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皇母后都死在戰亂中,我的弟弟此刻日日夜夜,被鎖鏈銬著過日子,堂堂邑國太子就過得這麼蓬頭垢面、萬般羞辱,我又似玩物一般被送進靖國供人羞辱,在靖宮中又處處有要我命的人……雲霓步步危機,姨娘可知?」
跪在太后的面前,楚雲霓第一次露出了軟弱的這一面,「在踏進靖國的那一刻起,我姐弟兩就只有咬緊牙根才能夠保存性命,太后姨娘,您可知,我也曾經是萬人景仰,高高在上的邑國公主,如今卻卑賤得如同地底的泥。」
太后也整個人僵直的坐在高坐上,聽著楚雲霓的這些話,同樣身為是邑國的人,她無言以對,只有楚雲霓哭,她也哭。
「我的姨娘……」楚雲霓將手握住太后的手,懇切的道:「您可以拋棄身份忘記自己是邑國人,可我不能……」
太后抬起手,輕捂在了楚雲霓的嘴上,溫熱的雙唇帶著溫度,直襲太后心底的愧疚。
「苦了你了。」終究,太后只有這一句話說出來,「哀家何嘗不明白你只有堅強才能夠如願的活著呢?只是……」
「只是,邑國曾是您的國,如今的靖國,也是您的國,對不?」楚雲霓見太后將後話頓住,她拿開太后的手,替她將下話說了出來。
深吸了一口氣,楚雲霓道:「雲霓不會使姨娘難做的,除了雲昭,您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以後再有萬難的事情雲霓也一力排除,絕不叨擾姨娘就是。」
說罷,楚雲霓就要起身,太后卻將她的手一拉,讓楚雲霓再次的面向自己。
「霓兒,宮裡處處危機,姨娘怎麼能放心得下你。」太后頓了頓,垂首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擦乾,才道:「你能偶答應我,靖國的國祚,始終得留在獨孤家的手裡?」
楚雲霓抬首,仔細的尋味著太后的這句話,答道:「我答應獨孤翊宸,會助他登上皇位。」
太后聽聞此話,原本一刻懸著的心也才稍微的安頓下來,可是,終究不能放心,「可是,他的身體……」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重病在身,恐怕也不能夠撐起靖國的國祚,這也是太后所擔心的事情。
「我會想辦法治好他的。」楚雲霓自信的說道:「哪怕現在我無法治好他,但是我的能耐,姨娘知道。」
太后聽聞後,才頷首點頭,「既然如此,太子又暗中有張羅,哀家也就放心,只是你孤身一人在宮裡,處處危機哀家也不放心,你隨哀家來,哀家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什麼東西?」楚雲霓這下卻是猜測不透太后的心思了。
眼見太后朝著寢殿邊上的佛堂走去,楚雲霓也只好跟隨上去,穿過了花房,後面是一間清淨的佛堂,佛骨檀香,慈悲佛像端莊在兩人的眼前。
「哀家早前聽說在青冥部落處,有個訓練殺手的地方叫做修羅場,裡面的殺手天下無雙,絕對忠誠,倘若你的手上有這麼一批人的話,也不用再擔心以後宮裡有人想害你的事了。」太后站在塑金佛像前,轉身對楚雲霓說道。
對於太后口中的修羅場,她是在獨孤翊宸的口中說過,似乎真是這麼回事。
「想要使得那樣的人效忠,談何容易?」楚雲霓搖頭道。
「你隨哀家來。」太后卻搖頭輕笑,起身朝著佛像的邊上走去。
她將佛前的那盞長明燈一轉,蓮座上的佛像,卻在這一刻轉移了過去,儼然是一道密室的門,就此敞現在楚雲霓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