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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禍起蕭牆 第二章 神秘歎息 文 / 玉衡浪子

    「是誰想要成為除靈師?」

    正當明鋒挖空心思想著用什麼辦法才可以說服林志成一起留下來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婉轉悅耳的女聲,明鋒慌忙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年輕女子正輕移蓮步,緩緩走下樓梯。要說這個女人也絕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長髮披肩,明眸皓齒,朱唇秀眉,乍看之下竟和穆清茹有著幾分神似,只是少了一分穆清茹小鳥依人般的清純可愛,多了一分成熟知性美人的優雅端莊。一身淺灰色的職業套裝不僅凸顯出了身體曼妙的曲線,更把整個人都襯托得更加落落大方,讓明鋒不禁感覺眼前一亮,心裡猶如大夏天喝了一碗冰鎮綠豆湯一般清涼舒爽。

    「鋒,鋒兄!」正當明鋒專心致志地欣賞美女的時候忽然聽到林志成在叫自己。

    「幹嘛?」被攪了興致的方明鋒扭過頭去沒好氣地問林志成,卻發現林志成跟丟了魂似地,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緩步而來的女子,一副看到眼裡拔不出來了的樣子。

    「你,你有紙筆嗎?」林志成看都不看明鋒,只是機械地平攤著一隻手掌伸到了明鋒面前。

    明鋒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沒有,你要那東西幹嘛?」

    「寫辭職報告啊!」林志成回答的波瀾不驚。

    「什麼!?」明鋒驚得直接大叫出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卻又聽見林志成淡定無比的聲音傳入耳中:「算了,一會我直接打電話吧,我突然迫不及待地想成為除靈師了!」

    看著林志成那幾乎已經變成桃心狀的眼睛和那一臉的花癡表情,明鋒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把他掐死,心裡對「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句話產生了深深的質疑,自己這一路都不知道費了多少唇舌,喉嚨都說干了,可就是沒能勸動林志成留下來,現在倒好,美女剛一出馬,這廝立刻就束手就擒了,「禽獸」這個外號真乃實至名歸。明鋒克制著衝上去狠狠扇他兩耳光的衝動,然後在手足二字前加上「蜈蚣」,在衣服前面加上「過冬」,重新詮釋那句俗語,免得讓它再去混淆世人的視聽。

    那女人邁著優雅的步子來到了二人身邊,在二人對面的椅子上輕盈地坐下,雙腿交疊,雙手手輕輕地重疊在膝蓋之上,目光緩緩地在二人面前掃過,那一雙美目黑若無底,讓人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

    「沒人回答我嗎?你們是誰想要成為除靈師?」說完那女子淺淺一笑,卻是顛倒眾生。

    「我!」林志成恬不知恥地高舉起右手,看得方明鋒在一旁閉著眼睛不住地搖頭。

    「現在向你這樣有膽量的年輕人確實不多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穆雨寒!」那女子邊說邊站起身向林志成伸出一隻芊芊玉手。

    林志成激動得哈喇子都快順著嘴角流出來了,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目光,連忙站起身伸出兩隻魔爪一把將那只柔弱無骨的小手緊緊地攥在手裡,不斷地輕輕摩挲著,瞇著眼睛陶醉地說道:「我叫林志成,有勞雨寒你以後多多照顧嘍!」那表情實在是猥瑣無比,看得暮雨寒皺著眉,不住地打著冷顫。

    「姓林的,你給我放手!」突然一聲銀鈴般的嬌斥從樓梯方向傳來,緊跟著眾人只感覺一陣香風拂面,穆清茹已經飄然而至,伸手猛地在林志成胸口一推,林志成猝不及防,身體竟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後仰倒,眼看著就要栽進沙發裡。說是遲那是快,明鋒雙腳在地上猛地用力一蹬,竟生生地將自己連同那沙發又向後平移了一尺,只聽「咚」的一聲,林志成狠狠地摔在了堅硬的地板上,疼的捂著屁股齜牙咧嘴,看得穆清茹拍手稱快。

    林志成轉頭對明鋒怒目而視,明鋒卻連看都不看他,自顧自地翹著二郎腿,雙手抱在胸前,笑瞇瞇地看著清茹,彷彿林志成完全都是咎由自取一般。

    穆清茹扶著穆雨寒緩緩的坐下,關切地問道:「姐姐,你沒什麼事吧?你怎麼會讓那個林志成靠近你啊,那傢伙滿腦子都是齷齪的思想!」說著,狠狠地瞪了地上捂著屁股呻吟地林志成一眼。

    穆雨寒用手輕輕拍了拍胸口,似乎真的受到了一些驚嚇,隨即轉過頭衝著穆清茹盈盈一笑,說道:「小茹放心,姐姐沒事的!」

    「你們,是姐妹啊?」方明鋒有些驚訝地指了指穆清茹又指了指穆雨寒。

    「當然囉,你不覺得我們長得很像嗎?」穆清茹邊說著邊撒嬌般的雙手纏住穆雨寒的手臂,把頭輕輕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穆雨寒則是微微的偏過頭去,愛憐的撫摸著穆清茹的秀髮。

    「像,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美女!」方明鋒由衷地讚歎著。

    「哼!那是當然!」穆清茹不禁驕傲的一揚下巴,然後又轉頭看向了穆雨寒:「姐姐,你說是吧!」

    穆雨寒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揪著穆清茹白嫩的臉蛋,笑嗔道:「小茹,你好歹也都二十多歲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別人誇你兩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啊!」隨後又拍了拍穆清茹的肩膀,柔聲地囑咐道:「小茹,姐姐有些話想單獨和他們說,你先去找師伯替他們安排住處吧。」

    穆清茹吐了吐小舌頭,衝著姐姐點了點,起身對明鋒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便蹦蹦跳跳的飄然而去,宛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穆雨寒一直目送妹妹上了樓,這才轉過頭,收起了笑容,靜靜地打量了方明鋒一會,輕聲的說道:「你們在利達大廈的經歷我已經聽小茹說過了,首先要感謝你們對小茹的照顧,但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穆雨寒雙眼忽然死死地盯住方明鋒,冷冷地說道:「你不是除靈界的人,但為何會隨身帶著滅靈釘這種陰毒的法器呢?」

    「呃,這個……」方明鋒頓時額角見汗,心說總不能告訴你那原本是用來對付你妹妹的吧,心念電轉,謊話天賦瞬間啟動:「是這樣的,上次經歷了那靈異的電梯事件之後,我和林志成一直都覺得那大廈不太平,做為一個之前從未見過鬼怪的普通人,隨身帶著一兩件法器防身也很正常,你說是吧!」

    穆雨寒多對方明鋒的話不置可否,只是用一雙美目冷冷地盯著明鋒,彷彿要把他整個人都看穿一樣,看得明鋒心裡直發毛,擔心是不是自己那句話不小心漏了馬腳,在忐忑不安中等待了約一分鐘,這才看見穆雨寒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說道:「原來如此,可以理解!既然你們都執意要成為除靈師,想必也都做好了迎接危險的準備,今天大家就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會進行靈能測試,如果順利通過的話,就可以正式拜師了!」

    「不會吧,還要測試啊,不會是讓我們現場除靈吧,怎麼現在應聘個抓鬼的都這麼複雜啊!」林志成坐在地上,一臉不滿地嘟囔著。

    「沒人逼你加入,如果後悔了,你現在就可以離開!」穆雨寒淡淡的說著,起身上樓去了。

    「她!她翻了我一個白眼,什麼意思啊!」林志成指著穆雨寒的背影,疑惑的問道。

    「意思就是你是個沒種的男人!」明鋒壞笑著盯著坐在地上的林志成。

    「什麼?我沒種?老子走過南闖過北,火車道上壓過腿,廁所裡面喝過水,我沒種?我倒要看看到底誰沒種!」林志成一張臉漲得通紅,義憤填膺地吼著,明鋒不住地在心裡暗笑,知道這一回林志成是徹底連趕都趕不走了。

    夜,靜靜地籠罩著這座山頂莊園,寧靜而安詳,月,灑下一抹清輝,為竹林和別墅都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朦朦朧朧,婉如一幅寫意的水墨畫畫。明鋒躺在床上,雙目癡癡地盯著窗外那皎潔的月光,耳中滿是那夜風拂過竹林的沙沙聲響,久久不能入眠。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就在前兩天,自己還躺在位於鬧市中心的公寓中那張三尺寬的鋼絲小床上,為第二天單調枯燥的工作輾轉難眠。而僅僅數十個小時之後,自己卻已睡在位於山頂豪華別墅內那柔軟寬大的席夢思上,為即將到來的靈能測試而興奮得難以入睡,同樣的失眠,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心情,也許,這才是自己真正追求的生活,只是,這一切,變化得實在太快了,快得就像一場夢一樣。

    「哎……」明鋒輕歎一聲,感慨人生如戲,可突然卻全身一顫,猛地一咕嚕從床上翻身坐起,側著耳朵神情緊張地在漆黑的房間中傾聽者什麼,就在自己那聲歎息聲後,明鋒分明地聽到空氣中又傳來了一聲詭異的歎息,那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冰冷幽怨,毫無生氣地的歎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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