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聖人越禮
話說那秦元拜訪天庭,玉帝率眾仙官迎出南天門,然而那天闡教弟子不顧天庭綱常,一心要落秦元面子,燃燈與南極仙翁二人更是不住挑釁,終於惹得秦元含怒出手,拿封神榜與打神鞭來懲罰二人。眾仙官本以為秦元以打神鞭轟殺二人之後就會停手,哪曾想這秦元心思壞絕,一心要給所有仙官個教訓,那燃燈與南極仙翁二人重聚神體之後,秦元手中的打神鞭卻是依然不停,那虛空中的神雷也一下比一下緊密。
「青蓮道人,你這個卑鄙小人,轟殺我二人一次難道還不足以抵消我二人之罪?玉帝何在?你難道就如此縱容那青蓮道人放肆?你這樣行事如何服眾?」
那燃燈道人被劈的神魂顛倒,口中不住的胡言亂語,那南極仙翁也是不住恐嚇道:「玉帝,你若是再不命他住手,我們這就前往彌羅宮請下聖人,讓聖人為我等做主!」
玉帝聞言更是怒極,渾身顫抖個不停,這諸聖就是幾座大山,不時壓在自己的頭上,當初就連那小乘佛教教主多寶如來也仗著自己身份特殊,視天庭為無物,這天庭與其說自己做主,不如說是那諸聖的打手!只要聖人下了符旨,什麼事都得如他們的意,如今就連上了封神榜的天闡教弟子也對自己大呼小叫,這讓他如何不怒。如今聽聞這二人再次恐嚇自己,玉帝雖說心中忐忑,卻也狠下心思,要依仗青蓮道人,一振朝綱!
秦元聞聽二人竟然還敢恐嚇玉帝,手中打神鞭更是不住轟到那封神榜上:「身為臣子,不思為玉帝排憂解難,竟然屢屢拿聖人來恐嚇,你們真以為天下沒人治得了你們麼?」
那燃燈二人空有一身好本事,被那神雷轟的心神暈沉,甭說拿手中利劍來殺秦元,就是走動一步都是極難,不過幾息功夫,二人齊齊慘叫一聲,又化作兩團飛灰,入了那封神榜。
眾仙官只看的膽顫心驚,初時還有幾分想法,但是看到那燃燈二人連續兩次被劈成飛灰之時,一身冷汗頓時順著後背流下:「這青蓮道人太肆無忌憚了!」
等到燃燈二人再次凝聚身體,出現在眾人面前之時,二人的面容已經猙獰到了極點:「青蓮道人,有本事你莫要停手!我們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一直這樣幹!」
秦元嗤笑一聲:「本官有玉帝鈞旨,有何不敢!」
話音未落,又是兩道神雷劈下,那燃燈二人還未曾離近一步,立時又被劈成一道焦炭,二人驚怒交加,口中不住怒罵,秦元卻是充耳不聞,手中打神鞭一下比一下狠,不過轉眼工夫,二人又被劈成飛灰。
就當秦元準備再次劈下神雷,把重新凝聚出神體的燃燈二人再次劈成焦炭之時,那天邊突然仙樂齊鳴,異香縹緲,從空而降,南天門外慶雲升起。只見元始天尊坐九龍沉香輦,馥馥香煙,氤氳遍地,來了南天門。
玉帝見元始天尊趕來,頓時苦笑連連,一整衣冠,率領眾仙官上前拜見,秦元在一旁打了稽首,也是見過。
「不知是聖人駕到,未能遠迎,還請恕罪!」玉帝唱了個喏,身後的眾仙官卻是齊齊露出喜氣,個個拿眼去看那青蓮道人,心中幸災樂禍之極,那南極仙翁更是慌忙走上前去,攙著元始天尊下了九龍沉香輦。
元始天尊道:「大天尊多禮了,不知大天尊為何不在那靈霄寶殿議政,反而在這南天門外任由臣下滋擾天庭安寧?」
玉帝聞言一窒,心中惱極,口中卻是連忙回道:「天道教三教主拜訪天庭,朕來這南天門外迎接他,只不過這其中發生了一些小變故,因此這才耽擱了些時辰!」
元始天尊道:「不知是何小變故?」
一旁的南極仙翁連忙接道:「那南天門值守的南海天王與東勝天王不知禮數,竟以九響禮鍾來迎接青蓮道人!」
秦元聞言一笑,拿眼去看靈珠子,那靈珠子比誰都機靈,哪還會放過這等好機會:「放肆,聖人與玉帝說話,你這等旁人有甚資格可插話的?玉帝都還未說話,你就在這搬弄是非,如此目無綱常,難道剛才地仙之祖秉玉帝旨意的處罰你還未牢記心中?」
南極仙翁大怒,叱道:「我乃天庭正神,你不過是一小小童子,按理哪有你說話的餘地?」
「南極仙翁好大的口氣呀!」那南極仙翁話音剛落,天邊突然傳來一聲鳳唳,仙樂齊鳴,眾仙官連忙抬眼看去,卻是那女媧娘娘來了。
元始天尊心中不喜,卻又不得不上前見過,那女媧娘娘卻是淡淡一笑:「二師兄怎麼有空來這南天門閒逛了?」
元始天尊道:「師妹不也有閒心來這南天門?」
女媧娘娘卻是冷道:「我聽聞有人說靈珠子不過是一小小童子,卻要來看看是誰敢如此瞧不起我女媧!」
南極仙翁大駭,這才醒起靈珠子乃是女媧娘娘座前童子,當初女媧娘娘為了喚醒靈珠子,竟是親自下凡,可見這靈珠子有多受寵,而今自己一時昏了頭腦,罵這靈珠子,這不是打聖人臉面麼。
元始天尊陪笑道:「不過是些弟子拌嘴,師妹也莫要當真。」
女媧娘娘聞言一笑:「那是!」
說罷,女媧娘娘把頭一轉,彷彿才看到秦元一般,口中奇道:「咦?這不是我們天道教三教主麼?你怎麼在這?」
眾仙官聞言頓時愕然,這聖人做戲竟然做的如此假,不過在場眾人哪敢腹誹,雖然明知女媧娘娘做戲,卻也不敢有半個人露出異樣,那秦元更是順竿子就往上爬:「見過大教主,貧道正奉了玉帝鈞旨,助他一振朝綱!」
女媧娘娘頓時吃了一驚:「這等事不應是監察司的職責麼?怎麼要三教主親自動手!」
秦元嘿嘿一笑,連忙把前因後果一講,正要再說幾句,那元始天尊卻是怒道:「南海天王,東勝天王,你二人竟然如此大膽,這天庭威儀如何能如此兒戲?」
南海魔帝與東勝魔帝二人心知自己就是那受氣簍,聞聽聖人責罵,卻也有幾分骨氣:「聖人此話卻是有幾分不對,那青蓮道人為我天庭一品正神,理當敲六響禮鐘,又為道祖欽賜北陰大帝,與大天尊同階,按理該敲八響。而青蓮道人更是天道教三教主,與女媧娘娘、通天聖人同席而坐,位同尊享,如何受不得九響禮鍾?再說了,就是我等敲錯禮鐘,這天庭是玉帝的天庭,玉帝是道祖欽賜的天庭之主,更是三界之主,我等身為玉帝的屬下,有甚差錯,一有頂頭上司,二有監察司監管,三有玉帝懲罰,敢問元始天尊,您,憑什麼來說我們?」
「放肆!聖人面前安敢如此無禮!」南極仙翁怒喝道,一旁眾仙官也是怒喝連連,秦元等人卻是暗讚不已。這二位天王不死不滅,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封神榜又不在元始天尊手中,如今青蓮道人與女媧娘娘明顯是支持玉帝,他們哪還不知站隊伍的道理,反正是一個死字,不如死的轟轟烈烈。正所謂捨得一身剮,敢把聖人拉下馬!
玉帝聽了之後更是熱淚盈眶,做這天庭之主億萬年來,還真的未曾有人像今天這般為自己仗義執言!這二人日後一定要當作心腹來培養。
元始天尊也是怒極:「放肆,我乃混元無極聖人天尊,代道祖執掌天道,普天之下哪有我不能管的地方?你這二人該死!」
聖人一怒,天翻地覆。那元始天尊怒氣上衝,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二人,旦見那原始天尊拿手一指二人,立時就要滅殺了二人,一旁女媧娘娘卻是伸手抓過二人,放於玉帝身旁:「師兄也莫要太過無禮,我們聖人代道祖掌管天道是不假,但是天庭之事玉帝說的算,玉帝還未說個一二,你如何能代為懲罰?若是你敢如此肆意打殺仙官,我這就前往紫霄宮,稟明道祖,讓道祖來做個公斷!」
元始天尊一甩衣袖,怒哼道:「師妹這是何話?一個小小仙官就敢衝撞聖人顏面,日後我等聖人如何還有服眾?」
女媧娘娘冷笑道:「聖人服眾靠的不僅僅是我等的修為,而是我們一心為洪荒生靈謀福,是我們一心完善天道,讓天地倫理綱常歸入正規。若是我們聖人都不尊天地法則,肆意行事,別說別人不服我們,恐怕我們自個都沒臉見人!
玉帝乃是道祖欽賜三界之主,這天庭如何行事輪不到我們來指手畫腳,這二位天王是非功過自有監察司問過,他二人所言一不曾有錯,二不曾頂撞於你,句句在理的話,二師兄卻是要隨意打殺仙官,難道真以為你殺了二人之後二人真的就會改變主意?在其位謀其政,二師兄要是執意如此,不若二師兄把聖人之位讓與玉帝,你來做這天庭之主算了!如此一來,也不會有人指鼻子罵臉的說你越禮!」
這一番話說的元始天尊啞口無言,眾仙官聽的個個汗流浹背,秦元連連暗中誇讚,沒想到女媧娘娘竟然生得如此一副好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