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過去
聽到東方清影的話，東方雪依靠床沿上，目光遙望著窗外，眼眸透著絲絲欣慰和失落。欣慰的是，楊封來過。有些失落的是，甦醒後未見到楊封出現過一次。身體出現問題的這段時間，東方雪想了很多很多。失落過，彷徨過，遺憾過，同時記憶也閃現過過去的種種。
見東方雪不再詢問，東方清影也沒再提起楊封，是沒談過東方雪昏迷的時候，她與楊封的對話，以免東方雪過於激動導致封印再次潰散。東方清影站於一旁，因為擔心東方雪的傷勢，她並未離去。
無力的躺床上，聰慧的東方雪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對於幫楊封而導致她封印徹底潰散的事，東方雪沒有後悔過。
輕輕的撫了下床沿，東方雪回憶起這十七年來的點點滴滴。從孩提能記事起，東方雪就被接入了冰雪之地。冰雪之地，並不是一般人所想像的那樣，清淨而聖潔，沒有任何爭鬥……
記憶湧起，東方雪的眼前漸漸變得朦朧起來，視線範圍內的一切景物瞬間被皚皚白雪所替代。
一名只有五歲的瘦弱女孩，身著單薄衣衫，雪地來回疾跑著。小臉上紅通通的一片，小嘴吹出的氣化成了白霧，飄散而起。
小女孩喘著粗氣，使勁力氣朝前跑著，因為溫的緣故，雙手和腳凍得腫通紅。她的一旁，站著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這名女子冷漠的看著奔跑的小女孩，眼毫無同情之色，她的右手上，有著一根長長的鞭子。
這時，小女孩沒注意到腳下有一塊凸起的冰塊，不小心踩上方。噗通一聲，小女孩摔倒了地上。
好累！我好累啊……
小女孩眼皮耷拉著，雪地的冰冷已經不了，白雪猶如柔軟的棉絮一般，令小女孩忍不住就這上方睡下。
「站起來！東方雪，你給我站起來。」
「導師！我好累，我想休息一下……」
啪！
皮鞭抽了過來，小女孩被抽得身體顫慄不已，由於疼痛，她那精緻的五官擰了一起。背部火辣辣的痛，冰冷天氣的刺激下，增添了些許痛楚。
「導師……」小女孩哀求的目光望向白衣女子。
正準備抽下皮鞭的白衣女子稍微遲疑了下，終還是收回了皮鞭。白衣女子的面色依然清冷，她默然的看著小女孩道：「東方雪！如果你連這點苦都不能吃，我留下你還有什麼用？聖女的候選人可不止你一個，聖姬大人可不會因為看重你就會選你為聖女。你要明白，如果你不能成為聖女，就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你自己好好這裡反省一下，如果還不能下定決心吃苦，你這一輩子都將就此這般了。」
說完，白衣女子消失了小女孩的視野。
過了一會兒後，小女孩緩緩的爬了起來，冰雪繼續奔跑著。時光流逝而過，每一日每一天，都重複著，十七年來，沒有一絲的變化。
「你要去找你妹妹？可以，給你兩個月的時間，無論找不找得到，你都必須得快回來。」
「多謝導師！我一定早回來。」
一眾女子羨慕和嫉妒的目光下，一道清麗婀娜的身影掠下了冰雪之地。記憶慢慢的流到了地耀城……
狂的三頭獸闖入了史密斯學院。
正查找件的東方雪衝了出來，見到那頭三頭獸正傷害其他同學，東方雪欲衝過去幫忙。
就這時，一道人影撲了過來，是一名黑少年。東方雪下意識的準備出手擊飛此人，卻現這名黑少年眼神沒有任何的惡意，有的只是救人心切的目光。剎那間，東方雪被撲倒地。
「同學……」那名黑少年爬了起來，尷尬而傻的憨樣依然猶記東方雪心頭。
撲哧……
躺於床上的東方雪下意識的笑出聲來。
一旁的東方清影訝異的看著東方雪，見她呆，忙走上前問道：「雪兒！想什麼這麼好笑？」
東方雪忙搖了搖頭，有些虛弱的說道：「只是想到一些事而已。」
「不要想那麼多了，你得好好養好身體才行。」東方清影勸了一句。
「養好身體……」
東方雪眼閃過一絲黯然，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第四道封印已經無法壓制了，多只能再撐半個月。如果惡化了的話，隨時都可能……
東方雪緩緩轉過頭，望著窗外幽綠的樹叢。
「不知道他現怎麼樣了？」東方雪無聊賴的把玩著手指，面色不大好的她看起來有些淒美。
這時，站於一旁的東方清影眉頭猛地一皺。
「雪兒！姑姑出去一趟，你躺著別動。」東方清影對東方雪說了一聲。
「哦！」
東方雪輕輕點了點頭。
東方清影出去的時候，東方雪細心的察覺到東方清影的面色有些不大對勁，她慢慢的撐起身體，爬下床。
校舍外面的小路上。
楊封正朝著女生校舍快步走去。
驀然！
一道白煉激射而來，空氣出清脆的爆響聲。一眨眼的功夫，一名身著白衣鑲金邊絲絹的女子出現楊封面前。
「你來做什麼！」東方清影沉著臉，目光死死的盯著楊封。
「我來看東方雪。」楊封說道。
「你走！雪兒不想見你。」東方清影揮了揮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楊封自然不會相信東方清影的話，又不是第一次見這個女人，對於她的脾氣，楊封還是清楚的。
見東方清影一臉不客氣的模樣，楊封心頭也有些火氣。自己又沒招惹這個女人，怎麼每次都與自己作對。顧及東方清影是東方雪的姑姑，楊封當場倒是沒火。
「能否讓我見一見東方雪，只要見完她我就走。」楊封語氣緩了緩。
「哼！」東方清影冷哼了一聲，看著楊封說道：「十天前，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去取天凰羽和龍池水了？怎麼？你已經取到手了？」話語帶著些許不屑和藐視。
見東方清影說話帶刺，楊封也沒空與她解釋那麼多，沉聲道：「天凰羽和龍池水，我肯定會去取。不過，我想走之前看看東方雪如何了，能不能讓我見她一面。」這段時日，楊封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沒有任何準備，貿然去送死不是楊封的作風。當然，這些事楊封自然不會跟東方清影說。
「不行！」東方清影一副毫不留情的模樣。
楊封沒有再吭聲，逕直朝前快步走去。
見楊封要硬闖，東方清影面色沉了。這段時日因為東方雪的傷勢弄得她心煩意亂，現楊封的做法她看來，無疑挑釁。
「你再敢朝前一步，別怪我不客氣了。」東方清影出警告。
楊封沒有理會東方清影，繼續朝前走去。
「找死！」
東方清影面色一冷，身上猛然冒出冷至極的寒氣，周邊的樹木和花草瞬間便凍成了冰塊。
楊封本不想與東方清影交惡，無奈她不斷逼迫。心下一沉，附身術欲施展而出。
「住手！姑姑不要傷他。」東方雪突然出現，並擋楊封身前。
「雪兒……」
見是東方雪，東方清影趕緊收手。
這時，楊封才現，東方雪的情況並沒自己想像的那般好。白的面色毫無半分血色，微微搖晃的身軀，彷彿一陣風就會將之吹倒一般。那副模樣，看起來令人心下生憐。
東方雪身體微微晃了下。
「小心！」楊封趕緊扶住東方雪。
東方清影落了下來，對東方雪斥道：「雪兒！你身體還沒好，怎麼能隨便跑出來，快隨我回去休息。」說完，欲要拉著東方雪回校舍。
東方雪搖了搖頭，拒絕了東方清影伸來的手。
「雪兒！你……」東方清影詫異的看著東方雪。
「姑姑！我的身體怎麼樣，沒人比我清楚。躺了這麼多天了，我已經休息夠了。姑姑！我想出去走走，能不能准我一天。」東方雪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扶著她的楊封。
「不行！」東方清影一看到楊封，心裡就來氣，直接拒絕。
「姑姑……求你了……」東方雪哀求道。
看著東方雪哀求的模樣，東方清影怔了怔，再看了一眼楊封，輕歎了一口氣。
「罷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東方清影說完，消失了原地。
目送著東方清影離去，東方雪心下一寬，目光投向了楊封。
一直沒吭聲的楊封，看著東方雪現這般模樣，只感到心疼。才十天，短短十天，當日清麗的東方雪就變得病怏怏的樣子。楊封決定，得趕緊去尋到天凰羽與龍池水。
「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城的遊樂園？我好久沒去那裡玩了。」東方雪眨了眨星眸。
「你的身體……」楊封擔心的看著東方雪。
「沒事！我現不是好好的嗎？走，我們去坐天輪，好久沒坐了。對了，我想吃那個味道怪怪的……那個叫什麼了，我一時記不起，好像叫冰……冰……」
「冰乳！」
楊封與東方雪異口同聲，兩人先是一怔，旋即相視而笑。
「那好！走，我帶你去吃冰乳，游天輪。」楊封自然而然的拉起了東方雪。
被拉住的東方雪先是一怔，看著走前方的楊封，心跳不由加快，毫無血色的面容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隨後便任由楊封拉著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