,僅僅只是和他達成了交換的意向,就準備把承諾的獎勵預先給他,也不怕安平拿到了東西之後立刻翻臉不認。
安平挽起唐雅的手,跨入湖中,就在此時,身體中升起一陣涼意,一層透明的水膜攸然出現,籠罩在體外,湖水阻隔在外,但是卻又不影響身體的活動,甚至在水中這層水膜另有特殊的浮力,使安平和唐雅不會因為接觸不到湖水而如石頭一樣直墜入湖底。
在湖中,周圍的景色清晰可見,那些美麗的人魚簇擁著他們,在周圍隨波前行……更有湖中原生的魚類混雜其中,構成了一副養眼無比的美景。
穿透了一層似有若無的結界,湖中的景色驟然一變,不需要有人告訴,安平已經看到了湖底那個巨大的洞穴,在那個洞穴的周圍,還有許多小型的洞穴,一些人魚在洞穴周圍活動,看來,這裡就是人魚在湖中的家園了。
「剛才的結界是什麼?」越是靠近湖底中心的巨大洞穴,周圍伴遊的人魚就越少,到了最後,只剩下了普瑞西和她的孫女普蔓希伴隨在身邊。
他的問題立刻就得到了解答。
「那是用我大部分力量建造起來的隔離結界,通過它,這個湖被分成了兩個世界,如果沒有獲得許可,即使潛入湖中,也發現不了我們人魚在湖中的家園。」普瑞西說著。
「但是,我感覺到結界之外的環境也是真實的。」安平微微有些迷惑:「難道這個湖有兩個湖底?這在道理上說不通啊。」
「不,在結界之外所看到的湖底其實並不存在,只是幻術的力量使你看的到他,並且,如果用身體觸摸的話,也會有真實的觸感。」
「沒想到您是這樣強大的幻術師。」安平眼中升起奇異的光,能夠將幻術以五感都足以覺察到,近似實質的方式展現出來,這樣的幻術師,恐怕在學院中都沒有幾個。
「不,我並沒有那樣強大的力量。」沒想到,普瑞西立刻搖頭否認了。
安平微微有些疑惑,因為他明白普瑞西說的是實話,因為他剛剛想到,如果這條人魚真是那樣強大的可以將虛幻變為實質的幻術師的話,那麼,魚人根本不可能會是人魚族群的威脅,只要創造出幾隻強大的幻術傀儡,再多的魚人都可以全部殺死。
「那您是如何創造出這樣的結界?」安平追問。
「看到那些礦石了麼?」這時,他們已經靠近了湖底巨大洞穴的入口處,安平一抬頭,就看到洞穴中,巖壁上有一種若隱若現的瑩藍色礦物在閃閃發光。
「那是……」
「萊利姆礦石!」一直沉默不語的普瑞西,也就是佩西終於忍不住開口輕輕叫了起來,被自己的奶奶承諾成為安平的仕女,使這條活潑的小人魚害羞無比,雖然這個條件最早是她自己先提出來的,但她也沒想到會變成真實。伴隨在安平的身邊,先前雖然沉默,但卻緋紅著臉,不時偷看安平,安平俊美柔和的面部線條,以及修長挺拔的身材顯然很符合懷春人魚小少女的幻想。
當然,安平的模樣比起大多數男性人魚來遠遠不及,人魚的容貌大多是絕色,普通人類根本不可能長成那樣,但是,差不多同樣的面孔看久了也會厭煩——一個人類男性,尤其是這個人類男性並不難看,還有著遠勝過人魚的強壯身體,光這一點異樣的吸引力,就足以吸引佩西的目光了。
安平並沒有注意到佩西的異樣,他正凝視著那藍色的礦石,反而是他身邊的唐雅嘴角忽然含笑,注視著忽然歡快在周圍游動起來的小人魚。
「這就是萊利姆礦石?」
「是的,小心一點,千萬不要觸碰它們。對於人類和精靈來說,直接接觸到萊利姆礦石將會導致噁心嘔吐,皮膚發炎,以及癡呆等症狀。甚至連魔法師們都不能接觸到沒有處理過的礦石。這樣做總是會致命的。」
「是的,我知道這一點,但是,它們……它們有著巨大的力量,不是麼?」
安平曾經在學院的藏書中見過這種礦石的描述,萊利姆礦石——靈界之泉。這種礦石中蘊藏有巨大的魔力,以致於大多數地面種族如果直接接觸它們,會造成巨大的損害,除了矮人的天生抵抗力,幾乎沒有任何地面種族可以開採並利用它們。
不過,即使是矮人,也只有少數的採礦家族才能夠冒著危險找到這種礦石,通常是用耳朵在石頭中進行聆聽而找到。因為在萊利姆礦石在還沒有加工的形態下,它會發出一種歌聲,只要有足夠的洞察力即使是隔著石頭也能夠聽到它們的聲音。
雖然它是這麼的危險,但萊利姆礦石仍然是世界上目前所知最珍貴的物質之一,它的價格甚至超過了鑽石。矮人們僅僅將他們開採來的萊利姆礦石中的一少部分賣給人類——絕大多數都被各**師塔和像深港城那樣有影響力的魔法學院壟斷,被嚴格控制,以至於普通的法師恐怕一生都或許不可能見過萊利姆礦石一次。
在法師議會的手中,萊利姆發揮了它全部的潛質。他們的工匠師將這些物質轉化為了多種多樣有用的物品,比如經魔法加固過的建築用石頭,以及只有傳奇級的戰士才有資格穿戴的特殊盔甲。
當他們和液體混合起來喝下去的時候,萊利姆可以使法師們釋放費力的魔法時候起到很大的幫助,能夠在短時間能讓魔法師發揮出遠遠超出他自己本來能力的強大力量。
不過,這樣的特殊藥劑並不能經常服用。事實上,萊利姆的危險性正在於此,與之相比,接觸接觸未經處理的萊利姆礦石的危險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長期的使用將會導致強烈的上癮,變得神志不清,無法分清過去的記憶,或者會時常夢遊。還會偶爾地發神經,因為萊利姆藥劑會讓人類內心處最可怕的記憶和噩夢變幻成現實,在人類清醒的時候騷擾他們。法師們還會因此還會產生物理上的變異:最經典的一個例子,就是一位學院記載的歷史上久負盛名的傳奇**師兼貴族領主,因為長期使用這種物質而導致連他們的親戚都無法辨認出他們的樣子,甚至,那名傳奇**師的外形都無法再讓人們稱之為人類。
「您是靠這些東西才建造了那樣強大的結界麼?」安平低聲詢問了一句身邊的人魚。
「是的,或許是因為湖水的中和作用,使的直接接觸這些礦石變的不那麼危險——不過,即使如此,這個洞穴依舊被我劃為了禁地,你感覺到了沒有,再這裡,釋放任何法術威力都會有好幾倍的增幅。」
「是的,我感覺到了,現在我的身體中充滿了力量。」安平一邊說著,一邊竟然伸出了手,他竟然直接觸摸到了在他身前的一塊幽藍色萊利姆礦石。
「小心,那太……危險了!」普瑞西和普蔓希,乃至唐雅都為安平這幾乎『自殺』的動作發出了驚叫,但是,很快,她們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萊利姆礦石的原石很脆弱,安平毫不費力的就把那快礦石輕輕折下,拿在手中,他絲毫沒有任何受傷、癡呆的跡象。
「安博裡在上!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你……你是怎麼辦到的!?」普瑞西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唐雅的動作則更加直接,她飛快的衝到安平的身邊,不過,安平卻輕輕轉了個身,小心的不讓手中的礦石被唐雅接觸到:「寶貝,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倒是你,這東西會對你有傷害。」安平在唐雅耳邊低語。
幾乎與此同時,安平和唐雅曖昧的近距離接觸被佩西看在眼裡,小人魚的眼中頓時冒出了嫉妒的光,她的奶奶注意到這一點,輕輕的碰了碰她,提醒她注意。
「如您的眼睛所見,我可以自由觸摸這些礦石,它們不會對我有任何的損害……我可以取一些礦石作為原料帶走麼?作為一名法師,我很有興趣在我的試驗中好好研究這種礦石的特性。」
「當然,你可以這麼做,只是,我依舊要提醒你,萊利姆礦石極度危險,希望你妥善的保管他們。」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