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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86章 (2)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86章(2)

    黎霏嫣在下面看著,感覺越來越不是味道,她和裴凝紫相處日子不斷,居然沒有察覺到裴凝紫竟然如此的美麗,心中不免有些酸溜溜的,又有些自卑,身邊的人都在嘖嘖稱羨的時候,她卻在顧影自憐,最終忽然腦海微微一震,我有什麼理由獨佔他,我有什麼本事獨佔他?這種有經天緯地之才的男人,本來就是稀世珍寶,只要是女子,都回忍不住來搶奪,與其自相殘殺,同歸於盡,不如化敵為友,共謀發展。驀然間揭開了內心的心結,黎霏嫣的笑容頓時變得甜美起來。

    馬冰蝶坐在黎霏嫣身邊,如同是個精緻的瓷娃娃,從來不說話,只有眼睛眨啊眨的,骨碌碌的關注著周圍的一切,好像看的十分的有趣,裴凝紫美妙的舞姿,讓她全神貫注的看了很久,黎霏嫣原本是眉頭緊鎖,隨即又滿面春風,又讓她覺得十分的奇怪,最後,她悄悄的看著黎霏嫣的臉,好像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那《鳳求凰》的琴聲似乎是來自藍家大院的方向,距離遙遠,因此琴聲若隱若現,藕斷絲連,牢牢地拴住了每個人的心房,當琴聲忽然轉低的時候,人民的心不由自主地被抽緊了,當琴聲漸漸轉高的時候,人們的心又漸漸的舒展開來。

    一曲既罷,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劉鼎自然的鬆開裴凝紫的手。

    裴凝紫迅速醒悟過來,一低頭,慌不擇路的逃回去人群中。

    「好!」

    良久,人群中才迸發出一陣陣激烈的喝彩聲。

    有了劉鼎的開場,接下來就輪到其他的少男少女登場了,場面顯得更加的熱鬧。

    裴凝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覺得自己的兩邊臉頰都在發燒,身體也軟綿綿的,腦海中迷迷糊糊的,反反覆覆的都是一個可怕的念頭:我居然和他跳舞了!我居然和他跳舞了!

    有人悄悄地來到黎霏嫣身邊說了些什麼,黎霏嫣朝劉鼎打個眼色,兩人就起身告辭離開。裴凝紫和馬冰蝶自然也跟著離開,裴凝紫的目光,只敢注視著地面,根本不敢看劉鼎哪怕是只有一眼。幸好,劉鼎這時候的心思,已經轉到了別的事情上,他走到黎霏嫣的身邊,緩緩地說道:「人來了嗎?」

    黎霏嫣點頭說道:「已經來了。」

    劉鼎點點頭,加快了腳步,同行的鬼雨都戰士也加快了腳步,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藍家大院。

    沒有了鷹揚軍主力的駐紮,藍家大院變得清靜了很多,燈光中只有哨兵晃動的身影。自從鷹揚軍的大部分人員都遷移到走馬崗軍營以後,藍家大院這裡就只有鬼雨都戰士駐紮了,日常負責警戒放哨的,則是新組建的霍山縣守備隊士兵。鬼雨都戰士就是劉鼎的親兵,劉鼎出現在那裡,鬼雨都戰士就出現在那裡。

    這裡,漸漸的更加像一個家,一個劉鼎自己的家。

    藍家大院門口的哨兵告訴他們,客人已經在中庭等候了,藍家大院招待客人,本來都是在前庭的,可惜那天孫雁昊大戰一場,前庭基本被毀了,劉鼎乾脆下令清空了前庭,用中庭作為待客的地方。

    兩人來到中庭,看到客人已經在那裡等候了,客人卻是個蒙面的女子。

    那女子雖然蒙著面紗,但是頎長的身材還是隱約可見的,眼睛也別有神采。

    劉鼎拱手說道:「請問姑娘芳名?在下劉鼎。」

    那女子淡淡的說道:「亂世之人,哪裡來什麼芳名?劉校尉叫小女子沈姑娘就是了。」

    劉鼎倒也不客氣,爽快地說道:「既然如此,請坐。」

    那女子款款坐下來,顯得不卑不亢。

    劉鼎遠遠看到了那女子面前的古琴,才明白剛才的一曲《鳳求凰》是她所彈,因此說道:「沈姑娘好高超的琴藝。」

    藍家大院當然是有琴的,女子面前的古琴,正是藍家大院的,只是自從劉鼎來了以後,這古琴雖然還在遠處,卻已經沒有人彈奏了。黎霏嫣雖然每天都會擦拭,但是她本身卻不太懂得琴藝,自然不會班門弄斧,惹人笑話。

    沈姑娘婉約的說道:「小女子唐突了。這古琴乃是梧桐木製成,琴聲清脆,小女子一時手癢,忍不住動了主人家的東西,卻是對主人家的不敬了。」

    劉鼎笑著說道:「不妨!不妨!這古琴擺放在這裡,乃是暴殄天物了,如果姑娘喜歡,就當是送給姑娘的禮物好了。」

    沈姑娘淡淡的說道:「無功不受祿,卻是不敢!這等古琴,雖然精緻,卻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

    黎霏嫣從迴廊上過來,手上端著托盤茶杯,微笑著說道:「你好賣弄!在別人的眼中,你這琴根本算不了什麼,別人家裡的琴,隨便一把,都比你這把好多了去了。」

    劉鼎笑了笑說道:「讓姑娘笑話了,真是不好意思!」

    沈姑娘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黎霏嫣將茶杯放下,然後給兩人上茶。

    沈姑娘說道:「姐姐客氣了,我自己來。」

    黎霏嫣微笑著說道:「難得請動你的大駕,你賣我這個面子,我這個做姐姐的是著實高興啊!」

    沈姑娘輕輕的搖搖頭,微微歎息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

    劉鼎說道:「沈姑娘,可是有些難處?」

    沈姑娘搖頭說道:「劉校尉誤會了,小女子是因為想到了別的事情,卻和劉校尉無關。」

    劉鼎點點頭,哦了一聲。

    沈姑娘悄悄蹙眉,慢慢的說道:「劉校尉的軍隊不禁賭,不禁嫖,試問在這亂世中,又有何資格屹立於眾強之中?」

    劉鼎不以為然的說道:「姑娘這般說來,倒是來考究劉某的了?」

    沈姑娘低聲說道:「劉校尉誤會了,小女子並無此等意思。小女子是做生意的,只是希望貨源穩定,合作長久而已。」

    劉鼎說道:「原來如此,倒是合理的願望。不怕沈姑娘笑話,其實劉某對未來也沒有特別的研究,你要劉某說個施政綱要遠程發展規劃什麼的,劉某是一點概念都沒有。正如姑娘所說,在這種亂世,能夠活下去已經很不錯了,哪裡來那麼多的奢求?」

    沈姑娘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失望。

    劉鼎又說道:「姑娘剛才問劉某,為什麼不禁賭,不禁嫖,不是劉某不想,實劉某不能為也。劉某的士兵,來源非常的廣泛,大部分的人,都是無家無業的流氓,他們拿了錢,如果囤積起來,買田買地,必然有了保存性命的決心,在戰場上就會避而不戰,但是很遺憾的,劉某需要的,並不是這等有理想的士兵,而是時時刻刻都可以在戰場上拋棄自己性命的士兵。所以,劉某不想他們存錢,不想他們有太多的理想。士兵,只需要知道如何作戰即可。」

    沈姑娘眉頭輕蹙,緩緩地說道:「那劉校尉本身的理想又是什麼?」

    劉鼎輕描淡寫的說道:「劉某的理想很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沈姑娘搖頭說道:「劉校尉此番言語,不過是托辭罷了。不過也沒有關係,小女子只是來談生意的,別的都不關心。如果我們此番生意達成,校尉大人的條件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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