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可真是離不開弟妹了,新婚燕爾,本王可是十分的羨慕哦。」歐陽明一臉陰笑地說道,單手還很自然地捂在嘴邊遮掩。
歐陽儲,你到底什麼意思嘛,齊婉婷通紅著臉,要是有塊豆腐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娘子,喂喂!」齊婉婷本就羞澀難當,這歐陽儲竟然還不識趣地將嘟起的嘴湊到了她的嘴邊。
「啊……」就在這時,傳來了齊婉婷的一聲慘叫,接著就看到她的臉部肌肉瞬間擰在了一起,一隻手握著另一隻手,眼角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
「王妃!」杏兒急忙跑去查看,只見她的手已經大片紅腫,一看就是被迸濺出來的熱茶燙傷了,而剛才的茶杯也碎了一地,裊裊的白煙,足以證明這茶水的滾燙程度。
「哎呀,娘子,不痛,不痛,儲儲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一旁的歐陽儲一臉的心疼地握著齊婉婷的手,一邊說著,還一邊象徵性地呼呼吹了兩口。
「歐陽儲,你太過分了!」齊婉婷直接咆哮了,她忍無可忍,既然他不給她面子,那她也沒必要給他面子。
「對不起嘛,我不是有意的,娘子不要凶我嘛。」嘟起了一張嘴,歐陽儲那樣子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一般。
「六弟妹,怎麼樣?可否讓本王看看。」歐陽明這時也立刻湊了過去,只是由於一股強大的慣性,他一把將「弱不禁風」的歐陽儲拱到了一邊,迅速而溫柔地抓起齊婉婷的手,仔細得不能再仔細地查看著,表面是看燙傷,實則是在看那晚被毒蟲咬傷的地方。
怎麼可能?齊婉婷的玉手被大片的燙傷覆蓋著,那個細小的傷口根本就看不見了。驚訝地看著她的手,歐陽明一時間忘記了鬆開。
「咳咳……四哥可懂醫術?」齊婉婷終於被他看毛了,畢竟身邊還站著他那個「傻夫君呢。
「嗯,本王……略懂,略懂。」淡淡地開口,歐陽明尷尬地鬆開了她。
王妃的手受了傷,這密封的盒子自然不能由她親自打開了,那就讓杏兒代勞吧!反正一會兒她還要幫助齊婉婷穿上試試。
歐陽儲微微瞇起了眼睛,向杏兒使了個眼神,瞬間,杏兒像失去了魂魄的行屍走肉般,目光呆滯,慢慢走到齊婉婷的身邊,福了福身子說道:「王妃,讓奴婢來幫您打開吧!順便讓府裡的大夫給您上藥。」
「對對,快讓六王妃穿上試試,若不合適,本王好再讓他們修改修改。」歐陽明隨口應和著,只是那眼中的不明光芒參雜了些許的複雜情愫。
「哦,好,那四哥請在這裡等候,弟妹去去就來。」說著,齊婉婷向歐陽明拋了個媚眼,實則是在故意氣歐陽儲,他就那麼狠心,裝傻也不必這麼玩命啊!她是來替姐姐們嫁人的,不是來替死的。
哼,歐陽儲果然上當了,一股莫名的醋感湧上心頭,歐陽儲別過了臉——她就那麼喜歡歐陽明送的裙子嘛,我甚至都可以親手給你做。
齊婉婷走後,屋內只剩下了他們兄弟倆,歐陽儲繼續裝他的傻樣,坐在椅子上,把玩著他的手指。
而對面的歐陽明卻也不給他好臉色,齊婉婷不在,他完全沒有必要再對他客氣。慢慢走向他,倏地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領,將他懸在半空,陰笑道:「六弟裝的還真像啊。」
「四哥,儲儲很乖的,我沒有搶你的彈弓,你不要打我。」歐陽儲可憐巴巴地哀求道,而淚水也不住地往下流。
「你少裝了!你以為你的那點伎倆能逃過我的眼睛嗎?說,裝傻充愣有何居心?」抓著他的衣領不放,反而更加用力了一些。
歐陽儲痛苦地扭動著身子,臉上滿是恐懼。「四哥……儲儲好……難受……好痛苦……」
「四哥,弟妹穿好了。」就在歐陽明就快掐死他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齊婉婷的聲音。
輕輕拍了拍歐陽儲的衣襟,臉上充滿著哥哥對弟弟的無比寵溺,優雅地轉身,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六弟妹……真美……」在這一刻他被她迷住了,淡紫色的長裙將齊婉婷的身材體現得淋淋盡致,微風拂過,絲帶輕舞,活生生的仙女下凡。
「是嗎?四哥過獎了。」面色微紅,齊婉婷害羞地低下了頭,手指也不自然地交錯在一起,就這樣交叉再鬆開,鬆開再交叉,循回往復,自己都不知道弄了幾次。
靜靜地看著她,歐陽儲也一時失了神,卻轉而看向歐陽明看她的曖昧眼神時,他有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他是她的夫君。雖然彼此直接還不夠深刻的瞭解,但是這是永遠不容爭辯的事實。
「對了,四爺剛才和王爺在做什麼?過了半響,齊婉婷先開的口,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剛才歐陽明與歐陽儲的距離只有一毫米,而且動作甚是曖昧,兩個大男人會幹什麼?額,不會是……
齊婉婷猛地搖了搖頭,想想就噁心,冷冷地乾笑了幾聲。
「哦,弟妹不要誤會,六弟剛才衣服上有些許灰塵,本王幫他擦掉而已。」歐陽明以為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急忙作一解釋。而暗處卻不停地將手晃動在歐陽儲的眼前,威脅他最好老實點。
「哦,那臣妾要代夫君謝謝四哥了。」福了福身子,齊婉婷柔聲說道,而那雙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的手也在長袖外暴露無疑。
可就在她俯下身子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們倆兄弟好像感情沒這麼好吧。
「弟妹客氣了。」
「咳咳咳……」一旁的歐陽儲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頓時將齊婉婷喚回神來。
「王爺……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