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劫匪
路遇劫匪
車還未完全停穩,車門便打開了,一個女人急不可耐的跳了出來。她四下裡略一張望便徑直向發往青羊的班車走來。
肥滾滾的女售票員見狀,騰一下炮彈似的竄了出去。
因為車窗上沾有雨水,遠處看不大清楚,許子陵只覺得那女人的身形看起來有點眼熟,有點像吳媚的輪廓。
車外傳來女售票員熱情洋溢的招呼聲:「大姐,去哪兒?」
「請問你這是去青羊的車嗎?」
「對對對,趕緊上車。」
「我不坐車,我找人,你這車上有沒有一個叫許子陵的乘客,是個十六七歲的小伙子,青羊人。」
見不是衣食父母,肥售票員有點不樂意了,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自己上車去看唄。」
兩人的對話聲車上聽得清清楚楚,許子陵已經聽出來了,來人正是吳媚。
他急忙伏下身子把頭埋在亞楠腿上,並小聲叮囑亞楠:「千萬不要說我在車上。」
亞楠詫異地看著他一眼。
車上攏共十來個人,一目瞭然。吳媚上車後站在車門口掃了兩圈,然後失望的下車去了。
望著遠去的吳媚,亞楠拍拍他的腦袋,「走了。」
許子陵直起了身子,透過車窗外的雨幕,吳媚匆匆向停車場裡面走去。
亞楠在背後問了一句:「你認識這女的?」
許子陵頭也不會,甕聲甕氣回道:「就算認識吧!」
亞楠頗有深意的笑了起來,「長得挺漂亮。」
他回頭怪異地看了她一眼,說:「她就是天仙又關我屁事?」
她關切地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姐,不說了她了,說起來一肚子氣。」
「不說就不說。」亞楠有點不悅,賭氣道:「你現在是大人了,我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亞楠不高興了!許子陵一見急忙解釋道:「我不是那意思。好好好,我告訴你!要不是她,我能落到連回家的車錢都沒有?」
於是他把自己這幾天的經歷一五一十向亞楠述說了一遍,然後氣哼哼道:「城裡人太現實了!只認錢不認人,說翻臉就翻臉,真他媽不是東西!」說著他向那女售票員努努嘴對亞楠示意道:「那臭娘們也一樣。」
亞楠撲哧笑了起來,伸手他手背上擰了一把道:「幾年不見,你也學會罵人了?」
他嘿嘿一笑,說:「有時候罵幾句髒話覺得心裡很舒服。」
班車終於出發了,亞楠替他補了票。
班車剛剛出城,路邊的雨幕中有幾個人舉手擋車。車老闆子急忙停下車,售票員慇勤的問道:「幾位大哥,到哪兒?」
那幾個人一副旁若無人的架口兒,理都沒理他便晃著膀子上了車。
售票員又追問了一句,「幾位大哥,到哪兒?」
那幾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為首一個光頭大臉漢子,胳膊上刺著兩條吐著血紅信子的黑蛇。見那女人聒噪不已,光頭漢子對著售票員罵罵咧咧道:「媽了個逼,你他媽廢話咋這麼多?夾住你的肥逼走你的車。」
車老闆子一縮頭,很聽話地啟動車輛往前開去,一句都沒敢吭聲。
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幾個惡漢如狼似虎,上去便把前面座位上的乘客全攆到了後面。然後他們一夥鳩佔鵲巢,一屁股坐了下來,掏出煙卷嘻嘻哈哈冒起煙來。
售票員一看這架勢便知遇見難惹的主兒了,急忙夾住肥嘴不吭聲了。
這幾個人一上車,彷彿一團烏雲飄進車窗,車上的氣氛立馬變得陰沉起來,剛才還說說笑笑的乘客們一時都噤若寒蟬。
許子陵一眼便認出這夥人便是那天在小巷裡搶劫吳媚的那群歹徒。真是冤家路窄!他的心裡不禁有點敲起小鼓來了。急忙用眼睛四下裡踅摸一番,還好,座椅底下一根鋼管斜撐鬆了,他俯下身去,悄悄擰掉螺絲卸下鋼管,悄悄夾在兩腿之間。
亞楠一直在一邊不解的看著他。
他湊到亞楠耳邊低低說道:「碰見劫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