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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禍起蕭牆 第十八章 玩雷者必自劈 文 / 玉衡浪子

    「動了,真的動了!」方明鋒忍不住興奮地大叫起來,他按照任海流教授的運靈法門試著催動體內的靈力,發現丹田那股暖洋洋的靈氣竟真的順著自己體內的經脈緩緩流動了起來,所過之處猶如被做過按摩一般,毛孔盡開,肌肉放鬆,酣暢淋漓,那股熱流沿著丹田緩緩上升到胸口的膻中穴處,稍作停留,便一分為二緩緩地向著兩臂流去,一路暢通無阻,最後集結於自己的雙掌之上,明鋒只感覺自己的掌心處熱浪滾滾,猶如握著一團燃燒的烈焰,那感覺確實是神奇無比。

    「我去,手好麻啊!」林志成齜牙咧嘴地叫喚開來,兩隻手掌微微的顫抖不已。

    「好事!那說明你已經將靈力運到雙掌上了!」任海流搖著折扇笑呵呵地解釋著。

    「你唬我呢吧,我咋感覺跟睡覺手被壓麻的時候差不多呢!」林志成一副被忽悠了的表情,驗證般地伸出一根手指向著方明鋒的手掌輕輕戳了過去。

    「我靠!」「擦勒!」

    兩個人同時驚叫出聲,方明鋒只感覺自己的手就像遭到電擊了一般,傳來一陣陣麻痺感,連忙拚命地甩著手試圖恢復知覺,林志成則將手指放在嘴邊鼓著腮幫子使勁吹著氣,剛才那一指頭就好像戳進了滾開的沸水裡,指尖上立刻浮現出一個亮白的大水泡。

    任海流則是一副孺子可教地表情站在一邊不住地點著頭,欣賞了一會二人的窘態,這才眉開眼笑的說道:「沒想到你們二人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領悟到運靈於掌的方法,呵呵,挺好的,照這樣的速度,再刻苦練上一段時間,應該就算是入門了!」

    「什麼什麼?」明鋒張著大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我沒聽錯吧,不是說我們身上已經有了十餘年的靈力基礎了嗎?怎麼這還算沒入門嗎?」

    「你們也太小瞧靈力了吧,這東西可是博大精深,你們現在掌握的這點靈力不過就是滄海一粟,要知道一個人靈力修煉有成後,往小了說可以延年益壽,百病不侵,往大了說甚至能夠飛天遁地,開山裂河!若是練至頂峰說不定還能羽化成仙,逍遙天外……!」任海流手搖折扇,喋喋不休,眼神迷離完全陶醉在對靈力的無限崇拜之中。

    「二師兄,可否開個山給我倆開開眼?」方明鋒聽著任海流越說越玄,忍不住出言打斷。

    「就是啊,二師兄,斷河也成啊,我們來時看到山下就有一條,要不現在就去試試?」林志成也覺得任海流這話說得太不靠譜,索性為明鋒打起了幫腔,說完還故意用一雙閃爍著渴望的眼睛眼巴巴的瞅著任海流。

    「開山斷河這,這只是一種藝術的誇張手法……」任海流訕笑了兩聲,有些發窘,棗紅色的臉有像紫紅轉化的趨勢,略微緩了一緩,終於又恢復了正常,彷彿想搬回局面地說道:「那個賊老匹夫司馬殘,你們看他多大歲數?」

    明鋒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那個鬚髮皆白、骨瘦如柴的老匹夫,回答道:「看樣子,至少也有七!」

    「他已經快一百三十歲了!」任海流笑呵呵地說道。

    「我去,這個老不死的,怪不得那麼老奸巨猾,感情都快活成人精了!」明鋒皺著眉在心裡暗罵。

    看明鋒低頭不語,任海流以為他被自己的話鎮住了,連忙繼續補充著證據:「你們再看看我多大?」

    「也就三十多吧!」方明鋒看著他那飽滿得連皺紋都長不出來的胖腦袋,估摸著給了一個年齡。

    「呵呵,單按年齡來算,你管我叫聲叔叔,保證不虧你!」任海流快速搖晃了幾下扇子,似乎頗為得意,臉上依然是那副一成不變的憨笑,讓人不禁懷疑他的面部肌肉是不是生來就是這幅表情。

    「就算是叔叔,也一定是個怪叔叔,哪有放著空調不用一天到晚拿個折扇扇個沒完的!」方明鋒心中暗想。

    看著方明鋒再度沉默,任海流只道他已經心悅誠服了,連忙趁熱打鐵道:「所以我就說嘛,靈力這種東西……」

    「二,二師兄!」方明鋒忽然臉色大變,彷彿想到了什麼無比重要的事情,神情緊張地問道:「你,你知不知道穆清茹今年多大了?」

    「哦,蕭掌門的千金啊!」任海流晃著他那圓滾滾的大腦袋想了一想,說道:「她是蕭家的二小姐,今年好像是……二十二歲了吧,正值芳華,呵呵,挺好的!要說這個丫頭吧……呃,你怎麼了?」任海流看到方明鋒突然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

    「沒事,你繼續!」方明鋒擺了擺手搪塞著回答道,心中為穆清茹並不是天山童姥而暗自慶幸不已。

    任海流古怪地看了方明鋒半天,這才繼續往下說道:「要說這丫頭還真是天賦異稟,悟性過人啊!小小年紀就已經擁有不弱的靈力,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呵呵,挺好的,靈光六動門後繼有人了!」說道這裡頓了一頓,輕聲歎了一口氣,略有些失落的說道:「可惜啊,像我們這樣資質駑鈍的人,估計究其一生也難以望其項背了!」

    「說你自己就可以了,別帶們!」方明鋒心中暗想,他對自己的資質一向還是充滿了信心的。

    心中想著,嘴上卻是另外一套說辭:「二師兄,俗話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咱們不能光拿自己的短處和別人的長處比你說是吧,清茹就算她天資好,不也就只修了個木屬性的靈氣嗎?哪像二師兄你,遍地開花,六系皆通,這她比得了嗎?再說我要是好好練的話,也應該不差吧,到時候誰忘誰的項背還說不定呢!」

    任海流聽得兩眼放光,似乎重新燃起了熊熊鬥志,重重的拍了一下方明鋒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好小子,有志氣!這話我愛聽,我一定會把我知道的傾囊相授,你也要刻苦用功,勤能補拙,咱一定學出個樣子給他們看看!來,我現在就先教你火屬性靈氣的基礎法術——星火燎原咒,附耳上來!」

    「我擦!怎麼就把我歸在拙的一類啦!」方明鋒心頭大為不爽,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耳朵湊了過去。

    「呼吸吐納心自在,氣沉丹田手心開……」任海流嘰裡咕嚕地在明鋒的耳邊傳授起星火燎原咒的法訣,方明鋒雙目中精光閃動,頻頻點頭,時不時還恍然大悟般的「哦」上一聲,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任海流笑呵呵地對方明鋒說道:「好了,口訣就是這些,能領悟多少就靠你自己了,你自己試試吧!」

    方明鋒點了點頭,盤膝坐在地上,輕合雙目,放鬆心情,漸漸地達到了一種忘我的狀態,而在明鋒的眉心處也開始隱隱有淡淡的紅光閃爍,突然,明鋒雙目彈開,眼神中已是一片清明,「赤炎焚天,星火燎原,祭!」隨著一聲沉吟,方明鋒的雙掌之中竟隱隱升騰起火紅色的霧氣,翻騰舞動,竟好似兩團跳動的火焰,那紅霧之中隱隱閃爍著紅色的靈光,似乎有著極高的溫度,陣陣熱浪撲面而來,方明鋒心中大喜,這還是自己頭一次使用法術,心下好奇地將那團紅霧小心地靠近身邊厚實的木桌,在紅霧離木桌還有一尺之遙的時候,木桌的表面已泛起了青煙,一股焦糊味瞬間瀰漫開來。

    明鋒嚇了一跳,立刻收了法訣,心裡有鬼地偷眼向任海流望去,見他正附在林志成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估計是雷系的某種入門法術吧,看樣子似乎並沒注意到明鋒剛才試圖在他房中縱火,這才放下了心,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靜靜地看著任海流傳授法術。許久,才見他輕輕地拍了拍有些茫然的林志成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就是這些了,有空找個室外空曠點的地方試一試,要有信心,你挺好的……」

    「轟隆」一聲巨響,猶如一聲驚雷在房中炸開,整間別墅似乎都抖了三抖,隨後,任海流的房門被緩緩推開了,一股黑煙滾滾而出,從那濃密的黑煙中方明鋒和任海流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蓬頭垢面,身上滿是煙塵,二人誰也沒停步,逕直向著走廊盡頭走去。

    「你朋友這裡是不是有點問題?」任海流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尼瑪,他就是一口井,橫豎都是二!」方明鋒咆哮著,順口吐掉了嘴裡的一大片煙灰,有些愧疚地說道:「不好意思,估計你這次要換地方了!」

    「沒關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挺,挺好的……」任海流依然在笑,只是笑得異常的淒涼。

    二人的聲音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此時那滾滾的黑煙中浮現出了林志成的身影,他一頭的卷髮此時已變成了爆炸式的雞窩頭,還冒著縷縷青煙,混身上下一片焦黑,彷彿剛鑽了煙囪出來,唯一有色彩的就是那雙閃著興奮光芒的雙眼,正出神地盯著自己的手掌,而那如碳棍般的手指之上還兀自閃著隱隱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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