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艷遇
公交艷遇
龍陽市第一人民醫院院長劉墉辦公室。(。純文字)
此時,許子陵同劉墉正在商討治療方案。
韓亞明在一旁坐著,緘默不言。他知道,如果自己插嘴,很有可能被脾氣操蛋的許子陵趕出去。
雖然對於醫學知識一竅不通,但是從二人的隻字片語中,韓亞明再一次瞭解到孫女傷勢的嚴重程度。
劉墉道:「子陵,希望你能夠再次創造奇跡!」
許子陵看了眼一旁的韓亞明道:「韓主任,你的意思呢?允不允許我這個沒有行醫資格的人為你孫女治傷?」
韓亞明沉默片刻,然後望著許子陵堅決道:「情況還能更糟嗎?」他搖了搖頭:「子陵,現在你就是我們全家的希望,死馬當做活馬醫吧!只要……只要保住她的小命。」
許子陵點點頭:「這一點你放心,那麼家人的工作你來做,一個是允許我參與手術的全過程,第二,就是全家保持輕鬆愉快的表情,那怕是演戲,讓孩子看看。」
「好,沒問題,交給我。」韓亞明點頭道。
許子陵道:「好,劉院長,西醫這一塊我不在行,清創這個環節只怕還是要您親自動手。」
劉墉閉著眼睛,思考良久道:「子陵,不是我不願意,只是我自己覺得水平有限,只怕不能勝任,給這個手術留下什麼缺憾。清創手術看似簡單,對一個外科醫生卻是實實在在的考驗,考驗的是他的刀功。」
許子陵皺眉道:「您的意思是?」
劉墉點點頭:「你應該能夠想到,有一個人比我更合適,更勝任這個手術,只要你一個電話,他就會來。」
許子陵笑了笑:「哦,您說的是羅主任,也好,只要您不介意,我給他打個電話,麻煩他一下。」
韓亞明眼睛一亮:「你們說的羅主任是不是省軍區醫院的羅中旭主任?」
劉墉道:「是啊,他可是在國際上都很有名的醫學專家,如今,在全國醫療一線上的骨幹,有大半都是他的學生。」
韓亞明激動說:「我聽說過他的大名,可是,我怎麼請得動人家?」他看著許子陵道:「子陵,你跟羅主任很熟?」
劉墉笑道:「何止是熟,簡直是熟透了!只要子陵一句話,只要羅中旭還活著,不論他身在天南海北,都會屁顛屁顛的跑來。他們一組合,只怕這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病症。」
「太好了!」韓亞明立刻旋風般的跑了出去,年逾花甲的他能有這個速度,也著實令人歎為觀止。
二人相視搖搖頭,許子陵指了指劉墉道:「劉院長,你這是捧殺呀!萬一……」
劉墉道:「孩子傷的的確重,韓主任一家似乎也失去了希望,我之所以那麼說,目的是讓家屬樹立起信心。至於能夠治療到哪一步,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劉墉的話音剛落,門再次被打開,韓亞明帶著兒子兒媳闖了進來,在二人驚詫莫名中,韓亞明帶頭跪下。
許子陵腦袋「嗡」的一聲,忙不迭扶住韓主任,卻沒有阻止得了韓盛夫婦的下跪。
韓亞明道:「子陵,先受我們全家一拜,你不要有壓力,是你給了我們全家的希望。」
韓盛和妻子都眼含熱淚看著許子陵,剛才許子陵牛刀小試,便讓女兒甜甜的睡去了,這一點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真人不露相,應該就是許子陵這種人吧!
韓盛道:「許縣長,我知道什麼也不缺,不過,只要你能治好我的女兒,這輩子我都願意為你做牛做馬,來世還要結草啣環,來報答你的大恩。」
妻子小蓮道:「許縣長,您對我們家恩同再造,如果不是你,我跟女兒都不打算活了,一個女孩子,我不要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許子陵苦著臉道:「好了,起來,起來說話好不好?我曾經是一個赤腳小醫生,雖然沒有行醫執照,但是一顆醫者的仁心還是有的,為了救人,我需要你們報答嗎?」
韓亞明抓著許子陵的手道:「子陵,你不要介意,我也會……」
許子陵有些受不了了,他臉色一變:「你們這樣只會給我壓力,對雪瑤的手術沒有任何好處。」
「啊?」
小蓮一聽,馬上和丈夫立起身,扶著韓亞明。
許子陵苦笑道:「非要我用這種辦法嗎?韓主任,剛才我給你怎麼說來著,要你們全家保持笑容,哭哭啼啼的,對孩子的恢復也沒有任何好處!」
「是,都別哭了,按子陵說的做,要笑,尤其是在孩子面前。」韓亞明道。
許子陵看到小蓮強行擠出一個梨花帶雨的笑臉,他點點頭:「好了,你們出去吧!我還要聯繫羅主任。」
韓亞明馬上對兒子兒媳道:「我們都出去,不要影響許縣長。」
三人剛出門,許子陵喊道:「韓盛,你留一下。」
韓亞明和小蓮先行離開,韓盛惴惴不安的走進來,許子陵搖搖頭道:「緊張什麼?」他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一盒藥道:「不要打擾孩子,讓她好好休息,如果醒了,哪裡疼,你給抹點藥。」
「就這事?」
「還能有什麼事。」
韓盛拿著藥盒走到門口,又停下,目光灼灼的望著許子陵道:「許縣長,您說,孩子治癒的可能有多大?」
他多麼希望許子陵能說出一個較大的概率,可惜,許子陵只豎起了一隻手。
「只有五成?這麼少?」
許子陵閉上眼睛,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擺擺手:「去吧!」
韓盛離開之後,劉墉將韓雪瑤傷處的照片調出來,讓許子陵細細看了個遍,許子陵瞇著眼睛,同剛才給孩子換藥過程中所見一一比對,然後歎氣道:「創面太大,而且是面部神經最豐富的地方,我都沒有什麼把握。」
聽到許子陵這樣說,劉墉也不由歎氣道:「如果按照傳統的醫學理論來講,根本就沒得救。要讓臉上有肉很簡單,移植就能做到,可是這是臉上,將來兩邊不對稱,又做不出任何表情……」
許子陵阻止劉墉繼續說下去,他道:「我給羅主任打電話。」
羅中旭正在首都參加一個醫學論壇,聽說許子陵要讓他到龍陽做手術,他二話不說,表示會立刻訂機票,最晚第二天就能趕到。
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了,許子陵也感到有些餓了,於是,他叫劉墉一起出去吃點東西。
早已經過了飯點,要找一個吃飯的小店確實不易,二人找來找去,最後去了一家砂鍋居,一人一份要砂鍋。
許子陵要的是肥腸鍋,吃的是讚不絕口。不過當挑起最後一節大腸時,發現上面還有些固有的東西。
許子陵搖搖頭:「老闆?」
不多時,男老闆走了過來道:「怎麼,吃好了?一共四十。」
許子陵搖搖頭:「還沒吃好。」他用筷子挑起那個肥腸道:「你瞅瞅,這上面是什麼?」
男老闆面色變了變,尚未發話,地面便傳來陣陣震動,隨後,老闆娘壯碩的身子出現了餐廳中。老闆娘生的好彪悍,四方臉,臥蠶眉,虎背熊腰,身高一米八……
老闆娘走到許子陵和劉墉的桌子旁邊,冷冷覷著二人道:「什麼?」
許子陵依舊挑著那一段肥腸道:「我想知道,這上面的東西是什麼?」
老闆娘理所當然道:「大腸上能是什麼,當然是屎了,肥腸肥腸,有點屎不是很正常?」老闆娘慢慢擼起了袖子:「小伙子,你不是打算吃霸王餐吧!」
許子陵笑了笑,他一個副縣長怎麼可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況且,小店似乎也是慘淡經營的模樣。他道:「沒事,我只是找你來確認一下我的猜測。」他話鋒一轉道:「怎麼樣,生意還行吧!」
聽說他不計較,老闆娘表情緩和了不少,她道:「我們是小本經營,這年頭,生意也不好做啊!你們看,街對面就是虹彩集團,我們倆都是下崗職工,一個三十年的國企就這樣半死不活的,眼看著就要倒閉了,唉!」
男老闆道:「要是廠子倒閉了,我們恐怕就沒生意了,這日子……唉!」
許子陵眼睛瞇了瞇,目光落在了虹彩集團那一塊金字招牌上,突然想起,這個公司似乎還在香港上市了的。
國家的東西,總是經不住個人糟蹋。
許子陵搶著付了錢,然後就同劉墉分道揚鑣了,這個下午和晚上的時間,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拿著手包,悠閒地走在龍陽市街頭,看看高遠的清空,看看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還有車水馬龍,許子陵突然心生感慨,似乎自己已經忘了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沒有開車,要去市政府還有好遠的路,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公交站牌,許子陵放棄了打車的想法。
其實在龍陽市,許副縣長還是很吃得開的,一個電話過去,警車軍車那是隨便就能調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坐一趟久違了的公交,也許是懷舊情結吧!
看了看站牌,11路正好經過市政府,許子陵準備利用下午的時間去拜訪幾位熟悉的領導,晚上當然是夜宿秦記者的家裡。
聽秦記者說,胡老師也在,那麼,晚上又會是三個屁股,就是三屁啦,你懂滴。
胡思亂想間,11路公交到了,看看車上擠的滿滿的人,許子陵搖搖頭,反正自己不著急,不如等下一趟。
等車的期間,何建軍的電話打了過來。
何建軍道:「老闆,韓主任的孫女怎麼樣?」
「暫時還不好說,要等明天做完手術才知道。」
「老闆,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治好她。」
許子陵搖搖頭歎了口氣:「唉,我對自己都沒有那麼大的信心,這次可能有些棘手。對了,馮雨欣他們考察的怎麼樣?」
何建軍道:「象徵性的考察了幾個地方,馮總似乎心不在焉的樣子,她那個秘書對你成見很深,老實說,你是不是把人家怎麼了?」
「靠,老何,這是什麼話?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種隨便的人?實話告訴你,那個丫頭我也是今天上午才見到的,好潑辣!不過總的來說還算不錯,這個老何你現在不還是單身嗎,要不考慮考慮?」
何建軍笑道:「老大,你還真給屬下操心?算了,我還是先立業再成家,最起碼達到你現在的高度,否則,我是不會考慮兒女私情的。」
「啊?老何,成家立業並不矛盾,你沒聽說那誰的歌詞裡說:男人老大不小,不能沒老婆。還有,不在沉默中戀愛,就在沉默中變態。」
「去你的,你這是咒我呢!哎,你那邊怎麼那麼吵?」
許子陵道:「我在路上,準備擠公交。」
何建軍驚呼道:「不是吧,許副縣長,你好歹也是有車有秘書的縣委常委,一方大員!要不我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將秘書派給你用用,或者給你派個車?」
「不用,我沒有那麼嬌氣!好了,不聊了,我的車來了。」
「喂,最後一個問題,老大,你跟亢秘書真的沒什麼?」
「真的。」
「那你跟馮總呢?」
「什麼?我跟她也沒關係。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問?」
何建軍道:「沒辦法,馮總說了,她的考察必須要你親自陪同,這是她的原話。」
「啊?這個死丫頭!好了,我知道了,先掛了啊!」
許子陵上車投了一塊錢,好不容易活動到了司機身後,這才將手機隨手放進了西褲口袋。這一剎那,許子陵似乎感覺到有幾道目光朝自己的下身看了看。
許子陵記得,這隻手機還是墨雪回來給自己送的,好像叫什麼「愛瘋」5s,價值半萬。
還聽說有年輕人為了「愛瘋」做出種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比如說,男的,年輕的,沒錢想要「愛瘋」怎麼辦?好吧,賣掉一隻腎;至於女的呢?當然就多了一條路,就有小女生出賣初夜,或者是陪睡一個月,只為「愛瘋」。
這是個瘋狂的時代,這是一個節操滿地、三觀盡毀的年代。
公交在一個站牌停下,前門一開,又湧上一批人,讓本來就轉不過身的公交更加人疊人,肉挨肉。
許子陵搖搖頭,自己本來想等一輛空一些的,結果,稀里糊塗上了一輛比之前還擠的。
再看看車窗外,路上大車小車擁擠不堪,公交車裡也是擁擠不堪。憂國憂民的許副縣長!就在想,路上私家車這麼多,公交車還是這麼擠,國人真是太多了要是每家一輛車,公路系統不癱瘓才怪。
正在先天下憂而憂的時候,司機的咆哮在耳畔響起:「杵在這幹什麼,死人啊,也不往後挪挪,沒看到後面還有那麼大的地方。」
「靠。」許子陵當場就想發怒,不過看看小伙子一天幹這樣的工作,可能也挺煩躁的,他想想也就算了,自己還有兩站就該下車,也應該往門口挪挪。
可是,司機口中「那麼大」的地方在哪兒呢!
搖搖頭,從人縫裡往後挪,期間,身體的某些部位,不可避免的同一些女乘客的私密部位,做了很親密很親密的接觸,自然惹來了不少鄙視的白眼。
雙手吊著門邊的橫桿上,許子陵不住搖頭歎息。這會,他已經有些後悔選擇坐公交了。
就在後悔的檔口,突然感到後背被一雙溫軟圓實的東東壓迫研磨著,許子陵側目而視,當即打消了後悔的念頭。
奶奶的,還有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