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曼夭沒有想到采杏會說出這麼孩子氣的話,看了她一眼,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
怎麼說呢,哪裡會是喜歡一個地方就可以一輩子呆在那個地方,就好像很多扥人,這一輩子娶的人,都不是心底的那一個人!
「你還小!」
司徒曼夭無奈的搖搖頭:「有很多的無奈你還是不懂等你以後長大了,你就明白了!」
采杏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娘曾經告訴過她,並不是非要經歷過什麼事情才會明白一些道理,很多的東西,都可以通過一些辦法通過某些渠道學到。
當然了,在王妃的面前,雖然並不像在其他的人面前那般的拘束,到那時很多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她還是知道的。
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之後,司徒曼夭對自己妝容很滿意。
臉上抹的胭脂並不濃,掐到好處。
她笑容滿臉的站起來對采杏說道:「采杏你先出去吧,我要先幫凌楓換件衣衫,待會我還有事兒吩咐你,喊你的時候你記得進來!」
「是,王妃!」
采杏有模有樣的朝司徒曼夭行了一個禮,司徒曼夭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小丫頭!「吉時也快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楚逸軒在離開前就已經吩咐了府裡的下人要按時的將成親的事宜辦完,反正即便現在楚逸軒不在軒王府裡,王府裡的下人依舊是將該走的都完美的完成了。
男人的衣衫並沒有女人的衣衫要顯得那麼的繁冗,雖然司徒曼夭不熟,但是司徒曼夭卻又足夠的耐心,幫他把大紅色的衣衫慢慢的換上。
「凌楓,今天可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之前我總是在想,你會不會突然的睜開眼睛,然後抱住我,喊我娘子!」
司徒曼夭全程都在自言自語,現在的天氣並不冷,衣衫也並沒有穿多少,脫下的時候很容易,可是要把心衣衫穿上,就真的有些難了。
這還是司徒曼夭第一次幫男人傳衣衫,上一次幫凌楓洗澡的時候,衣衫也是讓小憐幫忙的,現在倒好,什麼都不會了。
「早知道,我就該學學的,或者你該教教我,對不對?」
她微微的嘟起嘴巴,看上去似乎是發脾氣,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一直都沒有停。
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是想點樣子了,司徒曼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凌楓穿著大喜袍子的樣子,眼睛裡慢慢的泛出了一些淚水。
或許是以為常年不見陽光的原因,他的皮膚很白,身子也瘦了很多,不算大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還顯得有些大。
想想也是在,在床上一躺就是八年,能不瘦嗎?
司徒曼夭輕輕的抿抿唇,然後坐在床頭,小心翼翼的將凌楓扶起來。
他的眼睛微微的閉著,司徒曼夭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真希望下一秒就可以睜開。
輕輕的俯下頭吻了吻眼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眼淚卻流的更加的洶湧了。
明明就請了很多的大夫來看的,為什麼會一點收穫都沒有。
為什麼,我會先醒過來?司徒曼夭抱著凌楓,腦子想的就是這句話!
小憐一到青雲閣,就覺得這與其他的地方想必要顯得冷清很多。
司徒曼夭的房間緊緊的關著,小憐一愣,其實她的心中是有很重的怒氣的,為什麼要對王爺這樣呢?
難道就不可以試著去原諒王爺?
可是後來轉念一想,王妃的態度肯定會讓王爺私心的。
倘若王爺真的死心了,或許他就不會有那麼的難過了。
站在門外輕輕的敲敲門,小憐有絲猶豫在,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王妃會不會怪罪自己!
司徒曼夭聽到了敲門聲,還以為死采杏,心想這個小丫頭還真的是沒有耐性,不過是讓她等一會兒罷了就忍不住開始敲門了!
剛好凌楓也已經換好了衣服,司徒曼夭輕輕的將凌楓放回到床上,慢慢的走到門邊開了門:「你這個小丫頭,怎麼就……」
嘴裡的話還沒有完全的說出口就住了嘴,她臉色一變,看著小憐:「回來了?」
小憐點頭,站在那裡不說話,司徒曼夭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也沒有理會她,轉身就往回走。
「王妃,我昨天……找到王爺了!」
小憐見司徒曼夭並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心中不免一頓,跟在司徒曼夭的身後進了房間。
「嗯!」
司徒曼夭皺起眉頭,不知道小憐為什麼又要說起這個話題,她明明就不止一次的在她的耳邊說了,不要在她司徒曼夭的面前說起楚逸軒。
可是她小憐卻一直將她的話當成是耳旁風。
難道平時的自己真的就沒有半點的威風嗎?
冷冷的哼了一聲,司徒曼夭不冷不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呢?」
「王妃,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總是在您的面前提前王爺,還……」
小憐猶豫的看了司徒曼夭一眼,一副有話不敢說的樣子。
司徒曼夭只覺得好奇,她為什麼忽然的就走這樣說?
「還什麼,只管說就是,你跟在我司徒曼夭的身邊這麼久,難不成連我平時的習慣也是忘的一乾二淨的了?」
小憐急忙搖頭:「小憐不是這個意思,小憐只是擔心王妃會難過。」
「讓我難過的事情都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你說吧!」
「這八年來,小憐見王爺一直對王妃一直都是精心照顧的,我以為王爺真的已經變好了,換了性子,所以看到王妃用那麼惡劣的態度對待王爺想,心中自然是替王爺抱不平,一直在幫王爺說話,惹得王妃很不高興!昨天晚上我去找王爺,您猜我在哪裡找到的!」
小憐倒是裝的很像,一雙眼睛裡帶著一些處處可憐的味道。
司徒曼夭冷夏一聲,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一個什麼好地方。
「你還是直接說吧,不用和我拐彎抹角的!」
小憐沒有想到司徒曼夭對她的態度已經變了一些,心中雖然有些不快,但是還是點點頭:「小憐是在雲煙樓裡找到王爺的,當時管家將我帶進去,我原本是想去勸王爺離開的,誰知道……誰知道王爺竟然當著我的面,跟那個雲煙樓裡的人……他們……」
後面的話沒有再說出來,可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司徒曼夭的情緒依舊是很穩定,眼神一直在小憐的臉上轉悠,見她臉上的表情處理激動之外麼沒有其他的表情後,心裡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若是小憐喜歡上了那個男人,且先不說小憐以後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現在她就會很痛苦。
楚逸軒是誰,楚逸軒可是這軒王府裡的王爺,又怎麼會看上一個丫鬟,還跟她生活在一起?
「好了,小憐,你也不需要責怪自己,跟楚逸軒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他的性子我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可是我以前竟然為了幫王爺說話而不分對錯的站在他那邊……」
「誰讓你這個傻丫頭一直都是給蒙在鼓裡呢!」
司徒曼夭見小憐似乎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抬起嘴角朝她笑了笑:「現在你不是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嗎,不是都在給我道歉了嗎,說明之前的那些都不算什麼。」
「王妃,您真的不怪我嗎?」
小憐淚眼朦朧的看著司徒曼夭,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司徒曼夭點點頭,她都已經哭成了這幅樣子,她怎麼可能還會怪她,何況當初她昏迷不醒的時候,楚逸軒和小憐兩個人單獨呆在一起,小憐會對他改觀也是很正常的!
「好了,不要在哭了,今天這樣大喜的日子,你哭成這樣的話多不吉利啊!」
小憐聽了連連點頭,抬起手趕緊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對,對,對,王妃您說的對,我怎麼可以在今天哭呢!」
說完去打量司徒曼夭,她的臉本來就白淨好看,紅色的喜衣將她的臉襯的更加的乾淨,特別是今天臉上還抹了淡淡的胭脂,好看的緊。
「王妃,您穿上這一身衣服,還真的是很好看啊!」
被小憐這麼一說,司徒曼夭倒是有些害羞了:「是嗎?」
「當然了,今天可是您成親的日子啊,今天您肯定是備受矚目啊!」
司徒曼夭給小憐逗的發笑,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你跟以前還是變了很多的嘛!」
「八年的時間,肯定是會有點改變的!」
小憐看著司徒曼夭,眼裡帶著某些意味不明的問道。
司徒曼夭因為沒有注意,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而是將眼神放在了凌楓的身上。
「你說的沒錯,今天,我和凌楓都必然是受人矚目的!」
小憐隨著司徒曼夭的眼神看去,凌楓穿著同色的袍子躺在床上,臉上閃過一抹譏笑。
也不知道凌楓公子到底是有多好,竟然惹的王妃這麼喜歡。
沒錯,當初凌楓公子對王妃的好她真的是看在眼裡的,但是現在八年過去了,他在床上躺了整整八年都沒有醒過來,這樣的人,再好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