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宸,那個病重太子的名諱!
孟贏在聽到楚雲霓的這一聲叫喚之後,他吻在楚雲霓唇瓣上的動作忽然僵凝了起來,雙目一瞠,頓時整個人如同被冰封住了似得。
「你……叫誰?」孟贏分離了她與他的唇,不可置信的問著。
似乎,剛才楚雲霓的那一聲叫喚是他聽錯的感覺,他現在再問一次,就是想要從楚雲霓的口中聽一句自己的名字。
然而,楚雲霓此刻無暇的眼神望著他,開口的兩個字,卻是徹底的打破了孟贏的期望,「翊宸!」
「我是孟贏!」在這一刻,他幾乎是要瘋狂了似得,大吼了一聲出來,竟然是一手掐住了楚雲霓的頸部,「我寧可就這麼殺了你,為什麼這麼久以來,我在你的心裡,還是沒有一丁點的位置,哪怕一丁點兒,都沒有……」
第一眼的時候,她跪倒在地上,在城牆上,她視死如歸的氣魄,都在不經意的折服著他,可是偏偏,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是始終走不進這個女子的心中。
楚雲霓被孟贏這麼一用力一掐,唇邊的血跡則更是汩汩而出,這一刻楚雲霓的生死,盡然掌握在孟贏的手中。
「我……放手……」楚雲霓無力的說道。
她在他的用力之下,幾乎要窒息,在這一刻,孟贏卻是放開了手,終究心裡還是狠不下心,俯瞰在這個女子的上方,帶著一抹淚,朝著楚雲霓的臉上滴落了下來。
「楚雲霓,到底你還要我怎麼做?」他伸出手去擦拭著楚雲霓唇邊的血跡,那觸目驚心在她的花容上,有著格外的動人心魄的美。
他一邊擦拭著楚雲霓唇邊的血跡,一邊將手緩緩的流連在剛才掐住她頸部的地方,那裡有之前被龍飛所傷的痕跡,還有自己剛才無情摧殘下的疤痕。
「雲霓,原諒我……」孟贏俯下了身,一點一點的吻悉數落在她頸部處,順著這凌亂的衣襟,將手探入她的衣裳之內,緊握住的那溫柔。
神智的不清醒,又在此刻孟贏的撩|撥之下,楚雲霓帶著陣陣的輕顫,緩緩的將手環抱住此刻的們應,在得到了她的回應之後,孟贏但只將心一狠。
「雲霓,原諒我……」他又再度說了一句,只想得到她,按照原來的初衷。
可是,當楚雲霓又一句「翊宸」叫喚出來了之後,孟贏的內心世界在這一刻徹底的土崩瓦解,他一聲怒吼聲大叫而起,一把推開了楚雲霓。
起身就就要朝著山洞外面走去。
偏偏,楚雲霓如同是被丟棄的小鹿一般,在孟贏起身離開的時候,她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腳,「翊宸,你不要走,為什麼又是不告而別?」
她抬首看著他,眼中盡然只有乞求。
「我是堂堂的邑國公主,我在靖國裡苦苦的等著你,我只希望你能回來,現在就只這麼u一個希望,就連雲昭都比不上的期待……」
孟贏聽著這樣的話,帶著無盡的苦楚。
原本想要轉身離去的他,在這一刻卻是又轉身回來,蹲身下去,為她擦拭去了眼中的淚水,「你這些話,要是真的對我說的話,你可知道我會有多開心?」
他在楚雲霓的這些話中,大概也能夠猜測得出楚雲霓定然是被下了迷幻之類的藥物,他伸出手去擦拭著楚雲霓腮邊的淚水,帶著無盡的憐惜。
要是在之前的心態,他剛才不管楚雲霓叫著誰的名字,他都會強要了她,可是,這一刻他竟然是做不到,一直以來,他竟高估了自己。
只有在這一刻,孟贏也才豁然發覺,他也在不知不覺中愛著這個女子。
緩緩的,他將楚雲霓擁在懷中,這一刻,沒有其他的動作,就只為了讓楚雲霓能夠安心。
看著她疲憊睡去的容顏,孟贏才緩緩的站起了身,讓她在這堆乾草上熟睡下去。
手依舊撫摸在她的容顏上,此刻的心沒有任何的波動,「你何苦為了一個獨孤翊宸如此呢?現在說不定,他早死在父皇設下的陷阱之中了。」
「父皇和風琊的交易,讓風琊殺了他,你等不到他回來的……」孟贏說著,可是此刻卻沒有任何勝利者所該有的喜悅。
因為這個女子,就連在夢中叫喚的,都不會是自己的名字。
「我不管是不是皇上的血脈,都注定到時候能夠一統江山,為何,你就不能為我而等呢?」孟贏一路呢弄著,說著一些此刻楚雲霓不會聽到的話。
「我二十多年,一路韜光養晦,什麼樣尊榮屈辱沒有受過,卻偏偏,此刻受不起你給的劫……」
空悠悠的聲音,在這個山洞中不斷地迴旋著,孟贏的心在逐漸的激盪著,訴說著從垂涎,到利用,到最後真心為這個女子付出的話。
然而,她卻熟睡……
————
此時此刻,狩獵場上一聲戰馬喧囂的聲音,在林子當中響起,身後狩獵個個精壯之人,皆都跟隨在靖帝的身後。
箭端的尾末,在馬背上的顛簸,卻是精準的瞄住了林中不斷奔跑的那一頭梅花鹿。
就在靖帝的弓箭朝著那頭梅花鹿射去的時候,卻偏偏在另外的山坡上,策馬而來的那銀面男子,一把普通的弓弦搭在手上。
「咻」的一箭破風而去,搶先靖帝一步,銀箭刺穿了那梅花鹿腹部,原本還在奔跑的那頭梅花鹿此刻也一聲慘叫後倒地。
但見從山坡上帶著面具的那個人策馬朝著倒地的梅花鹿飛奔而去,在縱馬策過梅花鹿的身邊時,在馬鞍上將身一個偏頗,手朝著下面一拎。
那只梅花鹿便如此被這個帶著銀色面具的人拎走。
靖帝的那一小隊兵馬隨著靖帝的停住,誰也不敢再妄動。
「逐鹿問鼎,在靖國的土地上,竟然還有人敢跟皇帝搶殺這一頭鹿,膽子可真大呀!」風琊一直跟隨在靖帝的身後,在見到這一番情景之後,竟然嘖嘖稱奇。
每年,這頭鹿都只能是由靖帝來射殺,寓意天下逐鹿的意思。
可是,今年卻偏偏有人敢在獨孤驚天的箭下搶殺這一頭鹿,如此一來,不禁讓其他的人皆都面面相覷。
唯有此刻,在風琊的這話語聲中駐步良久的靖帝但只緩緩的道:「如果,他不是那個女人所生的兒子,倒確實是個不錯的人才,可惜……」
靖帝一邊說著,一邊卻是將手抓緊了韁繩,驀地一下重重的踢著馬肚,促使著駿馬朝著前面的方向跑去。
跑進了狩獵場的最終腹地,銀色面具下的獨孤翊宸的心卻是遲遲的懸在上面,馬背上的逞威風,讓他將自己真正的能耐放在了父皇的面前。
只是,這片狩獵場中,有多少的埋伏在等著自己,就連獨孤翊宸也不曾想得到,就朝著山林中奔馳而去,在進入到一片荊棘密佈的山林中,獨孤翊宸縱馬蕭嘶。
卻在暗中,有人早就備好了的毒箭,在朝著駿馬的臀部上射了過去。
駿馬受了箭,獨孤翊宸被忽然從馬上被摔了下來,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就連臉上銀色的面具也在翻滾的時候掉落。
蒼白中帶著冷毅的臉龐,在此刻看到駿馬倒地抽搐的時候,獨孤翊宸也是忍不住的心中一顫,「出來。」這一下,獨孤翊宸卻是震天的一聲大吼,因為他怒了。
這一箭朝著他的馬射來,而這匹馬也只在這一瞬間抽搐之後斃命,分明就是在箭端上抹了劇毒。
而就在獨孤翊宸的這一聲叫喊聲起來的時候,剛才這周邊還一直沉寂的動靜,在這一刻卻是有無數的侍衛從邊上竄了出來,朝著獨孤翊宸便是團團的圍住。
無數的刀槍劍戟朝著獨孤翊宸的方向指了過來,獨孤翊宸冷眼的看待著眼前的這一切,冷聲哼道:「我就知道這一次狩獵不會這麼簡單,既然埋伏了,為何還不肯出來呢?父皇?」
獨孤翊宸站起了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彷彿此刻刀槍劍戟指著他的場景,並不能讓他有半分的忌憚。
「你不是之前說好了的嗎?」獨孤翊宸衝著這周邊喊著,「我陪你來狩獵,你就告訴我,誰是當年陷害母親的兇手,現在為什麼還不肯出來,還是說……」獨孤翊宸一邊說道,一邊卻是臉色陰沉了下來。
繼續說:「還是說,當年真正陷害母后的兇手,是父皇你才對。」
空曠的聲音,在這山林之中久不見人回應。
獨孤翊宸蹙眉,正當想開口的時候,卻從遠遠的,見到了風琊縱馬前來的那一身火紅色的身影,「靖帝將你交給我,你又怎麼能得到他的親口回復呢?」
一邊說著,風琊從馬鞍上一踢,頓時從馬上飛奔了下來,落在了獨孤翊宸的面前,一身的意氣風發,卻獨獨臉上的神色,有種讓人琢磨吧透的陰沉,如同死人一般。
「父皇沒來?」獨孤翊宸冷哼一聲。
「你父皇,讓我來告訴你,你想要的東西,順便……」風琊淡淡的笑,走了過去,取過一個侍衛手上的長刀,用手在刀刃上彈了彈,「順便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東西。」
「說!」獨孤翊宸也止不住心中的激盪,此刻顧不得風琊的傲慢。
風琊卻是一笑,搖著頭,「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們那些當年的舊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只能告訴你,當時對我下毒,和在敬世閣中想要我命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