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生活
腐朽生活
東方雨菲和趙奕歡開著大切諾基,再次路過景福宮門口的時候赫然發現,門上的封條已經不見了,門頭上的招牌也換了,現在叫「青雲宮」,裡面烏煙瘴氣,裝修工人正在熱火朝天的忙碌著。《》
兩人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心中泛起同樣的疑問:誰的動作會這麼快呢?
帶著這個疑問,二人回到了市局。
趙奕歡因為很漂亮的破了幾個案子,再加上藍薇的枕席之功,如今已經光榮的成為市局刑警大隊的一員,而且跟大隊長東方雨菲很合得來,隱隱有隊副的意思。
東方雨菲一問才知道,景福宮果然被人接手了,這個人居然是黑熊,這邊馮錫范剛死,那邊他的產業已經易手,有這樣的效率,可想而知,背後的推動力是何等的恐怖。
「有沒有走正規的程序呢?不是說要公開拍賣。」東方雨菲問了一個自己都覺得幼稚的問題。
聶抗天笑了笑:「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有機會,你親自問老大去。」
「他?」東方雨菲皺著眉頭,她想不通,許子陵會跟這事有什麼關係。
聶抗天點點頭:「好了,我要去部裡開個會,不跟你聊了。」
……
時遷再次獲得了暫時的自由,是的,他是這麼認為的。直到登上離開首都的飛機,他仍舊驚魂未定。他哪裡想到,許子陵竟然是綁著他一塊殺了個人!
而這個無良的許子陵居然再次對他下手了,從他為數不多的戰利品中收繳了一些存貨,主要是一些存儲卡,他哪裡知道,許某人還想發現一些意外的驚喜,諸如**、激-情視頻什麼的。
時遷痛心疾首的遠遁了,許子陵則百無聊賴,正在電腦上一張一張打開存儲卡,很可惜,沒有找到他感興趣的**或者激-情視頻,正準備關機的時候,手機響了。
接通手機後,對面傳來姜雪晴略顯忐忑的聲音:「許大哥,子葉的那個魏經理纏著我非要給錢呢!」
姜雪晴一說,許子陵才想起來,這兩天忙著超度馮錫范,居然把美年華那茬給拋到腦後了。
「人家那是良心發現,給你你就拿著唄,反正你被打了,這是事實,這是你應得的,放心拿著。」
「這樣啊!我聽你的!」
正說著,手機「嘟嘟」響了兩聲,原來又有一個來電在等待,居然是墨雪打過來的越洋電話,許子陵趕緊說:「雪晴,就這樣,我還有事,先掛了!」
「我……」姜雪晴立刻就聽到自己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恨恨的合上了手機。
許子陵那邊接通電話後,聲音異常溫柔:「小雪,怎麼了?」
「哥,這兩天我總感覺肚子痛,好擔心。」
許子陵眉頭皺了皺,雖說那也是自己的兒,可是,很顯然,墨雪對這個孩子的緊張程度遠甚於他。此刻,要說緊張,許子陵還是緊張墨雪多一些。
「有沒有看醫生?」
「有,沒檢查出什麼來,一切正常。」
「那就不用擔心了,可能是孕期綜合症。」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許子陵聽到墨雪無助的語氣,心中微微有些不忍,「我看看能不能請假,過去看看你。」
墨雪一聽,又反過來寬慰他:「你那麼忙,不用了吧!可能是心裡作用也不一定。」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許子陵還真就要去一趟了。
中午的時候,許子陵找到了東方白,說是家裡有點事,要請上一個星期假,東方白想了想,最近好像也沒什麼事,就答應他了。
於是,許子陵讓劉學買了機票,之後給墨雪去了一個電話,當天下午就搭上了前往瑞士的飛機。
這個承諾可是晚了好幾個月了。
十個小時後,他的飛機降落在蘇黎世國際機場。
走到機場出口,他遠遠就看到一個舉著的牌子上寫著「許子陵」三個字,只是,令許子陵有些意外的是,舉著木牌竟然是個頭髮花白的老者。
許子陵大步走了過去,西裝革履的老者也發現了他,他躬身笑了笑,用非常蹩腳的普通話道:「許子陵先生?」
許子陵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是?」
老者躬身道:「管家。」
許子陵恍然大悟,想起對方是墨雪請的老管家,可是這老頭也忒正統了些,這麼大熱的天,還裹得這麼嚴實,看他也滿頭大汗的樣子。
不過,他的那副中規中矩的打扮,確實是像極了西方大戶人家的管家。許子陵伸出手,老者眉頭皺了皺,這才伸出手,同他握了握。估計,他還不適應握手這個禮儀。
接過許子陵手中簡單的行李,老者便引導著他向門外走去,走出門,一輛簇新的加長凱迪拉克停在路邊,車窗上貼著深色的膜,只能從裡面看到外面的那種。
許子陵愣了愣,忍不住笑了,看來,自己的女人在瑞士是過著資本主義的腐朽生活啊!自己可是個黨員呢,不會樂不思蜀吧!
正走神間,老管家已經放好了行李,打開了後面的車門,躬請許子陵上車,許子陵點了點頭,一腳跨進去,這才發現對面還坐著一個人,她正巧笑倩兮地看著自己。
不是墨雪又是哪個?
許子陵哈哈一笑:「這算是驚喜吧!」
墨雪撫弄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扇動著如水的雙眸:「你說呢?」
「你胖了!」
「討厭!哪個孕婦不發胖的。」
許子陵搖搖頭,煞有介事道:「西方的飲食含糖量太高,要注意,一旦發起來,可就沒轍了!」
「不是吧!」墨雪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人家可是很注意的啊!」
「跟你開玩笑呢!」許子陵「哈哈」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過來,讓哥哥抱抱!」
墨雪嗔了他一眼,還是乖乖的蓮步輕移,慢慢坐到了他的腿上。
在一記令人喘不過氣來的長吻中,加長版的凱迪拉克已經平穩的啟動了。
車裡,兩個人腦門貼著一起,鼻尖碰在一處,似乎看不夠彼此一般。
「肚子還疼嗎?」
墨雪輕輕搖搖頭:「看到你就不疼了。」
許子陵微微一笑:「我檢查過了,你沒事,心態調整好就行。」
墨雪點點頭,對他的信任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像當初他將自己從國安總部搶出來一樣。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能呆幾天?」
許子陵輕輕撫了撫她的小腹:「呆到你煩為止,讓我也過一過這資本主義的腐朽生活。」
墨雪笑了笑:「騙人,我知道你現在是市長秘書,很忙的,我沒事,你陪我兩天就回去吧!」
許子陵笑了笑,心裡卻不是滋味,剛到,就討論走的事,確實有些大煞風景,當真是相見時難別亦難。他搖了搖頭,拉開一側的窗簾,「讓我看看街景。」
街上,看到最多的居然是跟自己一樣膚色的人,拖家帶口,背著大包小包,都是旅遊的啊!
隨著國人口袋日漸飽滿,旅遊已經成了一個很時髦的事情,世界各大旅遊城市,都不會缺少國人的足跡。
而且據說,國人的購買力也是相當驚人的。如今各大旅遊城市都有國人開的商店,至少僱傭的是中國人,專售奢侈品,國人可以直接刷visa卡的地方。
老管家開的不快,也就是八十碼的樣子,這樣一下開了足有五個小時,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回到了墨雪的家——維爾茨堡。
當城堡的大門緩緩打開,許子陵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城堡佔地極廣,達數十公頃,高高的圍牆,圍住了一片清墨色,進入大門後,一條筆直的石板路通向前方不遠處的主堡,兩側是修剪整齊、造型特異的綠色植物,再遠一些,便是各色中世紀的古建築。這裡,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美輪美奐的皇家園林。
繼續往裡走,是一座巨大的泳池……
當許子陵挽著墨雪走下車是,一幫穿著女僕裝的當地婦女躬身行禮,居然用漢語問安:「先生好,小姐好!」
墨雪點點頭,拉著許子陵就走進去,上樓,進了自己偌大的房間。
毫無疑問,一切的佈置都是按照歐洲貴族的樣式來的,比如白色的木製轉梯,牆上的名家油畫、房間的歐式大床、地毯、窗簾,還有房頂的夏洛克壁畫。
進房後,墨雪的腳後跟便輕輕一磕,關上了房門,迷離的目光緊緊鎖住許子陵,眸中柔情四溢,幾欲滴出水來。
許子陵嚥了口唾沫:「幾個月了?」
「四個多月了呢!」
許子陵撓撓頭,忍著笑:「我是問孩子幾個月了?」
墨雪咬著牙:「我說的是幾個月沒做了。」
「哦!四個月了,那倒是……」
一句話沒說完,墨雪已經撲了過來,二人擁吻成了一團……
在這異國他鄉,有著數百年歷史的古堡中,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正慘烈的上演著。
久曠的墨雪將滿腔的相思化作了實實在在的行動,讓許子陵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她強悍的身體素質。
半個小時後,許子陵靠在床頭,墨雪則躺在他的胸口上,一動也不想動。只是偶爾,還有一兩下身不由己的痙攣,口中還在喃喃自語:「好棒,真好。」
許子陵愛憐的吻了一下墨雪的額頭:「這下肚子就不會疼了!」
墨雪的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你不怕驚動了孩子?」
「棒下出孝子,我提前用大棒教育他呢!」
墨雪的小手一下抓住滑不溜手的小子陵,「格格」笑道:「你流氓,小心教壞孩子?」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你怎麼知道就是個兒子?」
「直覺!」
墨雪突然支起身,臉上潮紅未褪,定定的望著許子陵,然後附在了他的耳畔,用甜、膩、嗲:「你的棒又大了!」
許子陵笑了笑:「上來,我再教育教育他!」
墨雪咬著下唇,慢慢跨坐下來,泥濘的腔道順順當當的將「小子陵」再次吞沒了。
這一場下來,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墨雪已經忘了是第幾次攀上高峰,「小子陵」也終於再次口吐白沫。
二人洗了個澡,走到大廳時,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晚宴。
足有十米長長條桌上,擺著兩座青銅燭台,每座燭台上插著五支白燭,讓繁複華麗的水晶吊燈未知失色。桌上還擺滿了各種盤盤盞盞,以及幾種說不出名來的酒瓶酒桶。
許子陵和墨雪一人佔了一頭,隔桌相望,忍不住就笑了。離這麼遠哪裡是吃飯,談判還差不多。
旁邊的老管家一直帶著紳士般的微笑,為二人倒酒加菜。一幫傭人則忙著更換盤碟。
如此這般,一頓晚飯總算在一個小時以後吃完了,墨雪似乎已經習慣了,許子陵卻是說不出的彆扭,這貴族也不是誰都能當的吧!
許子陵哪裡想到,當一個遵守禮儀的貴族不容易,但是,當一個我行我素的貴族,就太簡單了。
飯後,二人輾轉來到城堡的頂端,墨雪開了一瓶紅酒,倒了兩杯。二人各端著一杯紅酒,望著蒼茫的夜空,天馬行空的聊著天。
從墨雪口中,許子陵知道那個老管家叫彼得,是個很有經驗和風度的老人,而這座城堡歷史超過五百年,據說是中世紀日耳曼帝國一個叫做德古拉伯爵的府邸。
夜空清朗靜幽,與一彎新月相伴的是點點璀璨的星辰,星辰是如此的耀眼,又似乎伸手可摘。
「你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
「嗯?」靠在許子陵肩頭的墨雪一時間不明白許子陵的意思。
「我是說,你每天都這麼過中規中矩的貴族生活嗎?」
墨雪輕輕一笑:「怎麼可能?那是因為你來了,讓你體驗一下而已。你有沒有覺得奇怪,他們都能說幾句中文,也是我臨時教的。」
「原來是這樣。」許子陵恍然大悟道:「這麼大的莊園,生活夠腐朽的,讓你一個人住著,太冷清了!要不,給你再派過來幾個姐妹?」
墨雪笑道:「好啊,我有的是地方,也寂寞的很,求之不得,暫住和常住都可以。只是,我怕人家覺得悶。」
許子陵點點頭:「也是,這個地方美則美矣,剛住有些新鮮感,可是沒有自己的圈子,太寂寞了,小雪,要不咱們賣了它,你跟我回去。」
墨雪搖搖頭:「等生完孩子再說吧!」
許子陵抿了抿嘴,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墨雪道:「這樣就挺好,有空,你就過來看看我。」
許子陵轉過身,雙手捧起墨雪的俏臉,在她額頭輕輕一吻道:「娘子,咱們該歇息了!」
墨雪羞赧的點點頭,臉色的顏色堪比鮮艷的紅酒。
……
城堡對面有一家叫做路易斯的旅館,三層樓的模樣。
此時,天台上坐著木村、德古拉-弗雷德以及一個瘦瘦高高的白種人。
木村已經收到消息,確切的說,許子陵剛剛登上飛機,木村就已經收到了消息,現在,他已經知道,許子陵已經身處城堡之中。
想想赫爾辛基的慘狀,木村還是很慶幸的,自己雖然丟失了一點點小器官,但是作為一個殺手的能力還在,赫爾辛基就沒那麼幸運了,被斬斷了手筋腳筋,跟個廢人已經沒有分別。
女王也正是看了赫爾辛基的慘狀之後,才不顧一切的,要除許子陵而後快。
此時,三個人手裡都端著一杯紅酒,木村晃著殷紅的酒汁,微微呷了一口道:「弗雷德,說說你的計劃。」
弗雷德遞上一張打印過的a4紙,胸有成竹道:「這是我做的工作,上面是那對奸-夫-淫-婦的行程安排,我會選擇在這裡動手。」
白人皺眉插口道:「弗雷德,你跟教父匯報了沒有?」
弗雷德語氣不善:「馬克,這是我跟木村先生的事,不需要向組織交代。」
馬克點點頭:「是嗎?你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你確定自己的行為不會影響到教父的決斷?」
木村通過跟弗雷德幾次交往,已經發現這個傢伙沒什麼頭腦,還剛愎自用,是個很容易衝動的傢伙,他道:「許子陵很厲害,你要小心,要不跟教父匯報一下,從長計議。」
弗雷德一擺手:「不,我的計劃天衣無縫、萬無一失,你們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木村先生,希望你能保證,事成之後,我能夠成為維爾茨堡的主人。」
木村拍著胸口:「這一點請你放心!不過……」木村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弗雷德,「我還是覺得你的方法有些冒進,咱們抓住他的女人威脅他不是更好。」
「不需要!」弗雷德大手一揮,「等我的好消息吧!」
夜色越發濃了,馬克一記不知去向,木村和弗雷德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
回到房間,木村撥通麥德林的長途電話,女王正在等著他的匯報。
聽了弗雷德的計劃,女王冷冷一笑:「你只要靜觀其變就好,許子陵不是很厲害嗎?我們這次如果能將他的怒火引向德國教父,也算成功了一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咱們就先坐山觀虎鬥好了。」
「是。」木村點點頭,提出自己的疑問,「女王陛下,其實之前有很多機會可以實施我們的計劃,可是……」
女王皺了皺光潔的眉頭,搖搖頭:「我累了,這件事先這樣吧!」
女王不想說,木村哪敢多問,自己現在是個閹人,心理上已經低人一等,女王能夠用他已經是千恩萬謝,即便是自己健全的時候,女王的權威也是任何人都不敢挑釁的。
由於日間兩次疾風驟雨的大戰,墨雪滿足是滿足了,身體某些部位卻有些不堪承歡,於是,夜間臨睡前的這一次,就可以用友誼賽來形容了。和風細雨、溫存有加,二人的動作輕緩舒柔,甚至看不到肢體的動作,純粹依靠體內的組織的翕張縮脹,二人體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清朗的月輝下,望著枕畔倦極而眠的俏麗佳人,再看看滿眼貴族奢靡的裝飾,許子陵煞有介事的搖搖頭:「果然是資本主義的腐朽生活啊!」
只是,墨雪枕在許子陵的胸口上,小手依舊緊緊抓著他的大手,以及含糊不清的囈語,眷戀之情溢於言表,又惹來他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