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低低的吟念聲,從竹屋外面響起,滿載感慨無限。
叢冠一出去找藥材,回來過一次,也不知道給楚雲霓吃了些什麼,隨後又匆匆的出去,一去就是到了晚上,獨孤翊宸心中煩悶,兀自在這周圍繞了許多遍,始終不相信這裡是存在於皇宮裡的一部分。
可是,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獨孤翊宸也無心再去琢磨,只能靜下心來等待楚雲霓醒來。
他發現,這周圍翠竹長得好,碧綠欲滴,他曾隨殷翔先生學過音律,百無聊賴之時,逕自砍下一根竹子,用它簡單做了一管綠笛。
在低低的吟念聲過後,他將綠笛放近唇邊,吹奏出低沉的聲音,這是母后生前所譜的「相思引」,他也只能記住這斷斷續續的殘音斷符,有月留影,小橋流水,獨孤翊宸就如此坐在小橋頭邊吹奏著綠笛,此情此景,竟然是如此的安逸美好。
他甚至都還能夠清楚的記起,自己當時毒發的時候,楚雲霓曾經將自己帶到一處世外桃源的地方救治過。
但是從那過後,楚雲霓卻沒承認過,自己也恍惚,分不清楚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但以現在看來,當時未必是夢,而是楚雲霓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這些秘密,自己不曾知道過。
周圍越發的靜逸,流水的聲音越發的叮咚,恍若天上,他吹奏著母后留下來的樂譜,一邊心想著這裡的種種,竟然連楚雲霓從身後的小屋子裡出來都不知道,直到楚雲霓走近他的身邊,他才察覺。()
「你醒了?」他將綠笛放下,詫異的看著楚雲霓,此時的她看起來雖然虛弱了些,但是卻也比早先要好的很多,最起碼她有力氣下床走出來了。
楚雲霓將眼光放在他手上的那管綠笛上,「你會奏笛?」這一點,讓她稍感詫異。
在她看來,獨孤翊宸應當是個隱忍、不解風情之人,卻沒想到竟然也會這等風月之時,卻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母后的『相思引』曾名動天下,而我小的時候,也曾隨殷翔先生學過一些,只是後來滄桑變化,才將這無謂的風雅放下,專心帷幄朝堂,招攬勢力。」他說得聲音低低的,聽得出當中的滄桑。
楚雲霓淡淡的一笑,抬首看了看這天色,有些擔憂的問:「你隨我一起來到這裡,宮裡現在兩國使者同時到來,你隨我到這裡來,不會誤事吧?」
「自從上次讓父皇知道了我會武功的事後,他時刻派人盯著我,就連宴會上也有人跟隨,整個朝堂在他看來,有我沒我都是那回事,倒不如讓他以為我來到你這裡,專心美色,反而他會對我放下戒心。」獨孤翊宸說道,卻是將眼光放回到楚雲霓的胸膛上。
她還是依舊那身舞衣的裝束,輕薄的衣裳包裹不住那兩團渾圓的呼之欲出,身段婀娜,引人無限遐思。
楚雲霓一覺察到他的目光,嬌嗔一聲,「就你這模樣,以後當了皇帝豈不荒淫?」
說罷,獨孤翊宸卻是一把將楚雲霓摟入了懷中,「為你,荒淫些無所謂。」他從身後抱住了楚雲霓,將頭埋首在她的頸部上,呼吸輕盈,帶著暗暗的撩撥。
「你還沒告訴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獨孤翊宸終究問,隨後又加了一句,「你不要又告訴我,我這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