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二更)
蹉跎
「先起來說話,田老闆!」許子陵扶起女人,儘管如此一來,他再難窺得那無限春光。()
女人紅著眼睛,嚶嚶而語:「三年前,你到莊家營子為我丈夫治病,分文不取的大恩我會銘記終身。」
許子陵在腦海裡搜索半天,好像有這麼點印象,那個病人好像已經殘廢了。
他呵呵一笑,洒然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你丈夫他……」許子陵一下子隱隱猜到了什麼。
「他走了!」女人哀哀而泣,娓娓道來。
她丈夫是黑煤窯的工人,不幸遇上了塌方,砸斷了腿,再加上驚嚇過度,當時藥石無靈,就準備料理後事。後來聽說蓮花鄉青雲山青雲觀有一位神醫,便翻過幾座大山請了許子陵去。
當年的許子陵身子剛剛拔高,顯得瘦骨嶙峋,一身麻衣長袍顯得寬大怪異,再加上滿臉稚氣,同現在成熟穩重迥然不同。
女人這麼一說,許子陵倒是有些印象,當日,他趕到女人家裡,床上的男人確實只剩下一口油氣。他果斷截掉了男人的殘腿,然後內灌中藥,外用針灸,總算將男人的命吊了回來。
匆匆數載,往事一旦回想起來,如同就在昨天。
女人道:「臨走時,您再三交代,病人元氣大傷、鬱積攻心,至少需要半年的調養,而且切切不可動氣。看到我們家徒四壁的樣子,您不但沒有開口要診金,還多留了幾包藥和一沓錢。」
「撲通」一聲,女人再次跪倒:「你真的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沒有你,我們那段日子真不知道怎麼過!」
許子陵再次扶起女人,笑道:「雖然不多,卻是我當時身上的所有。害得我走了半個多月,回到青雲觀,我都不認識自己是誰了!」
想到這裡,許子陵再次瞧了瞧眼前這個女人,三年前,也沒這麼光可鑒人哪?看來,女人還是要生活在城裡的。
許子陵揮揮手,似乎要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趕走,他問道:「怎麼回事?」
「都怪我!」女人珠淚一下子又湧了出來,「先生再三交代不可讓病人動氣,可是本來他見自己成了廢人,整日脾氣暴躁、鬱鬱寡歡,我再將去找礦主理論的事給他一說,當時他就噴了一口血,再沒醒過來!」
許子陵一聽,雙拳握的咯吱咯吱響,只是,他又能說什麼,半晌,他說了一句「請節哀」。
女人又幽幽地道:「後來礦主害怕事情鬧大,就給了我二十萬私了,我一個女人又能怎麼樣呢?拿著這筆錢幾經輾轉來到蓮花鄉,盤下現在這間店,兩年下來,也算慢慢站穩了腳跟!」
雖然只是三言兩語,但是其中包含的辛酸若非親身經歷,又如何瞭解。
這一刻,女人需要的是一個聽眾,所以大家都沒有插嘴。不過,兩個女人,甚至蓮花三少看向許子陵的目光似乎又多了點什麼。
尤其是兩個城裡來的女人,聽著一個女同胞低低傾訴,早已紅了眼眶。
許子陵的光輝更是無法阻擋,如果說之前純粹是一種生理的需要,這一刻,她們多了一點情愫。在當今這樣一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人格的魅力更加令人感動。
整個社會的價值觀和行為準則都發生而來傾斜,往往那底限當標準。
說一隻雞是稱職的好雞,因為它生的蛋是圓的,沒有稜角。
說一個官是稱職的好官,因為他沒有貪贓枉法、徇私舞弊、濫用職權、玩忽職守。
民眾的神經已經開始慢慢麻木,但是一旦碰到他們認可的東西,他們就會加倍感動。
許子陵久居深山,遠離塵世,沒有受到現實世界的侵染毒害,自然處世淡然,不拘小節,不計得失,甚至還用一種超脫塵世的心,關注了人們的疾苦。
所以在他看來稀鬆平常的小事,可能就會讓很多小市民感動良久。
許子陵當然不知道,有兩顆女人的心又向他靠近了一步,也許還不止兩顆。
女人,也就是這酒店的老闆田青梅,她抬起秋水汪汪的眸子,定定地看著許子陵,堅決的說:「自從我立住腳,就一直在尋找機會報答恩人,可是,去了幾次青雲觀,您都不在,這一次被我撞見了,再不能讓你輕易走了!」
「你想幹嘛!」許子陵誇張的向後退去,惹得田青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這一笑,頓時這包間似乎明亮了幾分,許子陵由衷的說:「田老闆,你的笑很好看!」
田青梅白皙的臉頰頓時騰起紅雲,她有意無意地嗔了許子陵一眼道:「聽我訴苦耽誤大家時間了,現在點菜,既然是我恩公的朋友,今天一律免單!」
許子陵為難道:「你這也是小本經營!」
田青梅搖搖頭深情地說:「當日恩公將身上的全部給了我,現在,我就是將整個小店送給恩公也不為過,區區一頓飯,我還請得起。」
胡冰冰站起來細聲細氣道:「子陵,就聽田老闆的!田老闆真了不起,年紀輕輕,就做這麼大的事業!我看你年齡還沒我大吧!」
田青梅走過來拉著胡冰冰的手:「到底是城裡出來的人,叫我看著都喜歡,我今天二十六,你呢?」
胡冰冰「格格」一笑,「妹妹難道差了嗎,我估計你也算著蓮花鄉上一枝花了吧!姐姐我老了,馬上就是過三十的人了。」
蓮花三少聽到「一枝花」都齊齊點頭,再聽到「我老了」又齊齊搖頭,場面相當滑稽。
「哎呦!」田青梅一拍腦袋,「我的話太多了,恩公,菜點好了沒?」
「呃——」許子陵一共才下過幾回館子,還是超高檔的,在這裡他還真點不了。
「這個,田老闆,以後不要『恩公恩公』的叫了,叫人聽去都成了笑話。你既然比我大,你就叫我子陵,我喊你姐!」
田青梅一聽抿著嘴忍著淚水:「我哪有這福分?好,菜還是我給你上吧!你們等著!」
包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五個人的目光都落在許子陵的身上,他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站起來道:「幹嘛?我是臉上有字還是身上有字?」
秦子衿呵呵笑道:「都不是,是你頭上有光環!」
許子陵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何江龍幾個點點頭深表贊同。
不一會,琳琅滿目的精美菜式被一盤盤端了上來,將偌大一個圓桌擺的滿滿的。田青梅提著一瓶劍南春,打開了親自給大家倒上,然後敬許子陵。
「嗯——子陵,大恩不言謝,姐敬你一杯!」說罷,二兩的口杯一仰脖子就下去了,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許子陵也干了,說:「姐,你喝慢點。」
田青梅笑道:「有個弟弟真好,還知道關心姐姐了!」她有給自己滿上,對所有人說:「各位子陵的朋友,碰到都是緣分,來,我敬你們!」說完再次先乾為敬。
蓮花三少和縣城兩美女自然不甘示弱,一起干了。
田青梅點點頭:「感謝各位賞臉,你們先吃,我下去照應著!」
田青梅一走,大家立刻隨便起來。
看著滿桌色香味俱全的菜餚,頓時令人食指大動,大家立刻下箸如風大快朵頤起來,只有嘴裡塞不下的時候,才端起酒灌一下。
季永忠撕著一隻扒雞的雞腿,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唉,以後再也休提蓮花三少的名頭,丟不起這人,我們以後都是跟子陵混得了,走到哪都吃得開!」
何江龍和張耀輝一個抱著豬手,一個啃著羊腿,不住點頭。
許子陵也吃得兩手油,笑著說:「好啊,以後咱們就是蓮花四少!」
秦子衿和胡冰冰相對文雅,專挑綠色蔬菜吃。不過對著小店廚師的手藝也是讚不絕口,不但蔬菜顏色鮮亮純正,味道還相當到位,這個功力就非同小可了。
胡冰冰兩杯酒下去,粉頸都泛起了紅暈,她媚媚一笑道:「子陵,以後我和子衿也跟你得了,要不,下半輩子你養我們!」
許子陵舉起酒杯哈哈笑道:「求之不得!」
六個人吃的肚大腰圓,喝得面酣耳熱之際,田青梅再次進了包間,又要挨個敬酒。
許子陵言道大家下午都還有些事,代表大家婉拒了田青梅的好意。
田青梅戀戀不捨道:「子陵,你這就要走嗎?」
「姐,課程很緊,以後有空我會來看你的!」
「好,一定來呀!」
看著許子陵的捷達車緩緩離去,田青梅微微歎了口氣,自言自語:「時間過得真快,當你那個毛都沒扎齊的黃毛小子,現在都出脫的這麼英俊。這小子挺有趣,一雙眼還色迷迷的!」
何江龍三人回家收拾東西去了,約定下午還在這青梅酒店門口結合,他們家都很近,所以步行回去。
許子陵開車載著兩個女人去看望亞楠,若說這世上他還有親人,那就剩亞楠這麼一個人了。
車上,秦子衿一口酒氣噴在許子陵的耳孔裡,動作曖昧至極,她嬌聲問道:「許子陵,你老實交代,現在都有多少個姐姐了?」
許子陵一手打著轉向盤,一手煞有介事掐指算著,半晌道:「數不過來!」
秦子衿緊跟著又追問一句:「那和你有染的有幾個?」
「啊——」許子陵看了看面頰火紅的秦子衿,有意逗逗她,於是說道:「就你一個!」
「什麼?」秦子衿突然撲上去大發雌威,許子陵趕緊求饒:「我在開車!」
胡冰冰靠過來拍著秦子衿的臉蛋說:「子衿,我早就知道你們有一腿,給我說說,什麼時候搞到一塊去的!」
秦子衿眼眸中射出危險的目光,一下子又將胡冰冰壓在後座裡,也不顧她的告饒,上下其手,惡狠狠道:「我現在告訴你,詳詳細細地告訴你!」
正在開車的許子陵調了調觀後鏡,看到了兩個禍國殃民的美女在激戰,招數之下流,角度之刁鑽,令他望塵莫及。
滿眼是偶爾露出的大片雪白,滿車是兩個女人的嚶嚀嬌喘。活色生香,激情澎湃,看到這一幕的許子陵,胯下之物忍不住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