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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小色醫 【055】從天而降的瘟疫 文 / 悠然鐘聲

    從天而降的瘟疫

    從天而降的瘟疫

    第二天,五百斤裝在麻袋裡的黃連被許子陵捆上石頭一股腦全部沉進了老鱉潭。看著老鱉潭泛起的串串氣泡,許子陵露出狼一樣堅實鋒利的白牙獰笑了一聲。

    冷靜下來,李娟麗已經隱約明白了許子陵給自己的治療是怎麼一回事了。但是,此事卻根本無從捅破。當然了,關鍵是她並不想捅破,她反而還在極力掩飾自己的神色,她怕許子陵看出自己的懷疑而就此罷手。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當你沒有吃過某種東西時,即使它再鮮美你也不會對它產生某種渴望,可一旦你體驗過它的鮮美之後,你往往就放不下了。因為人的身體是誠實的,而且往往要比心靈敏銳的多,**有時甚至會反過來決定精神並主宰意志。

    伊甸園中,人類的始祖亞當和夏娃也許當初就是因為身體的神秘召喚而偷吃禁果的,那條引誘他們的蛇只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因為有了這種心態,她和許子陵之間的關係便微妙起來。她不會主動接觸許子陵的身體,但決不拒絕許子陵某些略顯曖昧的舉動。離開許子陵,她會心靜如水一如既往,看見許子陵,水面便會蕩起許多漣漪。

    哪有少女不懷春嘛?

    桃花溪流域各村莊在外打工的男人們陸續返回了村子,回來後便匆匆加入了緊張而忙碌的公路上蓋房子的大軍之中。

    老鱉潭水底的五百斤黃連則慢慢向外釋放著藥性,桃花溪的流水以一種很慢的速度一點一點變苦,天天喝水的人們並沒有感覺到其中的變化,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第五天時,刀把村的胡老坎因腹瀉住進了鄉衛生院。胡老堪彷彿是一劑藥引子,一眨眼功夫,桃花溪流域的村村寨寨都有人開始出現腹瀉症狀。

    到了第八天頭上,幾乎所有的人都開始拉肚子了。不僅如此,這些村寨的牲口也開始拉肚子了,特別是那些拉車耕田的大牲口都無一例外的臥在槽裡起不來了,房子肯定是蓋不成了。

    這還了得,很有可能是某種新型腸道傳染病大爆發!於是乎,省市縣三級政府啟動應急預案,快速反應機制隨即開始運作起來。十個小時內,鄉衛生院、縣醫院,省疾控中心聞風而動,大批醫務人員火速趕到了蓮花鄉這幾個村子進行就地救治,省、市、縣抽調了大批警察和武裝警察部隊,對出現大規模腹瀉的村莊進行了封鎖隔離,禁止一切人員和車輛的出入。

    一時間到處都是飄著紅十字的帳篷,到處都是穿著白大褂捂得嚴嚴實實的醫務人員,到處都是戴著口罩手套、荷槍實彈、執行巡邏警戒封鎖任務的軍警,村子上空不時還會有直升機盤旋著從頭頂飛過。嚴峻的形勢和緊張的氣氛所帶來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把這些村子的人都嚇壞了。

    大家都以為自己染上了什麼烈性瘟疫,沒幾天活頭了了。家家戶戶都籠罩在一種悲觀和絕望的氣氛中,宿命地等待著滅頂之災的到來。省內各大媒體也都派出前方記者跟蹤報道這次疫情的實時情況,所有焦點話題全部瞄準了這次瘟疫。

    當天也有不少醫務人員和軍警趕到了桃樹坪,給家家戶戶發了不少治療腸道傳染病的藥品和宣傳單,並用高音喇叭對大家進行宣傳以穩定大家的驚慌情緒。雖然這次疫情沒有波及桃樹坪,但政府的應急預案做得非常細緻,目的是要徹底切斷一切可能的傳播途徑。所以,到桃樹坪的醫護人員和軍警主要是對該村進行動態觀察和監控,一旦發現疫情症狀,便會在第一時間內對病人進行救治和隔離。

    許子陵和李娟麗也嚇壞了,他倆根本沒想到政府的反應會這麼快,造成的影響會如此轟動。於是兩人趁著有關部門的主要注意力還集中在緊急救治上,當晚便悄悄把五百斤黃連全部從老鱉潭打撈了上來,並拖到不遠處的山溝裡藏了個嚴嚴實實。

    晚上,兩人根本就沒回家,而是躲在村委會陰暗的辦公室裡守著那台十四寸的老黑白電視看新聞報道,分析揣摩政府和有關部門對這件事情的各種猜測和看法。

    由於預先毫無徵兆、事發突然,在沒有弄清楚瘟疫的詳細情況之前,電視上所有的發言人和相關機構都使用了模糊術語,並沒有一家機構明確提到桃花溪水質問題。這完全可以理解,事關重大、牽一髮而動全身,在沒有徹底搞清楚原因之前誰也不敢隨便給出結論性的東西,亂放炮只會引起老百姓沒必要的恐慌。

    只有省疾控中心的衛生官員提到了對桃花溪水質問題的懷疑,但他自己很快便排除這個假設。原因很簡單:如果是桃花溪水質的問題,為什麼同樣沿溪的桃樹坪村卻沒有一例疫情出現呢?如果是桃花溪水出了問題,其支流也會受到污染,為何支流各村也沒有一例腹瀉患者呢?這說明問題不一定出在桃花溪水上面,主要問題應該出在了這些村寨內部。說到最後,他又公佈到,疾控中心和省環境監測中心將組成一個聯合調查組,該調查組明天便可抵達疫情中心進行調查分析。

    兩人剛開始聽得心驚肉跳,聽到最後兩人都大大地鬆了口氣。

    「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一家權威機構對桃花溪水進行過取樣化驗,或者是還沒來得及化驗。」一場危機化險為夷,許子陵悄悄抹了一把汗,故作鎮靜的笑了起來,「到了明天,桃花水不但沒有問題有可能比以前更好。」

    李娟麗不解,問道:「水還是原來的水,只不過明天不苦了而已,怎麼能比原來更好?」

    「他們之所以腹瀉,是因為黃連性涼,誰喝上五天黃連湯不躥稀才見了鬼了。但黃連導致腹瀉實際上是一種強制性排毒清腸過程。說白了,黃連中的有關成分有強烈的殺菌功能,這麼一鬧,桃花溪裡原有的一點病菌和微生物將被全部消滅掉,相當於對桃花溪作了一次強制性排毒調理過程。」

    李娟麗聽罷也徹底放下心來,說:「這樣一鬧,省上的專家一定會對桃花溪水做綜合評估分析的,到時候在省上各大媒體把結果這麼一公佈,也許桃花溪從此便一舉成名天下知了。」

    「對了,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就像你和我吵架一樣,不吵架你怎麼會肚子疼,你肚子不疼我怎麼會及時發現你有老病根,這是天意,誰也無法抗拒。」

    共同經歷了一天的提心吊膽和揪心抓肺,中間就有了那麼一種有難同當生死與共的味道,而共同的危險能迅速將人們之間的關係拉得很近,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的談話變得無所顧忌起來。

    「什麼天意?你這純粹是牽強附會。」李娟麗不同意他的看法,誰知剛說完這句,她便哎喲一聲摀住了肚子。

    許子陵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她捂著肚子低聲說道:「可能是今天一天太緊張了,這會兒一鬆弛下來肚子覺得有點痛了。」

    「是隱隱作痛還是絞痛?」

    「隱約有點痛。」

    「以前有過沒有?」

    「以前一緊張都是絞痛,比這嚴重得多。」

    「今天一忙,都忘了給你針灸了。」許子陵處理這類事情很老練,他立即把她扶到了套間裡面的床上躺下,轉身洗了手,從床頭櫃中麻利得取出她的專用針盒,迅速在她的各處穴位下了針,然後才不緊不慢說道:「這說明你的病好多了,你以前並不是沒有隱隱作痛的時候,只是絞痛慣了,隱隱作痛你便感覺不到。」

    這些天兩人天天廝混在一起,天天給她針灸**,在這件事情上兩人配合得甚是默契。當然了,許子陵的手現在已經不是試探性地在黑暗中摸索了,兩人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最為奇特的是,每次針灸**完之後,李娟麗總要一動不動躺在那裡閉上眼睛回味許久,任由許子陵這個醫生用貪婪的目光在自己的**上流連忘返,而不再是剛開始時那麼害羞,剛一治療完便趕緊穿上褲子繫緊皮帶拉上拉鏈。說白了,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習慣可以產生感情,而所謂的愛情本身就是一種習慣。

    例如,每天到了一定的時間,你會不自覺地和你所愛的人之間打電話、發信息、聊天、約會、上床等等,如果不做這些你會覺得很彆扭很難受。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講,愛情和習慣之間是可以劃等號的。因為愛情,你會習慣他身上的口臭、狐臭、腳臭;因為習慣,你會愛上他身上的許多毛病,例如摳鼻孔、拔鼻毛、搓腳丫子、擠眉弄眼等等。

    李娟麗接受過現代城市文明的洗禮,無論是思想還是行動都具備了現代城市女孩的思想基礎,原來的清高孤傲冷僻是因為有病在身,病情禁錮了她的身體和思想,隨著病情一天天好轉,她的思想也在慢慢的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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