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微的蟲鳴過後,嗜心的手指洞裡瞬間爬出了許多黑色的小蟲。黑色小蟲的蟲頭兩邊長著兩隻小小的透明蟲翼,它們的頭部與螞蟻類似,肚子卻像個大布囊,圓乎乎的大肚子足足有他們前半段身子的數十倍大小,而且還在不停的收縮。
這些小蟲才剛剛爬出來,就開始拚命的扇動小的可憐的蟲翼,它們飛快扇動透明蟲翼的舉動居然讓它們漂浮了起來,不一會的工夫,嗜心的右手邊已經密密麻麻的形成了一個由這些古怪小蟲組成的黑色蟲團。
「嘿嘿!這,就是老夫花費了十年工夫煉製的『餓蠱』,這些『餓蠱』生性貪食,可以輕鬆吞食比自己身體大上百倍以上的食物。你現在是不是會認為這種蠱蟲吃這麼多很難養呢?嘿嘿!其實不然,這些蠱蟲從不挑食,什麼都吃!例如石頭啊、鋼鐵啊之類的,它們都會吃的津津有味,所以它們其實是很好養的。」嗜心一個人自問自答,瞧那神情可是說的很是起勁。
「哈哈!別看它們不起眼,它們的雙顎卻可裂金石,現在就讓你欣賞一下,這些蠱蟲是怎麼樣吃掉你身邊的這位全身骨骼的吧!」聽完嗜心的這最後一句話,在場的眾人不論是各宗人員還是地上那名聽的懂中文的忍者,都是面色一變。這種看似細小的蠱蟲,還真是讓人心生懼怕之意。
嗜心知道這些傢伙如果不見到個榜樣絕對不會開口,還不等眼前這名忍者開口,包裹著嗜心右手的『餓蠱』已經朝著被白無怨靈附身的那名倒霉忍者的方向衝了過去。
蠱蟲才剛一接觸到那名忍者的身體,那名忍者就嚇得差點暈了過去,然而在怨靈的控制下,這名倒霉的傢伙連昏過去都是不被允許的,白無操控著的怨靈比起他的魂魄來要強大上許多,怨靈的支配,讓地上的忍者從靈魂深處興奮了起來。
在那名忍者的一陣瘋狂大笑中,『餓蠱』非常聽從嗜心指令的沒有破開他的身體直接侵入,而是成群的有次序的從他那笑的合不攏的嘴裡、鼻子裡、耳朵裡迅速的鑽了進去。只是短短幾秒的時間,它們已經完完全全從那名還在帶淚狂笑的忍者身邊消失了。
見到蠱蟲已經進入,白無操控著怨靈放開了對忍者靈魂的控制,開始用怨靈的靈力支撐正在承受噬骨之痛的忍者的生命,讓這名忍者不至於在『餓蠱』噬骨之後死去。
白無剛一放開控制忍者的靈魂,那名忍者立刻發瘋般的痛嚎起來,只是他現在除了痛嚎外,做不了任何的動作,全身骨骼被蠱蟲一口一口咬碎的感覺,讓他的心理幾乎承受不住,眼看就要昏迷過去。
可白無是不可能讓他就這樣輕易的昏迷的,他手指微彈,怨靈聽話的分出了一股靈力快速的灌入了忍者的靈魂。
「啊!哇!……」在接受了比自己的靈魂還要強勁上數倍的靈力後,這名忍者是想昏迷也昏迷不過去,只能繼續仰天不能動彈的狂吼亂叫。
無遁子看著不忍,伸手給四名忍者、嗜心、白無他們所在的廳內中心部位下了個結界,阻隔住了那名忍者的慘叫聲。儘管這樣,廳中各人也還是看的暗自心寒,想到自己以往成天想著要殺光魔門中人,卻沒想過萬一有一日落入魔門手中會有什麼後果。現在看見白無和嗜心的手段,雖然明白他們是在替自己拷問那些該死的忍者,但也對自己以往的衝動有了一絲後怕。
話雖如此,但現場眾人中也有不少看的高興的,其中除了付虎和那些與日本人有著深仇大恨的年輕長老們之外,田陽和他身後的鐵血雙衛也看的是津津有味。田陽出生在還算和平的年代,八歲就被師兄收留修行,自然不會對日本人有什麼切膚之恨,雖然在英國的十年普通人生涯中也曾瞭解了不少日本侵華時的所作所為,但那憤恨也沒到了要他如此折磨這些忍者的地步,他現在的興奮勁倒有一大半是被眼前這沒有一滴血腥的殘酷場面激起的魔性在作怪。至於鐵男和血兒早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記憶,自然是因為喪屍本身的嗜血情緒讓他們興奮了起來。
「哈哈哈哈!小子!你到底說是不說?你若不說,我就讓你變成和他一樣!」白無百年前的仇恨已被引發,原本英俊秀氣的面孔立刻變的猙獰無比,開始咄咄逼人的逼問那名會漢語的忍者。
這名忍者早已被身旁那位飽受折磨的同伴嚇的小便失禁,渾身顫抖的他想說些什麼,卻又哆嗦著嘴唇說不出來,只是神色驚恐的在白無那猙獰的面孔和那名已經全身如同一攤爛泥般扭成一團的肉堆上來回掃視。
「嗜心,我要辦事了,你把蠱蟲收回來吧!」白無見這傢伙居然不回答自己,盛怒之下又要有所作為。
「老弟,這裡還有外人在,別把門主和田陽小友辛苦做成的場面給毀了,冷靜點!」嗜心皺了皺眉頭,雖然開始收回『餓蠱』,卻也開始小聲的勸解白無。
聽到嗜心的勸解,白無愣了一愣,這才驚覺現在是在什麼地方。連忙調息運氣,片刻後才恢復了先前的平靜心態。感激的看了一眼嗜心後,白無看著地面上那坨肉團,已經再無心思用什麼更多的手段來對付他。
「引靈術!」白無低喝一聲,又用出了田陽曾經見過的引靈術,這次地上的肉團沒有跟著彈起,只是飛快的從那肉團已經不成樣子的嘴裡射出了一團綠中帶白的光團。光團出現,那坨肉團也立刻停止了叫喊,它已經變成了一團死肉。
白無左手抓住這團綠色光團,轉而再將手掌一攤,光團已經渾然分成了兩團,那團深綠的自然是白無控制的怨靈,而旁邊那白中帶綠的光團,就是那已經死亡的忍者的魂魄。綠色光團任務完成後也耗費了一些靈力,迅速沉入了白無的手掌,回到了白無體內的白骨令上。
「來,小朋友,給你同伴打個招呼!」白無把托著忍者靈魂的手掌伸到那名會漢語的忍者面前,輕聲的對著手中的靈魂說道。
這團靈魂經過怨靈的侵蝕已經完全的受到了白無的掌控,聽到白無的命令後,立刻變化成了生前面孔的形態,嘴裡還輕聲的用日語給那名忍者打了個招呼。
「神仙饒命~神仙饒命啊!」至此,這名忍者終於受不了這些恐怖的心理衝擊,心理的防線徹底崩潰。
嗜心聽到忍者開口求饒,立刻朝著結界外豎了豎大拇指,示意已經搞定,無遁子當即欣喜的收回了結界。
「嗯,說就好,我先把這團垃圾處理了!」田陽嫌惡的瞟了眼把地面弄髒了的忍者後,伸手指了指地面那坨肉團。手指射出的一點火星即刻落在了肉團上變成紫色的天火,那肉團瞬間便燒的乾乾淨淨,連一絲的灰塵也沒有留下。
見到剛剛燒完就熄滅的天火,再看看地面一點燒灼的痕跡也沒有,各宗派更加相信田陽是有能力擊敗剛從封印裡出來的饕餮的。
「各位!接下來的事情應該好辦了,倒是現在是不是應該出發去找佛宗之人了呢?恐怕遁長老一人前去不妥,還是讓我也一起吧,我和饕餮戰鬥過,應該多點說服力。」田陽見事情已經算是解決了一半,也知道接下來的就是些問答遊戲,便想和遁長老一起去見識一下和修真界主流的修仙者們沒多大交流的佛宗裡到底有些什麼神秘的情形。
「小子,我和老遁這麼久沒見,就讓我去吧,你小子還要在這裡主持大局,不能讓那些該死的日本鬼子們又出什麼陰謀來對付我們!」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田陽一聽就知道不好,暗歎自己可能要願望落空了。
「師叔,您老人家就帶上我吧,反正這裡沒什麼事了,那些小日本暫時也應該沒什麼膽子再來搗亂,我也想去西藏佛宗見識見識啊!」田陽雖然知道天爭師叔多半不會答應,但也還抱了一絲希望。
「你小子別說了!你就在這裡主持大局!無爭雖然是宗主,但他老實的有點木訥,怎麼也沒你這小鬼頭狡猾,那些陰險的小日本,也只有你這小鬼頭能對付的了他們的陰謀。」天爭作為炎陽宗碩果僅存的最高輩長老,自然能夠這樣說無爭和田陽這兩個無字輩的小輩。對於天爭把自己說成有點『木訥』,身為一宗之主的無爭也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他也是很清楚這個師叔的脾性。
「師叔,您就帶我們一起去吧,人家也想看看西域那些大和尚是什麼樣子的!最多我讓田陽多給您帶點紅酒過來?」艾瑞兒在接到田陽的求救眼神後,拉著剛剛才走進大廳的天爭師叔的袖子撒起嬌來。
「紅酒?咳!咳!紅酒啊……,還是不行,西藏的那些大喇嘛住的佛寺,女子是不能隨便進入的,我還是不能答應帶你們過去。好了,不多說了,你們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呆著吧,遁老頭,我們走!」天爭幾經掙扎後,還是拒絕了紅酒的誘惑,怕艾瑞兒再找些什麼極品佳釀之類的誘惑自己,連忙招呼了一聲遁長老後,飛也似的朝炎陽宗宗門處飛去。
「哎!沒希望了!我們還是在這裡想辦法給鐵男和血兒提升點實力吧,要不然以他們現在的能力,恐怕在大戰的時候都派不上一點用場。」田陽見艾瑞兒的撒嬌功都沒用,就知道追上去也沒用,追上了肯定也會被天爭用師叔的身份趕回來,就只有把心思放在了別的方面。
「問出什麼來沒有?」田陽見已經沒了希望,也來到圍著忍者們審問的圈子旁,拍了拍付虎的肩膀,低聲的問道。
「嗯,這小子叫菊田慶次,是個上忍,知道的消息比較多。他說是完成任務後要去廣東汕頭集合,然後配合什麼鬼武組來打擊我們的搜索人員。現在估計他們的打擊計劃已經完成,現在還在不在廣東那邊,他也不清楚,你看這事該怎麼辦?」付虎皺著眉頭,有點傷神的樣子。
「鬼武組?有意思!」田陽笑了笑,又拍了拍付虎的肩膀,來到那名上忍身前。
「你們鬼武組裡到底是些什麼成員?如果都是你這樣的能力,恐怕是沒能力伏擊我們的人吧?」其他宗派明顯沒把這個什麼鬼武組放在眼裡,聽到田陽問的話後,都愣了愣,這才發現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鬼武組是我們魂組和靈組結合產生的新組織,靈組裡全都是由全國各地寺院裡選出來的有**力的高僧,鬼武組裡的高僧又是其中的佼佼者。那……那些高僧也能如那位高人一樣,能夠控制怨靈。」菊田說到這裡忍不住看了看白無,似乎對先前白無的手段還心有餘悸。
「怨靈?怨靈雖然有點能力,但如果不是操控者的能力高到一定程度,應該也是傷害不了修真者的,難道鬼武組只是一群操控怨靈的僧人?」田陽當然不信,他才不信日本會有多少功力可比白無的控魂者。
「不是這樣,鬼武組的成員說是僧人也沒錯,但其實也與我們忍者有關。組織從我們魂組裡挑選了大量能力強大的上忍,然後把他們的**和靈魂與那些高僧控制的怨靈結合在了一起,然後用了密法將他們的實力提高,所以那些高僧加上由上忍組成的鬼武士才是那強大的鬼武組成員。」菊田說到這裡時,明顯眼裡開始出現一絲羨慕的神情。
「被煉成了別人的傀儡,成為了別人的戰鬥工具,這就是你們忍者追求的力量麼?」田陽見到菊田的神情,有些不解。
「您說的只是少數現象,其實大多的上忍,因為本身的實力足夠強大,所以他們可以承受住靈魂和怨靈結合的過程。只要他們能夠用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吞噬掉怨靈體,他們就可以保持住自己的靈魂,而且可以獲得強大的靈力。」菊田說到強大的靈力時,眼裡出現的已經不是羨慕,而是一種狂熱的神態。
「就算用靈魂吞噬了怨靈,那吞噬者本身也會因為怨靈的陰氣而變的人不人、鬼不鬼吧。這樣用喪失了大部分本性換來的力量,本身也不算強大,而且如果失敗就是靈魂湮滅,值得麼?」田陽越發搞不懂了。
「上忍的實力很強,十名中有九名都能夠成功吞噬怨靈,所以這個得到鬼武士力量的方法是可行的。能迅速的得到強大的力量,能夠有足夠的靈力施展眾多平時施展不出的忍術,甚至有了強大的靈力支持,我們還能夠使用一些高僧的法術,這是多麼讓人興奮的強大力量啊。對於我們這些以完成任務為榮耀的忍者,有著強大力量就代表著有無數的榮耀、巨大的權力,而只要成為了鬼武士,這些就是輕易能夠得到的,怎麼不讓人渴望!」菊田那股日本人的怪異心態已經被激起,整個人都被那幻想中的奇怪虛榮所包圍著,沉浸在了成為鬼武士後的興奮中。
「你不是說上忍就可以去轉化成鬼武士麼?你不也是上忍麼?為什麼不去參加?」田陽存心想弄懂這些傢伙的心態。
「可惜了,其實我的實力在以前的忍者中只能算是中忍,現在成為上忍只是因為上忍大量轉化為鬼武士,我才頂了個空缺成為了上忍。如果我真有上忍的實力,那我一定會去進行鬼武士轉化。」菊田聽到田陽的問話,立刻被打破了幻想,整個人都萎靡下來。
田陽聽了菊田的這一番話,已經放棄再繼續追問下去,他對日本人最終的定義只有兩個字:瘋子!
審訊結束了,看了看在場人員的神態,田陽彈指射出三朵天火,將菊田和另兩名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的忍者給燒了個乾淨,他滿不在乎的拍了拍手,似乎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各位,據我估計,那些偷盜了各宗法寶和修真功法的日本忍者們應該還沒有離開汕頭,我們應該盡快前去汕頭,奪回我們的東西!」田陽見各宗人員還一幅呆呆的模樣,開始給眾人出主意。
「不知小友如何得知那些偷襲我們的傢伙還沒走呢?」無遁子見田陽這麼有把握,有些不解。
「無遁宗主可曾發現,剛才那傢伙似乎認為他們組織裡那個什麼鬼武組非常強大。我在日本幹掉了他們組織下那淺草寺裡的那麼多人,他們收到消息後稍微一聯想,就會想到是我們中國修真界的報復,而以日本人的天性,仗著他們迷信自己鬼武組的實力,一定會再來報復我們一番。所以我才猜想他們最起碼都會留下很多人來對付我們。至於已經回去救援的那些傢伙們有沒帶走各宗派的法器之類的,我就不敢保證了,不過我們越快前去汕頭,就越有可能能夠奪回我們的東西,不是嗎?」田陽每說一句,無遁子眾人就點一下頭,等到田陽說完,眾人已經都有點等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