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王妃回來了!」
小廝看了一眼坐在案幾後的楚逸軒後邊低著頭說話,斷斷續續的語句證明此刻的他心中還是有些驚訝。
聽說了王妃被關押在天牢的事後,府內上上下下的人都以為王妃這一次難逃一死,卻沒有想到……
楚逸軒困惑的皺起眉頭:「你說的是司徒曼夭?」
「回稟王爺,就是她。」
「怎麼可能,她不是在皇宮的天牢裡關押著嗎?」
那倒是皇上將她放了出來,可是這樣的話皇上為何不通知他一聲?
楚逸軒站其起來去,眉宇間多了一些凌厲。
「待我去找她。」
「王爺,王妃現在不在府中?」
「你在府中?」
楚逸軒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用力的將手上的宣紙往他的身上砸。
「你這是在耍本王爺?王妃不在府中那你剛才看到的是鬼影啊!」
楚逸軒莫名的火大,一雙眼睛像是要噴火一般。
「不……不是的,王爺,王妃剛進府中沒有待多久,便和凌楓公子出去了」
小廝跪在地上,嚇的連頭不敢抬。
「楓?」
聽到了凌楓的名字後,楚逸軒眼裡的憤怒下一刻便會轉化成了疑惑。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
「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嗎?」
「小的不知道,凌楓公子沒有讓任何人跟著。」
小廝生怕楚逸軒還會再發脾氣,說話的聲音漸漸的變小。
楚逸軒見他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心中更是氣惱,狠狠在朝他身上踢了一覺。
「滾!問你什麼都不知道,還在王府呆著做什麼?」
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楚逸軒心中的怒氣確實更加的重。
這個司徒曼夭就不是省油的燈,這才剛回來就讓他莫名的生氣。
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兩個人回來,楚逸軒索性懶的等,直接吩咐下人,若是王妃回來了讓她來見自己。
綠苑路過書房的時候見到楚逸軒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心下好奇。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什麼人把你氣成了這樣子?」
她有意打探,眼底帶著些許的算計。
「除了這王府裡的王妃,還有誰能報氣成這副樣子!」
楚逸軒撇了綠苑一眼,淡淡的說道。
「王妃?」
這下綠苑是真的不解了,莫名的看向楚逸軒。
「王妃不是還在天牢裡嗎,怎麼會氣您?」
楚逸軒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看來夫人的消息來的也不算很快啊。」
他眼裡含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的感情,想來他也是疲於應付這樣的人的,即使是服侍天氣的妾室。
綠苑一愣,沒有接話。
「王爺,我燉了些人參,您要不要嘗嘗?」
「不用了,我還有事情在處理!」
楚逸軒不想看見眼前的人,說話便越加的要凌厲。
綠苑低下頭遮掩心中的不滿。
「那好,綠苑先行告退,王爺要記得多加休息。」
楚逸軒淡淡的應了一聲,心中卻是在想,凌楓和司徒曼夭到頂是去了哪裡?
「就是前面,王妃,你自己過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凌楓看了一眼不遠處,停在原地沒有動靜。
「你先回去吧。」
司徒曼夭看著遠方,卻是在對他說話。
「等我跟憐心待夠了,我就會回去的。」
「這怎麼行呢?」
凌楓隨意的打量了周圍一眼,這裡荒郊野外的,要是遇到了什麼壞人或者野獸的話,她可怎麼辦?
「你怕我會逃走?會離開?」
司徒曼夭明顯是理解錯了他的意思,淡淡的扭頭看著他。
「我不會離開的。」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若是想要離開,也要讓自己報了仇之後。
「我只是擔心這裡荒郊野外的,你會有什麼危險。」
凌楓有些無奈,她已經習慣這樣一次兩次的誤會別人的好意了嗎?
司徒曼夭聽了凌楓的話沒有任何的表示,而是徑直往前走去。
都隨他了吧,離開,或者等在這裡。
這些都與她無關,現在,她該好好的看看憐心。
她的腳步很慢,腳上的鞋子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終於走到了憐心的墓前,司徒曼夭蹲下來看著她。
想必是直接將她葬在了這個地方,泥土有翻過的跡象。
那個所謂的墓碑,只是一塊木頭,上面些了連心的名字而已。
司徒曼夭沉默良久,才慢慢的看著墓碑開口。
以前你見著我,都是會先喊我一聲小姐的,這一次,你卻不理我,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憐心,我不該消失這麼久的對不對?」
她無奈又寵溺的眼神,聽的凌楓的心頭難受,堵的他的嗓子眼,似乎藝術按鍵便說不出什麼話一般。
猶豫了一下,凌楓往司徒曼夭那邊走去。
然後以同樣的姿勢,在她的身邊蹲下來。
「憐心如果看見了你這個樣子,心裡肯定會難過的。」
他本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可是看到她痛苦,他的心裡竟然也是莫名的難受。
司徒曼夭轉頭看著他,朝他大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
凌楓從來沒有看過如此釋放的司徒曼夭,看她歇斯底里大喊的時候,心裡竟然覺得莫名的寬慰。
這樣子的司徒曼夭,要比壓抑著自己的司徒曼夭更讓人放心。
「你在天牢的時候,憐心曾經來找過我。」
凌楓移開自己的視線,看向憐心的墓碑。
「她求我救救你,可我無能為力。」
他之所以會告訴她這些,一是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抱歉,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心疼這個認識的並不長久的人,但是他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幫她。
二來,是想要讓她知道,憐心雖然已經走了,她應該跟更好的活著。
這樣才能夠讓死去的憐心放心。
司徒曼夭無聲的勾勾唇:「她一直都是這樣,把我的事情放在首要位置,能遇見她,是我的幸運。」
如果她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是那種工於心計的丫鬟,她現在恐怕是死無全屍了吧。
兩個人在憐心的墓前坐了許久,天色慢慢的變黑後才離開的。
司徒曼夭還未從這件事中走出來,回來的路上也還在想著憐心的事。
凌楓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好看的眼睛看著她。
「你不要總想些不開心的,這樣你的心情會更糟,想些能讓自己開心起來的事情。」
他循循善誘,司徒曼夭卻只能是苦笑。
她又何嘗不想想些開心的事情呢,但是現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課開心的。
被男友算計,穿越到陌生的朝代,被迫嫁給王爺,最後被這個變態王爺虐待。
她覺得她的人生真像一本小說。
正當司徒曼夭出神的時候,手卻被人一把握住。
她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他,眼中帶著驚恐和疑惑。
凌楓這才反應過來兩個人的動作似乎太過親密,急急忙忙的鬆開了手。
「凌楓一時情急,王妃莫要在意。」
司徒曼夭點點頭,沒有說話。
凌楓看著她,淺笑著提議道。
「王妃是否急著回府,若是不急的話,凌楓可以帶王妃去一個地方。」
司徒曼夭驚詫的看向他:「什麼地方?」
「王妃您去了便知道了。」
似乎是故意賣關子,凌楓並沒有告訴司徒曼夭要去什麼地方,兩個人依舊是一前一後的往前走。
晚上的集市似乎要比白天更加的熱鬧,即使嗖嗖的冷風刮到人的臉上疼的讓人難以抑制。
司徒曼夭走在凌楓的身後,忽然想起了先前與憐心逃出王府的事,心中又是悵然若失。
這才過去了多少天,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王妃,得罪了!」
司徒曼夭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思緒,只感覺有一隻手纏到了自己的腰上,下一秒,整個人便飄飛了起來。
這樣飄逸的輕功司徒曼夭也只是在電視裡見過,這樣親自嘗試,還是第一次。
她微微的瞇起眼睛,手用力的抓住了凌楓的衣衫。
凌楓還是第一次看見司徒曼夭這樣害怕的樣子,只覺得專業昂的她似乎更能激起人的保護欲。
直到腳上不在虛空,司徒曼夭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你帶我到這屋頂上作什麼?」
這應該是一處大宅的屋頂,司徒曼夭張望了一下,可以看見不遠處熱鬧的集市。
「這裡安靜。」
凌楓沒有過多的解釋,在司徒曼夭的身邊坐下。
「我找人查了憐心的屍體。」
坐下不久,凌楓便開口說憐心的事情。
司徒曼夭集市心中有不滿也沒有說什麼,扭頭看向她,認真的聽他說話。
「驗屍的先生和我說……」
話說到一半後,凌楓停下來看著她。
「憐心再死之前,已經和男人發生了關係。」
司徒曼夭聽到這句話猛的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怎麼可能,憐心怎麼會和其他的男人亂來!」
凌楓點點頭,算是安撫她的情緒。
「我知道,但是這算是一個線索,我知道你必定要查清楚憐心的事情,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司徒曼夭下意識的一愣,像是沒有聽懂他的話一般。
半響後才問出口。
「為什麼幫我?」
凌楓移開視線,卻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