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騎著黑馬一騎絕塵,迅速的把傑森·原和紅馬安琪甩在了後面,五分鐘之後,終點已經赫然在望。
幾十米遠處是一道土牆障礙,論障礙難度,土牆絕對算不上高,蘇末瞇了瞇眼,心下戒備。
能作為比賽的最後一道障礙,這道土牆絕對不簡單。
她想的果然沒錯,在黑馬飛躍土牆的那一刻,土牆對面遍地的鐵蒺藜和密集的刺鐵絲露出了猙獰的面目,蘇末忍不住眉頭一皺。
該說果然是賭命的馬賽嗎?這種很可能直接把賽馬廢了同時也很可能把選手一起廢了的障礙在比較正規的場合應該是不可能出現的吧?這又不是兩軍對壘,媽的居然還能出現鐵蒺藜!
鐵蒺藜就算了,就在蘇末和黑馬騰在空中開始下落的時候,她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殺氣。下一秒,兩根細如牛毛的針飛速的向蘇末和黑馬射了過來,針的最尖端呈黑藍色,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冷笑一聲,蘇末一揮手,直接把兩根銀針原地射了回去,再一揮手,內力揮灑之間,遍地的鐵蒺藜就像被一陣大風吹開了一樣,頓時露出一個可供一人一馬落腳的空地。txt電子書75txt/
看了一眼十幾米外的終點,蘇末摸了摸黑馬的腦袋,道:「現在,咱們跳過去。」
打了個響鼻,黑馬原地跺了跺蹄子,突然拔地而起,一躍數丈,直接越過了終點的紅線。
這時候傑森·原正好騎著安琪出現在蘇末的視線之內,她彎起雙唇,冷冷一笑,伸手從黑馬身上拔了根馬毛,手一翻直接向著傑森·原射了過去。
她假扮成克裡斯汀娜的模樣只是怕蒙秀英和傑森·原看到自己會打草驚蛇,現在既然已經贏了,偽裝是否會被看穿自然已經不重要了。
細細的黑色鬃毛在蘇末手中一下子變成了能夠奪人性命的利器,眾人只見傑森·原指揮著安琪跳躍土牆的時候,突然身體一僵,隨即像是被什麼東西向後推倒似的,突然凌空飛起,重重跌下馬背,又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喧嘩聲響起,四周不少觀看比賽的人忍不住站了起來,卻見那個高坐在黑馬背上的少女驅馬走近金·卡羅琳和蒙秀英,對蒙秀英笑道:「蒙先生,我贏了,傑森·原現在應該任我處置了對吧?」
蒙秀英抬眼看著這個長相清麗的少女,明明是和克裡斯汀娜一模一樣的臉,真實身份卻是蘇末嗎?想起手下在元琛被警察抓了之後發過來的那條懷疑蘇末會易容術的文件,蒙秀英忍不住瞇了瞇眼。
這少女到底是什麼身份?不僅身懷真正的古武,還多才多藝,不僅多才多藝,連易容這種奇淫技巧都有涉獵嗎?
蒙秀英確定蘇末的確是蘇家的血脈,但如果蘇末所會的這些全都是來自蘇家傳承,又怎麼可能?蘇家的傳承自己早就瞭如指掌了啊……
「蒙先生?」見蒙秀英看著她不說話,蘇末也不覺得緊張,只提高了音量再次叫了一聲。
「那當然。」回過神,蒙秀英點頭:「按照賭約,傑森隨克裡斯汀娜小姐處置。」卻在暗處對手下使了個滅口的手勢。
以蘇末和傑森·原之間的關係和蘇末本身的身手,傑森到了蘇末手裡能逃回來的幾率無限接近於無,與其讓知道自己無數隱秘的傑森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不如直接殺了。
反正他手下能用的人多得是,少一個傑森雖然有些遺憾,卻遠遠不到自己不能承受的地步。
蘇末點了點頭,直接飛身來到土牆之後,抓起半死不活的傑森·原之後又飛了回來。
反正自己的身份在蒙秀英面前已經曝光了,自己也不需要再苦苦遮掩。
倒是四周很多觀眾傻傻看著她,有些受到了驚嚇。
就連見多識廣的尼諾管家都用看非人類的眼神看著她,懷疑自己剛剛見到的那一幕是不是錯覺。
人類根本就不可能靠著自己飛起來好嗎?三觀都快要裂了好嗎?!
蘇末完全沒有震動了別人三觀的自覺,對金·卡羅琳點了點頭,笑道:「少主,騎馬這麼久,我有些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嗎?」
尼諾看著被蘇末一手抓在手上好像根本沒什麼重量的傑森·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有些累了?有些累了還能輕鬆的拎著一個大男人?尼諾覺得自己要重新理解「累」這個字了。
金·卡羅琳的別墅內,蘇末伸手把傑森·原扔到地上,笑容冰冷的看著他:「是不是沒想過自己會輸?」
傑森·原「噗」的突出一口血,嗓子裡「咯咯咯咯」的響,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我吧?你殺我父母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傑森·原,神色陰狠,看著她的目光帶著譏誚和狠毒。
蘇末卻不在意,她蹲下來,手指在深入他身體內的那根鬃毛上輕輕點了點,傑森·原臉色一變,劇烈的疼痛席捲神經,讓他本來就泛著灰白的臉頓時扭曲的變了形。
「是料定了我不會放過你所以才不求饒嗎?你倒是聰明,可惜我卻不怎麼欣賞。」蘇末淡淡道:「有沒有很好奇為什麼只是一根柔軟的鬃毛,為什麼卻讓你痛苦到這個地步?」
一邊說這話一邊拽了拽那根黑色鬃毛,蘇末笑道:「人的身上有十二大穴五大死穴,不過你受傷的這裡既不是大穴,也不是死穴。畢竟不管是大穴還是死穴,受到重創都會直接導致你的死亡,我卻不想你死的那麼乾脆利落呢。」
傑森·原這時候卻已經無暇顧及蘇末都說了些什麼,劇烈到讓他恨不得把自己渾身的骨頭親手一寸寸捏碎的疼痛讓他幾乎失去了神智,而每當自己覺得神智快要被席捲的時候,卻又會再次清醒過來,清晰萬分的感受著這股錐心蝕骨的疼痛。
蘇末看了他片刻,覺得沒意思。傑森·原雖然是個渣滓,但父母已經死了,她再怎麼折磨他也換不回兩人的命。她抿了抿唇,站起身來,直接就想一腳踹在他身上。
雖然發過誓不讓這雙手染上殺孽,但殺傑森·原這種人不算孽,或許還能積累不少陰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