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沖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

正文卷 第60章 :抱著墨漓呼呼大睡 文 / 葬鸝顏

    可百里九歌到底是病的不輕,上午的時候還能保持清醒,自己吃了午飯,可到了下午的時候就昏昏沉沉的分不清天地為何物了。

    墨漓將她額上的毛巾換了一遍又一遍,卻無濟於事。

    待到晚飯時分,百里九歌臥在榻上,枕頭和床褥都已經汗出了水漬。那雙頰燙紅像是煮熟的蝦子似的,斷斷續續喘出的氣息波動不穩,甚是痛苦。她難受的緊閉雙眼,嗡著嘴唇想要說什麼,卻艱難的吐不出隻言片語。

    墨漓端了晚飯進來,一一擺在桌上,接著來到床邊坐下,揭下百里九歌額頭上的濕毛巾,探了探那溫度,竟是燙的嚇人。

    他神色微凝,又去重新將毛巾浸上冷水擰得半干,敷在百里九歌的額上,正要起身去將晚飯端過來時,冷不丁被百里九歌握住了手。

    她眼皮顫抖著,艱難的像是要撐開,試了好幾次終於如願以償的打開了眼皮,露出一雙懵懂的宛如初生嬰兒的眸子,傻傻的盯著墨漓。

    這人……是……是……

    她想要看清,也漸漸的看清了,可腦中的思緒卻一片片的接合不起來,她竟無法辨認出這個人是誰。

    墨漓沉默須臾,輕輕喚道:「九歌?」

    不見回答。

    便再喚:「九歌,還好嗎?」

    她懵懵懂懂的吱了一聲:「嗯……」腦中的思緒終於清楚了些許,氣若游絲的喊出他的名字:「墨漓……」

    「是我。」墨漓微微俯身,貼近了百里九歌,柔聲道:「這樣撐著不是辦法,下午的時候我讓御雷去抓藥了,馬上就能熬好。」

    「藥……?」記得上午的時候和小容說了,不用抓藥,這點小病自己能行的。

    「別硬撐。」

    墨漓似是輕而易舉的看穿她的心思,輕輕拿下百里九歌握著他的那隻手,塞回被子裡,道:「縱是你常年習武,身子到底不是鐵打的,先吃飯吧,吃過飯了就喝藥。」

    他起身去到桌畔,將晚飯端來床頭,輕柔的扶了百里九歌起身,幫她豎起了枕頭,再將被子上拉到她腋下的位置,接著遞去了碗筷。

    百里九歌懵然的持著碗筷,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還端得住,只是機械性的重複著吃飯的動作,腦子空白的也感受不到食物的滋味,只覺得是味同嚼蠟,勉強吞下一口又一口……

    好不容易吃完了,正好有人敲門。墨漓喊了那人進來。

    接著門被推開,進屋的正是御雷,端著一個陶土碗,碗中熱氣裊裊,一股藥香味隨著他的走近而愈加明顯,幽香撲鼻。

    當看到百里九歌虛弱的模樣時,御雷臉色一僵,硬生生把剛要說話的嘴給關上了,端了藥碗在床頭櫃,站到一旁去了。

    墨漓望他一眼,持起了藥碗和藥勺,送到百里九歌的手中,確定她拿穩後才放開她的手。

    百里九歌昏昏沉沉的舀起了一口,緩緩的送入口中,這味道……

    「好苦!」不禁失色皺眉。

    墨漓拿回了藥碗和勺子放在一邊,道:「御雷,去取些蜜餞來。」

    御雷「啊?」了一聲,又瞅瞅百里九歌痛苦的表情,聽命去照辦了。過了半晌取來了一竹盤子的蜜餞,見墨漓沒其他事了,便告退出去。

    百里九歌這會兒正還被口中的苦味折磨著,忽然聽見柔和的一句:「吃口蜜餞吧。」

    她懵懂的盯著墨漓,見他指間拈著一顆像是蜜棗的東西,哄著她吃下。

    百里九歌愣神了半晌,下意識的張開嘴巴,又見墨漓淺笑著將那蜜棗餵進了她口中。這味道……

    「唔……好多了。」總算鬆了一口氣。

    「那就再吃一顆,將苦味都消去。」又一顆蜜棗被遞來。

    百里九歌乖乖的吃下去,濃濃的甜味從口中一直蔓延到胃裡,將所有殘留的苦味驅得一乾二淨。

    她松下口氣,口中的甜味還沒有散去,便見墨漓端起了碗,舀起一勺子藥吹了吹,遞了過來。

    「來,喝藥。」

    百里九歌一陣嘀咕:「可不可以不喝,太苦了。」這藥是真的比之前鬼醫前輩熬製的還要苦,喝它,比酷刑還酷刑。

    墨漓淺笑,柔聲哄道:「喝下去,就一口,不會像剛才一樣苦的。」

    瞧著藥汁已經被遞到唇邊,百里九歌拗不過墨漓溫潤卻執意的態度,只好苦著臉喝下去……這次倒真的不是很苦。

    「蜜餞。」再次聽見清潤的聲音。

    百里九歌儼然已經明白了,趕緊吃下墨漓送過來的蜜棗,接著便拿過他手中的碗和勺子,笑道:「謝謝你,我自己來就好了。」

    接著便一口藥汁、一口蜜餞的如法炮製,不到一會兒就喝完了湯藥……

    這會兒百里九歌已經渾身都是汗了,通紅的臉頰上貼著絲絲黑髮,襯得那小臉如粉雕玉琢。她猛然想起自己臉上貼著的人皮面具可別翻起來了,於是趕忙捋著鬢髮,趁機將臉部邊緣檢查了一遍,並無異狀。爾後又微微動了動身子,想要換個舒服的姿勢再作休息。

    可是,不知為什麼,小腹開始一陣陣的抽痛,痛感一下下的增強,就連雙腿間也涼颼颼的有些發澀……

    百里九歌的表情逐漸痛苦。

    墨漓看在眼中,詢問:「怎麼了?」

    她嚶嚀:「我下面不舒服,很奇怪……」

    墨漓雙眸微瞇,想了想,從側面緩緩掀起被子,欲查看異樣,誰想入眼的竟是百里九歌雙腿間的黑紅顏色,將白色的褻褲染了好大一塊。

    他一時無言,只緩緩將被子放下,重新掖好了邊角,起身道:「稍等一會兒,我去請女子來照顧你。」

    「為什麼?」百里九歌意識到不尋常,渾渾噩噩的追問:「我身上有什麼問題?為什麼一定要找女子來照料?」

    墨漓似笑非笑,淡淡道:「癸水。」

    一聽這兩字,百里九歌那原本就紅的臉此刻更是紅的沒法見人了。她瞪了眼墨漓,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火,便笑道:「這樣啊,看來我還真是運氣不好。對了——」又補充一句:「你累了一天了,晚上早點睡吧,不用管我。」

    墨漓不語,清清淡淡出了屋去,關好門,讓百里九歌一人休息了。

    過了約摸半個時辰,百里九歌在昏昏沉沉間感受到身上一片涼意,接著好像有人在脫她的褻衣。

    她因著這樣的意識而陡然間清醒,卻在看到那忙碌的人時,怔住了。

    「你是……烈火?」終於看清了這人,心中滿是驚訝。

    來者卻就是殷烈火無疑,她正半趴在床榻上,脫著百里九歌的衣服,幫她清理癸水。

    百里九歌心中一暖,接著又有些心疼,「烈火,你明明行動不便,還這樣照顧我。」說著說著,方想到墨漓之前離去前說過的話,說是要找個女子過來……竟然找得是烈火?

    不免嗤道:「墨漓也真是的,怎麼找你做這種事,他不知道你行動不便嗎?」

    殷烈火的動作頓住,很快便又繼續。她眨著魔魅的一雙眼,任全身灰暗凋零的氣息蔓延在房中,纖長的羽睫似黑夜一般漆黑。

    她喃喃:「我只是不能走路罷了,手上的功夫卻不生疏。」又柔聲道:「你先別動,我幫你打理好了立刻蓋上被子,不能教你受涼。」

    「烈火……」百里九歌的眸中閃爍著感動,這一瞬間只覺得心窩很暖,一顆心很輕,彷彿能夠停駐在這份友誼的港灣之中,偷得閒散與快樂。

    似過了沒一會兒,殷烈火便忙完了,百里九歌只覺得身體一片清涼,重新回到了被子裡,睡著也舒服了。

    本想和殷烈火再說些話的,卻因著實在太難受,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不知道殷烈火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這一睡,似乎很長時間,灼熱炙烤的感覺在百里九歌的全身橫行,體內好像燒著一把毒火,燒得渾身無力、難以宣洩。渾身泌出的汗也讓全身上下黏黏糊糊的不舒服,偏生的還睜不開眼睛……

    百里九歌就這樣翻來覆去的、如同在做一個火刑的惡夢……

    好燙,燙死了,實在難以再忍受。

    為什麼身邊就沒個涼一點的東西呢?

    她扭著眉梢嘟起了嘴,輾轉反側的想要找找周邊有沒有涼的東西……

    「九歌?」

    奇怪了,怎麼有人在喊她?

    「九歌,還好嗎?」

    唔……又問了一遍,這是……墨漓的聲音?

    她想要開口應聲的,可是試了半天也沒能睜眼,更遑論說話了,潛意識裡只好對墨漓說一聲抱歉,氣喘吁吁的難受之極。

    就在這火刑般的煎熬已經發展成如下油鍋一般時,雙手,忽然觸到了涼涼的東西。

    百里九歌大喜過望,根本不想去追究這是什麼,趕忙使出渾身的力氣抱住了那東西,將頭也埋了進去。

    唔……真涼,像冰一樣,可正是現在的她最需要的。只是……怎麼好像隔著布料呢?把布掀開的話,一定會更加清涼吧!

    就這樣順著潛意識的支配胡亂摸索著,百里九歌終於成功卸掉了布料的阻礙,將頭枕在一方堅實的、冰涼的硬物上。因著這感覺實在很舒服,漸漸的全身也都貼了上來,將這大東西抱得緊緊的……

    哎呀!等等,怎麼這東西還會動?

    而且好像還反抱住了她!

    舒服清涼的感覺頓時包裹了百里九歌的全身,她高興的置身在那大東西的懷裡,發出一陣解脫的歎息,還蹭了蹭腦袋,滿意的陷入了沉眠之中。

    漸漸的,女子清淺規律的呼吸繚繞開來,融合進瀰漫著濃郁藥香味的臥房。

    窗外亦正是夜色撩人,已漸飽滿的月亮如一塊上好的和氏璧,就那樣高掛於枝頭,靜靜的照著床榻上的一雙人兒。

    百里九歌睡得正酣,哪裡知道自己竟是將墨漓強抱著來消暑,此刻依在他懷中像個孩子一樣呼呼大睡,也根本不知道墨漓凝視著她的眼神萬分複雜。

    那幽月深潭般的眸中,忽明忽暗的光暈溶解著難以揣測的意味,就這樣定定落在懷中人兒嬌憨無邪的臉上。

    墨漓輕輕拉過被子將兩人蓋好,繼續擁著百里九歌,動作輕柔的她幾乎感覺不到異樣。

    月光如銀霜般灑落那清潤而幽深的眸,在不見底的深處暈開兩汪似冷情又似憐惜的皎潔,就這樣任著百里九歌牢牢的抱住他,在他的懷裡時不時蹭著,而他始終……面不改色。

    窗外,夜色更深,皎月緩緩的升起,隨著時間的流逝,已是月過中天。

    沉睡著的百里九歌也不知過了多久,只這樣美美的一覺過去,欲醒未醒之時深感酣暢淋漓,朦朧間終於將雙眼睜開成窄縫,意猶未盡的在往那冰涼清爽的地方又蹭了幾下,咪嗚道:「好舒服……」

    可是,耳畔好像有什麼聲音在不斷傳來,咚咚咚的,十分規律。

    百里九歌詫異,真奇怪,自己抱著的東西怎麼聽起來還有心跳聲?心跳聲,那不就是人嘛……

    人?

    人?!

    頓時的一個激靈,百里九歌如被潑了冰水般清醒萬分,兩眼陡然睜得巨大,竟是直溜溜的瞅進一雙近在咫尺的墨眸中。

    這一瞅,心底瞬時翻起滔天巨浪,百里九歌大驚失色。

    「墨、墨漓……?!」

    再一瞅,更了不得,墨漓的衣襟竟是大開的,而自己將他抱得緊緊的不說,似還靠在他胸膛上睡了半宿!

    頓時心虛的不行,連忙喊道:「墨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邊說,一邊趕忙丟開他,朝後挪了一尺有餘,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極開,仍覺得在墨漓那清潤而幽深的視線下無所遁形,便繼續朝後挪著,結果——

    「啊!」掉到床下去了。

    「九歌!」墨漓眸中一抹驚色劃過,他連忙靠到床邊,雙臂將百里九歌細瘦的身子撈起來,一邊詢問:「疼嗎?」

    「沒事,沒摔著哪裡。」幸虧自己扒住床板了。

    墨漓繼續用了些力,將百里九歌重新撈回了床上,又重新打理了被子,將兩人覆好。睨一眼她花花綠綠的臉色,眸底的光華柔和了些許,徐徐輕語:「身體好些了?」

    百里九歌一怔,忙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已經退燒了,再試探自己鎖骨處的溫度……好像真的退燒了!

    她喜出望外的笑了起來:「好多了,我看明天就能好,你看,我就說我身子骨很強硬,不怕病不怕災!」

    墨漓溫潤的提醒:「亦是傍晚那副藥起了作用。」

    「也是!」

    百里九歌笑得開懷,打心眼裡高興著,竟是忘了自己抱著墨漓睡了半宿的窘事,這會兒只顧著樂呵了。

    可是笑著笑著,視線不經意間到了墨漓袒露的胸膛上,這一刻倒抽一口氣,不能置信的盯著那裡,忘卻言語。

    墨漓沉默的望著她,片刻後發問:「怎麼了?」

    這一聲將百里九歌的神智喚回來,不受控制的臉一紅,卻大喇喇的、直言不諱道:「我只是沒想到你身體看起來還挺精壯的,剛才我抱著也覺得很結實,還以為你常年病弱,會瘦的像是竹竿,沒想到會這麼好!」

    聽言,墨漓莫可奈何的淺笑:「你與尋常女子太不一樣,說這樣的話,還能如此恣意坦然。」

    「這樣不對嗎?有話直說最簡單不是?」她篤定道:「反正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改不了也不想改。」

    「不改便是最好。」墨漓柔和而語:「堅守一顆不受世俗污染的心不易,但卻是最好,九歌便是九歌,獨一無二。」

    聽著這像是發自內心的讚美,百里九歌心情大好,大喇喇笑道:「多謝你這樣肯定我,墨漓,我現在更確定你是個好人,等明天我病好了,我會繼續照顧你的!說不定我勤勞努力一些,會把你的身體養好,你的病也就隨之好了!」

    她暢快的笑了幾聲,似是對前路充滿信心,接著伸了個懶腰,側身對著墨漓,張揚一笑道:「多謝你今晚替我驅熱了,快睡吧,希望後半夜會有個好夢!」

    「嗯。」墨漓淡淡應下,幽深的眸,在這一刻彷彿變的很淺,淺的就似那一眼見底的清溪,蕩漾著清淡的柔光。

    只不過這些百里九歌是看不見了,她已經閉了眼睛,準備繼續睡後半夜。明日她還要肩負著做家務的工作呢,趁現在把精神養好,明日定有幹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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