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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禍起蕭牆 第二十六章 內鬥 文 / 玉衡浪子

    「比武繼續!」就在眾人紛紛譴責陸仁加的時候,坐在太師椅中的司馬殘突然站起身來,一臉若無其事地朗聲宣佈道。此言一出,台下立刻一片嘩然。

    作為比武裁判的穆雨寒秀眉一簇,略有些不滿的說:「師伯,陸仁加剛剛已經違反門規,按理應該取消比賽資格,怎麼能……」

    司馬殘大袖一揮,打斷了穆雨寒的話,滿不在乎地說道:「後生晚輩比武切磋,拳腳無眼,即便一時失手,也在情理之中,繼續比賽,有任何問題老夫一人承擔!」

    「失手?尼瑪這叫失手?這分明就是謀殺!你是不是眼瞎啊!」話音剛落,林志成在台下指著司馬殘的鼻子已經開罵。

    「就是嘛,這袒護徒弟也太明顯了吧!」

    「倚老賣老,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算蕭掌門也點遵守門規啊!」

    「縱徒行兇,都一把年紀了,怎麼越活越不要臉了!」

    林志成還真是一時激起千層浪,台下頓時又傳來一片指責之聲,只是這次矛頭紛紛對準了司馬殘。

    司馬殘傲然而立,對台下如潮水般湧來的叫囂根本不屑一顧,一雙陰森的眼睛緩緩掃過台下群情激奮的眾弟子,冷哼一聲,挑釁般的朗聲說道:「眾師侄若是對老夫的決議有所不滿,不妨上台來當面指教!」此言一出,本來人聲鼎沸地較靈場頓時噤若寒蟬,所有人都知道這枯瘦的老頭子雖然性格乖張,目中無人,但靈力卻是極為強悍,更是本門蕭掌門的同門師兄,見他今天鐵定是要為徒弟出頭,自己犯不著為了一個剛剛入門的師弟和這尊瘟神撕破臉皮,不然以後靈光六動門中哪還有自己的好日子過!想到此處,縱使有天大的不滿,眾人也紛紛閉上了嘴巴,只是暗暗在心中大罵司馬殘的仗勢欺人。

    「賊老匹夫,你別為老不尊!」就在眾人紛紛以為形勢已鐵定要被司馬殘掌控的時候,人群裡偏偏有人不買賬,竟然大罵出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身著紅色唐裝的胖子正晃動著臃腫的身軀,費力的翻上擂台,幾步走到司馬殘的面前與他四目相對,棗紅色的臉上神情肅然,竟沒有絲毫畏懼,手上還兀自搖著一把木柄折扇,正是二師兄任海流。

    司馬殘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冷笑了一聲,冰冷的說道:「任師侄,你今天是不是非要淌這場渾水不可!」

    「若是你堅持要縱徒行兇,那這場渾水我是淌定了!」

    任海流和方明鋒雖名為師兄弟,可方明鋒的所有法術都是由自己親手傳授,實則與師徒無異,三個月來的朝夕相處,自己對明鋒也算頗為瞭解,對他的悟性更是讚賞有加,眼見司馬殘竟然想借刀殺人,自己怎能夠不為明鋒出頭。儘管心中明知自己不是司馬殘的對手,可這縮頭烏龜的名號自己可背不起。

    司馬殘眼見任海流竟然敢公然和自己叫板,老臉上有些掛不住,心想今天若不殺一儆百恐怕自己以後在靈光六動門就會就會威信掃地。因此,雙手向背後一背,臉上換上了一副偽善的笑容,點著頭讚歎著:「好啊,好樣的……」

    任海流正警惕著司馬殘的一舉一動,恐這老奸巨猾的匹夫會向自己突然下手,猛然見他背負雙手滿臉堆笑,竟不似要和自己動手的樣子,心中正自疑惑,卻突然聽見方明鋒一聲大喊:「任師兄,小心!」

    任海流一愣神的功夫,只覺得一隻烈焰翻騰的手掌帶著滾滾熱浪已向自己的胸口拍至,竟是司馬殘對自己突施殺手,心中一驚,想要迴避,可惜為時已晚,那燃燒著火焰的手掌已離自己的胸口半尺不到,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盡然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

    任海流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調集全身的靈氣集中在胸口,眼睛一閉,準備硬吃這一掌,台下的眾多弟子也都瞠目結舌的望著台上凶險無比的一幕,只見司馬殘目露凶光,出手毫不留情,竟似要一掌將任海流置於死地,不竟紛紛地提任海流捏了一把汗。

    「彭」地一聲悶響傳來,台下的不少弟子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可等了一會卻並沒有聽見任海流的痛呼之聲,心中奇怪,連忙向台上望去,卻見到任海流毫髮無傷,正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身前一層不知從何而來的氣盾,那氣盾像一口銅鐘一般罩住了任海流的全身,顯得厚重而沉穩,無數淡黃色的靈氣微粒漂浮其中,竟似漫天飛舞的沙塵,而司馬殘此時也是一臉驚詫,自己拼盡全力試圖一擊必殺的一掌,竟生生被眼前這層不起眼的氣盾擋了下來,無法前進分毫不說,自己的手掌竟然還被這淡黃色的氣盾震得隱隱發麻,心知施放此法術之人的靈力定是非同小可。

    「司馬師伯,本門門規第一條,禁止同門相殘,你可記得!」隨著一聲聽不出任何感**彩的聲音響起,一個一臉漠然的男子緩緩地走上了擂台。

    「大師兄,謝了!」任海流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上又恢復了那一如既往的憨笑,折扇一揮,身體化成一道殘影,轉眼已至賀天奇的身邊,卻發現賀天奇的額頭上竟佈滿了一層細汗,心知他定是為了保護自己,倉促之間將靈力化盾,硬接了司馬殘那老匹夫的一記殺手,此時體內靈氣波動,有些接濟不上,心中對他的仗義出手更是滿懷感激。

    司馬殘呆立在場中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瘦削的身體兀自顫抖不已,這個賀天奇已經不是第一次壞自己的好事,前不久自己已經到手的靈魄就是被他索要了回去,這比帳還沒算,今天竟又當著這麼多後輩的面讓自己下不來台,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司馬殘恨不得立刻衝上去一掌拍死這個總是和自己唱反調的師侄,可見他和任海流並排而立,雙目之中滿是戒備,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猶豫,若單算靈力,自己絕對在這兩個後生晚輩之上,只是這賀天奇是蕭掌門的義子,從小便被蕭劍南收在身邊,用心指導,加上他本身悟性便是極高,天奇之名也是蕭劍南親自所取,取的正是天縱奇才之意,因此年紀雖輕,靈力卻已是不弱,加上一個劍走偏鋒,六種靈氣均有所研究的任海流,這二人聯手的話,自己還真沒有必勝的把握。因此,還是暫時將胸口那股悶氣強行壓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賀師侄,莫非今天你也要和老夫作對不成?」心中暗想,最好還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若是賀天奇能夠兩不相幫,剩下的一個任海流就好對付多了。

    「本門門規第一條,禁止同門相殘,你可記得?」賀天奇根本無意回答司馬殘的問話,仍就臉若寒霜地問著司馬殘剛剛他沒有回答的問題。

    司馬殘臉色一沉,心中頗為不悅,但又不好直接翻臉,只得沒好氣的答道:「記得如何,不記得又如何?」

    「若是記得,師伯應當知道你已違反門規,雖未造成嚴重後果,但仍需向任師弟賠禮,若是不記得……」

    「怎樣?」司馬殘陰森的三角眼惡狠狠地瞪向了賀天奇。

    「按照門規,應散去靈力,逐出師門,永不得踏入靈光六動門半步!」賀天奇一番話說得雖是波瀾不驚,但字裡行間竟是透著說不出的威嚴。

    「呀呀呀,放屁!」司馬殘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一張皺紋滿佈的老臉瞬間氣成紫紅,忍不住怪叫連連,指著賀天奇的鼻子罵道:「你個黃毛小兒,竟敢教訓老夫,眼中可還有我這個師伯?竟想將老夫逐出師門!好大的口氣,來來來,老夫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說完雙掌中紅光大盛,滾滾熱浪頓時向四周擴散開去。圍觀的眾弟子只感覺眉毛髮梢與這熱浪一接觸,瞬間就變得焦黃捲曲,連忙不由自主地向後猛退了幾步,擂台四週五米之內竟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師伯,天奇得罪了!」賀天奇臉上毫無懼色,向著司馬殘微微一拱手,身上一道淡黃色的靈光沖天而起,劍一般的直插天際,腳下的青石似乎被那靈光所震,竟是盡數碎裂開來,懸浮在半空之中,繞著賀天奇飛速旋轉,似乎是在靜候著進攻的指令,場上的局面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一場門派內鬥眼看已是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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