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沖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

正文卷 160.補給她的洞房花燭夜 文 / 葬鸝顏

    夜色太濃,像是刺不破的一張黑幕。身邊樹影重重,殘枝在月光的照射下,投了一地繚亂的影子,像極了百里九歌那亂糟糟的心。

    她就這麼拚命奔走著,在月色和夜色籠罩的天地下,穿過斑駁的妖域,直至眼前出現了湖水。

    水中映月,那水是絳藍色的。湖心小島上的二層小樓燈火通明,那樓頂上恰恰掛著月,與水中月遙相呼應,美的像是畫。

    可百里九歌只感到不安,她衝上橋堤,奮力的衝到湖心樓下,連呼吸都來不及調整,就這麼跌跌撞撞的破門而入。

    這一刻,百里九歌愣住了。儘管她在方纔的奔走中,已經無法控制的設想到自己究竟會看到什麼,可此刻眼前看到的,卻是她完完全全想不到的。

    「墨漓?」他怎麼是好端端的?除了臉色和平日一樣泛著點蒼白外,整個人看上去依舊是清、溫潤,還蒙著清淺笑意的。

    笑意?是啊!他竟然在含笑凝睇著她!更奇怪的是,他怎麼穿了件紅色的衫袍,那衫袍同樣帶著暗錦紋,襟口和袖口也鑲了鎏金的邊角,還有胸前那精緻的繡花……

    啊呀!百里九歌瞪大了眼,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的衣裳。一樣的!兩人的衣服不是一對的嗎?

    這瞬間終於明白了什麼,百里九歌差點被一口氣噎住,驚呼起來:「墨漓!你給我穿的這衣服,不就是嫁衣嗎?!」

    墨漓的笑意加深,溫柔的像是湖心樓上懸著的那輪月亮,徐徐走來,笑道:「我就知道,你定要後知後覺。」

    「後知……後覺?」百里九歌心下清明了,合著剛才靳芝把主廳的蠟燭點得那麼暗,就是為了不讓她看出這件衣服是嫁衣啊!結果她呢?果然傻里傻氣的掉進陷阱,被墨漓給耍了。

    不由嘀咕:「連我都騙,真差勁!」剛說完又覺得不對,她可真傻!墨漓明明也穿著喜袍啊,這、這難道是要……

    百里九歌連忙掃袖帶上了門,朝著墨漓迎過去,又看見周圍掛滿了紅綢子,打著同心結,幾十根龍鳳紅燭將屋子照得燈火通明,地上一條紅毯將她的視線引向前方的桌案,那案上有著艷紅紅黃黃的花,簇擁著紙窗一張大大的剪紙「囍」字。

    這、這……

    百里九歌忘卻了言語,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事情。不,這不是,這一定是一場美夢,因為太美太美,她才懷疑這是真的。

    「九歌。」鐘磬般的嗓音,清如幽泉,柔如落花,含著滿滿的疼惜意味,響在百里九歌的耳畔。

    她下意識的問著墨漓:「這是真的嗎?墨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我……」

    「別著急,我與你說。」墨漓體貼的撫過百里九歌的鬢角,輕輕揉了揉,試著安定下她紛亂的心,「是我請靳丞相為你更衣梳妝,又讓御風叫你過來的。昨日我趁你睡著的時候,去訂做了你我的喜服,又去拜會了靳丞相。而今日,我其實是在湖心樓中,佈置喜堂。」

    「喜堂……」百里九歌喃喃,胸中的感動在不斷的膨脹,她覺得自己的胸腔已經快要裝不下了,幾乎是本能的問道:「墨漓,我不是已經嫁過你嗎?你又為什麼還要這樣。還有,你身子骨不好,一個人在湖心樓佈置了整個白天,你怎能這樣不知辛苦。」

    「傻九歌。」他憐惜的攬過這纖細的身子。

    「當初你我大婚的那一日,我病的太重。你的轎子到了府外,我沒去踢轎門;喜堂上,你牽著紅綢子的那一端,我卻先暈倒,也沒能與你拜堂。你處事灑脫,直率而不拘禮節,但我知道,其實你還是會為了大婚那日的草率而感到遺憾。」

    邊說著,邊帶著她朝桌案走去,柔和的望著她,聲音是無比的醉人,「洞房花燭夜,這是我欠你的,此番定要為你補上。九歌,今夜良辰美景,便是你我的大婚之夜,答應嫁給我,好嗎?」

    「墨漓……」百里九歌已經說不出別的話了,只能癡癡的喚著他的名字。她覺得自己的胸腔終於破了,裡頭漲滿的感動,像是從山頂奔流下來的瀑布一樣,洶湧的無法阻擋。

    他說,他要將這洞房花燭夜補給她。

    他說,今夜良辰美景,要她嫁給他。

    這不是夢,是她在親身經歷之事。他柔和的眼神,確定的話語,帶給她的是滿世界的感動和幸福。

    百里九歌笑了,眼波中顫抖著的傾世光華,蓋過這漫天月色,蓋過那千丈軟紅,如一朵至純至美至嬌至艷的鳳凰花,萬千風華,只為一人綻放。

    「墨漓,我答應你,白頭偕老,一生一世!」

    聽到這樣堅決的答案,墨漓笑得更加溫柔,牽了百里九歌的手,將她帶到桌案前。他從旁邊拿起了早已準備好的三支檀香,用蠟燭點燃,將檀香安置在了桌上的香爐之中。

    接著,再度握住百里九歌的手,帶著她緩緩跪在了軟墊之上。

    「墨漓,」百里九明白這是要拜堂了,這會兒只嬌憨的笑著,問了句:「是我們自己主持嗎?」

    「明知故問。」墨漓帶著兩分戲謔的語調,說道:「今夜這裡便是我們的,不會有人來打擾。」

    「那挺好!」百里九歌笑言。

    「嗯……」墨漓也笑著,望向眼前那大大的「囍」字,隔著裊裊薰香,愈顯得情深意重。

    兩人面朝桌案,墨漓鄭重而語:「在下墨漓,與百里九歌,天覆地載,永結同心,共尊卑,以親之然。」

    百里九歌一字字道:「生而同衾,死而同穴,千秋萬代,永不分離。」

    然後,兩個人一起緩緩的拜下。

    一拜拜天,謝天賜姻緣,令相知相戀。

    二拜拜地,縱萬水千山,亦有緣相會。

    三拜拜彼此,願歲月靜好,鶼鰈情深。

    三拜已畢,便是一生的契約,以愛為紐帶,傾注了所有的靈魂。

    兩隻手不由的十指交纏,緊緊的握著彼此,墨漓體貼的笑問:「餓了吧?先帶你吃飯。」

    百里九歌原想說「好」的,可突然間意識到一件事情,「墨漓,我廚房裡還有熱湯呢!是我今日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煲好的……是不是我就白忙活了?」

    「傻九歌,我豈會讓你白忙活?」墨漓笑答:「只是御風這兩日為了我們的事,也勞力勞心了不少,你若大度,那一鍋湯,便權當是送給御風了如何?」

    「啊?」怎麼感覺怪怪的,像是她專程給御風熬湯……

    「九歌?」墨漓再問,眸底滿是笑意。

    百里九歌點點頭,「好吧好吧,喝下去總比放壞了強,給御風也成!再說之前在大商的時候,我也害御風很傷腦筋,我拿我的湯給他賠罪!」

    墨漓忍俊不禁,牽著百里九歌的手,帶著她一起上了樓梯,到了二樓。

    二樓貼滿了「囍」字,墨漓推開一間房屋,推著百里九歌的肩膀,讓她先進去。他隨後關了門,再度牽著她,來到圓桌前。

    一看那圓桌上琳琅滿目的菜色,百里九歌雙眼冒光,「天啊!墨漓,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嗯。」他點頭。

    「可是湖心樓並沒有廚房,你是怎麼做的?」

    墨漓淡笑:「廚房在地下,和菜窖一起的,我也是昨日探查湖心樓時才發現。這個地方自成一體,實在無可挑剔,往後我們在外面累了,就可以回到這裡來休息,我們一起觀湖景、看月亮,我為你彈琴,你看好嗎?」

    「好,當然好!只不過……你這傢伙好像說話越來越動聽了,故意的不是?專程為了哄我開心吧。」百里九歌如是說著,眼底儘是喜悅。

    墨漓也不瞞著,坦誠道:「我想哄你開心,想寵著你。九歌,告訴我,你喜歡嗎?」

    「當然喜歡!」百里九歌笑嘻嘻的應過,這會兒倒真有點餓,執起筷子就先夾菜了。剛夾起一片走油豆豉扣肉,才震驚的發現,這全桌的菜,竟是和她第一次嫁給墨漓那晚所吃的菜全都一樣,好像連盤子擺放的位置都如出一轍!

    「墨漓,你真細心。」不禁感激的吃下這片走油豆豉扣肉,說道:「那晚上的菜,我印象中味道挺不錯的,不過比不了你今日做的這些。對了你怎麼還不動筷子?我餓死了,要大吃一頓,你再不吃我不管你了!」

    話沒說完,就直接上手,把一隻芷江鴨的鴨腿掰下來,大喇喇的嚼啃,一邊說著:「我記得那晚我吃芷江鴨吃了滿嘴的油污,然後你就——」

    一張帕子到了百里九歌的唇畔,細心的擦拭,就和那晚上一模一樣。

    「然後墨漓你又給我夾了個糖蒸酥酪,還對我說:芷江鴨腥辣,輔著糖蒸酥酪的甜味,會適口些。」

    「嗯……」他笑道:「接下來,你馬上給我夾了一個翡翠芹香蝦餃皇,我記得,還是最大最圓的那個。」

    百里九歌忍俊不禁,就這麼笑著,不經意間,與墨漓將那晚上吃飯的全過程又重溫了一遍。記得那時候,還是兩個近乎陌生的人,因著一道聖旨,不得不被綁在一起;而如今,一舉一動之間顧盼神飛,心裡滿滿的都是彼此。

    這一頓飯,百里九歌吃得甚是滿足,末了,墨漓讓她坐在這裡,他親自撤掉碗碟,端來了合巹酒,置於桌上。

    百里九歌不禁想起,那一晚自己將合巹酒當成是江湖豪飲了,喝得不亦樂乎,而墨漓是喝茶的。那這一次又是要……

    「這是素酒。」墨漓斟了兩杯,一杯遞給百里九歌,「素酒如茶,我便不再以茶代酒了。九歌,我教你合巹酒要怎樣喝。」

    「怎樣?」百里九歌心忖,自己那晚上的喝法果然是錯了。

    墨漓溫柔的笑著,輕柔的引導百里九歌,與他交互挽了彼此的手臂。這舉止很是親切,讓百里九歌紅了臉,卻又開懷的笑著,與墨漓一同,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將托盤撤到一旁,百里九歌滿足的長歎:「墨漓,我今晚真的好開心,你這樣用心為我置辦的洞房花燭夜,我一輩子都不會淡忘的。倒是你,都累了一天了,還是趕緊睡下吧,我扶你去榻上休息。」

    話說完,卻見墨漓絲毫沒有去老實休息的意思,那笑容愈加溫柔如水,漫上了百里九歌的心田,將她的神智一寸寸的淹沒。

    「墨漓,你不休息嗎?」詫異的問。

    換得的是墨漓溫柔的輕笑:「傻九歌,你既是已經知道,這是補給你的洞房花燭夜,那又豈會沒有洞房?」

    「啊?!」小臉騰地紅成了石榴色,百里九歌發現自己很沒骨氣的口吃了:「墨、墨漓,你是認、認真的嗎?」

    「自是全神貫注。」聲裡多了一分挑弄。

    「可是,我覺得你應該好好休息才是!」百里九歌強調,「現在快冬天了,陰氣比前幾個月重了不少,你的身子骨……哎?墨漓你這是要幹什麼?」

    百里九歌在驚呼聲中,被墨漓打橫抱起,因著有點突然,她趕緊抱住了墨漓的脖子,聞著他身上幽幽淡淡的曇花香,望著周圍醉人的紅色和龍鳳燭搖曳的燭光,這所有的夢幻旖旎,都令百里九歌止不住有些迷糊了。結果,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來到了榻上。

    「墨漓?」回過神來,近距離的瞅著眼前這張眉目如畫的容顏,那幽月般的眸底,似有落花飛出,堆積在百里九歌的心口上,含香、柔軟、令她陶醉。

    墨漓輕柔的替百里九歌脫下繡鞋,又脫去自己的靴子,摟著她往繡榻裡頭又坐了些,笑問:「知道合巹酒之後,該是哪個步驟嗎?」

    百里九歌癡癡答:「不知道。」

    「就是入洞房。」他的聲音是那樣溫柔而帶著磁性,讓百里九歌覺得,單單是這聲音,就能將她虜獲。

    「知道接下來又是什麼嗎?」他擁著她,溫熱的呼吸拂過百里九歌的臉,她隱約覺得,自己的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我不知道。」她只能喃喃。

    「是落簾子。」墨漓說著,一手解下了芙蓉帳,朦朧的紅色紗簾,將兩人裹在了溫馨旖旎的小世界裡。

    他再笑問:「再接下來是什麼,九歌,你知道嗎?」

    「我……」隱隱知道,可是又……「不、不知道。」

    這次墨漓沒有直說出口,卻是靠在百里九歌耳畔,輕輕吐出幾個字。只瞬間,便讓百里九歌的臉燙紅,她羞惱的拍了墨漓的肩膀,嗤道:「你夠壞的!今兒個可又讓我開眼界了,竟說這種話!」

    墨漓忍俊不禁:「洞房花燭夜,本就是程序如此,我不過是陳述事實。」

    「你——」百里九歌嬌嗔羞惱,這會兒直想將墨漓給推下榻去。他剛才竟然在她耳邊說什麼「脫衣見君」……實在太差勁!

    「傻姑娘。」這一聲讓百里九歌回過神來,察覺到墨漓的語調突然變了,變的自責、疼惜、甚至痛苦。

    她立馬忘了羞惱,連忙問道:「墨漓,你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端端的不是?」

    他輕歎一聲,回道:「那一夜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傷害你太多。」

    百里九歌怔了一怔,忙說:「沒那回事的!我當時就一門心思要救你,才不管會發生什麼。再說了你是為了我才中了媚毒,還那樣硬生生撐著。所以,要說對不起也該是我來說才是。」說著說著變成了蚊子聲,「你是身子被藥性控制了,才那樣對我。我全是自願的,那根本不是你的錯。」

    不是他的錯嗎?墨漓徐徐輕歎。將未經人事的她折磨成那樣,又豈不是他的錯,只是……罷了,已經過去的事不可能重新來過,也正因如此,他才要補上這個洞房,為了他們兩個人。

    「九歌……」細細看著她今日的絕倫模樣,容顏、嫁衣、妝容,全都美的冠絕天下。墨漓也慶幸,這一切都只屬於他一人。

    「九歌,上一次,我帶給你的只有痛苦折磨。我無法讓時間回到那夜,但今夜,我想好好愛你,讓你能真正體會到那種感覺。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我明白。」百里九歌誠實的點點頭,臉紅的不可救藥。

    「嗯……」墨漓笑了,輕柔的攬住百里九歌纖細的腰,將她緩緩推倒在榻上。

    百里九歌癡怔的躺下了,望著一片陰影朝著自己籠罩而來,那人的體溫漸漸覆上,隔著衣服傳遞到她的心底,而臉上是他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撥動她的心房。

    呼吸急促起來,百里九歌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東西更加蠢蠢欲動了。她不知道這是種什麼感覺,戰慄卻又激動,恐懼卻又期待……

    輕柔的吻,落在了百里九歌光華的額頭上,柔的令她心顫。額頭,眼睫,鼻樑,直到丹唇,被一一吻過,最後輾轉在唇上,一絲絲的加深,從柔和的火花開始加劇,劇烈到烈焰沖天,難捨難分。

    「墨漓……」粘稠之間,百里九歌動情的喃喃,不由自主的輕動嬌軀。

    她好像感覺到,衣帶被解開了似的,有一隻手在緩緩剝落她的嫁衣,然後,她的肩感受到了涼意……

    百里九歌陡然驚醒,這瞬間,她突然想到了那一夜的粗暴折磨。那印象太深了,那種痛苦已經刻在了百里九歌的心上,她終究是無法克服的呼道:「墨漓,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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