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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禍起蕭牆 第二十九章 記憶碎片 文 / 玉衡浪子

    "師父,你,你還活著?"陸仁加不可思議地盯著那老者半響,終於認出了這老者竟是自己的恩師司馬殘,心中頓時大喜。

    "廢話,難不成老夫現在是鬼不成!"司馬殘滿臉怒容,心中鬱悶無比,為了自己的那個計劃,自己不惜把量天尺都私自給了陸仁加,原以為此次必是勝券在握,正悠然自得在太師椅中欣賞著方明鋒絕望的表情,怎麼一來二去的這量天尺就莫名其妙的指向自己了,還好自己反應快,察覺到不好後立刻化成殘影避了開去,饒是如此,仍被九天雷動訣的餘威掃中,弄成了眼下這般狼狽的模樣,心中大為光火,本想狠狠教訓陸仁加這個不屑弟子,誰料遠遠見他以為自己已死,竟哭得如此感天動地,知他是自己一手帶大,也是本門中唯一一個由自己教導的弟子,在他心中一向都把自己視如父親一般的敬重,是以才會哭得如此悲切,心中不禁一軟,已到嘴邊的污言穢語又強行嚥了回去,沒好氣沖跪在地上淚痕未乾的陸仁加說了聲:"還呆在這幹什麼?還嫌你丟的人不夠多嗎?"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較靈場。

    陸仁加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師父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失手誤傷而怪罪自己,臉上不禁泛起了笑容,在袖子上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起身向著司馬殘的背影追去,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明鋒獨自一人站在空闊的較靈台上,深鎖眉頭,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已,剛才生死一線之時,自己只是覺得那焦黑的左臂隱隱有些麻木,可隨著危險狀態的解除,那左臂上傳來的陣陣劇痛彷彿翻滾的海潮一般向著自己一浪接著一浪地襲來,不斷地撥動著痛苦的神經,瞬間全身已被汗水浸透,鋒感到自己的意識正被那難以承受地痛苦一點一點地抽離自己的身體,朦朦朧朧之間,明鋒依稀聽見台下想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明鋒本想做出一個瀟灑的勝利姿勢,可忽然兩眼一黑,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狠狠地摔在了堅硬的青石地面上。

    掙扎著睜開沉重的雙眼,明鋒隱約的看到穆清茹等人一臉焦急地拚命地搖動著自己的身體,衝著自己大聲地呼喊著什麼,可自己卻已聽不真切,漸漸地,那呼喊聲變得越來越飄渺,最後只剩下嗡嗡的耳鳴,突然,左臂又是一陣劇痛襲來,方明鋒渾身一顫,意識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黑暗,明鋒漫無目的在這黑暗中孤獨地走著,孑然一人,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甚者,不知道自己是誰,明鋒只隱約地感覺自己像是在這黑暗中沉睡了千年,渴望甦醒卻睜不開眼睛,而當自己真正甦醒的那一刻,眼前卻依然是那睡夢中早已熟悉的黑暗,明鋒只是覺得自己在這裡是為了等一朋友,一個自己無比熟悉卻又素不相識的朋友。

    突然,在那純粹的黑暗中傳來了一陣清冷的簫聲,婉轉淒涼,如泣如訴,彷彿一隻無形的手溫柔地輕撫著明鋒的面龐,明鋒心中一顫,不由自主地隨著那簫聲而去。

    黑暗中出現了一名白衣長髮的女子,那女子美目低垂,正靜靜地吹奏著手中翠綠的玉簫,餘音裊裊,那麼的清新淡雅,彷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彷彿是察覺到了明鋒的到來,那女子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玉簫,緩緩抬起頭來,衝著明鋒莞爾一笑,一笑傾城。

    一瞬間,明鋒感到眼前這白衣女子竟似曾相識,不,不只是相識,那熟悉的感覺簡直就是生命中難以割捨的那個深愛的她,只是,她是誰呢?

    明鋒出神地望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白衣女人,而女人也默默地望著他,笑顏如花,彷彿等待著這一刻已有千年,兩人就這麼癡癡地對望著,彼此地眼眸裡只印刻著對方的身影,時間,空間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彷彿這一刻的相守,就是永恆……

    明鋒感覺自己的頭彷彿就要炸開了,腦海深處某些塵封的記憶正在噴薄欲出……

    「清茹……」突然之間,明鋒感到眼前的女子眉目之間竟與穆清茹十分神似,只是,只是為何當自己喊出清茹的名字時,那女子那如一泓清水一般的眼眸中,竟流露出淡淡的哀怨,隨即,美目輕合,兩行清淚潸然而下,竟是說不出的感傷,晶瑩的淚珠緩緩滴落,滴落在身前的黑暗的虛空裡,也滴落在明鋒顫動不已的心間,冰冷,滾燙……

    「清茹你……」方明鋒見那女子落淚,連忙想上前安慰,只是那女子已帶著無比的傷心失落,輕輕地搖著頭,一步步地向身後的黑暗中退去,明鋒的心很痛,痛得撕心裂肺,隱隱感到,自己欠了這女子很多很多,那女子已在這裡等待了千年,千年的孤獨與執著,只是為了等待自己的到來,而如今,自己來了,她的夢卻碎了……

    一顆帶著溫度的液體從明鋒的眼裡滑落,是淚!明鋒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流淚,自己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流下過一滴眼淚,可是此時,淚水卻已滂沱,彷彿那流淚的並不是自己,沒有嗚咽,沒有挽留,就這麼默默地任淚水模糊了自己雙眼,任那女子孤獨的身影,緩緩地沒入了身後無邊的黑暗中……

    「真愛一個人的時候,會把她牢牢的刻在心底,當注定不能相守,你以為會將她忘記,但眼淚流下時,你才會知道那不過是騙了自己」方明鋒流著淚,嘴角卻是掛著笑容,彷彿是自己在對另一個自己的嘲弄。

    「你為什麼不挽留她?」

    「有些東西固然美好,可過於的執著卻只會徒勞的破壞這種美好,懂得放下,才是真正的幸福,對我,也對她!」

    「懂得放下只是懦弱之人的借口,這世界上最大的遺憾就是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東西。」

    「是的,但同樣,過於執著於不該執著的東西也是一種遺憾,再說世上有些事,你根本就沒得選擇!」

    「我,我不太明白!」

    「當那一天到來時,你一定會明白……」

    「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謝謝你幫我也是幫你自己完成了這個最後的心願,回去吧,別讓在意你的人太擔心了……」

    ……

    掙扎了幾下,方明鋒緩緩睜開了雙眼,一縷柔和的陽光射入自己的眼簾,空氣中飄蕩著熟悉的居所味道,自己竟是躺在自己臥室鬆軟的床上。

    「明鋒哥,你終於醒了!」銀鈴般的聲音從方明鋒的耳畔傳來。

    方明鋒循聲望去,卻見穆清茹正關切望著自己,面容雖然略顯憔悴,嘴角卻是掛著開心的微笑,不知為何,看到穆清茹方明鋒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手持玉簫,黯然神傷的白衣女子,心中沒來由地傳來一陣酸楚。

    「我睡了多久了?」方明鋒沖穆清茹笑了笑,緩緩地問道。

    「已經兩天兩夜了!」穆清茹掏出手帕溫柔地擦拭著明鋒額頭上的汗水。

    「這兩天一直是你在照顧我?」

    「是啊,自從你兩天前忽然昏倒在較靈台上,就一直昏迷不醒,還發起了高燒,嚇得人家都不敢睡,黑眼圈都熬出來了……」穆清茹撒嬌般地抱怨著,一雙美目裡卻閃爍著幸福的光芒,彷彿能這樣一直陪在明鋒的身邊就是自己最快樂的事情。

    「清茹……」方明鋒心中忽然一陣激動,竟毫無預兆地伸手將穆清茹那柔弱無骨的小手牢牢的抓住,穆清茹微微一抖,卻並沒有掙扎,就這樣任由自己的手被方明鋒抓在手裡,俏麗的臉上卻是飛起了兩團紅霞,顯得更加嬌艷,許久,才無比輕柔說道:「明鋒哥,你,你想幹什麼?」

    「清茹,我方明鋒今生不會讓你離開我,永遠不會!」方明鋒將穆清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鄭重其事的說道,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個白衣女子雙目含淚,傷心離去的場景,似是對清茹而說,也似代替另一個自己對那流淚的女子而說。

    穆清茹順勢將頭乖巧地靠在了方明鋒的胸膛上,感受著他心臟地跳動,嬌羞地說道:「我,我這一生都不會讓自己離開你的,永遠不會……」話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已是幾不可聞。

    方明鋒此刻感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看著穆清茹那羞怯的神色,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少女的幽香,方明鋒身上不禁有些發燙,血液也明顯加快了流速,情不自禁地將雙唇向著穆清茹那嬌艷欲滴地紅唇緩緩地靠了過去,穆清茹有些緊張而又期待地閉起了雙眼,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方明鋒的心也隨著顫動著,其餘的一切彷彿都在這一刻靜止,只有兩人溫潤的嘴唇在緩緩地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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