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曼夭沒有想到青鸞竟然就這樣死了,上午的時候雖然很很脆弱,但是……
凌楓見司徒曼夭震驚的樣子,就知道她還不知道青鸞死亡的事情,心中有些後悔,他如果不說出來的話,想必現在司徒曼夭也不會因為這個覺得難過。
「王妃也不必太難過,畢竟青鸞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因為她自己最有應得。」
他有些無力的安慰。
司徒曼夭到沒有凌楓想像中的那般的愧疚,只是有些意外,心裡還有些難受。
不過,最後這樣的下場,也是預料到了的。
「我去看看她!」
她看了凌楓一眼,然後就往門外走。
凌楓也並沒有要阻止她的意思:「我跟你一起去。」
「好。」
司徒曼夭點點頭,與他並跑朝青鸞的庭院走去。
還未到就聽見了倩兒的哭喊聲,司徒曼夭腳下的步子一頓,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凌楓,兩個人視線相對,都有些複雜。
「你在這裡等我吧,我過去看看。」
她素來最見不得的就是這樣的場面,如果一起過去的話肯定是會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索性就讓他在這裡等。
「好。」
凌楓定定的看了她幾眼,而後輕快的點頭,並沒有問她為什麼。
司徒曼夭忽然覺得凌楓真的是一個沉穩又可以相信的男人,知道什麼該什麼不該問,也絕不會多問。
司徒曼夭莫名的紅了眼睛:「謝謝。」
然後便一步一步的朝倩兒走去。
「倩兒,這是怎麼回事兒?」
「王妃……」
倩兒聽見聲音後轉頭,一扭頭就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司徒曼夭。
「我離開的時候青鸞夫人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現在……」
後面的話她沒有再說下去,兩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裡,良久才聽到倩兒慢慢的開口。
「王妃有所不知,當時你離開的時候,夫人並不是睡著了,而是……而是……」
或許是太過悲痛,倩兒難以將一句完整的話說清楚。
司徒曼夭卻是將她的意思聽了個清楚。
原來上午自己離開的時候,青鸞並不是睡著了,而是……死了。
那個時候她沒發現,只看見她緊閉的眼睛,還以為她只是太累睡過去了而已。
想到這裡司徒曼夭微微的歎了口氣。
她雖然有愧於她,但是畢竟最後的時刻是是她陪著度過的。
只希望能讓她的心裡好過些。
這麼想著司徒曼夭只覺得心裡無線彷徨。
「倩兒,怎麼就你一個人在?」
她頭上繫著白帶,在為死去的青鸞梳妝。
「青鸞夫人受傷後,本就只有倩兒一個人在服侍夫人,現在夫人去世了,那些躲在暗處看好戲的人自然更加不會出來了。」
司徒曼夭點點頭,這樣的事情她還是明白一點的。
她看著倩兒細細的為青鸞梳妝打扮,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
凌楓滿臉淡然的站在不遠處看著她,隱隱看去似乎還能發現意思寬慰的笑意。
她定定心神,朝他笑了笑。
司徒曼夭陪著倩兒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與凌楓一起離開。
「心裡難過嗎?」
凌楓自己還在擔心她的情緒,一直在注意她的臉色。
「不應擔心我,我並不是一個那麼矯情的人,每個人難免會有一死,青鸞在走之前也已經和我說了,她說她雖然並沒有對我完全釋懷,但是她的心裡也知道,這件事情也是她自己導致的,怪不得我。」
頓了頓,司徒曼夭又抬起頭安康寧了一下天空:「我知道她這麼說的目的是希望在她時候不要自責,我不能讓她白費了心思。」
凌楓安靜的聽著,半響後才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她。
「我沒有想到,青鸞竟然會在最後這個時刻性情大變。」
如果她早些改改那樣囂張跋扈的性子的話,現在也就不至於會這樣,即使死了也落不得一個好的下場。
「誰知道呢,不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她是一個人真的想清楚了。」
就好像妄想去教育一個人,假若她聽不進去的話,你即使說的再多也是徒勞,一旦等她真的想通了,別人什麼都不用說,僅僅是一個眼神,也能讓別人輕易地改過自新。
「既然你能想的明白就好了,我也就不需要擔心了。」
凌楓似乎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之後才說出這句話,司徒曼夭聽的心裡暖暖的。
月色正好,即使會有寒冷的寒風掠過,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的人,她竟然不覺得一絲的寒冷。
「時間尚早,我們去亭子裡坐一會兒?」
兩個人正經過假山,凌楓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亭子,伸出手指了指。
司徒曼夭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和楚逸軒呆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繃緊全身的神經,然後進入作戰狀態,生怕她他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所以每次跟他呆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覺得很累,而凌楓卻是恰恰相反,他的性子沉穩,安靜中帶著溫暖,讓人忍不住靠近。
「幾天之後你要和軒出去?」
兩個人坐在亭子中間的石桌上,司徒曼夭有些晃神,這是第幾次了,兩個人這樣安靜的聊天。
「你怎麼知道?」
她有些驚訝,有時候她總覺得凌楓真的是萬能的,總是能夠及時的知道一些消息。
每一次都會在自己傷心的時候來安慰自己,總能夠讓她再次看到人生的希望。
凌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淡然的笑了笑:「你是不是很怕軒?」
司徒曼夭一聽到楚逸軒的名字就覺得頭大,臉上也沒有了什麼表情。
「你不會要和我說說他吧?」
她睜大一雙眼睛都樣子倒是很可笑,凌楓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這般的大,只覺得好笑。
「你怎麼這麼激動?」
「我不想提到他!」
司徒曼夭臉上的表情微微的一僵,然後極為認真的看著他。
凌楓沒有想到她和軒的關係竟然還是沒有絲毫的好轉,無奈的點點頭:「好,我們不說他。」
其實就算什麼都不說,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裡也不是不好。
畢竟身邊的人不同,心裡的感覺也會愈加的覺得不同。
司徒曼夭偷偷的看著凌楓的側臉,心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加快了,她咬咬牙,收回自己的視線。
「凌楓。」
「嗯?」對於司徒曼夭忽然的叫喚,凌楓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好奇,淡定的扭頭看著她。
「怎麼了?」
「你跟我說說你吧,你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又為什麼來這裡?」
她微微的瞇起眼睛,看上去有幾分傻氣,卻更顯得可愛:「我很好奇呀。」
凌楓難得看她這麼略顯俏皮的樣子,難得的勾起唇淡淡的一笑。
「來這裡嗎?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微微的仰著頭看向不遠處,寒風將樹梢吹動,在這月色良好的夜晚,反倒顯出幾分詭異。
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忽然覺得很久以前的自己,這樣夜風蕭索的夜晚,似乎不適合說這樣的話題。
「今天天色尚晚,不適合說這樣的話題,下一次吧,等哪一天我們都落下了空,我在給你說。」
他的臉上並沒有歉意,反倒是有些心傷,司徒曼夭一頓,想必是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也不強求,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坐在一起又沒了聲音。
司徒曼夭卻覺得莫名的滿足。
難得,在這樣的地方能夠碰到一個這樣和她心意的人,也算是難得。
「我還真不知道,王妃竟然這麼有心情,這麼晚了也沒有去睡覺。」
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司徒曼夭的心裡咯登一聲,扭頭一眼就看見了楚逸軒。
臉上的笑容在瞬間淡去,沒好氣的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這個地方難帶只允許你司徒曼夭來,本王就來不得?」
楚逸軒見司徒曼夭對自己的臉色那麼的差,心中不免也有些不高興,看了凌楓一眼,故意問道:「凌楓,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看王妃一個人在此,想必是有什麼心事,所以才駐足詢問,軒不必多想。」
凌楓知道兩個人湊在一起必定是沒有什麼好事兒的,而且廚藝秀安的性子極差,一旦他們說了什麼惹的他不高興的話,想必王妃又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倒是不會多想,只是楓,這大半夜的你們兩個人在這裡聊的這般的興起,若是被別人看見了,想必是不會有什麼好的影響。」
凌楓沒有再說話,點點頭表示知道。
「既然如此的話,王妃還是先去休息吧,凌楓也先走一步。」
凌楓看了楚逸軒一眼,他的臉色很難看,想必是誤會了兩個人,於是轉頭看著司徒曼夭說道。
司徒曼夭有些不捨,這才多晚啊,現在回去的話不還是睡不著嗎。
都怪楚逸軒!
司徒曼夭氣的半死,惡狠狠的瞪了楚逸軒一眼,看著凌楓細聲說道:「你去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說完看也不看楚逸軒一眼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