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合歡內殿,瓏女只能夠循著聲音尋找瑾妃的蹤跡,朝著內殿的方向走去,在敞開的門口處,瓏女的身影卻驟然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場景,雙眼之中的眼淚這一次再也難以抑制得住,如同斷線珍珠。
「姐……姐姐。」她幾乎難以置信,此刻倒在床沿邊上的瑾妃,如此面目全非,襤褸著一身,骨瘦如柴,就連……連那半邊臉,都讓瓏女不忍直視。
這……還是昔日那個美艷不已的姐姐嗎?
當年還沒被送來靖國的宋瑾瑜,那是全疆蠱最美的女子,可是眼前……她再也難以抑制住心中的悲痛,大聲哭著,朝著瑾妃的床沿邊上跑起。
「不……別來!」瑾妃在見到這抹薄荷綠的身影之後,卻也還是掙扎著,即便此刻她已經傷得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站住。」楚雲霓卻在這一刻拉住了瓏女,制止住了瓏女往前衝去的步伐,「不想死就別再上前一步。」
楚雲霓是個醫者,她所見到的絕不會錯,在瑾妃的身子周圍一圈,都被人撒上了毒藥,只要有誰想近得瑾妃的身邊,只有中毒身亡的份。
「賤人,我不想見到你。」瑾妃在見到楚雲霓上前到自己的身邊的時候,不禁嘶聲大喊。
楚雲霓卻是將眼光放在她身邊的那些粉末上,「是砒霜,上官景銘沒有食言他撤走了人,可是也留了後手,你想見你姐姐也得死。」
說著,瓏女的一雙眼忽然瞠大,心中有說不出的恨。
楚雲霓看著此時的瑾妃,卻沒想到這才短短數日不見,瑾妃居然骨瘦嶙峋到這種程度,凌亂的發覆蓋住了她臉上的傷口,那半邊潰爛的臉在被瓏女見到之後,她用頭發來遮住,只剩下另外一邊完好的臉。
可是,卻也依舊止不住蒼白如死。
楚雲霓從袖子當中取出來一些白色的粉末,轉身將這些粉末的參雜在茶水裡面,一點點的淋在床沿的周圍,將那些毒給溶解了。
「這是什麼?」瓏女止不住好奇,原本一雙擔憂的眼,此刻竟然也多了一許的希望。
「大蘇打!」楚雲霓淡淡的說道,自然,在看到她們都不理解的神情之後,她也只能夠無奈的搖著頭,這是現代的說法,她們自然不懂得大蘇打是個什麼東西。
按理說砒霜是劇毒,但是也並非真的如傳說中無藥可解,只要用藥得當,所有毒藥的毒性都能減輕,包括砒霜。但是,若是身中砒霜之毒,單靠這些也不夠,幸好現在他們也只是將這些毒藥撒在附近,否則,就算是真的灌下所有的大蘇打,也未必能夠救回。
就在楚雲霓將這周圍的毒藥都清理散之後,瑾妃的一直手卻死死的抓住楚雲霓的手腕,「你為什麼會和瓏女在一起?」
楚雲霓想要掙開瑾妃的手,可是卻發現她的手雖然蒼白如紙,但是在這一刻卻是格外的有力,任憑楚雲霓怎麼掙也掙脫不開,楚雲霓冷聲一喝,「放手。」
瑾妃卻是依舊,楚雲霓一怒之下,驟然將手一拽,就將瑾妃整個人從床上就此拽得摔了下來,滾落在楚雲霓的腳邊。
瓏女見狀大驚,急忙上前扶起自己的姐姐,瑾妃卻是死死的抱住瓏女,第一次,楚雲霓見到瑾妃落淚,「不要,不要和這個賤人在一起,她會害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