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獨孤翊宸所言,皇的確很快的就差人來請楚雲霓前往潛龍殿,而當楚雲霓到達潛龍殿的時候,正巧遇到皇后和上官儀兩兄妹剛從潛龍殿裡出來。
一身的縞素,整個皇宮裡都飄著一股濃重壓抑的氣息。
見皇后一雙眼哭得通紅,看樣子在皇上的面前下了不少功夫,也不知道她這守喪的心思是怎麼生的,也不怕獨孤翊桓在面對她這個罪魁禍首的時候,連在黃泉下都不得安穩,死不瞑目。
皇后難得的沒有在這裡為難楚雲霓,只是在階梯處站定了看著楚雲霓,在上官儀的催促下,才陰沉著臉色高傲的離開。
潛龍殿內,有內侍將楚雲霓傳喚進去。
一進入到殿內,卻見獨孤驚天疲憊的將頭拄在額頭上,一臉不堪的模樣。在見到楚雲霓進到殿裡來的時候,單只抬眼看了一眼,卻又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嘴唇堪堪蠕動。
楚雲霓耳尖,清清楚楚的聽到了獨孤驚天的喃了一句,「紅顏禍水……」
「雲霓參見靖帝陛下。」楚雲霓以國禮行之,也無視獨孤驚天此刻的臉色陰沉。
「三皇子逝世,舉宮上下哀悼,尤其是皇后,痛心疾首,就連朕見之,也不忍見聞。」獨孤驚天深歎了一口氣,頓了一下,在斟酌著,「皇后和上官儀今日特來請旨,要給三皇子一個交代,朕思前想後,也覺得並無不妥。」
「但不知皇后所請何事呢?」楚雲霓忽然在心底浮現出不好的預感來,獨孤驚天不會這麼無聊的讓自己來聽皇后的事,而在進殿前的時候,看到皇后那深沉的眼神,這不由得讓楚雲霓心中罩起了一層陰霾。
「梓潼特地來為三皇子請婚,也難怪……」獨孤驚天說著,卻無奈的垂頭一聲苦笑,「桓兒不幸身亡,生前朕與皇后都不曾為他指下一門姻親,也難怪皇后寢食難安。」
楚雲霓詫異的抬首看著靖帝,心中的不安逐漸的落實了下來,眉心的蹙痕,卻是越擰越深。
「難道皇上想圓了皇后的心願,同意請婚?」楚雲霓大膽的問。
心中卻對皇后這次的出手憤恨不已,真沒想到她會來這一出,任何明槍暗箭她都不怕,可是現在,看樣子……
「三皇子當年曾經前往邑國求娶於你,只可惜當時你倆緣分尚淺,難成佳偶,現在卻好,該是注定的,無論生死也阻隔不了。」獨孤驚天言下之意,已經說得很明白。
楚雲霓卻不依不饒,「陛下難不成荒謬到,同意皇后所請吧?」
獨孤驚天看著楚雲霓,神色堅決,「朕覺得,邑國的公主賢良淑德,正配我三皇兒,不無不可。」
「荒謬。」楚雲霓冷喝一聲,原本跪在地上的身子也站了起來,對於這個靖國的皇帝,她從沒一刻敬畏過,「獨孤翊桓死就死了,皇后難不成還想拉著我為他墊背不成?」
「即便是要你陪葬,你又敢有什麼微言?」獨孤驚天豈容得楚雲霓這麼放肆,在他的面前,從來都只有別人俯首稱臣的份,幾曾有人敢這麼大膽在他的面前這樣說話。
楚雲霓向來高傲,在面對獨孤驚天的憤怒,她驟然轉身,就連請退也沒有,逕直朝著潛龍殿外面而去。
「楚雲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藐視天顏……」獨孤驚天怎麼也沒想到楚雲霓竟然膽大到這種程度,氣得原本坐在龍椅上的他站了起來,朝著楚雲霓大喊。
楚雲霓卻如同沒有聽到的一般,整個潛龍殿,只剩下獨孤驚天氣得粗喘的聲音。